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5、25

作品:《沧海月明珠有泪

    两人在一起后, 生活并未有太大变化,谭稷明照旧霸道不讲理,时不时的还使唤她。

    揭开距离的面纱, 神也能变普通人。

    项林珠觉得最让她意想不到的是谭稷明竟那么爱缠着人,像个小孩儿似的。比如吃完饭霸着她不让她回学校,或者在她为实验忙的不可开交时, 他打来电话说自己被送去急诊了,有两回还谎称自己出了车祸。为了能和她在一起荒废, 他竟无下限地诅咒自己。

    再比如这会儿, 窗外刮着海风,灰蒙蒙的天气不怎么好。他光着肩膀半趴在她颈上, 两人身上盖着薄被。

    “昨儿吹了冷风,着凉了。”

    声音埋在她颈窝,闷闷的。

    她提着被角往上拉了拉“少来, 谁叫你故意不盖被子。”

    他抬起头看她“太热了盖不住。”又低了头凑到她嘴边, “你冷不冷”声音已低到极点,

    “我给你暖暖。”

    她羞恼地推他, 推不动, 只能由着他又那么覆上来。

    身心合一, 迷醉如海上沉浮, 上一秒似要被那天降巨浪掀至水底, 痛苦得呼吸不畅, 下一刻又忽然被汇聚的波浪从深处托起, 越来越高, 越来越暖,那顶处极狭小,似要即刻坠落, 便落了下去,直直跌进万丈深渊,心率急速加快的档口却被一双温柔的手掌托起。那双手的主人伏在耳边,一声声唤她宝贝。

    迷惘间她想起圣诞节那天,她穿着短裙赴约,套着齐大腿的长筒靴,谭稷明瞧着她的眼神霎时明亮如燃烧的火焰。她被看得不好意思,扭捏着转身要回去。

    他却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我自己的女朋友看看也不行”抱着她来回晃,“你这么打扮,漂亮极了。”

    那天他极无赖,带她回去摆弄什么圣诞树,送她的礼物是条带了小吊坠的链子。她看着那吊坠在灯下熠熠生辉变幻着五颜六色,没来由十分抗拒。

    谭稷明劝“没几个钱,戴着玩玩儿。”

    她还是拒绝,挑了地上的圣诞娃娃“这个就挺好。”

    他无语“那是一摆件。”

    说着,想用强的往她颈上套项链。一人进攻一人躲着,来回几遍就滚成一团。身下铺着厚实地毯,就在圣诞树

    的旁边。他的手还垫在她颈后,隔了半尺距离定定看着她。屋外冷风刮起海浪,层层铺散细碎声响,他的双眸在暖晕的水晶灯下似要滴出水来,下一刻便倾身下去,深深吻了起来

    事后的项林珠接连两天都不能好好走路,对着他怨愤又羞愧。他倒自觉,陪着笑脸呵护,要什么给什么,不要什么也硬要塞给她些什么。

    “想什么”

    他亲她嘴角。

    “我该回去了。”

    “天儿挺冷,一会儿该下雨了,今天就别回了。”

    “不行。”

    他趴在床上不动,眼睛也闭着。她去盥洗间收拾,出来后他还维持那个姿势。

    她笑“今天这么睡着,胳膊不麻了”

    他睁开眼“爷今儿心情不佳,别指望我送你回去。”

    她还是笑着“不送就不送,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回。”

    等收拾妥当,人已走到门口,却听室内传来他的声音“你等会儿。”

    她嘴角浮了个笑,规规矩矩坐沙发上等着。

    他不高兴时总说不管她,却从来没有真正不管过。

    等到了校门口,又是一阵难舍难分,他捧着她亲个没完。

    “实验室里别关机。”

    “嗯。”

    “自习室里别开静音。”

    “嗯。”

    “别和男同学说话。”

    “”

    “行行行,说几句话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又亲她,灵活长舌似要将人连皮带肉吮进肚里。

    项林珠嫌疼,挣扎着推他“半天而已,晚上你不是还要过来吗,弄得像要分开很久一样。”

