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5、第55章
作品:《男主总想弄死我》 眼前的手非常好看, 手指瘦长、骨节分明,指腹有一层薄茧。
江容予指尖动了动,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忽然很害怕。
曾经这一幕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 一身黑衣,手执黑刀,像索命的修罗。
前世, 他就是这样取走了她的性命。
她听到有人唤了一声“阿予”。
清润的声音似乎有些紧张。
手被握住, 对方掌心的温度似灼烧着她。
“陆挽宁,你是来救我的吗”她的声音颤抖着。
没有得到回答,却落入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
心底藏了许久的恐惧在这个怀抱里消散了。
“我好疼啊。”
身下的人微微一怔。
江峙布下的结界给她的压力骤然消失,她微微仰起头,一眼就望到对方流畅锋利的下颌线。
陆挽宁低头, 对上了她的视线,眼神让她看不透, 视线却无法从那双眸子里移开。
就在这时,泉河里的神识以雷霆之势朝着陆挽宁袭来,江容予忍着灵魂的撕裂用魂力将两人护住。
神识狠狠击在她的魂力之上,反正她也知道她的灵魂已经被撕开了不知道多少个口子, 再多来一道也无所谓了。
“把魂力收了。”陆挽宁抱着她的手收紧。
她额间的那枚水纹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她现在的魂力已经糟糕到了什么地步。
“放心,他不是我的对手。”
淡漠的语气却让人情不自禁信任。
江容予抽了抽鼻子, 手不自觉抓紧了他肩上的衣裳,听话地将魂力收了回去。
陆挽宁话音一落, 江峙的身影出现在了泉河入口。
他脸色苍白,捂着一只手,那只袖中已经空无一物。
是碎魂砍的。
“我不明白。”他紧盯着陆挽宁, “既然你也是重活一次,江容予两次毁你灵根,江岱算计你的性命,为什么你还会站在他们那边”
碎魂刀锋一转,陆挽宁眼神逐渐变得幽暗,“你明不明白无所谓,你有什么苦衷、与天水城有什么恩怨我也不感兴趣,只是错在偏偏动了我的东西。”
“所以没有留你的理由。”
他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江容予动了动耳尖。
他的东西,是指她,还是碎魂
碎魂与陆挽宁心意相通,感受着主人的杀意,刀身浮现了一层极浅的光芒。
江峙冷冷看着怀里抱着江容予的陆挽宁,“正好,你也给了我不留你性命的理由。”
他之前也不是乱说,他的确挺欣赏陆挽宁。
话毕,释放出强大的神识,泉河中的灵力因此剧烈动荡。
在这里,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可为他所用,一个带着累赘的陆挽宁,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可惜你不是江正真。”
江正真的神识厉害,但在江峙身上也最多发挥七八成,尤其还在失去了清鸿剑之后。
不是自己的永远不可能完全为自己所用。
江峙有泉河为倚仗,有恃无恐,“你连闯护城大阵、元翼岛,当真无事”
江容予闻言猛然抬头,心底有什么被触动。
留在泉河的神识被江峙驱使,散开后四面八方冲着陆挽宁而去。
“你会信我吗”她声线绷紧。
陆挽宁没有出声,周身强大的神识迎上。
他退了两步。
魂力缓缓将他围住,神识一时间没有分清两人,动作有片刻迟缓。
江容予方才听到了一声浅浅的“嗯”。
紧绷的弦微微放下,凑到了陆挽宁耳边。
江峙不可能比她更了解泉河。
生生将在泉河的劣势扳了回来。
江峙见此身上爆发出强大的神识,操控着余下六道攻击着两人。
历代城主留下的神识是死物,此时有了江峙仿佛活了过来。
陆挽宁目光凌厉不见分毫惊慌,浩瀚的灵力护在身前。
那毕竟是天水城历代城主留下的神识,灵力很快就有了溃败的迹象。
在灵力即将击散时神识却一溃千里,一柄黑刀从江峙身体穿过,直直掠过那几道神识回到了陆挽宁手中。
江峙还想说什么,陆挽宁却一眼也没再看他。
如他所说,他对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一点兴趣也没有。
没有犹豫,第一时间到了泉河入口处,出了神识攻击范围。
一步一步准备离开。
江峙回头,脸上血色全无,身子虚晃两下半跪在了地上。
江正真的那道神识已经完全融入了守护泉眼的神识中,没有了江正真的神识,江峙在泉河中没有了护身符
,成了神识攻击的靶子。
他感觉得到体内生气的流逝,无力地望向另一边的灯盏。
有两盏因为江容予落到了地上,烛火却未曾熄灭,他感觉自己马上也要成为他们的一部分了。
