88、第 88 章
作品:《异世黑洞出逃计划[重生]》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 孟昕觉得该回了。
“什么时候回去”
“不急。”
聂城带着孟昕走出店外,看向远处鉴钟,“想去看看吗”
“可以去看吗”孟昕讶然。
那一点欢欣, 完全掩盖不住。
虽然其他人对鉴钟也有向往,却不是像她这样, 将其真正做为目标。
这段时间的相处,总能从各处表现中, 看出这个女孩掩在面目之下的真正心思。
涉险去照鉴镜, 对玻璃矿又有格外不同的关注。
他问过祝耀,孟昕最喜欢玻璃, 不仅以此做为报酬给了她不少, 还主动要求下去看矿, 甚至连融炼厂都去过。
对于某件事物有着源自内心的渴求, 是瞒不过人的, 特别是瞒不过他。
因为他对玻璃制品的关注,也和旁人不同。
看到那些东西,他想的是仿制之路,想的是如何能在不站到鉴钟台的情况下, 激发体内掩藏的全部血脉之力。
这个女孩, 和他一样上不了鉴钟台。
所以她的心思, 和自己的几乎别无二致。
因为太过相似,才能将细节看得清楚。
这里离大广场并不算远, 依旧是不用车,慢慢走过去。
孟昕心头忐忑,不住偷眼去瞧聂城。
他直视前方,步履缓慢,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根本没注意到身边人的急切。
孟昕放缓了脚步,又绕去杨随侍身边。
“真的去鉴钟台吗可以吗不是说要照光节才能上去”
难道聂城因为是帝王之子,有什么特殊渠道
一想到这里,心就怦怦跳个不停。
她也能去吗
“想得美。”杨随侍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孟昕的幻想,“就是在外围看看,和旁人没什么不同,没有特权。”
“只能是在栏杆外看看”
“当然。”
孟昕肩膀垂下,果然是痴心妄想了。
抵达广场,孟昕发现今日还算热闹,栏杆前挤满了人,和她头回过来时差不了多少。
听这些游人闲谈,多有说最近太平,新上位皇帝仁慈等等。
期间搞些动作的贵族世家居然没给什么大刑罚,就这样平缓过渡,上上下下忧心忡忡害怕受牵连的那些人,心态终是被安抚了下来。
皇权更迭似乎极为顺畅,爆发的几场冲突被轻巧按下,只听说见过血出过兵,想深入探听这类消息却是找不到一丝可牵出的线头,街头各处已恢复国泰民安的表象。
种种迹象表明,聂城这个父亲,确实是个人物。
孟昕看看聂城,本想腹诽一下他不似父亲那样有气魄手段。
但想来想去,竟也找不出他办事不力的证据。
不管是理帐手段还是处理人际关系,哪怕是祝耀那样烦他插手矿产生意总在小处阻挠,却也依旧合作无间,赚得盆满钵满。
包括自己一个坑底底层劳工,在能一些可用上的资源时,也能屈就答应这份合作要求。
做为一位自小养尊处优的皇族,能屈能伸只重实利不摆架子,说是实干家也不为过。
不过还可以挑挑他抠门小气这一点。
思索中抚弄怀里猫眼兽,金镯内药丸滑响,提醒了这物件来处。
再想想今日得的那只银箱
拿人手短。
算了,不想这个人好与坏了。
聂城带人站在栏杆一角,周边平民不用驱赶便提早躬身退让,连抬眼都不敢。
难得有这样的清静和视野,虽然只能在外围观赏,孟昕还是打起精神,盯住远处鉴钟。
这个位置,实在是选得好。
鉴钟正对方这个方向,镜面明晃晃地,似乎能看到些微暗涌,但整体来说它是平静的,就像一汪碧波微漾的清澈湖水。
“那上面的数字,到底代表什么”
看了许久,孟昕发问。
“据说觉醒极强血脉能力,或者能力独特,那数字会变作金色,发出光华。”
聂城说了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孟昕听得很没意思。
“那你见过能引动这异象的人吗”
聂城摇头,“没有,我们这一代,还没出过这样的人。”
“要是能再近点就好了,或许能从数字变幻中,猜出一些规律”孟昕踮脚。
这里已算离得近的,但数字时明时暗,跳动也不太规律,有时定住几秒,有时又连续变幻,实在很难看清和记忆规律。
“嗯。”聂城不置可否。
“鉴钟什么时候立在这里上城初起的时候就在吗对了,引动血脉的能力者,是不是每年都在逐步减少除了引动血脉能力之外,它还有没有其他的,不为人知的妙用”
孟昕是很想问有没有空间转移的功能,但又不好太直白。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聂城终于从鉴钟上移开视线。
眼神清透,像面明镜一样,似乎能将人心思都照出来。
孟昕下意识想挪开视线,但又觉得显得心虚,于是大胆迎上,“来都来了,好奇不行吗”
“其他人会说,我想上去照照,或者说平民也能试出血脉。他们都这样说,你为什么问的不同”
“人和人的想法怎么能一样而且,我是坑底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站上去。”
