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一章

作品:《笼中美人

    姬姮连连发颤,她张大眼眸,试图看清他是谁,但她醉的太厉害,眼里漾着水,看的人脸变形,只凭声音才勉强听出来是谁。

    她推搡着陆韶,“放本宫下来”

    马车里已经不能呆,那具尸体的血溅的到处都是,放她下来也没地方能躺。

    陆韶单手搂着她跳下马车,外边的将士在清理尸体,他朝场中走一圈,问道,“有活着的吗”

    “没有,”将士们回他,原本逮住了两个,但都咬舌自尽了。

    陆韶心中有数,猜到这次来的应该都是死士,就算抓到也估计问不出什么。

    他勒着缰绳翻身上马,拥好姬姮准备驱着马回公主府,碰到她手时,才感觉到她在发热,他覆着她的额头,果然烫人,便以为是着寒起热了,忙褪下外炮给她盖。

    姬姮额角频频流汗,她太热了,又热又燥,那件披风刚碰到她,她就手扒拉,唇微开喊着渴。

    声音又细又黏,听的模模糊糊。

    陆韶喉结动了动,凑近她问,“殿下要什么”

    他们靠的很近,姬姮更是坐在他身前,人被他半抱半扶的揽在胳膊弯里,她的脑袋枕在他胸前,他只一低头,两人唇息交织。

    姬姮两条腿发酸,糜软的支不起身,她仰头舔一下他的嘴唇,匆促皱起了眉。

    陆韶立时滞住,他来不及思索,这周围都站着将士,他们手里还拿着火把,只要他们抬头,就能看清他们,还不等他做出反应,她已经扭过身,整个人趴到他胸前,仰起脸亲吻着他,鼻尖氤氲浓郁香气,她很急,吻起来也像是在宣泄着什么,没有力气,吻了会儿又塌下腰跟他哭。

    好像很难受。

    陆韶捏住那细腰贴紧,她又抱着他的脖子把脸挨近,黏人的像是长在他身上。

    陆韶感受着她的热,周身也被带起了火气,他扬声道,“把火把熄了,速速撤走。”

    那些将士便都飞快踩灭火把,拖着尸体隐入黑暗中。

    四下

    一静,陆韶长呼着气,单手将她脸托起来,摩挲着她的下颌,她一直在颤,被他抚着却想要更多,她勉力凑到他脸边,极凶的咬到他嘴唇上。

    陆韶有点无奈,又有点想笑,这么长时间了,她什么也没学会,只知道啃咬征服,偏偏又受不得别人欺负,蛮不讲理,还得宠着。

    陆韶摸一下她的后脑勺,她睁了点眼,眼神发直。

    陆韶轻声问她,“要臣抱,还是要臣亲”

    姬姮揪着他的衣袖,说不出自己要什么,她很不舒服,她想要的不止这些。

    太少了。

    陆韶扬起嘴角,“在外头不方便,臣先带殿下回府好不好”

    姬姮便流下来泪,上手要抓他。

    陆韶扣住她两只手腕,干脆抱牢她,一手勒着缰绳策马飞奔向公主府。

    到公主府门前,京墨眼见姬姮在他怀里没声儿,怕的差点哭出来,颤声道,“殿,殿下怎么了”

    陆韶将缰绳扔给随后的将士,转身跟他们道,“给咱家守在公主府前,谁来都不准进。”

    叮嘱完,他急往公主府里走,进门就和京墨道,“把大门上栓,谁敲门都不准进。”

    京墨慌忙招呼仆从将门拴上,直看到上了两层木栓,才把心放平,今日公主若真出事,整个公主府的人都得遭殃,她只能照着陆韶的话去做。

    陆韶快步进了拙枫园,入屋就关门,京墨在门外忐忑难安,她又不敢闯进去,只能徘徊。

    姬姮流了很多汗,被陆韶放到海棠榻上就翘起来,拽着他不放。

    陆韶笑了笑,从桌上倒过水喂到她嘴边,“殿下喝水。”

