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2、冷战?
作品:《饲养反派帝王》 又是年除夕到, 数九寒天,冰封大地。冬雪纷纷扬扬下,湖面开始结冰, 水中出现细碎淡蓝晶莹。
许乔到御花园逛了几圈, 脚所触之地皆是冻结的噼啪声, 仿佛是严寒磨了利爪向人展示它的威严。
刺骨的寒风让许乔受不住了, 即使裹了层大棉袄, 细密的风吹过,几乎要从脸上刮去层皮。
回了长春宫, 寒气顺着糊窗纸坚实地透了过来,生了火炉的屋里骤然又开始发冷。
烛火也在颤抖,股寒气从衣袖里钻进她的四肢百骸, 惹得她冷不丁打了个寒噤。
即使这样, 许乔却不自觉踱步去了窗边,慢慢发起呆,愈发沉思未来得加紧做的事儿。
“阿乔。”肩上多了件厚披风, 带有熟悉的清香气息, 是傅钰承的。
她回眸,垂下排扇般的卷翘长睫, 侧颜半明半媚, 香腮冰洁,耳垂上挂着金色流苏耳坠轻轻晃荡, 露出星星点点的柔和光韵。
天色渐晚, 已是晚膳后的光景, 傅钰承应是还在忙碌,没到她殿里来,现下来了倒是不意外。
因着快要就寝, 她不似以往日贵妃的穿着打扮那般繁琐,只着身淡青色丝滑罗衫,腰身掐地轻袅袅,碗口大小。
胸前是软侬般胀鼓着,旖旎氤氲,平添几分媚。
傅钰承眼眸微闪,移开视线,微启的窗扉外是银白的冰天雪地。
“别给我呀,你不冷吗”许乔揪住外袍领子,五指收紧。
再说,她宫里又不是没有这东西。
傅钰承带有温度的大手放在她肩胛,“不冷。你看什么呢”
“看雪呀。”要不然还能看什么。
看你
沉默间,他倏地握紧了许乔垂在旁的纤细手腕,带着毫无准备的她走进殿内的卧房,两人坐在了铺满滑丝软垫的榻上。
孙自钟几人识趣地走出大厅合好大门,几声鸟雀归巢。
许乔懵了,坐立不安想抽回手,被他重重捏紧不愿逃脱。
这人怎么了呀,最近几天的反应总是奇奇怪怪的,本就看不清他的心思,现下是愈发不甚明了。
二人“交锋”间,向做主的
许乔竟落了下风。
“阿乔怎的这般抗拒我。”傅钰承滑动着摩挲她发凉轻颤的纤细小手,抬手把落在她鬓角的碎发撇到耳后,指尖滑过,似有股电流通过。
想打颤。
许乔眼神闪烁,抿了抿发紧的干燥唇瓣,扭头,“没有,你别乱想。”
有也不能告诉你。
“你不用去处理朝政吗”做皇帝应该很辛苦吧。
他却淡笑,“无碍,你好不容易回来,我自是要与你好好相处。”
随后又轻笑出声,手里动作不急不缓,颇有点意味深长,“阿乔的手还是这样凉,平日里可要好生照顾着。”
许乔听,更是想抽回自己的手。
奈何
“前几日让柳蔷给你拿的护手膏可有擦”
掌心传来几道麻痒,他的小尾指擦过中间,带来让她想握紧的酥麻。
钰承的手真的很暖,很热,很烫。
她其实不是抗拒,而是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这样陌生的自己,陌生的他
胡乱思索间,男人如四月流水般的好听嗓音缓缓在耳畔响起,炽热的大掌温度混合了冰玉般的凉爽,许乔低头。
只九凤绕珠赤玉镯子被牢牢锢在了她白皙透亮的手腕,比以前南燕皇送给他的还要精致奢贵。
套在手腕上愈发衬托了她的晶莹小巧,养眼极了。
“你这是”
“这是云樊国去年献来的玉镯,我那时眼就相中了它,便留了下来。”他目光深情又勾人,“想不到今日竟是派得上用场。”
许乔慌了,再没有刚刚强装出来的镇定,心尖儿被张无形大网束缚,越发想逃离。
她问“你为何老是送我这种东西,太贵重了。”
再怎样也应该送给未来的妻子,自己这样算什么。
他听了似是有些不太高兴,英挺的眉宇尽是若有似无的愠色,纤细的手腕又落回他的大掌细细摸索。
“阿乔难道不是我最重要的人,为何不能予你”
这句反问倒是问倒了许乔。
她开始胡言乱语了,“我再重要也只是你生命中的个过客,这种好东西你应该收起来给你以后