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过灯盏中那股纯净的力量,温和平静,没有一丝不甘和怨恨。
他们临死的时候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吗
江峙眼神越发疑惑,当真有人为了别人会甘愿付出一切
可事实告诉他,就是如此。
江容予一抬眼就能看见泉河里倒下的身影,已经倒下的江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转过了头,双目紧紧盯着离去的两人。
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在流动。
忽然一双大手遮挡在了她的眼前。
“不要看他。”陆挽宁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不等江容予反应,一道声音在她心里响起。
“以吾明心一族之灵与血脉祁誓,若以性命相护,许天水城海清河宴,若弃之如敝履,天水城万劫不复,永世为不生之地。”
是江峙。
在她灵魂深处留下了一道极浅的印记。
没有任何善恶之分。
她握住了挡住双眼的大手。
“已经死了。”陆挽宁脸色不悦,若非人已经死了,他真想再杀一次,“就当什么也没听见。”
江容予拉下了他的手,“护城大阵。”
“这些魔物怎么杀都杀不完”谷飞擎险些被一个变异的魔物咬中。
江岱一剑刺穿了魔物,面色冷凝。
谷飞擎大喘着气,江岱果然与他不是一个级别的,他凑了过去。
“大哥,你的天水城要是回不去了,这一波把魔物清理干净了,你带你的人和我一起回濮东城算了。”
江岱瞟了他一眼,眼前这情况他不想理会他。
就在这时,云溯那边传来的求救信号。
江岱拔剑斩开一条路,谷飞擎紧跟而上。
“我可以把城主之让一半给大哥,以后我们就平起平坐,不,只要大哥愿意,可以全给大哥。”
谷飞擎不放弃,“虽然我濮东城地窄人穷,但大哥可以在这里重整旗鼓,待大阵破开之日再杀回去。”
江岱一剑挑起一个魔物丢到了谷飞擎面前,啐了他一口,“别想算计我给你濮东城白
干活。”
“反正天水城这会儿你也回不去”
谷飞擎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天空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就像是鸡蛋裂开了一条缝。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们察觉到。
他们回头,只见得一道夺目的阳光穿破遮天蔽日都能浓雾,将浓雾撕扯出了一条裂缝。
江岱拍了拍谷飞擎,由衷露出了这么多天的第一个笑,“看来濮东城还是得靠你了。”
此时元翼岛上江容予正趴在陆挽宁肩上,自从关闭了大阵后,整个人都晕沉沉的,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出了泉河,鼻尖始终萦绕着一股血腥气。
“不要看。”分辨出是陆挽宁的声音。
江容予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想着不要看,睫毛扇了扇在脸上留下一点阴影,眼睛就合上了。
这一睡就没醒过。
陆挽宁将人带回了小院子,等江寻志所在的结界一破,天水城自然会恢复原有的秩序。
取出了当初从东禹谷带出来的仙魂草,看着她眉心那枚蓝色的水纹,没有想到兜兜转转给小偶人准备的东西还是用在了她的身上。
仙魂草与青蛇内丹有异曲同工之处,对温养魂力都有着极好的作用。
有价无市,不是想要就找得到的。
江峙知道她身上有魂力,从一开始对付她的结界就是故意针对她,魂力伤的不轻,但对她来说也有好处。
魂力修习就是如此,每一次濒临死亡都是浴火重生。
陷入沉睡的江容予以为睡着了就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可偏偏此时魂海一片狼藉,疼得她想昏睡也没辙。
魂海就像开裂的大地,到处都被撕开了口子,每一处的疼痛都清晰无比。
用魂力一点点修补着裂缝,每一次都像是把骨头打碎然后重新接起来。
不过疼着疼着逐渐就麻木了。
她也不知道用了多久,等到最后一道口子修补完,她才真正睡着。
睡梦里又见到了那个黑色的影子,影子手里拖着一把大刀,气息冷冽似腊月寒霜。
她明明应该很害怕,内心似乎又有一丝憧憬。
没有迎来锋利的刀口,而是一只温暖的手,掌心灼热像是把人烫化,第一次不想因为这个梦境醒过来。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个
轻柔的女声。
“陆公子”
