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3、今时今日
作品:《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 四军最后商定, 首领上“大将军”封号,其余官位进京之后再行分封,曹主簿见封王的好事泡了汤, 又提出要在四人中选出一个盟主、统一调配兵马。南宫凰在心里笑他目光短浅, 这个想法本是没错,只是四支义军联合已属不易,就算选出一个盟主,指挥不动别人的兵马也是枉然,归根到底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
果然四军互相不服, 南宫凰适时进言, 让这个盟主的名头落在了瑜哥儿身上江家四人与玄甲军关系最是紧密,只要瑜哥儿留在玄甲军中,齐鹤唳就是联盟的话事人, 与盟主何异这个结果本也在大多数人的意料之中,玄甲军实力最强众人心里其实都是有数的,只是仍难免有些取巧投机的小心思。
蒋昌宗蹲在营帐门口“啪嗒啪嗒”抽着旱烟,没一会儿他见蒋峰高高兴兴地从远处走过来,赶紧把烟杆别在腰带上,起身喊道“二狗子过来又哪儿撒欢儿去了让你跟着我听听盟会、涨涨见识,睁眼人就不见了”
“我又听不懂,去了也是坐着睡觉”蒋峰挠了挠头,又笑着说“碧烟姐姐刚刚来传话, 说江公子请我下午去江边小亭中喝茶,我刚才送她去了。”
蒋昌宗眼珠一转, 故意道“难得你与江公子投缘,只是这里已谈得差不多,我们很快就要回去了。”
“啊”蒋峰大惊,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江公子”
“等我们进了京城吧”蒋昌宗顿了顿,又道“也说不好,到时候他就成了天底下最尊贵的哥儿,你们不过相处了几天,他可能根本不记得你是谁了。”
“那怎么成呢”蒋峰急得团团转,在原地来回绕圈,他突然一拍手,向蒋昌宗道“要不我不走了吧在哪儿不是打仗呢他可不能忘了我”
“蠢材、蠢材”蒋昌宗用手狠狠戳了戳侄子的脑门,怒其不争地说“你这个赔钱货你怎么就不能动动脑子,想想如何把他带回咱们营里呢”
“啊,还能这样”
“怎么不行他只是暂住在此,又不是玄甲军的什么人,现今我们已是联军,你若能说动他带着他的家人一起去往咱们营中,你们自然就不用分开了”
“好”蒋峰转身就跑,“我马上就去和他说”
“你给我回来”蒋昌宗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我先问你,他对你到底怎么样你喜欢他吗他对你又是什么意思”
“很好他对我好极了,从小到大 ,从没人那么温柔细心地和我说过话,”蒋峰涨红了脸,有点害臊地说“我当然喜欢他啦,他他也说欣赏我的性子”
“你若与他去说,有多大把握他会同意”
“不知道,他不同意我就留下呗”
蒋昌宗额上青筋直跳,只得赌一把“你别贸然去说,选个好的时机,最好让他不得不答应了 对了你不如去跟他打个赌,如果你在四军演武中赢了,就让他答应你一件事”
“那我要是输了呢”
“你还有脸问”蒋昌宗拍着他的脑袋恶狠狠地道“输了你就只有夹着尾巴跟我一起灰溜溜的滚蛋”
下午议事时,蒋昌宗在余事议定后提出以五皇子的脑袋祭旗,而后举办一场四军比武以壮军威,众人都无异议,只是曹主簿心知黄眉军没有胜算,更生出一股憋闷之气。
“江公子,我刚才看见齐将军了,”蒋峰蹲在地上扇着风炉,“你把那件皮裘给他了”
江梦枕泡茶的手一顿,而后道“那本就是他的,是他存放在我这儿的。”
蒋峰“哦”了一声,他心里有事,也没去细想齐鹤唳的东西为什么会在江梦枕那里,捏着扇子又问“明儿校场有演武,你来看么”
“怎么个比法”
“自由挑战,站到最后者胜。”
江梦枕想起他曾错过的那场比武,点了点头道“我会去的你有几成胜算呢”
“难说,”蒋峰倒很实在,“听说齐将军也很厉害。”
江梦枕轻轻一笑,“是啊,他的枪法极好。”
“那你希望谁赢呢”
江梦枕私心里当然是偏向齐鹤唳的,可话却不能这样说出来,只含糊道“你们各凭本事,谁赢了都好。”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你似乎与齐将军很熟似的”蒋峰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也想和你更熟悉一些,我能不能以后不叫你江公子了听起来好生疏。”
“那你想怎么称呼我呢”
“你比我大几岁,我叫你哥哥吧,”蒋峰想了想,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江哥哥还是梦哥哥”
“梦哥哥”三个字落进耳朵里 ,江梦枕的心里仿佛被人揪了一把,他突然站起身,高声道“不行,你不能这么叫我”
蒋峰吓了一跳,“怎么了”
江梦枕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说“没什么没什么 ”
“是不是有人曾经这么叫你”蒋峰竟忽然聪明起来,“是不是这么叫你的人,后来让你伤心了”
江梦枕怔怔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炉上的水沸腾的声音犹如呜咽,蒋峰走到江梦枕身边,用手指在他脸上虚虚一抚,心疼地说“因为你哭了。”
