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第二十三章 倒V开始

作品:《仙门大佬竟是我前男友

    外面嘈杂的声音将程陨之惊醒。

    他困顿极了, 用手支撑住脸,刚想从软垫中爬起,却发现自己正身处宽大躺椅中。

    顾宴站在他身后, 一只手搭着肩, 另一只手从不远处的桌面上拿下木梳,整洁清晰的木框梳妆镜映照出程陨之疲惫的面容,和发红的眼角。

    程陨之脑子还有些没清醒“这是干什么”

    顾宴将木梳插入他发间, 长齿轻划过头皮,略微有些痒。

    他轻笑着缩了缩肩膀, 歪倒在另一侧软垫上。

    “有客人在前厅等着,”顾公子倒是格外从容不迫,“是位熟人,想见见陨之。”

    程陨之倦倦地打着哈欠,含糊不清“这才几点, 怎么就有人上门了。”

    他扭头望去,发现窗外太阳已经接近头顶。

    “”

    程陨之“我这是睡了多久”

    “不到十二个时辰。”顾宴倒是一点不急, 再次拢过他长发, 慢悠悠梳下, “陨之要是困, 就再睡会儿。”

    这像什么话,哪有把客人晾在前厅, 自己搁后头睡大觉的

    程陨之假装生气道“这不得赖你。”

    顾宴“是,我的错。”

    眼见着他的动作仍然悠然自得, 仿佛完全没人在等他们一般。

    程陨之气也泄得七七八八, 想挺直腰板,去拿顾宴手里那把木梳“你这梳的,不得梳到明年去。”

    一下没拿着, 原来是顾宴抬高了手,故意不让他碰。

    程陨之哭笑不得“顾公子,顾郎君,行行好,梳头梳一个时辰,我也吃不消啊。”

    顾宴却道“以后陨之的头发,就都由我来梳,好吗。”

    正巧,程陨之也总是懒得处理他这头发,平日打理着实要费一般功夫。这下有人接手,岂不美哉

    他笑眯眯靠下去“这你说的,说话算话。”

    顾宴也跟着轻笑“好。”

    他这一笑,可不得了。

    程陨之又想起某些事情,同时在心里埋怨他。正常来说,他早就起了,哪有懒散过头,睡到日上三竿的道理。

    他撒泼似的伸手去拽顾宴垂落的鬓发,警告道“这事儿可不能多。赖床要被风车听见了,可要被嘲笑的。”

    顾宴轻描淡写“他敢。”

    然后探过身去,从上至下,阴影彻彻底底地拢住了程陨之。

    只听他说“为什么不能多陨之不舒服吗”

    中年道人在前厅喝茶,那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喝到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水桶时,主人家才姗姗来迟。

    风车手执长嘴壶,站在另一侧,规规矩矩劝他“客人请用茶。”

    “用用用”中年道人话都说不清楚了,“用不下了你家主人呢怎么还没来,我水都装了一肚子,真当我水桶啊”

    这话说的,着实委屈。

    风车睁眼说瞎话“主人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中年道人眼珠子要翻到天上去“这话你半个时辰前就说过”他一转头,就看见程陨之和顾宴真的出现在走廊尽头。

    还遥遥冲他打招呼,热情地直挥手。

    走至跟前,程陨之热情洋溢地拱手“这不是道友嘛稀客,稀客啊,刮了一夜的西北风,总算把您吹来啦”

    中年道人拿眼睛撇他“我告诉你,我还记得你骂我王八蛋呢。”

    程陨之无辜道“可我说得是乌龟崽子。”

    “”

    “不跟您贫,”风车眼尖,给程陨之加了把带软垫的椅子,“您来我这,有什么事嘛”

    原来,中年道人那天气不过,不信邪,重新给画了阵法。

    天灵灵地灵灵,就站在院子前头等着显灵。

    灵没显多少,他就觉得身体不对劲。

    就跟那气囊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往他经脉里充气,噗嗤噗嗤,一下一下,半分不停歇。

    只需半个时辰,他整个人都涨成气囊,皮肤、血管肿胀不已。

    偏偏还动弹不得,绝望地站在那里等死。

    就在即将要被撑爆前,隔壁一道剑光闪过,割开他的各个主要经脉。

    于是整个人都跟开了口的气球一样,疯狂泄气,最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瘫在地上大口喘气,死里逃生,心悸不已。

    他抖着眼睛往上望去,正好看见隔壁邻居家的小童执剑,站在他围墙上,生气地瞪着他,剐他一眼后,从底下抬了桶水。

    噗一下,把新画的阵法全冲没了。

    再之后,他听人说,长津山的迷雾散开,定是仙人显灵。

    前后一结合,哪里不知道这是魔修下的诱饵,要叫他这等心性不稳之辈做猎物。

    回想起程陨之告诫他不要碰,不由得羞愧不已,于是等松垮的皮肤恢复好,就急匆匆上山来。

    他起身,正式地长鞠一躬,向他道谢“多亏道友救命。”

    已然没了之前暴躁烦闷的模样,整个人也平静了下来。

    程陨之受他一拜,叹口气“要是只祸害你一个人,我管你死活。只是魔修终究贪婪,这阵法一旦开启,长津百姓都可能要被侵扰。”

    两人说着,又提起魔修宗门那事。

    中年道人好奇问道;“道友,是真灭了那邪法魔修的老巢”

    “是。”程陨之也不瞒着。

    沉思一番,他试探性地问道“那敢问道友,有没有在老巢里发现什么东西”