最爱的人”
空气凝结成冰,冻得眼眶发涩。
“朕最爱的人。”他蓦地突然变换称呼,语调清冷,字句,像寒冰萦绕身侧“朕最爱的阿乔姐姐难道不知”
“你”许乔抬头,他这是什么意思。
阿乔姐姐这样的称呼都出来了,还是从他二十岁容颜的嘴里吐出,心里混似被不轻不重挠了几下。
不能这样了,再不能这样下去。
“我怎么会知道。” 事情开始失控无法回到正常轨迹了,她抽出手腕,“你别说了,我要睡觉了。”
傅钰承目光深邃,漆黑的眼瞳直直望着她,逼迫与之对视,那眸子似是要将她生生吞入腹中。
许乔瞥眼,不愿看他。
良久,寒风簌簌,就在许乔以为他要搞什么幺蛾子时,男人开了口,嗓音不疾不徐,听不出语气,只是无尽的沉。
“阿乔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许乔诧异,没想到他就这样轻易离开了,没等她转头启唇,那身着明黄龙袍的男人大步向房门走去,最后只剩截绣龙衣摆飘散在视线中。
心陡然落下放松,隐隐还有失落。
失落什么,失落他就这样走了
亦或是失落那句。
“朕最爱的阿乔姐姐难道不知”
这是许乔被纳为昭仪贵妃后,第个没有傅钰承的夜晚
除夕如火如荼般开始,傅钰承和许乔之间气氛微妙,陷入了个无底深渊,二人似是开始轮前所未有的“冷战”。
宫里有人猜测两人是不是吵架了,还是说许乔惹恼了皇上。
这几日他们都是各睡各的宫殿,用膳也不经常起,他似乎直沉浸于处理奏折公事。
许乔忽视周围不善的言语,自我催眠。
与他这样的相处状态明明才是最好的。
但
不行,没有但是。
她假装不在意,想逃离,逃离这样的困境,逃离这样的傅钰承。
他们两个根本就没可能,他们根本就不是个世界的人
是了,他们俩哪能在起呢
等除夕晚宴过后,她得再去趟紫宸殿。
除夕夜的前晚,许乔却做了个噩梦。
梦里的傅钰承顶着张青涩的脸稚气未脱,手执把大长刀,粘腻腥臭的鲜红滴滴落下,另只手拎了颗惊悚骇人的头颅
惨白的月光洒在他瘦削的张脸,全然番冷沉的死气。
惊得她醒来久久缓不过神
又想去摸大床身侧,才发现男人早已不再来
宴会盛大热闹,宫里来了许多许乔从没见过的人。
以前她是跟在傅钰承身后垂头,现在她可以光明正大瞧这些,可她宁愿做回从前的宫女。
为了躲避内心凸起的不安。
她是跟着傅钰承起来的,今天午膳过后他就来长春殿找了自己,那张修养了几月的脸又有疲惫袭卷。
许乔心脏陡然抽,蓦地就想起昨夜梦里的惊悚幕,偷偷瞧了他好几眼。
他让许乔挽着他同路去了宴会厅,身后有长串的宫女太监候着。
繁重冗长的华丽衣裙穿在身,宽大裙幅迤逦身后,亲肤滑腻的名贵料子,华贵优雅。
三千如墨般的青丝复杂地绾了个凤天髻,翩垂芊芊细腰间。几枚光滑饱满的孔雀绿翡翠珠链点缀发间,让头乌黑愈发透亮润泽。
娇俏小脸上被兰月这个巧手的画了精致妆容,本就不俗的样貌生生让人移不开眼,若她露出几个红唇笑,便会觉得透出股妩媚贵气,美眸顾盼间炫彩洋溢。
纤细的腰肢间上挂着枚景泰蓝红珊玉佩,是傅钰承来时特意别上去的,随着许乔平稳的动作摇曳。
最熠熠生辉的,是她行走间无意露出手腕上的那枚九凤绕珠赤玉镯子,其珍贵价值恐怕除了许乔,在场的众位没有不知晓的。
今天算是两个人“冷战”后离得最近的次,椅子同位,她在她右侧,左边稍远些是太后。
因为后宫只许乔人,她又是贵妃,上座便再无旁的女人。
两人接受了众卿跪拜,傅钰承又讲了些官方客套话,眉宇间皆是严肃正经,板眼的样子看得许乔目瞪口呆。
好好有威严。
作者有话要说强势钰上线接住后面的超多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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