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灿烂

作品:《和死对头结婚后

    商靳不知从多少年前就不怕他爸了, 抬手松了松领带,发出声低低嗤笑。

    然后走到抱着儿子的母亲面前,伸开双手, 难得和风细雨地朝那小儿人道:“来,爸爸抱抱。”

    小家伙整天都没见到爸爸, 这会儿兴奋极了。一边手舞足蹈伸手要抱抱, 一边不停喊人“巴巴巴巴巴巴”

    “嗯。”商靳以平静回应了儿子的热情, 然后把他抱过来走到一处坐下来。边任由他在腿上蹦跶的同时, 边向朝他迁怒的老子看过去,冷冷笑道“看到没有, 你怎么对他,他就怎么还你。”

    商启宗更怒了,老婆儿子各各给他气受。还有另两个, 一个无知小儿也没什么可与他计较的。而另一个,那怕是比谁也碰不得说不得。

    这样下来, 他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何在所以,他势必要吼两嗓子立立地位, 让谁怕怕才行。

    “商靳, 你这是要翻天吗我是你老子,难道还凶不得你了。是你妈让我凶你的,她说你把个臭丫头折腾得不成样子了。我告诉你,不珍惜心疼老婆的人, 会得到什么下场。你老子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眼前的这点子甜头, 就是你他日怎么盼也盼不回来的回忆”

    商靳依旧没理会他爸的暴怒,面色平平朝舒凤兰看去“姜昕到您这儿来抱怨了”

    舒凤兰也没搭理老男人,走到儿子身边坐下。一面逗孙子, 一面对他语重心长道“虽说你都这把年岁了,我这当妈的也不该管你们房里夫妻间的事情。但往后的日子还那么长,总不能不顾惜着你们两个的身体。她这是乖巧的知道来找我抱怨,要是去找自己的亲爹亲妈诉诉一场苦,我看你怎么好办。你想跟人把日子往和睦里过了,就得要尊重尊重孝敬孝敬她的爹妈。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能不念你的好。哪怕你没那个心,给我装都要装几份出来。因为这是人情世故,礼上往来。”

    商靳对他妈这番话,用了沉默以待的方式来应对。他自然知道理是这么个理,但男人大多时侯连对自己的亲爹妈都没什么太大耐性,更何况是隔着血亲的。

    送钱送物,他们姜家也不差这点。再者姜昕那家伙总憋着口气,生怕接受了他的东西就代表受了什么施舍,让她的爹妈遭到了委屈。

    如果不用牵扯进这些,该多省心。

    那边商启宗见老婆儿子一同无视了自己,更气得几乎跳脚。

    “气死老子了,你们是故意的吧”

    舒凤兰连个眼风也懒得丢过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几十年前她初嫁他,爱他尊重他时,会以他的一切要求为行事标准,会忍了他的所有大小声。

    然而现在,可滚他的蛋吧。他愿意受着就受着,不愿意受着了也可以一拍两散。

    商靳也依然没理会他爸,只把儿子朝他妈怀中递过去站起身道“行了,您说的我都知道了。我先把姜昕弄过去先,然后让你们再慢慢吵吧。”

    没得让她听到了有样学样,以为这样很有趣地照搬到他身上来。

    他这才过了几天清静舒心日子呢。

    只不过他才走到内室的门口,门就从里边被人拉开。

    姜昕满脸睡意地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回来的商靳,“你回来啦。”

    然后才朝商启宗看过去“爸爸,刚刚是您的声音吗,出什么事了”

    商启宗瞬间收了一脸的怒容,又装上无限委屈道“还不都是你妈,她让我说说商靳,让他懂懂怎么疼老婆。我刚才那么大声,不就是在教训他吗。谁知这臭小子,理都不理我。姜昕,你来评评这个理,有把老子气成这样的儿子吗”

    姜昕脸点有热,早知道她就不过来说这个事了。可不说的话,她哪里能受得了,哪里能睡场好觉。

    男人一旦深尝到荤腥的滋味,那就像是打开了个新世界的大门,更何况商靳这种憋久的大龄男士。

    也不知他打哪学来的那么多姿势,偏要拉着她每种都尝试一下。最舒坦些的自然是在床上,用最传统普通的姿势。

    可他商靳是什么人啊,他对尝试任何一种新领域,都有着绝对要学习领会得直到完全征服它为止。这点不服输的性子,从他读书那会儿是超级大学霸就可以窥见一斑了。

    所以,他精力充沛拉着她各种做。有时是在椅了上,有时是在浴室里,有时是在浴室里,只差没做到屋子外边去了。

    有时做了一次,歇到临睡前他又要来一次。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她人都还没醒呢,他又自顾自地要来上一场。

