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0、只有你

作品:《饲养反派帝王

    兰月几人还没回来, 傅钰承这男人又重得不行,一时推不开,许乔泄了气。

    他不安地在美人怀里乱蹭, 一头乌发被打乱, 从发髻中钻出几缕拂在许乔脸颊, 痒痒的, 又酥又麻。

    这下她也不安了。

    傅钰承半睁惺忪眼眸, 似是感受到身下的温度,大掌四处好奇游离, 来到许乔的大腿根部。

    “啪”许乔大力拍开来。

    找揍啊死小子

    他无辜的凤眼疑惑,抬眸对上她,里面有不解, 手却是停下, 忽的张嘴咬住她的下巴,一道深深的牙印刻在上边。

    许乔瞪大眼睛,唇瓣微启, 忙把他的头颅推开到一旁, 力道有些大,他沉重的闷哼声凸起。

    男人在被褥里嘤咛, 许乔蹙眉把他拉出来, 免得这个酒鬼被“闷死”在里面

    这时兰月几人端了温水毛巾进来,孙公公的醒酒汤也迅速盛了上来, 许乔怕他再做出什么惊天骇俗的事儿来, 忙接过醒酒汤给他喂下去。

    或许是因为在许乔身边依偎着的原因, 他不像以前喝醉酒那般闹腾,而是乖巧地一口一口饮尽,喝完后唇角沾了几滴水渍, 许乔拿了锦帕给他擦拭。

    谁知他竟是大胆地伸出she尖舔了一口,湿乎乎的染了许乔的一根手指。

    她愠色渐起,若不是有旁人在,免不得要一掌拍在他肩膀。

    “行了,你们先出去吧。”

    “是。”

    许乔给他擦了擦手脸,褪了外袍,拖了鞋再盖上被子便去也上了床,滚到最里面裹了另一张被子就要睡觉。

    忽的发现烛火未熄,又不想掀开温暖的锦被,便要开口叫外面守着的小宫女进来。

    傅钰承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窸窸窣窣的翻身音响传来,他侧过来与许乔对视,眼瞳清明,卷翅微颤,哪里有半分醉态。

    许乔微讶,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是一晃神,他又似糊涂,眼神迷离。

    此时此刻她竟搞不清他是醉是醒。

    “阿乔。”傅钰承转身仰躺不看她,迷茫的视线粘结在床帐顶。

    “怎么”她回。

    良久他才又道“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许乔疑惑

    ,这是开始酒后胡言了吗

    似是问她,又似是自语喃喃,戚戚然。

    “阿乔,我很怕”

    怕什么

    他敛眸,双手交叠与胸膛,闭眼片刻又睁开,眼底一片失落孤寂,改口道“回来就好”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怎样都好。

    许乔沉默。

    他不在乎,不在乎她是从何而来又要去往哪里,只要她是真实存在的,是切切实实在自己身边的。

    深沉的乌瞳里逐步升起苦涩,曾缠绕在他每一个梦魇的夜晚,挥之不去。

    即使到了现在,许乔回来四月有余,还成为了他的昭仪,他的贵妃。

    可在她身边待的这些天,他晚上仍是会反复做些许乔离开的噩梦,时常会惊醒。

    这样的状态其实不算很糟糕,更糟糕的还在她没回来之前

    他常常幻想许乔还没死,她那样厉害的一个人,怎么会轻易死去。

    可五年的时光,即使一遍遍地欺骗自己,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似乎也没办法再自我欺骗下去了。

    可就是在这样绝望的时候,她再次出现了,真的又回来了。

    是那个许乔,是自己梦里心里的那个阿乔。

    “阿乔,你不心疼我了吗”诡异安谧的空气中传出傅钰承哀怨的声音,淡如水,却又沉重。

    她下意识咽了唾沫,也仰躺不看他。

    傅钰承这是什么意思她暗自揣度。

    自己对钰承可没有非分之想,再怎么说他也差不多算是自己一手带大的,怎么会对自己“养大”的孩子生出什么异心

    只听他继续,一句话说得许乔心痛。

    他说“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

    空气凝结成冰,两人各怀心思。

    她语调沙哑,“你还有”家人。

    可后面两个自己许乔怎么也说不出口。

    家人吗那些豺狼虎豹能称为家人

    许乔犹豫间正要安慰他快些睡觉别乱想,孰料腰腹一紧,不待她反应过来,一双有力结实的臂膀挽过她腰肢,裹挟了她的身子,直直朝着他宽阔的胸膛贴近。

    “阿乔。”这两个每日听着的词让她生出一丝胆怯。

    那眼眸望着你,仿若要吸入骨髓,无法逃脱。

    “

    别抗拒我”只有抱住你,才能感觉你是真实的存在。

    许乔僵硬了身子,他浑身炽热,烫得她想逃离,强迫自己别乱想,钰承现在只是醉酒后特有的不安心理,需要有人安慰鼓励。

    那就当这个拥抱像两人小时候一样,许乔这样拽开思绪。

    随后顿了顿,终是伸出一只带着心酸拍拍他宽阔的脊背,任由他紧抱,让他安心。

    心里头却不自觉涌出疑问,五年前自己的出现究竟是对是错

    虽说救了傅钰承一命,可也改变了他的命运轨迹,

    况且,现在的他,快乐吗

    若是每日活在痛苦的回忆里,他还会感激那时救了自己的许乔吗

    一切似乎都没有答案,也不会有答案。

    钰承的肩膀看着宽阔却瘦削,也不知道以前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都是一国之君了,怎的还这样瘦。

