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霸道

作品:《和死对头结婚后

    商靳觉得姜昕说的有一点还是没错的, 报复果然能使人愉悦。他扬起了嘴角冷笑,抬起有力而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又落在唇上揉弄。

    “怎么,你这是想和谁拜把子呢。”

    分明亲吻这里时, 感觉是那么的柔软与芬芳。可只要下了床转了个面, 这张嘴就可以对他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而且她是不是忘记了,初识那夜他会把她摁着头往水里压, 是因为她先把他给推下湖里而来的报复而己。

    至于后来的两桩大事, 一件是那俩个小混蛋的家里人, 想用她的名声来逃脱责任与歉意。在他商家在他的地盘里,他尚未受到过如此的憋屈与羞辱。而且她哭得实在太惨了, 把他的心都给哭乱了。以至于他气得太狠了, 只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替她出了这口气与讨回个公道。

    一个虚无的名声, 难道不比实质性的教训那俩个混蛋一次来得更重要吗。要知道惯犯的恶者,绝大多数都是胆怯者所纵容出来的。

    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商靳直到现在也不认为自己有半点的错处。可那时他却算计错了一个女孩对名誉的看重性,和人言与人心的肮脏程度。

    那时他想着也没什么所谓, 就让她看清这浊浊世间里都是些什么人也好。这可利于她成长, 别再轻易不设防地跟人走。

    反正不管到最后她惹下了什么祸乱, 总归有他在背后替她顶着收拾与警告。因为说到底会造成她这样的局面,他也有一部分责任。

    那么些年里, 她姜昕得罪了多少人。从无人敢在事后找她的麻烦,还不是因为有他在给她撑腰。

    可那些年的与此同时中,他的心中也有着隐密窃喜。因为她会厌恶太多太多男人,而唯独只会笑颜面对他,哪怕那份笑颜的动机一点儿也不纯粹。

    至于另一桩大事,那也是他遭了他人的暗算所致。事后的不做为, 也是想着她自来恨他,应该不屑他的任何补尝与承诺。

    再者,补偿金钱可等同于是变相的交易与买卖。他不想那么羞辱自己护了多年的人,她值得世间最好的。

    还有便是,她那时看他的眼神是何等尖锐地恨着。如果是不死不休的恨意,还能另商靳觉得或可弥补与挽救一二。可她那时的恨与眼神,仿佛他是个脏透到骨子里的脏东西,再多看一秒他她就会呕出来,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见他似的。

    那时,他被她这样的眼神给激得怒了,什么安抚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有一个滚字。他怕再多一秒,自己就会在她眼前暴露出更加吓坏她的丑态与怒气来。

    在她真的收拾好自己滚出那间房时,商靳觉得他与姜昕之间应该是再不复从前那样的完蛋了,结束了

    再后来的一段日子,他感觉整个人都是冰冷与无力的,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人拨走了似的。在事情于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时,父母也劝他去姜家一趟,先把面子上的圆过去,其余的日后再说。

    可是他没有去,也不能去,因为他无法再去经受她尖刻的言语与恨意了。也不能被这肤浅,甚至算得上是憎恶的情感所击倒。

    那样,他岂不是会沦为个笑柄。他是商家的子孙,是这代顶门立户的男人。他不允许自己成为一个笑话,也不允许自己被如此浅薄的情感所击溃。

    而且那时,除了不愿意去面对,他对姜昕也是怨恨着的。怨恨她这么年来,眼里就没看到他半点的好。

    他对她经年恶作剧的隐忍与退让,难道就不是一种宠与纵这样蠢透顶的女人,又何以能得他登门求娶。

    就在他极为矛盾迟疑,还没想出个好办法解决局面的日子里,她非常突然地就跟她姐一起出了国。

    得知这个消息时,商靳整个人空落落的很,又恨又悔,最终却也决定咬咬牙的认了他们这辈子或许终不能成善缘这个事实。

    此后有一年多的时间,他不再关注她与姜家的半点消息,而她自然也不得也无法再踏入商家的这片大宅里。

    她仿佛从他的身边,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的世界里,除了工作,忽然就变得极为安静。再没有个女孩,在对他做了什么坏事后埋伏在小道树杆后突然窜出来,就为了看他冷脸的样子而笑得恣意飞扬。

    再后来从别人口中得知她姐姐在国去世了之后,当天夜里他就梦见了她。梦见她一个人无助地趴在她姐姐的尸体上,哭得几乎死过去。连带着他的心脏,仿佛也被什么给捏紧般的呼吸不畅。

    可因为事发时的不作为,他把姜家一众都给得罪了个彻底。再有便是她到底也不是他的谁,万一他多手了什么事情。一个处理不当,恐怕只会更惹她迁怒了。

    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已经薄弱到再经不起任何折腾与伤害了,什么都不做反而是对他最有利的。

    所以在听到她姐姐过世的消息之后,他对她的所有怨恨也倾刻消失了。只想着若她回来了,哪怕在他面前露了一声委屈的哭音,说了恨秦家的半个言语。

    他就什么也不计较地搂她入怀,双手染血地也要替她报了这个仇。就像沈家的那个私生子沈鸿一样,只因对她起了恶心说了恶语,他免于夜长梦多,也只好让姓沈的在这人世间消亡了。

    所以,只要她一个忘却前嫌的眼神都好,他就可以为她做到如此程度。

    可是他等了很久,她也还是没有回来。那一天天的一夜夜,是如此的漫长而又孤寂。

    再后来,她终于回来了。他被人打来电话说她在雅阁与吴桐喝酒时,心脏都突突地快跳得犯起了疼痛。

    他把什么事都搁下了,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他有多久没见她了,她比他最后一面时瘦了太多。眼中再不见对他的大恨,因为她已经有了更恨的人。

