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8章 杀了龚家人,为我报仇!

作品:《荆棘毒妃:满级绿茶的恣意人生

    凤珩杀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爬出宫殿,钻在潲水桶里,连夜逃走。

    他憎恶母亲,更憎恨自己的身世,但母亲死前瞪着猩红的双眼,在他耳边说的话,却犹如一个魔咒在她耳边不断回响。

    “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你这个孽种,既然长大了为什么不逃的远远的”

    “不逃也就罢了,为什么要长出这么一副祸国殃民的脸你就是个祸害,祸害”

    “现在我活不成了,你高兴了”

    “可你毕竟是我的孩子,我没办法恨你”

    “你答应我,一定要杀了龚大将军,为我报仇”

    “杀了龚家人,为我报仇”

    刚逃出西南边疆的那段日子,凤珩过的不像个人,饱一顿饥一顿,用泥巴抹脏了脸,站不起来就只能用双手爬,沿街乞讨,受尽欺辱与白眼。为了活下来,他从恶狗嘴里抢过食物,做过小偷,甚至还出卖过自己的身体。

    他也曾想一死了之,但生母的话宛若毒刺,每时每刻扎的他鲜血淋漓。加上他屡受欺凌,看尽了人性的肮脏,变得极其多疑,哪怕对于接济过自己的人,也完全不敢相信。他的心态逐渐扭曲,只有仇恨和复仇的念头保留了下来,儿时体会过的短暂温情彻底随风而逝。

    这样卑微的日子过了很久,直到那日他遇到龚大将军带兵从他所在的村庄路过,发现有几个少年用石头砸他、取笑他,便顺手救了他。

    凤珩心里滋生出了一朵毒狼花。

    起初,他只是想试探一下龚大将军,想看看他是否如传言那般表里如一,于是用树枝在泥地上画了几个布阵图。

    龚大将军一向爱才,休整完毕正要带兵离去时,看到乞丐竟然会画布阵图,十分惊讶。他停下来和凤珩聊了几句,发现他不但胸有沟壑,还眼光毒辣,对西南边境的地理情况非常了解,甚至擅长绘图,当即问他,愿不愿意在他麾下做个谋士。

    凤珩自然同意,随军颠簸,哪怕身上伤口屡次撕裂,也从不呻吟。因为他画出的西南蛮族布防图,龚大将军轻松打了胜仗,带着他一起回到京城,安置在府中静养。遍请名医给他治疗腿疾,还把唯一的女儿让给他教导,不可谓对他不好。

    然而凤珩始终心魔难消,他的心早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对于龚止戈的爱,他的确是有些感动的,但他有好几次看到十皇子偷偷凝望她的眼神,心中的嫉恨与戾气就如同涛涛洪水般奔涌。

    他是个双腿残缺的废人,出身卑贱,还有西南蛮族的血统,就算现在龚止戈喜欢自己,那将来呢

    十皇子如果用皇后之位求娶她,她当真能抵挡得住诱惑,不为所动吗

    凤珩沉浸在自己的臆测里,每当深夜惊醒,都会被这些可怕的念头反反复复的折磨。与其说他不相信龚止戈,还不如说他因为自卑而变得偏执多疑。

    龚止戈被俘之后,西南蛮王大喜过望,正宣布要给他重赏时,凤珩却当众亮出一样信物,语出惊人,道自己这样做,全都是为了族人。

    “我乃大王之子,是货真价实的皇子。”

    他拿出的信物正是西南蛮王的一块宝石吊坠,那是蛮王母亲的遗物。凤珩生母偷了这块宝石,偷偷藏起来,并在死前塞给了他。

    凤珩不知道她给自己这样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但很显然,他可以用这东西编造一个足够逼真的故事。

    他声称自己由一个边疆女子所生,西南蛮王行军匆忙,临幸完这名女子后便留下这件信物,说等战事结束后便来寻她。但女子等啊等,直到死都没等到西南蛮王履行约定,只得把事情原委告诉他,要他带着信物前来认亲。

    西南蛮王听完之后极为感动,他荒淫无度,不知道糟蹋过多少女子,却是第一次听说有个中原女人等了他一辈子。而且宝石不是假的,因而对凤珩之言深信不疑。

    而且龚家父子,便是他准备已久的投名状。

    朝堂上不少臣子都高兴地恭贺西南蛮王喜得孝子,王喜不自胜,当场就赐封他为顺王。

    这些,都是龚止戈在牢狱中,听凤珩提及的。

    凤珩龚止戈面前转身,展示他的朝服“你看,我这身衣裳比十皇子如何”