    姬姮挥开茶杯,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茶杯在地上滚了一周,撞到陆韶的脚跟边停下来,水洒了一地,他还装不懂,“殿下又闹脾气了,您不是渴了要喝水吗”

    姬姮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打的不重,她没力气,只是威吓,她还拽着他,眼睛湿红。

    陆韶捂着脸,略微落

    寞道,“原来是殿下嫌臣碍事,臣这就走。”

    他说着要拿开姬姮的手,姬姮这时已经忍耐不住了,倾身挂到他胳膊上,边滴着泪边往他脸上啄,混乱又慌张。

    陆韶身体微僵,随即抱她起来靠到垫子上,轻抹她腮边汗水,耐心回吻着她,“是不是不舒服”

    姬姮焦急攥紧他,呼吸间嗯出声,她更热了,想拽掉衣服为自己驱热,可她使不上力。

    陆韶褪去她的鞋子,握着她的脚放膝盖上,拔下她的发簪,任那头长发披散,她的脸很红,瞳孔涣散,纤眉弯弯,瞧不出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她乖巧的抱着他,哭了他就吻,不哭了他又松开,他凝视着她,团团将她围在膝上,他开始问话,“您要臣做什么”

    姬姮气息微弱,张唇又闭唇。

    陆韶等了一会儿,想放下她。

    姬姮霎时勒住他的脖颈,哑声道,“侍寝”

    陆韶心头猛跳,强做平静道,“臣不配。”

    姬姮狠一把将他推倒,攒起的力尽数消失,她爬不动,满脑子都是热,嗓音轻的似乎随时会被掐断,“本宫命令你”

    惊喜涌上来,陆韶唯恐吓到她,用极平淡的语调回她,“是。”

    便见她搭过来手,彻底陷入迷乱中。

    陆韶关下窗,小心拥着她倒进榻中。

    门外京墨急了一头汗,又不敢乱跑,不得不守在门口。

    夜色静谧,蹲的时间长了,人也打瞌睡。

    京墨撑着脑袋时不时打盹,也不知过多久,屋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哭泣声,她一下子惊醒过来,还在迷蒙时,那细音断断续续的,等到她彻底清醒,再想去听,又没了,她短暂回想着先前听到的,有些不确定是姬姮哭出来的,她向来要强,在人前也是高贵淡漠,鲜少示弱成这样。

    倒像是假的。

    还不待她再回味,院外忽跑进来一个小丫鬟,着急的叫她,“京墨姐姐,您快出去看看吧,咱们府门前来了个老太监,非

    要进来查人”

    京墨大惊,转身想敲门叫陆韶,但又怕打搅到他们,只得先跟着小丫鬟一起往前院去了。

    公主府的大门还关着,隔着门能听见外头的拍门声,又急又凶,京墨凑到门缝前看,刘乾站在门前,随身的缇骑跟那些将士在对峙,几个小太监狂敲公主府的门,瞧架势恨不得将门给敲碎了。

    京墨暗咬牙,断断不能让他们进来。

    她朝左右几个小厮道,“别管他们,往门上再加两个栓,我去叫殿下。”

    小厮们赶忙抬过来粗木栓又加了两个,任他们在外头拍。

    京墨火急火燎的回了院子,才上台阶,却见那门开了。

    陆韶还穿的那身朱红曳撒,神情慵懒餍足,走近才看清他头发湿的,只是悉数扎好塞在帽子里,不仔细看辨不出来,还当他和平日里一般。

    京墨忙跟他道,“陆总督,刘乾在门口叫唤”

    陆韶低嗯声,下了台阶暂住脚,旋身跟她说,“殿下睡的不安稳,叫他们别乱吵,你进去时也轻些,等咱家回来伺候她沐浴,别乱动她。”

    他顿了顿,又补话,“让膳房炖着汤,殿下醒了再端进去。”

