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2章 第 132 章

作品:《[清穿]七皇子的团宠日常

    看康熙神色有异,  大臣们也摸不着头脑,既猜不出皇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也猜不出七阿哥究竟画了什么。

    于是,  众人只能在几步开外老老实实的等着,  静观其变。

    虽然大臣们,  有那个耐性在一旁等着,  但几位小阿哥却等不及了,  纷纷围到桌旁,去看胤祐画了什么。

    九阿哥一看到胤祐的画上之物就瞪大了眼睛,  惊呼道“七哥,你这是画的什么呀”

    胤祐放下笔,把理了理刚才怕弄脏卷上的衣袖,风轻云淡的答道“画的竹子,  你不认识”

    九阿哥说“我当然认识竹子,可是你画的竹子怎么跟别人画的竹子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九阿哥一脸颠覆认知的神情“你画的竹子怎么是红色的”

    胤祐笑着眯了眯眼“红色不好看吗”

    康熙站在一旁,  什么话也没说,  就只是专心的盯着儿子的画看。

    竹子也不是纯正的红色,微微泛着橘调,竹身修长,竹节分明,  竹叶也是红色,带着一点轻微的弧度,尾部带着微微上翘的弧度。

    竹子的最下方靠坐着一个孩童,大大的脑袋,  小小的身子,眼睛弯弯的犹如天边的月牙,嘴角微微上扬,  竟是睡着了。

    他脑袋上还顶了一本书,书页翻飞的方向与竹叶的方向一致。

    光是看这样一副静止的画面竟然也能让人感受到清风徐来的闲适。

    康熙一眼就能看出,竹下的孩童就是胤祐自己。

    六阿哥皱了皱眉,问道“有红色的竹子吗”

    这问题可把大家问着了,不止几位皇子,大臣们也在纷纷议论,这世间究竟有没有红色的竹子。

    胤祐却混不在意,看着六阿哥狡黠一笑“那也没有人见过黑色的竹子,却有人画墨竹。”

    康熙带出来的这群大臣中,有满人也有汉人,有文臣也有武将。

    有的人还在一头雾水,有的人一听到红色的竹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个人叫法海,也是胤祐的众多舅舅之一他是佟国纲的次子,与佟家其他男儿不同,其他人都是先做侍卫再一步步高升。

    就比如隆科多,三等侍卫做到銮仪卫,再到现在的正蓝旗蒙古副都统。

    法海是个读书人,进士出身,改庶吉士,现在供职翰林院,赐南书房行走。这次也跟随康熙一同出巡。

    因为这个舅舅和白娘子戏文中的和尚一样,又是个读书人,所以胤祐对她印象深刻。

    法海上前一步,说道“七阿哥这是效仿东坡居士画的赤竹。”

    一部不知道这个典故的人,听到他效仿苏轼画赤竹的时候,就一副“虽然我听不懂,但我觉得好厉害”的表情,正要开口夸。

    胤祐自己却晃了晃脑袋,笑道“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以自娱。”倪瓒

    这话的意思是,我就画着玩,没想那么多。

    法海又问“东坡居士画竹不画节,自下而上一笔画成,七阿哥画得竹,非但有竹节,且每一个都着重勾勒,这是为何”

    胤祐说“当然是要画竹节的,君子当如竹,风吹不折,坚韧不拔,方显气节。”

    大臣们听后纷纷点头,用惊叹的语气,七嘴八舌的说道“七阿哥小小年纪,聪慧过人,还有如此深刻的思想,实乃皇上教子有方。”

    康熙背着手,一抬头就看到了角落里那一丛竹子,再看看胤祐的画,除了竹下的幼童,其他也有七八分的相似。

    此时正值午后时分,一束阳光从墙那头照过来,正好笼罩着那一丛竹林,竹子便呈现出淡淡的金橘色。

    康熙笑了笑,忍不住想摸摸儿子的脑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忍住了。

    离开的时候,胤祐还特意卷起了自己那副画,准备拿回去给太皇太后瞧瞧。

    李士桢出来送驾,走了老远,看着皇上的车马离开。

    胤祐忽然想起什么,又转身回来,对李士桢说道“熹姑姑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不能常伴膝前,李大人务必保重身体。”

    李士桢赶紧躬身行礼“多谢七阿哥。”

    胤祐笑着回了一礼,这才大妈离开。

    回到行宫,胤祐迫不及待的跑到太皇太后的院子里,皇太后、皇贵妃和宜妃也在。

    这次康熙出门,带上了宜妃,因为她的家本就在盛京,父亲是盛京内务府掌关防印佐领。

    但康熙却没有带十一阿哥出门,宜妃多少有些放心不下,毕竟孩子身体不好,她总担心出个意外什么的。

    大家都是当妈的,皇贵妃很理解她的心情。但这个事情也没有办法,只能安慰她,十一阿哥也已经九岁了,身边有嬷嬷宫女太监,不缺伺候的人,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再说了,就算在宫里,十一阿哥住在阿哥所,她们母子也不能时常见面,有设么意外,宜妃也帮不上忙。