    她如果要拒绝,他就会冷哼道“姜昕,你对我的爱就到这种程度吗,嗯”

    她是“很爱很爱他”没错,可也要身体顶得住啊。

    姜昕现在后悔极了,恨不得想跑回娘家住段日子,可又怕她妈往外撵她。

    要不,带上两边的妈妈跟儿子,出去旅个游

    暗暗打定这个主意,姜昕的心境豁然开朗,立马一脸赞同地朝公公商启宗看去,“您说的一点也没错,儿子就要服老爸老妈的管。吼几句重话怎么了,搁我们姜家身上,我爸得往姜超身上抡拳头。”

    商启宗听了这话,恨不得掬把辛酸泪,忙朝儿子那里看过去,大声道“呐呐呐,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人家家里都是靠拳头的,我只是靠吼的。”

    商靳转身单手插袋单手牵住姜昕的手,对他爸丢过去个宛如看智障的眼神后,就带着人走了。

    搞得姜昕踉跄着脚步跟上,只来得及扬声匆匆丢下一句爸爸妈妈晚安就不见了身影。

    等屋子里静下来后,舒凤兰这才朝老男人看过去,“喉咙疼不疼啊”

    “疼怎么地了,你又不会端杯水过来给我喝。我不仅喉咙疼,还心口疼,谁让我自己的女人不理我,反跟个外男聊得火热呢。”话虽是这么说着,但商启宗已不见片刻前的丁点怒容。

    他一手捂着心脏位置,一脸委屈又凄凉地朝女人看去。

    “哼。”舒凤兰跟本不吃他这套,抱起孙子就往里边房里走,“不打扰你了,演个尽兴。”

    商启宗恨恨地马上捂住胸口倒坐在他那边的沙发里,朝女人的背影喊道“凤兰,我是真的难受。我都这把年纪的人了,你还以为是什么小年青吗”

    这回舒凤兰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朝老男人看过去地细细打量起来,而商启宗也捂着胸口紧皱眉峰对上女人的眼神,还不忘露出一两声压抑又痛苦的抽息声。

    “嗯,应该是年轻时浪坏了身体,没得救了。我现在马上进去联络联络我的律师,看看可以继承你的多少遗产。你放心,为了能多分点,也为了全咱们夫妻一场的脸面。给你盖棺时,我肯定会声情并貌地多流几滴眼泪的。”

    淡淡说完这句,舒凤兰就抱着孙子往里边走去。就在她反手要把门关上时,商启宗又不甘休地追了过去。

    “舒凤兰,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我就是这么狠心的,你可以去换个对你不这么狠心的。”

    商启宗恨恨地紧了紧力,又松开地恢复了满脸的笑,“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总是说这样的话呢。你的心似刀铁能舍得下我,可我若没有你却不能活了,我舍不得你”

    舒凤兰才懒得理会老男人这副千锤百炼的厚脸皮,她只知道男人的尿性就是一旦对他妥协了,他们就会忘了疼地故态复萌了。

    而夫妻间的那份赤诚与情意或是耐性,却永远敌不过漫漫岁月的磨砺。她到也深怀希望,盼着这人世里。有多些的人,能打破这从古至今的魔咒。

    走过漫长一生时,也能对彼此心怀着初时的那份情意与坚持。

    因为她的儿子也是这泱泱世人中的一个。

    她也同样希望他对自己枕边人的心意,能漫漫余生里长青不灭。

    当然,她对姜昕的期望也是一样。

    至余她这里,都这把年纪的人了,还玩什么属于年青人的东西,图个清净不好吗。

    所以,她又要关上门了,可商启宗偏是推着不让,还笑得一脸无耻的得胜样子。

    “你不待见我就算了,可不能也没权力不让我跟孙了亲近吧。”