    “你与他青梅竹马长大,只要你肯放弃将军之位,他定然马上就会迎娶你。只可惜,你不识好歹,错失了这样好的机会。”

    “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

    龚止戈被镣铐锁着手脚,口里也被塞了麻布,闻言只是冷笑。

    她早已绝望了。

    初次醒来时,龚止戈见到四周景象,近乎发疯。

    她不愿相信昏迷前所见的一切,更不愿接受这样的现实。直到凤珩亲自来到他面前,拿出那张他伪造她的笔迹所写的家书。

    龚止戈从小苦练书法,为自己能有一手好字而感到骄傲。

    然而正因为这封信,父亲才毫不设防地拆开,在吃饭时也要读信,才会中毒身亡。

    龚止戈颤抖着望向褚子陵,嗓音嘶哑“为什么我龚家,何曾对不起你。”

    凤珩冷声道“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不是喜欢我么,如果你点个头,明日我就能迎娶你,不过你作为战俘,只配给我做妾。”

    龚止戈被西南蛮族踢打羞辱的时候,没掉过一滴眼泪,但此时,她却流下一行血泪。

    原来在凤珩眼里,她竟然只配做个妾

    哈,哈哈,哈哈哈

    龚止戈蓦然想到了凤珩对她昔日的承诺,想到了那个曾让她极为珍视的雨夜。

    凤珩瞧着她,轻而易举地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他弯腰凑到她耳边“军中寂寞难耐,能伺候将军一夜,是小的本分。怎么,您还在回味要不要我再让你尝尝那晚的滋味”

    龚止戈凄厉地发出惊叫,直至剧烈呛咳,用冰冷如霜的眼睛瞪着他。

    凤珩愣了愣,似笑非笑道“总不会,你是真心倾慕于我吧。”

    龚止戈再没有看过他一眼。

    梦做到这里,杨宥临突然间惊醒。他抹了把脸,发觉自己早已不知道何时泪流满脸。

    他攥起拳头,重重砸向床柱,除了痛,还是痛

    他恨不能揪起凤珩的领子痛骂他“你仔细看清楚,你伤害的人到底是谁你这般羞辱她,心里当真连一丝愧疚都没有吗”

    只可惜,在这次的梦里,凤珩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杨宥临缓了许久才打起精神,早早洗漱完毕,进完早餐,换上进宫的衣裳。辰时,他准时出门,赶往廷尉府门,与其他准廷尉汇合,跟随九门廷尉一同入宫。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一位年轻清秀的男子身着黄袍,端坐在龙椅之上。

    他面若敷粉,嘴角带笑,看似弱不禁风,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当今这位皇上远不如颜帝宽厚仁慈。

    他不仅记仇,手腕还相当阴损。

    九门廷尉先是禀告了近些天的工作,把城门口斩杀的疑似寄生者、妖兽病患者数量呈上,过他过目。随后,便是准廷尉一一上前,接受皇帝的问询。

    杨宥临听的格外认真,一炷香之后,终于轮到了他。

    “咦,这不是重光君吗孤几年前曾经见过你”文帝看到他显然十分欢喜,差点直接冲下来,伸手扶他。

    杨宥临见他一团孩子气,既高兴又担心,忙道“臣杨宥临见过皇上,臣有要事起奏”

    文帝眨了眨眼,笑道“好哇,你说既然是重光君说的事,那肯定是极为要紧的事你起来说吧,父皇在世时经常在我面前夸赞你,要他知道你这么跪我,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这话若是旁人听见,怕是会感激涕零。

    但在杨宥临耳里,却显出那么几分阴阳怪气。毕竟,谁都知道,他重光君避世多年,突然出现在朝堂上还是以准廷尉郎的身份,怎么会无人非议。

    但杨宥临不敢深想,拱手道“皇上,阳城遭遇水患,现又出现时疫,兹事体大,不容轻忽。请皇上即刻派钦差与太医前往阳城,控制时疫,阻隔传播,携手修王赈灾,稳定时局。望皇上定夺”

    文帝愣了一愣,问道“时疫孤怎么没有听说”

    杨宥临噗通跪下,“臣有证据”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