话虽这么说,的情绪却并不像话中那样低沉。
她看鉴钟时,双唇轻抿,有势在必得之意。
坑底人吗
母亲也是。
聂城不语,再次看鉴钟。
她实在与母亲相像,不在长相,不在性格,也不在今日花园中那一袭式样相仿的白色长裙。
相同的只有低微身份和对那不可捉摸能力的极致渴求。
这种相似,使从未见过面的两个人,在某种感觉里,奇妙地对上了号。
画像中的母亲,恬淡纯净,带着聂修对她最深层的期望,描绘成了那副模样。
但其实她不是的。
母亲看似温顺,实则暗含野心,从不肯承认自己贱民身份。
破家贵族后代,被忠仆送进教城苟活一命,她活着的意义,并不在活着二字。
于是她主动接近父亲,拼尽全力脱离坑底,进到上城生活。
小时候,母亲偷偷与他讲过身世,说她并不低贱,也让儿子不要看轻自己。
母亲一族曾出过血脉强者,还不止一位。
最厉害的能力者有极强的探矿本领,仅比母亲大三岁。
因家族势弱不敢张扬,自鉴钟台下来并未将能力做出填报,所以上不了皇家记录实册。
没有实册保护,后又有求财叛徒泄露消息。
怀壁其罪,空有能力却无法保全自身的人,只会引来豺狼觊觎。
于是家破了,只剩了她一个。
母亲最大执念,就是站上鉴钟台。
她曾经也有机会,只是那时年岁小,后来年纪长到可以报名排期时,已沦为贱民在坑底数年。
其实她知道,跟了聂修不可能恢复身份,甚至也不可能通过私下买卖,换得这样一种资格。
变做另一个人,不能顶着家族姓氏,拥有了能力又如何,她再也回不去贵族小姐的身份。
这种自知与对能力的渴望,使她日夜难眠。
有一天聂修回来,说母亲因触犯国家法令,被惩戒了。
那时他年纪尚小,并无能力追究缘由,到后面长大了,再想去查也找不出昔日被掩下的线索。
后来聂修有次醉酒无意说漏,虽话语支离破碎,聂城还是将事件拼凑了出来。
似乎是母亲纠缠他要去看仿镜制作,因这事违规被聂修拒绝,母亲竟偷盗了他的通行令带了名随侍去闯融炼场。
通行令一人一令,验出不是本人自然不许入内,当下就起了冲突。
随侍为护主动刀兵见血,偏偏守场是借用的皇家兵卫,岂容侵犯。
那时聂修势力未成,还受家族压制,一个坑底带上来的贱民女人,触了法令杀便杀了,竟是问都没问过他。
仅八岁的聂城被聂修紧紧抓住纤瘦臂膀,疼得几乎裂开。
那个男人一双血红眼睛盯住他,问“既是贱民,那一生都是还翻什么案想什么血脉你也一样别学你那低贱母亲做痴心梦,会死的”
后来长大了,聂城才知道聂修是唬他。
纵使体内流有那女人一半血液,只要他姓聂,便能光明正大踏上母亲想疯了的鉴钟台。
聂修对女人有情,护他护得紧。
二夫人手下势力都没法撬动身边层层防护,这么多年只能在背后传递流言搞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在他血脉不纯这点破绽上拼命做文章。
聂修继位后,荣丽防聂城有如防贼,为了亲生儿子二皇子三皇子称谓,几乎是日夜难眠。
以前担心聂修将家业传给聂城,但荣家也不是无人,纵使聂城拿去了,也能想办法一点点夺回。
可若是皇位呢
聂修最宠爱的大皇子,哪怕身世有瑕疵,按规矩也是第一顺位继任者,这个没人能够改变。
唯一能撬动的,就是体弱难支这一点。
最好是聂永墨聂永荣两人能在鉴钟台上一展实力,彻底把聂城压下去。
拥有血脉能力的皇者,难道不比病弱无用的大皇子更应继承宝位谁都会认这个道理
聂城知道荣丽打的什么主意,但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什么父亲的庇护,母亲的疼爱,都是虚无的东西。
想要站得稳立得正,想要旁人真心拜服。
只有自身握有强大钱权才能达成。
血脉之力他要,财权也在慢慢累积,等腐蚀了一众王公贵族,让他们离了自己便不得活。
如今这皇位算得上什么
谁稀罕
聂城抬手,轻轻搓磨着手中一小块原矿。
这块原矿被摸得太久,已圆了棱角,很像他。
目光向远,越过风林,越过高耸贵族属地的钟楼与建筑,定在某个虚无之处。
那是他的新矿场,是又一波财富聚拢的地方。
总有一天,他想做的事情,没人能再阻止。
他愿意带某人站上某个地方,也不会有强权站出来,说触犯了国家法则。
那时,他就是法则。
“尿了”
耳边一声惊呼,女孩瞪着眼看过来,“你的棉帕呢赶紧拿出来”
聂城怔了怔,下意识抽出口袋棉帕递了过去。
“干嘛在这里还好没弄脏我衣服。”
清理好猫眼兽,孟昕作势要打,看它缩脖子才收手嘀咕。
帕子倒是弄脏了,孟昕看看聂城,见他皱眉望来,满脸不喜,回了一句,“反正这种东西你多得是,别抠门。”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一滴也没有了,我能写出来就三更,写不出就二更,以后也是这样能发我尽量发,反正保底是二更
另六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