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第十七章
作品:《沧海月明珠有泪》 程书颖极吃惊, 转过身看着项林珠“原来你们是这关系”
项林珠对吉纲的话心生不快,她什么时候和他说过这些,都是刘晓娟告他的。
面上却应着程书颖“是的, 这么多年对亏了谭先生一家的帮助。”
驾驶座上的谭稷明皱了皱眉,没出声。
“怎么没听你说啊”
程书颖笑着问她。
“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是私事,哪有人动不动就告诉别人自己被扶贫。
“阿珠知道谭先生一家低调, 不愿意过多宣扬这件事。我太了解她了,她这人面皮薄, 又总是为别人考虑。”
程书颖又看着吉纲“你们是同学”
“是同学, 也是老乡,她家和我家离得不远, 她们家人还常去我们店里吃饭。”
“还有这交情,你这护花使者当的好啊,从家乡护到这儿来。”
吉纲腼腆一笑, 没接话。
她又转过脸和谭稷明说“这事儿你怎么不和我说, 害我误会小项。她一姑娘在这儿不容易,你既然已经出手, 就帮人帮到底, 这么优秀的人才可不能埋没。”
他懒懒道“跟你说什么, 你跟我什么关系。”
她看他脸色不好“什么人哪, 会不会说话。”又转过脸对吉纲说, “小项成绩好、长得漂亮, 你们学校不少男孩儿追她吧”
“喜欢她的不少, 但没几个敢追。”
“唷, 这么高冷。”
“也不是高冷,她这人比较内向,不爱说话, 但挺好相处。”
“我明白了,主要是有你这护花使者守着,没人敢来了,对吗”
只听“叭”一声鸣笛长响,车内霎时安静下来。
按完喇叭的谭稷明低骂“都他妈瞎了,连个道儿都不会走。”
车内气压瞬间低沉。
程书颖说“人不都走斑马线么,谁碍你事儿了,你有路怒症吧”
他转头轻描淡写看她一眼,她便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坐着。
直到到了校门口,四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下车时吉纲和谭稷明道别“谢谢您啊,谭总。”
他没出声,开车从两人跟前路过时,寒冰暗夜般瞧了项林珠一眼。
吉纲
似收获极大,一脸满足“托你的福,终于见识到真正的大老板。”
项林珠因为谭稷明刚才的眼神心有余悸,没怎么听他说话。
“这次太突然,没机会和他多聊,下次要再见面就和他谈谈新能源投资的事,你说呢”
“”
“阿珠”
她转头瞧着他。
“跟你说话呢,在想什么”
“你说什么”
“我和几个同学搞了新研究,正愁找不着人投资。谭总为人这么亲和,下次再有机会我想和他谈谈。”
为人亲和她极轻地抖了抖嘴角。
“有机会你和他谈吧,我只是他们资助的学生,帮不了什么忙。”
“我看你和他很熟啊,不然他也不会送我们一程。”
“碰巧而已。”她说,“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一起吃饭吧,我请你。”
“不用了,我不饿。”
她接着回宿舍泡了包方便面,做了半张试卷后把面吃了,然后接着做题,再抬头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她跑去阳台刷鞋,还是那双帆布,这里多潮湿阴雨,鞋边总沾了水渍,其实不见得脏,但她总会清理得十分干净。
细刷触碰布料发出柔和有节奏的声响,在静谧的夜空安宁又耐听。刷完鞋她便去洗漱,接着又看了会儿书,等爬上床睡觉时也不知道是几点,更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被手机铃声吵醒时,窗外的路灯还亮着。
她迷迷糊糊摸出手机接听,都未来得及睁眼看一看屏幕。
“你出来。”
谭稷明的声音很低沉,但仍旧让她瞬间清醒。
项林珠迅速从床上坐起“有事吗”
那头低低应一声,多余的话也没有。
她移开手机看了看,刚好九点半。
“我已经睡了,什么事电话里说吧。”
“你先出来。”
“太晚了,学校有门禁,不让出。”
“我进去找你。”
“好吧。”她紧皱着眉,“我出去。”
到时谭稷明坐在车里,方向盘后刻度表还亮着,车里低声放着流行乐。他见她穿着衬衣钻进车,便随手关了敞开着的半扇窗户。
“找我什么事”
他看着她,头发丝似乎沾着冷
空气的雾,一双眼睛灵气闪烁,除了想解决事情的迫切别无他意。
“下午那人,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说的是吉纲。
“同学。”
“只是同学”
“对。”