    既然跟着皇上出门,那就开心一点,别总在太皇太后跟前提,惹她也跟着操心。

    这话说得很明白,太皇太后不开心,那皇上也就不开心,皇上不开心,大家都别想开心。

    宜妃倒也听劝,出门没几天,也就放下了。天天能见着五阿哥和九阿哥,虽然一个跟她素来不亲近,一个是调皮捣蛋的浑小子,但毕竟是亲儿子,能时常见到,也很高兴。

    胤祐人还没进屋,声音先传进了大家耳朵里。听着就高兴,伸着脖子望向门口。

    胤祐一进来,看到坐了一屋子人,赶紧挨个行礼问安。

    皇贵妃拿手帕抹了把他脑门上的汗水,数落道“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稳重一点,吵吵嚷嚷的,一会儿让你阿玛听到,又要罚你。”

    “无妨,”太皇太后笑着招了招手,让胤祐到她身边去“我就喜欢听他吵嚷,显得热闹,谁敢罚他”

    老祖宗现在已经是五世同堂,膝下承欢的晚辈那可多了去了,但她最喜欢的还是胤祐,一天不见就想的慌。

    胤祐献宝似的拿出他的画展开“乌库玛嬷,我今天画了一幅画儿,给你瞧瞧。”

    太皇太后带上老花镜“来,我瞧瞧。”

    胤祐便把下午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我画的时候,想的是,阳光把珠子照成了橘红色,没想到法海舅舅却说我是在效仿东坡居士画赤竹,那些大臣还跟着附和,只有阿玛看出来了,但是他没说破,乌库玛嬷你说好不好笑”

    事情本身就挺滑稽,经过他的描述,大臣们一开始什么表情,后来什么反应,对康熙说了什么话这一顿渲染,就显得更好笑了。

    太皇太后被他逗得乐不可支,一旁的皇太后、皇贵妃和宜妃,四公主、五公主也跟着笑了起来。

    太皇太后仔细打量他的画,看到坐在竹下的小孩子就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嘴里还感慨道“这不就是小时候的你吗”

    胤祐硬是挤在太皇太后身边坐着,挽着她的手臂,歪着头问道“那你说,我画得好不好”

    “画得好,画得好”太皇太后叫过苏麻喇姑,“放起来,我得带回宫去。”

    皇太后和宜妃平时也不怎么能见到这些搬出后宫的皇子,只知道他们几个前后出生的小阿哥也已经十二三岁了。

    至少五阿哥、六阿哥和八阿哥看起来说话、行事都有了大人的模样,想不到,这位七阿哥却还像小时候那样,活泼,开朗,还喜欢撒娇,古灵精怪的。

    出门在外,胤祐就是想让乌库玛嬷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只要她开心了,胤祐怎么样都可以。

    大家其乐融融的坐了一会儿,太皇太后乏了,要休息。五公主陪着皇太后,四公主陪着宜妃,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胤祐也跟着皇贵妃往外走,路上母子俩又聊起这件事情。

    皇贵妃看了一眼儿子“法海舅舅是在替你解围,你以为他真看不出你画的是什么。”

    “他为什么要帮我解围”

    皇贵妃摇了摇头,轻声叹气“你阿玛让你们各自写字作画,不就是想在大臣面前炫耀自己的儿子有多优秀,让你拿出真本事来给他们瞧瞧,不是让你随心所欲取悦自己。”

    “那这么说,舅舅是怕我被阿玛责罚”

    皇贵妃揉了把儿子的脑袋“随着你年纪的增长,对于你的舅舅们,以及整个佟家来说,你甚至比他们自己的孩子还重要,尤其是你在你阿玛心中的地位。”

    “他们想太多了,有没有我,阿玛待他们都很好。毕竟,阿玛还管他们的父亲叫舅舅呢。”

    皇贵妃带着他走进屋子“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情背后的原因,不是要你因为母家的兴衰去做一些你不喜欢的事情,讨好你的阿玛。”

    胤祐捧着脸,忽然凑到她跟前,问道“那你说,我今天那副画画得好不好”

    皇贵妃点了点他的鼻尖“童心未泯。”

    “师父也这么说。”

    皇贵妃捧着儿子的小脸“老母亲只愿你永远童心未泯,永远率性而为,永远只取悦自己,不取悦别人。”

    “不对”胤祐拉着她的手,天真的笑,“是我在意的人,我自然会取悦他们。”