    他愣在了当场,心绪复杂得说不出话来。他庆幸她没有那么恨他了,又难过于她眼中的悲伤。

    他把那个爱笑的小姑娘弄丢了,又让她在别人那里受到了剜心的苦与疼。那一刻,他后悔极了他的迟疑。可人死不能再复生,他只希望她的眼中能重回光彩。

    可没想到她一样还是个不开智的,对他一如从前的尖刻相向。让他所有的后悔与小心翼翼,仿佛都打了水漂似的流走。

    又或者说,男人的天性本就薄情。他也想赌一口气,走出这个与她什么关系也论不上的怪圈子。

    直到再后来听说她有了孩子,他是错愕且难以面对的,他从来没试想过她会同别人生孩子。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没办法让时光再倒转回事发的最初。

    念她出去一趟遭受到了这么多的苦难与委屈,他也只有忍了心底万般不适,连带着她与那孩子一并养起来算了。

    可又过不久后他却从他人那里得知孩子是他的,当时气恼冲天的只觉得自己被这个蠢女人耍到痴了傻了降智了。

    这是个太过颜面尽失的难堪,他又一次陷入了不知怎么处理的愤恨里。

    直到现在她终于成为了自己的人,且还站在眼前,商靳一样觉得这是段恶缘而绝非是善。

    两颗心装在两个胸腔里,他用尽了所有的努力也靠近不过去的得不到手里。这种无力的溃败,让他明明人在眼前,却一样觉得寂寞如尖刀剜心般的难受着。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的,他有了如此不甘的执念。要是早知道今日会如此的受折磨,他当初绝对会离得远远的另可成为陌路。

    又或者说这人哪里有半点好的,他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商靳越想越悔恨,越想越不甘心,越不甘心就越想赢

    姜昕被掐着腰捏着唇了久久一阵,感觉到商靳的手劲越来越大得让她疼痛后,才用力推开了他。

    “你干什么呢”

    商靳懵了一瞬,才从回忆里抽回心绪。他本来就因为这对傻狍子姐弟的话而不痛快着,却又经历了一遍回忆里的诸多不痛快。

    一个让他长年累月不痛快的女人,为什么他还偏要把人弄到身边来受这种罪呢。他有些嗤笑自己的犯贱,却也不想认输的要把她拖落他这不快的深渊里来。

    这样想着的同时,商靳嘴角的笑意更甚了,一把搂紧了她的腰贴近过来的附唇低语道“同年同月同日死就算了,为免你继承走我的遗产去找野男人来我坟上蹦跶。在我死之前,我一定会先弄死你的。你该信我能狠心办得出来这种事的,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至于眼前嘛,你先让我不痛快了,我自然也得让你不痛快了。你不也说了吗,有福要同享有难也要同当嘛。所以,你男人不痛快了,做为妻子的你也好好不痛快地与你男人同当着吧。”

    姜昕的腰被他用力的大掌掐得有点儿疼起来,也被他整个人忽然认真起来的阴沉弄得有些吓退。

    她初想着是她不对,先说些嬉皮笑脸的话哄哄人也好。可她似乎忘记了,这个男人有着多深的矜贵傲骨的同时,还有着多么气量狭隘的肚量。

    就像那年被他摁在水里发高烧住院醒来,商家老太太要认她做干孙女她不同意后,他得知赶来站在床前说的那番话。

    “你可真是个蠢的啊,你就这么拒绝了我们商家的好意,要你的父母将来在生意场上怎么混得开啊。”

    她分明不愿意接受那份好意与和解的,可最终也不得不接受了。

    那年的那个傍晚,他独坐在亭子里,谁都对他似乎带着点怕与距离的不与他说话。她自然也是怕的,所以才会叫遍了所有少年哥哥唯独不叫他。

    他没有计较他人的疏离,却唯独记恨了她,并拿她开涮这又是谁人的错呢。

    之后太多年,她拿捏着尺度不敢太亲近的攀扯。怕一个过度了被人瞧不起让父母脸上无光,又怕过于抗拒了又让人说不识好歹的不给他商家脸面。

    所以在两难中,只好把这郁气全出在了他商靳的身上。

    是以,弄得彼此嫌隙越来越大。哪怕有几份一同长大的情份埋沉于岁月里,只怕也是不适合做枕边人的。

    可现在却因为个孩子,不得不勉强在一起。他被这无奈逼得退让难受了,难道她就比他好过多少吗

    本想着两人不再伤害,为着孩子做对塑料夫妻也行。可他眼下这阴暗的疯狂恨意,又是为哪般而起呢

    仅凭她与姜超那几句说他的坏话吗,她记得从前她说过更过份的也不见他生气成这样

    这样忽晴忽雨让人不敢放开手脚的男人,也奉陪得让她觉得太心累呢。

    姜昕的心情也被搞得一阵郁闷,眼前忽然又糟一片黑影倾覆下来,男人微热的唇就咬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动作太快,姜昕只痛叫了声的捂唇看向男人嘴角滑下的鲜红,后又生生疼出了眼泪地朝他跺脚恨道“你是属狗的吗,还咬人我背着你说了你的坏话是我不对,你拿走我的钱我也不问你还了,就当是我们两清了行不行”

    清晨暖暖的艳阳下,商靳看着姜昕闪着泪光的眼与那句两清,呼吸更是窒息得大恨起来。

    两清呵,他商靳从不与人两清。一但他投入了本金,就势必要杀得对方溃不成军的认输才会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其实不会谈恋爱,先更出再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