“学校很多人追你”
“”
他掏出支烟,扣动银色打火机,啪嗒一声将烟点燃,接着又开了窗户,深吸一口,再缓缓将烟吐
出去。
“交男朋友了”
“没有。”
他又吸一口烟,伸胳膊往窗外点了点烟芒。
“没有最好,交什么男朋友,把我当什么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转头瞧着她“你说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皱眉“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我不想别人误会。”
“什么关系没有你还随叫随到”
她惊诧,她分明抗拒的恨不得秒死,他居然还怪她。
“那是因为你总威胁我,我要不来你就打电话给我舅妈,让她逼着我来。”
“那你为什么给我做饭收拾家”
“都是你让我做的。”
他看着她“你就没想过,你并不是谁的话都听,但为什么我让你做你就做”
她很不可思议,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不明白。
“因为你们家资助我上学,对我有恩,我不能总违抗我的恩人吧。”
那如微火般暖意的黑瞳霎时变成百年寒冰,项林珠清楚看到他的浓眉是如何皱起。
顿了顿,他又开口“那你为什么吃程书颖的醋”
“我没吃醋。”
“没吃醋她一来你就躲着我”
“我躲你是因为不想见你,不是因为程书颖。”
“不想见我”
“”
他又问“为什么”
“因为你总压迫人,从不允许别人反驳你。”
他一脸莫名“我压迫你我什么时候压迫你”
“你经常使唤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这还不叫压迫”
“你不愿意为什么不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愿意”
她早就想说出心中不快,没想到和他说了之后更加不快,眼瞧着手已搭上车门把。
她不爽地看着他“我也这么
想。现在我想回去了,不愿意和你待在这儿。”
说完便去开门,却听啪嗒一声响,门已被他锁上。
“晚了。”
他口气冰冷,可那眉目间分明透着挑衅成功的笑意,再细瞧过去,又没了。
“你到底想干嘛”
他往窗外掐了烟,冷风夹着细碎的雨点飘进来。
他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平静开口“你考虑考虑,和我在一起。”
项林珠蒙了,本能反应“不用了”
“考虑了吗。”他瞧她一眼,“别急着拒绝,想清楚再说。”
“不用考虑了,我已经考虑得清楚。”
她脸红的像番茄,已尽量控制气息平稳,却仍旧能听出颤抖,不知是害羞还是被吓的。
谭稷明一本正经调侃“我才刚说,你就已经考虑清楚,早就开始考虑了”
“不是。”
她急着反驳,一抬眼才瞧见挡风玻璃上的雨刮来回运作,灯光照着波荡的细流,像被切割的软带一道道滑在玻璃上。
“这是要去哪”
“忙了一整天,我还没吃饭呢。”
她看了看时间“你去吃吧,我得回去了,迟了要扣分的。”
“你都快毕业了谁会管。”
“”
他带她去滨北吃的意大利菜,和下午的冰山模样完全不同,谭稷明这会儿心情似乎很好,极有耐心地卷着意面,慢条斯理往嘴里送。
项林珠看着眼前的芝士玉米片,不知为何总犯恶心。她没什么心情吃,只盼着谭稷明能快些吃完。
“怎么不吃”
“我吃过饭了。”
他闻言叫来服务员,给她点了份甜点。她仍旧没什么兴趣,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谭稷明拿餐巾擦了擦手“吃完我送你回去。”
她立即来了精神,一下下挖着浓腻的提拉米苏,努力克制胃里翻涌的恶心。下油锅般捱了近一小时,临走时她几乎是带着激动的心情站起来,也不管身后的谭稷明,急匆匆往外走。
许是因为入口处那一整面玻璃墙擦得太亮,谭稷明诶了两声都没来得及阻住她撞上去。只听砰一声巨响,惊动了整间餐厅的人,那玻璃墙还适时晃了两下。
谭稷明僵在半空的手垂了下去,一种脸都丢尽了的感觉。
五米外闯祸的姑娘捂着头倒在了地上,却未立即站起来,旁边已有人围上去察看。他这才跨动长腿,两三下冲过去,将人掰到怀里时已感到不对劲,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烫得像炉上即将烧开的水。
刹那间他神色凝重,心中暗暗骂了句脏话,接着拦腰抱着人走了出去。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