    “那也是取悦自己。”

    第二日清晨,大家继续向北赶路。没过几日来到古北口。

    康熙照例把太皇太后、皇太后送至行宫,让女眷们留下来陪着。他带着儿子,外出找乐子。

    这次来到总兵官蔡元的将军书,教场正在练兵。

    康熙在城楼上坐下来,正好可以俯瞰整个教场,诸位皇子,宗室以及文武官员就站在他的身后。

    乌兰布通之战之后,康熙也意识到,他引以为傲的八旗精兵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甚至还出现了高级将领,临阵脱逃的事情,简直就是整个满洲贵族的耻辱。

    于是,康熙在组建各个火器营的基础上,也加强对八旗精兵的训练。

    今日前往一看,果然效果显著,士兵们的骑射功夫,精神面貌都要比往常好了许多。

    看过士兵训练,康熙便来了兴致,带着众人走下城楼,命令石匣副将王廷彪及以下将领纷纷展示射术,将领们展示之后,又让皇子们上去试试。

    虽然有的皇子读书可能不太行,但是骑射方面却是非常优秀的。

    而有的皇子,读书习字厉害,于骑射方面似乎又差了一点。

    或许也不能算差,就是单纯不喜欢。

    胤祐和四阿哥两个人站在一旁,丝毫没有要出列的打算。

    最后,三阿哥、五阿哥、六阿哥、八阿哥纷纷上前射了五支剑,全数中靶,其中成绩最有好的就是三阿哥和八阿哥。

    八阿哥年纪最小,还有如此优异的表现,康熙看得甚为满意。

    之后,康熙又让擅使刀剑者,各显所能,纷纷到场地中央来展示一番。

    这个胤祐倒是看得很专注,每个人擅长什么,刀枪剑戟使得如何,有什么特点,有什么破绽,他就这么看了一遍,就大致记在了心里。

    皇子们随着年纪的增长,也会跟着外谙达学一些拳脚功夫,刀剑各种武器,也会让他们练起来。

    毕竟,这些年战事不断,皇室宗亲都是要披甲上阵的。

    这时候,康熙又派了几名侍卫以及几位武艺不错的宗室出列,下场与诸位将领比试一番。

    侍卫和几位副将的比试倒是很有看头,大家功夫都很好,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精彩。

    但各位宗室子弟就差了不少,除了大阿哥尚有一战之力,其他人支撑不了几个回合,纷纷败下阵来。

    不难看出,这些贝勒贝子以及王府世子,平日里练的都是些花架子,看着好看,真的打起来就不够用了。

    反倒是几位副将,那是实打实的真功夫,没有那些花里胡哨,出招又快又恨直奔主题,逼得对手连连后退。

    胤祐看得新奇,平时跟兄弟们比试他都跟玩儿似的,还真没跟谁真刀真枪的打过。

    “我也想试试。”

    他说话声音不大,但也足以让旁边的六阿哥和八阿哥听得清楚。

    六阿哥皱了皱眉,那些副将个个看起来身强力壮,年纪也比他们大了许多,胤祐还不满十三岁,身高身材跟人家都没法比,细皮嫩肉的,磕着碰着都要哀嚎半晌,哪里经得住人家打。

    听他这么一说,八阿哥也有点按捺不住跃跃欲试的心情“我也想。”

    胤祐偏了偏头,小声道“那你去吧。”

    八阿哥“我”

    他后面的话未说完,忽然胤祐就站了出来“皇父,八弟说他也想试试。”

    八阿哥“”

    他都这么说了,八阿哥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一起站出来。

    可他刚准备挪动步子,就被胤祐一把推了回去。

    “儿臣以为八弟年纪尚幼,还是由我这个做兄长代他出战吧。”

    康熙转过头来看向他们这边。胤祐明明也没比八阿哥大几个月,但是这么打眼儿一看,他竟然比八阿哥高出半个头。

    这让老父亲有点恍惚,在他印象中,很长一段时间,胤祐都是兄弟几个中最爱的,比年纪更小的八阿哥更矮。

    就因为这个,太皇太后还专程命太医开了方子让他喝。

    现在这么一看,他站在那里,倒是比周围几个人都要高出一截了。

    “你要下去和他们比试”康熙把他上下打量一遍,又看了看场下。嘴上没说,用行动暗示儿子,“,那都是一帮领兵打仗的战将,比你高比你壮还比你年长。”

    胤祐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点了点头“试试吧。”

    康熙沉默半晌,说实在的,他还有点期待,常常听胤祐自己吹嘘自己的剑法有多厉害,他也没有真的见识过。

    可是,毕竟儿子周岁还不满十三,老父亲多少有点担心。

    这时候,石匣副将王廷彪却主动站了起来“启禀皇上,末将有一子,与七阿哥年纪相仿,也在军中服役,可与七阿哥比试一番。”