    她就知道。

    是以,只好白了一眼人,松开推门的手放他进来。

    而另一边,商靳带着人回了自己的住处。两人分先后洗了澡,姜昕靠在床头认认真真地看着偶像剧。

    一面是人生苦涩,磕磕虚幻世界里的糖的也好。另一面是学学里面的技巧,看看人家是怎么谈恋爱怎么说情话的。

    她这几天,脑子里的那点子软叭叭的粘腻话,都被商靳给掏空了。再不学习补充下知识,会被他刁难到奔溃的。

    但在她看了好几天偶像剧的男女主角谈恋爱后,得出了好几个不知让人怎么说的结论。

    古代的,女主一般会从高处落下或是原地跌倒,然后男主会飞着过来抱住女主从天而降慢慢转圈圈。明明花树都不见一颗的正街上,会硬是飘几片零星的花瓣环绕着男女主落下。

    还有另一条就是,男女主掉河里了必会接吻渡气。

    还有没有逻辑了,虽然拍的是古代的电视,可拍摄的人却是妥妥的现代的吧。那在水里吹进去的能活命吗,说不定男主一撬开了女主的嘴,就能让她当场呛水死过去。

    还有现代的,就更简单了。飞是没法子飞的了,可女主角一旦崴脚了,男主去拉就必会嘴对嘴地亲到一块儿。要不要这么巧,这么会摔啊。

    还有什么遭遇车祸,被车撞飞,能飞一分钟,飞一座山那么高,飞七八米远。结果到医院一住,只是个小轻伤。

    还有什么找凶手的,死之前能说一大车的话,可就在快要说出凶手的名字时就头一歪地挂掉了,让一堆的人干着急干嚷嚷谁他妈是凶手,这个仇我一定要报之类的。

    先头没断气没说一大箩筐废话时,把凶手的名字说出来不行吗,偏要啰嗦一堆。

    还有那些女扮男装剧,一群男主男配路人甲乙丙丁,面对着双有葫芦瓢子大的胸都看不出来是个女人。可一到打斗环节,被一剑挑断了发带。满头头发散下来,就纷纷震惊脸地认出原来一直的他,居然是她,是个漂亮的女人。

    哦,该死的,他们全都心动了。

    拜托,你们先前全都只把她在当男人当兄弟看的吧,难道你们的性取向从一开始就是歪的。

    那么对大胸分不出来,散点头发就瞬间都醒悟过来了。

    求别侮辱古人的智商了好吗,他们可比现在的人们聪明多了。

    姜昕边想着,边又看到个尬得要死的剧情点。一下子气得从床上站起来,抓起个枕头朝电视机上扔过去。

    而另床下沙发那儿,专注用笔记本上与国外分部互通消息的商靳,被她这动静打扰到地抬头看去。

    当然,姜昕看电视的音量开得很低,他甚至听不清里面人的台词。可她在那里生气地扔枕头了,他就不得不去关注了。

    他格外的了解这个女人。

    他人若对她有十分的恶,她只敢还四分。他人若对她施了一分的好,她便会拼命地还齐十分。

    因少时被剥裙子的种种,又因长得过份漂亮,她其实没什么朋友。所以别怪他太狡猾奸诈,是她已经把他弄得无路可走了。

    他要做农夫手中的那条蛇,再对她施下几分好。逼得她愧疚,逼得她不安,逼得她心软。

    等到最美味的时侯,再绞杀上去,一口吞掉。

    是以,他放下忙着的公事,朝人走过去。拂过她脸边碎发,才低柔问道“怎么了”

    姜昕仍是气呼呼的,想学个恋爱技巧怎么就这么难呢。

    一时气难平,她就把先前对电视剧里那些转圈圈撒花花,水里接吻渡气,女扮男装大胸认不出靠头发认出。车祸撞飞一山高,住几天院就活蹦乱跳地出院了又疯狂吐槽了一遍。

    她气得站在床上,一边说着一边学着。末了,甚至立下了等儿子再长大两岁进幼稚园了,要去当导演拍电视剧的宏愿来。

    商靳在边上憋笑得身体抖动个不停,因为世上就有种这样的人。

    她无比神奇,可以把每一天都变得这么凡俗又生动。

    他又想要她了,仿佛怎么都要不够。

    在她醒悟到什么要开跑之前,一把将她拉回来压进床里。

    “怎么,今天去爸妈那里告我的状了所以这就受不了了,让人很难相信你口中这份深沉的爱意啊。”

    姜昕真的真的想消停两天了,她一把推上男人的肩,奋力地表白道“商靳,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的真心与诚意。”

    男人又笑“拿什么来让我相信,嗯”

    “你,你长得帅对,就是这个。你看在这个圈子里,那些和你同年龄的男人们,哪个有你长得好看。还有些个,那肚子都凸出来了,你还有腹肌。”

    商靳继续笑着应她“嗯,还有呢。”

    “你、你比较有钱,是他们中最有钱的。”

    “还有呢”

    “你、你、你”姜昕你了半天,干脆眼一闭心一横地道“你体力很好,技术也过硬,还特别持久,让我很快活。可是商靳,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坏的牛。为了能让我长久地享受到这种快活,咱们还是稍微休息几天吧好不好,嗯”

    商靳忍不住又是低低一笑,任她抵住肩也俯身下去吻了吻人的红唇。

    “行了,今晚我什么都不干,你大可安心地睡个好觉了。”好了,我还有点忙的,你看的电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