    可抱着这样的男人,看着他冷冽的俊脸,许乔意识到,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黏着她,用那双清澈眼眸望着自己的小钰承了。

    他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好猜,一眼就能让人看出心思。

    现在的他让人捉摸不透。

    靠的近还会让她极不自在。

    现在的他是南燕国的皇帝,是成年人。

    许乔亦是真的不能再继续无视两人间的关系了。

    被封为贵妃的第二日,长春殿来了位不速之客太后。

    她本是傅越淮的母妃,亲娘。若傅钰承没当上这皇帝,她也会顺利成为太后,毕竟没有钰承她还有亲儿子。

    只不过亲儿子不给力,愣是被傅钰承下了黑手给推下台。

    听孙自钟说,傅越淮现在被困在京城的藤砦院,原由是身体抱恙,出不得,旁人亦是进不得。

    至于这身体状况如何便没人知晓。

    但皇上既然说皇帝身体需要好好休养,那便让他在里头安安分分待着。

    大家都知道,这天下现在是傅钰承的,至于傅越淮这个前太子即使再怎样折腾,也终究只是个半大孩子,哪能同心狠手辣的傅钰承相比。

    跟他对抗的人,这几年死的还少

    听说前太子现在被关在京城郊外的藤砦院日日不顺心,整个人都

    快疯了。

    她的母妃也就是现太后总会找理由去看望他,被傅钰承知道后拐着弯儿地警告威胁了一番,这才安分下来。

    “近日哀家喜吃素,这身子骨倒是愈发舒畅了起来。”

    如今太后年纪已有三十三,当皇后那时就喜欢打扮地艳丽,做了太后便不得不收敛起来,整日里向外宣称吃斋念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现在多“佛系”。

    穿衣打扮自是不能够再同往常一般,现在多是朴素庄雅,只是也不知道是庄雅还是“装雅”。

    许乔淡笑着抿茶,嘴角沾了几滴水渍,轻柔地拿了张娟帕擦拭。

    眼神是漫不经心又慵懒,她道“太后这日子过得倒不错,臣妾得向您好好学学。”

    太后掩帕,低低笑,“你呀,不过才二十出头,哪能像哀家这般老骨头学。”

    许乔不语,笑容不达眼底,暗自猜测她来这里的目的。

    果然

    她拢了拢外肩的羊裘,捧了暖玉养手,“哀家听说皇帝昨日将你封了贵妃。”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许乔好笑。

    “嗯。”

    “这孩子倒是上心了”她不着痕迹撇了眼许乔,见她仍是那副不咸不淡样,又道“你可知五年前重华殿坠崖的那唤作许乔的宫女”

    许乔暗自轻嗤,那不就是她吗,太后这是想干嘛,挑拨离间

    那可真是失策了。

    她点头,“臣妾知晓。”

    太后满意笑笑,嘴角愈发大开,“你现在升为贵妃,关于皇上的事情还是要知道的好。”

    长春宫大厅里的沉香烧得快,没一会儿就见了底,本是烟雾氤氲到了现在又该添了。

    太后的几个贴身宫女恭敬地垂头在一旁候着,兰月去外边拿了新的沉香换上,缥缈烟雾又一次划过眉梢。

    “许乔是皇上当初的贴身宫女,又是皇上连着几次的救命恩人,两个人感情自是好的没话说。皇上近身伺候的事儿,可都只她一人能做呢,旁的人羡慕都没法。殿里的好东西还都紧着要给她。”

    太后凝视许乔,见她不语,心下愈发得意。

    “若当初没出那回事儿,估计”她轻叹一声,“那宫女古灵精怪的,倒也

    有趣得紧,哀家也甚是替皇帝可惜。”

    许乔“”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么讨你喜欢。

    见许乔神情异常,太后暗自窃喜,一杯清茶见底,宫女又添上一壶。

    “哀家有些怀旧,啰嗦了些,你可莫要见怪。”

    “不会。”

    “昨日之事,哀家亦是为你高兴,不过还是要以这后宫过来人的身份同你交心。”她停顿,“这后宫啊,独宠总是不好的。”

    似是怕她不信,太后拍拍她的手背,耐心道来,颇像是位慈祥的长辈。

    作者有话要说傅钰承“借酒装疯”相信我,后面互动很多,别急哦,很甜该有的亲亲一个也不会少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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