她微微张了张唇,睁开了双眼,这个声音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是沈听岚。
她不过就是睡了一觉,陆挽宁怎么又和沈听岚搅和到一起了
不对,她翻了个身,发现是在偶人身上醒过来的。
“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我这里有一味小还丹,药性温和,最适合调养心神。”沈听岚取出一小瓶丹药,“上次多谢陆公子替我说话。”
上次什么上次
江容予惊愕不已。
她没忍住扒开了陆挽宁领口一点,露出一双小眼睛。
陆挽宁不着痕迹后退了半步,神色疏离,“举手之劳,沈姑娘不必言谢。”
然后江容予就见他伸出了手,她不在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刚生起的稚嫩小苗似乎被浇了一盆热水。
就在这时不知道哪里窜出一个黑影,落到了江容予头上,陆挽宁大退一步,反手朝着忽然出现的风狞猫拍去。
风狞猫是高阶妖兽,陆挽宁在人前不便动用灵力,反应虽快将其赶走,但在走时风狞猫尾巴一卷,把来不及缩回去的江容予给带了出来。
江容予本能地用魂力胡乱攻击着抓着自己的尾巴,风狞猫一痛,连忙甩开了这个罪魁祸首,眨眼间跳到了另外一人肩头。
偶人落到地上,睁大着双眼无助地望着天空。
“这是什么”几人的声音不约而同响起。
陆挽宁眸色一深,正要上前,风狞猫的主人先一步将偶人捡了起来。
江容予僵硬着身子,眼珠转也不敢转,她现在就是一个没有感情没有知觉的偶人。
“呵。”柳慕白笑了一声,“陆兄这是”
偶人巧夺天工,栩栩如生,连眼神都活灵活现,一眼看去当真如活人一般,一看就知道花费了不少心思。
陆挽宁冷眉,一把扣住了柳慕白的手,“柳兄,不懂规矩的玩宠还是杀了比较好,免得哪日闯下祸端不好收场。”
“说的也是,这猫早该扒皮了。”
一道暗绿的毒气顺着柳慕白的手朝着陆挽宁而去。
陆挽宁垂眼看到江容予一双小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并没有松手的打算。
“大师兄”沈听岚惊呼,连忙用起灵力阻止柳慕白的动作。
柳慕白觉得有趣,松开了手,见陆挽宁将偶人小心翼翼放在了手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隐隐觉得偶人的眼神变了一下。
“柳兄喜欢夺人所好”陆挽宁轻轻掸去偶人身上的灰尘,语气危险。
“陆公子对不起,都怪我没看好风狞猫。”沈听岚眼神十分愧疚。
柳慕白挑眉,“不过一个人偶,又不会受伤,陆兄未免太过紧张了。”
沈听岚听着暗自着急,“大师兄这本就是我们的不对。”
陆挽宁自从把偶人抢回来后就没正眼看神医谷的人,重新将其放进怀里,他发觉他对神医谷的人愈发没有好感了。
看着陆挽宁拂袖而去,柳慕白倒是笑出了声,“看清了吗一个人偶都能让他紧张成这样,江容予才睡了多久,就忍不住做个人偶出来当念想,你心心念念半天要出谷为了什么”
前世他与陆挽宁没什么交道,现在看来这个人比自己想的有趣多了。
就为了一个人偶,竟然敢以普通人之身对抗自己
沈听岚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他想象的酸涩,只听她板着脸说道“大师兄,是你的风狞猫乱动了陆公子的东西,本该向陆公子赔礼道歉。”
“道歉”柳慕白取出一枚肉干喂给了肩上的风狞猫,“倒不如说说你,我都听阮晁说了,我看云溯也不错。”
沈听岚一脸迷惑地望向他,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另一边陆挽宁冷着脸,周身气息冷冽地吓人,江容予隔着衣裳戳了戳他的胸口。
他脚步一顿,身上的寒意去了一些。
这时远处传来了老爹的声音,江容予竖起了耳朵,却一阵疲倦袭来,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耳边清静无比,只偶尔听得一两声烛火炸开的声音。
动了动手指,醒来入眼是熟悉的窗幔,这个大小看来这一次是回到了自己身体里。
身体懒洋洋地躺着,一时间不太想动。
她还记得上一次在偶人身上睡着时听到了老爹的声音,看来是没事了,她大大张开了手脚,霸占了整个床榻。
手一下就压到了一个什么冰凉的东西。
她一扭头就看到了旁边躺着的碎魂,被注意到的碎魂心情很好。
“辛苦你了。”她对着碎魂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碎魂是主人找到我的
它听江容予的话回到了小院子,它虽然懂的东西不多,但是感应不到陆挽宁的存在,还是有点不敢确定。
可它没有等多久,就像偶人说的,主人就来找它了还带它去找回了偶人
江容予想起出现在泉河里的陆挽宁,脸上的表情凝住。