江梦枕忙转过身,有些慌乱地拭去颊上不知何时滚落的泪,他讶异于自己的反应,一时间心绪纷乱、不知该说些什么。忽然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蒋峰“诶呦”了一声,齐鹤唳怒冲冲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江梦枕回头只见齐鹤唳气势汹汹地攥着蒋峰的手腕,两个人不等上校场,下一刻就要打起来,蒋峰不明就里地说“我怎么会欺负江公子呢我想对他好还来不及呢定是那个叫他梦哥哥的人欺负了他,你找那个混蛋算账去,帮我也揍他几拳才好呢”
齐鹤唳闻言一愣,手下一松反被蒋峰推得倒退了几步,江梦枕急急地向蒋峰道“别胡说了,方才我是让风沙迷了眼睛。”
“这里有什么风沙,我一叫你梦哥哥,你眉头一皱、嘴角一抿,眼泪啪嗒就掉下来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为什么要叫他梦哥哥”齐鹤唳猛地打了个激灵,扑过去搡了蒋峰一把,“你凭什么那么叫他”
“我凭什么”蒋峰年轻气盛,立刻也来了火气,两个人互相揪着对方不放,“我怎么叫他关你什么事你又凭什么管”
齐鹤唳几乎咬碎一口银牙,他确实是没资格管的,但是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蒋峰一点一点抢走他的心上人、甚至连一个称呼也不给他留下
“好了”江梦枕一个头两个大,伸手分开推推搡搡的两人,把蒋峰挡在身后,向齐鹤唳道“你怎么也不该先动手,盟会之时,让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你向着他,”齐鹤唳见江梦枕护着蒋峰,心里难受得要命,“你已经偏向他了”
“我哪有偏向谁我只说你不该动手,何必为了一点小事闹成这样”
“怎么是小事呢我”齐鹤唳倏地住了口,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何必为了几样东西毁了他一辈子”今时今日的齐鹤唳,终于明白了斯年斯月的江梦枕到底会有多失望,他终于也品尝到喜欢的人偏袒“情敌”的滋味,真是打落牙齿和着血往肚里生吞、硌得心肝脾肺全都颤抖着发疼而江梦枕当时承受的委屈比他现在不知还要难捱多少倍,怪不得江梦枕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他们之间的误解太多而理解太晚,虽然感情是真的,但伤害更是深的,以至走到这般不可挽回的境地。
“是我错了是我大错特错。”齐鹤唳浑身的气势霎时泄了,“梦哥哥”这三个字,曾经承载了他的多少欢喜,现在就留下了多少锥心之痛,名不正则言不顺,他不可能再霸占着这个叫了十几年的称呼,他连江梦枕这个人都已经失去了,留着一个称呼又有什么意义
江梦枕见他如此痛快地认了错,很是出乎意料,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齐鹤唳看了一眼蒋峰,又低声道“我不是不让你 只是他,你了解他多少他能不能好好保护你呢”
“你什么意思”蒋峰挥了挥拳头,“红巾军有十万人,比你的玄甲军还多一倍我怎么不能保护江公子我还告诉你,天下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打仗、只有你一个人武艺好你敢不敢跟我赌一场谁在演武中输了、就证明谁没有资格保护他,到时候我要请江公子到红巾军的军寨里去,你可不许阻拦”
齐鹤唳听了这话,喉咙里立马泛上血味儿,他没资格阻拦江梦枕与别人交往,却不代表他能让蒋峰把江梦枕从他眼皮底下硬生生地抢走外面兵荒马乱,这样的乱世之中,江梦枕的生死安危岂是儿戏他捂着嘴咳了一声,而后一字一字地说“我不能和你赌这个,若是梦枕愿意和你走,我拦不住他,但是如果你想从我手里把他赢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你们干什么”江梦枕莫名其妙地卷入一场赌局,“我成了你们争勇斗狠的彩头、给你们解闷取乐的了我的去留我自有打算,不劳你们费心”他见二人仍乌眼鸡似的盯着对方,冷着脸又说“齐将军,请你先回去吧。”
齐鹤唳心头一阵绞痛,他觉得噎在喉头的浓血控制不住地要涌出来,只有紧握住双拳转身大步离开,蒋峰愤然道“他真是太狂妄了话也说得奇怪极了,劈头就问我凭什么叫你梦哥哥,还说什么我不能把你从他手里赢走”
说话间,蒋峰突然看见江梦枕望着齐鹤唳的背影,脸上露出百味杂陈的表情,他忽地福至心灵,控制不住地嚷道“难不成,他就是那个叫你梦哥哥、让你流眼泪的人”
“你今天怎么分外聪明”江梦枕本也没想隐瞒什么,他让齐鹤唳先走就是为了把这件事和蒋峰说破,让这单纯的少年不要会错了意,他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是曾成过亲的,他齐将军就是我以前的丈夫。”
作者有话要说 一山不容二狗233
齐狗真情演绎被抢老婆气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