    他抱着她“什么半天而已,半小时我都不想分开。”

    她顺了顺他的背“你不是也要开会吗。”

    他应了一声“你下午早点儿结束,晚上约了白杨他们吃饭,人是客,让人等着不合适。”

    她想,从认识起,他对白杨一直都那么随便,什么时候竟知道客气了。

    但也不戳破他的心思,应了声“知道了。”

    下午她结束时还是晚了。

    夜幕降临,天上零星和璀璨路灯遥相呼应,来往的人堆里有人从车窗探出头叫她名字。

    她看过去,竟是符钱。

    “他那边也晚了,刚出发去了饭店,我从这儿顺路,直接接你

    过去。”

    她于是上了车,却没想到车里还有一姑娘。

    “我去,怎么是你”

    那姑娘是许久不见的路之悦。

    项林珠也吓一跳,看她脚上打着石膏很是诧异。

    她问“你俩什么关系”

    符钱出声“你坐好吧,腿都折了还不安生。”

    她看着符钱“她不是你女朋友吧”

    “不是。”

    她笑了笑,又看着项林珠“怎么哪儿都有你。”

    符钱出声“你们认识啊”

    俩人都没出声,互不搭理。

    一会儿后路之悦开口怼她“你和谭稷明说小话,害我妈关了我两个月,这笔账我可记着呢。”

    符钱道“你认识谭稷明”

    她惊喜“你也认识”

    “太熟了,他是我投资人。”

    “那天你撞了我,现在我又和你的投资人认识,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

    项林珠看着窗外的树,已明白路之悦对符钱有意思。

    符钱笑了笑“前面那路口,我放你下去。”

    “别介,你们去哪,带上我啊。”

    “带你干什么,我们又不熟。”

    “怎么就不熟了,我们都见过两次了。”说着,看项林珠,“她是我同学,还是我舍友,我和她也很熟的。”

    符钱已把车靠边停下。

    “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你这腿是我撞的,我负责带你治好,但别的就不归我管了,知道么”

    “怎么就不归你管了你把我撞折了,我就是你的人,你得管”

    符钱笑“碰瓷也不带这么狂的,赔你医药费足够了,还得管你后半生,我可没这么大能耐,下车吧听话。”

    她跟车里磨叽一会儿才下车,走前又说“反正你没女朋友,我还不信我追不到你。”

    符钱不急不恼,脸上始终带笑。

    他问项林珠“她在你们宿舍也这么狂”

    项林珠避而言其他“你脾气真好。”

    “人嘛,总得有点儿好处。”

    项林珠有些心烦,好长时间不见路之悦,还未把之前的不愉快忘掉,现在她又出现了,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事儿来。

    符钱领着她推开包间门时,刚巧撞上谭稷明从里面出来。

    他极短暂和符钱虚打了招呼,捧着项林珠的脸

    ,埋头先亲了亲,惹得一屋子人热火朝天地叫着起哄。

    重抬起头来,他眉眼带笑看着她“先坐着,我去车里拿酒。”

    张祈雨已挽着她的胳膊往里走“好妹妹,快跟我说说,远房亲戚是怎么转换成男朋友的,赶明

    儿我也找个亲戚试试。”

    桌上的人一阵哄笑。

    她知是调侃,一抹红晕爬上耳根。

    吃饭时谭稷明不住给她夹菜。

    白杨喝了点儿酒,醉眼朦胧问他“什么时候结婚啊”又看着张祈雨,“你掐我干什么,随便

    问问也不行”

    张祈雨回他“喝大了就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谭稷明开口“反正份子钱少不了你,急什么。”

    有人接茬儿“人阿珠还念书呢,念完书还得安顿工作,怎么着也得工作落实以后吧。”

    “工作有什么好干的,姑娘家不早晚跟家相夫教子,挣钱是男人的事儿。”

    “看看人谭总,这才叫爷儿们”

    他们说着,又喝起来。

    项林珠心上一浮沉,抬头,正对上程书颖的眼。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