    京墨听着奇怪,殿下沐浴自来有她服侍,又算不得什么正经事,还要他手把手,哪还有喜欢给人当奴才的。

    她还是点点头。

    陆韶便转步从后门出去了。

    京墨等他一走,才悄悄推门入内。

    屋里有些怪异味道,香的惑人,她进了内室,只瞧地上掉了杯子,姬姮的衣裳挂在木架子上,榻上凌乱,垫子上有一块血迹,她眉头一抖,没敢再看,转过脚往架子床边走,纱帐被拉下来,她挑开一点去看。

    姬姮合着眸无知无觉,双眉微蹙,面色苍白羸弱,却又添上几分娇态。

    对,娇态。

    京墨平日里没见过这样的姬姮,她有些担心和惶恐,眼睛也不由自主落到姬姮空在外的手腕上,上头落了数道红印,她瞬时心头大惊,手一抖把纱帐重新放下,疾步退出了屋。

    陆韶缓步从公主府后面绕到前门,刘乾还带着人在敲门。

    “掌印半夜闲的没事做,跑九殿下门前这么敲,不怕明早陛下知道责罚”陆韶噗嗤笑道。

    将士们都围过来,跟在他身旁,蓄势待发。

    刘乾上下打量他,皱眉道,“咱家听说九殿下半道遭人劫持,所以着急赶过来,公主府大门关的这般紧,九殿下若真没事,站出来让咱家瞧瞧,也让咱家放心。”

    陆韶抹嘴笑,朝他抛媚眼,“瞧您说的什么话奴才亲自护送九殿下进的公主府,就回去吃了个晚膳的功夫,她还能丢不成掌印担心九殿下的心奴才看在眼里,但担心太过就不好了。”

    他现今的姿态在刘乾眼里就像个妖怪,早先看他有多顺眼,现在看他就有多碍眼,刘乾忍着一身鸡皮疙瘩,凉笑道,“小陆子何时跟九殿下这般亲近了”

    他算好时辰过来,按照理来说,姬姮应该在半路就被人给杀了,哪儿还冒出个这混账东西。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都是谋划的一切,还能叫陆韶踩点到。

    陆韶按了按眉尖,神色略有惺忪,“您是知道的,陛下自来宠着九殿下,奴才也是奉旨办事儿,陛下让奴才多看顾些九殿下,奴才哪儿敢怠慢”

    他把话推给皇帝,谁都知道皇帝宠爱姬姮。

    刘乾有些不信,“咱家怎么听人说,小陆子和九殿下还在五柳斋内搂搂抱抱”

    他现时就想进公主府一探究竟,姬姮中了药性,没那么容易解掉,就算她人没死,但名节没了,传出去也能让她被天下人耻笑。

    陆韶立时正色,“九殿下冰清玉洁,掌印这话可不能乱说,没得传到陛下耳朵里”

    刘乾一时愕然,倒真不好再说。

    陆韶眯眼笑,“这大半夜的,掌印扰了公主府清休,还是赶紧回去想好明儿怎么跟陛下交待吧。”

    刘乾面色一讪,当即跟那些缇骑挥手道,“回去”

    陆韶就立在府门

    前等着他们走远,才敲门进府。

    这边刘乾走开了半截路,气的没处发,方玉林一早跟他说了今儿个两位殿下进五柳斋,防着被她们发现,他特意叫人调制出一种迷情药,那糕点中放着药引子,配着酒水才起作用,原以为能有一石二鸟,谁知六殿下就没碰糕点,这九殿下碰了糕点,人还被陆韶给救了回去。

    方玉林亲口跟他说过,九殿下和陆韶有染,再加上缇骑也在陆韶府中探听到九殿下来过。

    陆韶是不是走后门的不打紧。

    刘乾一转身望着远处的公主府,他还真不信,这位殿下冰清玉洁。

    陆韶回院里替姬姮做了换洗,她睡的不太沉,醒一会又晕一会,陆韶靠在床前轻拍着她,小声哄道,“殿下不怕,臣坐在跟前守着您,谁都不能来杀您。”