是啊,前世大阵也是陆挽宁所破,想到了江峙说的话,前世他是借用各城力量,那这一次呢想到以及他本进不去的元翼岛。
她捂住心口,有什么似乎在肆意生长着。
是为了找她吗
她感觉脸颊开始发烫,捂着脸在床上滚了两圈,随后将脸埋在了枕头里。
碎魂不明所以,学着她将刀也埋进了枕头里。
哧啦一声,绵软的枕头被刀刃拉出一条口子,细软的绒毛漏了出来。
江容予连忙正色坐了起来,她忘了碎魂还在这里,碎魂也学着她的模样立了起来。
房间里只燃着角落几盏灯,显得有些昏暗,她起身觉得有点冷,随手将旁边叠着的衣裳披在身上。
睡了那么久,一点儿也没有睡意。
路经五蕴灵镜,她看到了自己,以及额间那一抹蓝色。
试着像上次一样,将水纹藏了起来,这一次似乎更加顺利,见水纹被藏了起来,她看着五蕴灵镜,忽然想再试试魂力。
释放出了一缕魂力进了五蕴灵镜,虽然只是一缕,但她能敏锐地感觉到魂力与之前有着一些不一样。
魂力的影响下,镜子里的景物出现了变化。
最先看到的依旧是那一片蓝色的小花,以及背后那一棵桃树。
镜中的自己白白胖胖的小手中握着一朵蓝色的小花,这次她竟然看清了蓝色小花上的纹路。
可对面的男人始终如一团迷雾,无法窥得分毫。
男人似乎对她说了什么,一个小锦袋放在了她的手中,淡淡的月白色,上面绣了两朵桃花,她看着有些眼熟。
这次画面没有那么快消失,画面中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又说了几句话。
江容予依稀听见了什么“一样”。
画面再次消失。
江容予盯着镜中的自己微微凝眉,怎么又是这一段
她心中某个念头一动,魂力放出,魂力比之前更强了,难道是因为魂力变强,才能窥得迷雾后的庐山真面目
脑海中出现着刚才锦袋的样子,她确定她见过这个东西。
转身去了自己的小暗室。
翻找了一会儿,在最上方的一个小箱子里找了出来。
过去了这么多年,这个锦袋一如画面中所见,只是变旧了许多。
她翻着这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老爹送给她的竹蚂蚱、破了口子的小风车、她娘画的小人,她不知道锦袋是怎么回事,以为或许是谁给她的重要东西就一起收了起来。
如果不是从五蕴灵镜中见着这似乎并不存在的记忆,她根本想不出来这个锦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样说来,小时候的自己认为这个锦袋很重要
将锦袋带走,她回到了房间中。
再一次用魂力去窥探自己的回忆,看到的与刚才的无异,看来如果想知道更多,魂力得变得更强。
心里想着事,重新躺到了床上,碎魂也跟着躺在了一边。
她拎着锦袋问碎魂“你喜欢这个吗”
碎魂没有表现出兴奋,看来是不感兴趣。
她注意到了碎魂身上的豁口还在,“等天亮了,我带你去元翼岛,随便挑你喜欢的。”
碎魂高兴得险些跳了起来真的
“当真。”
江容予拉过被子盖上,正要顺手也给碎魂拉上。
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陆挽宁脚步一顿,神色复杂看着床上的一人一刀。
江容予见着人,四目相对,心里刚才忽略掉的某种东西又有了苏醒的迹象。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似有似无地避开对方的视线。
陆挽宁走了过去,目光锁定在碎魂身上,“你这是做什么”
碎魂理直气壮睡觉呀。
江容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气氛有些微妙。
陆挽宁摊开手,碎魂回到了他的手上,转身将它找了个箱子放了进去,然后扣上了锁。
碎魂礼貌地敲了敲箱子我睡觉了。
“你怎么会过来”江容予又问了一次。
陆挽宁抖去了身上的夜风,“今日执事长老教训了我,说你有孕在身,近身之事我应当守在身旁,
这是做丈夫的义务。”
江容予干笑了两声,“几个月后要怎么变个孩子给他们”
她没想到当时随意扯的谎,现在还没圆回来。
“阿予亲口说的话,自然要自己想办法。”
或许是心里别有企图,或是气氛不对劲,这话落在耳里,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抬头对上陆挽宁的眼睛,忽然有些口干舌燥,手摸到了什么,连忙取了出来。
“这个你认识吗”她仿佛得了救星,深呼着气。
陆挽宁看着锦袋,“不认识。”
江容予又问“那当年你生辰宴邀请了哪些人还记得吗”
“五湖四海皆是宾客。”他反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你有没有想过,当年的事或许还有别的人参与”
作者有话要说去值了一天班,不好意思发迟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