    “哦”

    这可就有意思了,程陨之兴致大起,眼睛亮晶晶,“比如说”

    中年道人摆手“我也就是猜测。这魔修作恶多端,肯定也藏了不少财宝。这要是能好好搜查一番,肯定能找到好东西。”

    他说着说着,就嘿嘿笑了起来,“道友要是感兴趣,不如带我一个”

    他搓搓手“鄙人没别的什么能力,找东西可在行。道友要是带上我,事半功倍,事半功倍。”

    程陨之倒也对魔修老巢感到好奇。

    他上次只粗粗地扫视一番,也没往老巢后边的库房处走。

    想必还有不少财宝被堆积在魔修宝库中,不见天日。

    等等,该不会他家仓库也被洗劫过,充了魔修库房吧

    看见他眼色,风车轻咳嗓子,示意程公子看过来。

    小童挺直腰背,从怀里抽出卷轴,开始唱“库房已经清点过,配合着程公子宗门之前的库房清单,一共损失的财宝法器共有如下”

    唱了五分钟,合拢。

    程陨之“”

    他陡然站起来,嘶一声,愤怒道“我们怎么能放任魔修搜刮的赃物不管呢我们走”

    果然,上次他们没有仔细搜查,在魔修老巢的后半部分,看见了不少锁着大门的房间,想必这里就是库房。

    中年道人快乐地扑上去,砸了两下锁没反应,咬着舌尖叫道“程公子这锁打不开啊”

    程陨之倒不着急看库房。

    他腼腆道“哎,打不开就打不开嘛。”

    中年道人“你不积极你有问题”

    “别着急啊,我先看看这边,等会儿就来”

    他循着直觉,往前走去,经过狭窄走道,最终停留在类似于禁地之处面前,挑起眉头。

    程陨之一字一句道“极乐堂。”

    顾宴随意一眼就认出“是魔修的弟子堂,用来放命牌和命灯,防止弟子不明不白地死在外面。”

    程陨之啧啧道“命牌做一个不便宜啊,魔修可真大手笔,看来这些年肥的流油,是给他们美的。”

    说罢,抬手推门,跨过门槛进去。

    大堂一片漆黑,只余门处投来的光。

    程陨之百无聊赖地打量这满墙命牌,和他想的差不多,基本七七八八都碎了,看来这魔修宗门根基也就这样,除了尊主,也就青苗一代。

    要是再蹦出个二代三代弟子,那才是不好搞。

    他的视线掠过命牌墙,定格在某一处。

    那里空空荡荡,没有刻着名字的命牌,和没有碎裂后留下的齑粉。

    程陨之心中升起猜测“有人比我们提前进来过了。”

    还拿走了他的命牌。

    他骤然转身“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是被抓我的那个魔修的师兄抓进来的。”

    顾宴“是。”

    子陶和白茨彻夜未眠,在房间里讨论了无数法术阵型,如痴如醉。

    他不得不彻底搜刮脑筋,才能维持自己作为“大师兄”的一点威严。

    幸好,他略胜一筹。

    白茨笑眯眯给他鼓掌“还是子陶兄厉害啊,这么难的书都看得懂,如果不是子陶兄给我解惑,我怕是明年也想不到答案。”

    子陶孔雀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他嗤笑道“这么简单的东西,也难为你看不懂。”

    其实在心里对玄天宗教书先生拜了拜,道,还是先生教得好。

    他们并无困顿,又觉得房中沉闷,最后出去,找了个山顶凉亭吹晚风。

    年轻的仙门弟子一个上头,拔出长剑,雪白剑花晃人眼。

    白茨惊呼一声“子陶”

    雪衣弟子长发飞舞,年轻气盛,大喝道“白茨兄,能否见我心剑”

    说着,他飞快刺出剑招,翩若游龙,几乎拉出残影细丝,一招一式,皆在水平之上;姿态动作,无愧大师兄之名。

    白茨看着他舞剑,过了片刻,站起来道“我也来”

    随即,参与进来。

    他不懂剑,也没有子陶这般精妙的剑法。但他自有一套健身拳法,有力地打出,也颇为赏心悦目。

    旭日东升,他们堪堪停手。

    山顶凉亭的阴影拉长,旋转,他们相视一笑。

    子陶得意道“我的剑法练得不错吧”

    白茨笑道“不愧是子陶兄。”

    这下打累了,子陶把剑往芥子袋里一扔,大大咧咧摊在凉亭里头,给自己扇风。

    太阳出头时,他打了个盹,醒过来时,白茨也在他身边,手腕撑着脑袋,显然是熟睡已久。

    他舒展懒腰,听周围溪水潺潺,鸟叫清越,清风徐徐,突然觉得程公子这偏僻小宗门挺好,适合修身养性。

    只是人也太少了,呆久了未免孤单吧

    太阳已经到了头顶,他拍醒白茨“白茨,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山吧。”

    白茨迷迷糊糊醒过来,也打了个哈欠,直往他身上靠“我们再来下盘棋”

    子陶心一软,差点无法维持神情“唉,好吧。”

    正下着,看见程陨之匆匆从小路上来,身后外袍雪白的年轻公子不紧不慢跟着。

    程陨之看见他们,松了口气。

    他笑道“原来你们都在这里,风车叫半天门,都没人应。”

    子陶道“我和白茨兄昨天晚上就出来了,下棋练剑,顺便看看日出,这里真是看日出的好地方。”

    程陨之“你们昨天到今天,一直在一起”

    子陶“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