    姬姮半张着眸,分不清是睡着还是醒,她的目光一直定在陆韶脸上,没有凝聚。

    陆韶任她看着,面庞温和,他对她向来有耐心,他们相差的岁数不大,甚至她还大点,但她的脾性乖张,看似稳重实则还是小孩儿性子,她要人顺着她,要人以她马首是瞻,也不管别人的想法,只顾着自己开心快乐,像她这样顽劣,若是以往,他定会怨恨。

    但他竟也没多恨,去年的这个时候,第一眼瞧见她,只觉得太过好看,再凶再坏也掩不住这层皮囊,好像她天生就该这么目中无人。

    陆韶将头搭在床沿上,抚着她的脸观察,好像是疼狠了,都没精神骂人。

    陆韶揉了揉她的头发,轻轻哼着儿歌,看她慢慢垂下眼,昏睡了过去。

    陆韶笑的欢快,这是他的人,谁也抢不走。

    五更天时,外面想起了梆子声,陆韶睡的正香,突的身子一歪,他被人推倒在地,一下就醒了。

    他睁眼即见姬姮背过身,被子被她踢了,穿的那件亵衣也叫她滚的打皱,她睡觉一般都很老实,平躺下来就能睡到天亮

    ,鲜少会翻身,除非醒着。

    陆韶爬起身,坐到床侧,柔声道,“天还黑着,您不然再睡会。”

    姬姮扭头瞪着他,暴喝道,“滚”

    她的嗓子太过沙哑,这一声喊出来嗓子跟着疼,不说有没有气势,横竖她自己疼得倒回去。

    陆韶那满腔柔情也被这声滚浇灭,他拍拍腿上的灰站起身,扯唇笑了笑,“那臣先走了。”

    他慢步朝外走,快到阁门前,就听到枕头嘭的落地声,他低叹一声,回头果然看那枕头被她扔到地上,她抱着腿还那般背侧着身,身形单薄的可怜。

    陆韶捡起枕头放回床,杵她跟前道,“您还闹什么臣都如您愿了。”

    姬姮猛张手揪住他的衣襟,眼中煞气毕现,“你以为,本宫不敢杀了你”

    陆韶冷下来脸,“臣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算计本宫”姬姮大声道,她想不明白,谁敢动她,为什么他能半道赶过来,还那么巧就把她救下来,一切都那么合情合理,到后头他们滚到一起,她醒过来就彻底弄清楚。

    他在教训她。

    她发火的时候总是红着眼睛,受委屈了就会哭,可是又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总是这般外厉内荏,瞧着可怜又凶恶。

    陆韶沉沉看着她,“臣每日忙着巡逻训兵,有时甚至忙到半夜,您觉得臣有空算计您”

    姬姮怔住,半天回不了神。

    “殿下是不是醒了膳房熬了些人参汤,您喝点吧,”京墨捧着汤锅站在门外道。

    姬姮松掉陆韶,坐回到床边发呆。

    陆韶朝外道,“进来吧。”

    京墨端着汤进来,察觉气氛不对,忙把汤放下要出去。

    陆韶叫住她,“你伺候殿下。”

    京墨有些糊涂,先前他还说殿下有他伺候着,这又转了性,太监的心比她们女人还难琢磨,一会儿一个主意。

    京墨舀了半碗汤过来喂姬姮,看她闷头喝,仰头瞅陆韶,他给她打眼色,她立刻笑着跟姬姮道,“您昨儿晚

    跟六殿下去五柳斋,那边朝官多,奴婢怕你们起冲突,就去把陆总督给找来了。”

    姬姮拿勺的手微顿,一口喝完汤,没应声。

    京墨揣摩不出她什么心情,便又加话道,“得亏陆总督赶过来了,御马监那个刘乾带着人气势汹汹要冲进公主府,还是陆总督把人赶跑的。”

    姬姮眼睫轻动,“他擅闯公主府,拟信报到宫里去。”

    京墨忙答声是,匆匆退出房间。

    屋里又安静。

    陆韶站床前就像根木头,姬姮躺回床,恨声道,“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趁火打劫”

    陆韶抿了抿唇,“臣问过殿下,是殿下命令臣的。”

    他算准了姬姮醒来不认人,但也没想过她还能把坏事全算他头上,这心里得把他想的有多坏,委实叫人心寒。

    只看着她起不来身也没心思再去哄了。

    姬姮一拳砸床头,“本宫要宰了刘乾”

    陆韶笑一下,“殿下有空气刘乾,还得多盯着点方玉林,这两人一伙的。”

    姬姮一懵,侧过脸看他。

    陆韶道,“你们去见方玉林,转头刘乾追来,刘乾亲口说出,臣跟您在五柳斋搂搂抱抱的话,那日咱们在五柳斋只见到了方玉林,他应该认出您了。”

    姬姮脸色忽青忽白,方玉林都能跟刘乾搭上,自然也跟英国公扯上关系,这明摆着是不会让她好过,幸亏他们提前警觉,将方玉林踢回翰林院,不然往后有苦头吃。

    陆韶凝眸看着她,“臣要走了。”

    他在这里呆了半宿,还得进宫当差。

    姬姮垂着眸不作声,昨夜他们做过的事重复在她脑中,难堪愤怒无助欢幸,她想剥离都没办法。

    陆韶瞧她如此,不觉又心间放柔,轻声跟她道,“您要的女童,臣还有几日就能找齐了,就这些时候给您送来。”

    姬姮别过脸不理他。

    陆韶莞尔,“您若是想教他们读书写字,就别在外头请先生了,韩小姐是正经书香门第出身,学识渊博,教些女徒弟很轻

    松,外头请的先生终归不是自己人,若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您难免又被人骂,到那时就没那么好善了。”

    姬姮拧着眉毛睨他,“你废话真多。”

    陆韶笑眯眯,“臣是为殿下着想。”

    姬姮阴狠道,“别以为你”

    “臣有分寸,绝不会因为昨晚就肖想殿下,殿下只管放心,”陆韶打断她的话道,他想明白了,这人死不认账,他缠着没意思,不如就在她面前装作无事发生,让她放松警惕,往后自然有的是机会将她握牢。

    他不怕她跑了。

    姬姮挑了被子盖回去,“你可以滚了。”

    陆韶咧了咧牙,“臣告退。”

    刘乾半夜带人闯公主府,大清早就被公主府的人递信到宫里,皇帝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直接将刘乾骂的狗血淋头,并亲自动手抽了他三十鞭。

    皇帝打奴才谁敢劝阻,这是皇家私事,哪怕刘乾已经是御马监的掌印了,只要他直属内廷二十四监,他就永远是皇家的奴才,他犯了错,就得被皇帝罚。

    刘乾挨了鞭子出来,一身肥肉疼的哆嗦,小太监们搀着他出了紫宸殿,他哎呦了一路,恰好经过佳芙宫,鬼使神差的他就想进去坐坐。

    佳芙宫内,杜雪荷在院里荡秋千,“高点儿再高点儿”

    女人清脆的娇笑声响彻院子,听的刘乾身子一酥,他不免又想起了当初跟这个小妖精的那段风流,只这般想着,那三十鞭都感觉不太疼了,他晃到院里,瞅着杜雪荷笑道,“咱家在外边儿就听见雪妃娘娘的笑声,真真儿动听。”

    杜雪荷一见他朝什么好心情都没了,她现今得了皇帝宠爱,位份也升至妃位,宫里原先待她不好的人,也都不敢再欺负她,这样的好日子都是她自己挣来的,她再也不想见这个害她良多的老太监。

    “刘公公怎么有兴致来本宫这里您贵人事忙,本宫可不敢跟您搭话。”

    刘乾走近就闻见一阵清香,这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