    他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有些诧异,王将军儿子才十三岁,竟然就已经从军了。

    其实是王廷彪误会了,他看胤祐比身旁诸位阿哥都要高一些,比自己儿子矮不了多少,就以为他们同龄,其实他儿子已经十五岁了。

    既然如此,康熙也就让王廷彪领着胤祐下去了。

    “不知七阿哥平日擅使什么兵器”

    胤祐平时主要就是跟着傅先生修习剑术,自然是练剑比较多。

    出门在外,他也没有带着七星,站在兵器架前,随意抽了一把剑。拿在手里就感觉分量不对这把剑太轻了,用起来并不顺手。

    王廷彪的儿子,名叫王国城,自幼钦佩父亲,在军中长大,有勇有谋,是一位少年英雄。

    此时身着铠甲,手握,笔直的站在那里,颇有武将风范。

    胤祐冲他抱了抱拳“少将军请指教。”

    对方说了句“得罪”,话音刚落,人已经提着逼到了近前。

    这一下动作奇快,直刺咽喉,胤祐反应更快,挥剑挡开。

    “呛”的一声,剑身和和枪杆猛烈撞击,几乎让人有溅出火星的错觉。

    傅先生曾经说过,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剑客与善舞的人过招,胜负的关键在于距离。

    胤祐进不了身,对方枪法凌厉,没一下都直击要害,他提着剑左躲右闪,好几次,枪尖从他的眼前堪堪划过。

    说起来是切磋,但显然这位军中的年轻小将并没有手下留情,场下的比试惊险万分,看得几位阿哥拳头都捏紧了,手心里全是汗水。

    康熙面沉似水,负手而立。虽然心里也在担心儿子,但却没有表现出一丝胆怯与慌乱,沉稳的站在那里,目光紧盯着胤祐。

    这个人一开始并没有上场,是胤祐主动提出要与人比试,王廷彪见他们年纪相仿才推荐的。

    因此,胤祐对他并不熟悉,这一连串的进宫让他只有招架之力。

    小家伙倒是淡定,一边提着剑应对,一边仔细观察。

    想要突破距离,就得让对方露出破绽。

    可是对方枪法又快又恨,一点不给他近身的机会。

    不难看出,对方也是经过严苛训练,与刀剑这种短兵器交手颇有心得,懂得最大限度发挥自己的优势,想要以快取胜。

    他越是急于求胜,胤祐越是不让他如意。两个人从场地这一头,打到了那一头。几个回合之后,胤祐就摸清楚了他的招式和套路。

    于是,就算是闪躲应对也变得从容不迫。

    王国城虚晃一招,刺向胤祐的左肩,这一下看似雷霆万钧,实则并没有用多少力气。

    胤祐提剑去挡,却扑了个空,因为惯性剑势收不回来,身前露出一大片破绽,再要后退已是不及,枪尖已然到了胸前。

    “七哥”八阿哥差一点喊出声来。

    四阿哥也忍不住向前一步,感觉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

    这一幕看得众人心惊胆战,胤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王国城和他老子王廷彪,就连总兵蔡元说不定也得跟着受罚。

    上场之前,就有人跟王国城说过,与他交手的可是皇子,要他意思意思就行,不要太较真,不能叫皇上当众失了颜面。

    但他是少年人心性,虽然心里明白这个道理,但真正比试起来,却不肯轻易认输。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凭地腾空,足尖点在枪头上,不过一瞬,人已经掠至跟前,剑尖指向王国城的咽喉。

    又不是刀剑,想收收不回来,被人近身便毫无还手之力。

    慌乱之间,王国城连退数步,想要抽出他的,胤祐借力一踢,王国城只觉手腕一震,随即整条手臂有刹那麻木,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兵器已然脱手。

    胤祐落地之前,一把捞起那柄,顺势挽了个枪花,枪尖指着自己身后,递向王国城“少将军承让”

    这时候,站在康熙身后的九阿哥十阿哥终于忍不住大喊出生“七哥,好厉害”

    文武大臣也在纷纷议论,七阿哥年纪轻轻,功夫竟然如此了得。

    这时候,康熙挺直的脊背总算放松下来,转头问王廷彪“你儿子多大了”

    王廷彪答道“回皇上,刚满十五周岁。”

    康熙露出个不无得意地笑容“小七周岁还不满十三。”

    王廷彪大惊,赶紧跪下请罪“末将以为请皇上恕罪。”

    皇上高兴着呢,哪儿能治他得罪“起来吧。”

    王国城接过自己的兵器,对胤祐一抱拳“是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胤祐笑道“少将军枪法凌厉,有勇有谋,不必过谦。”

    说着,他将手中那把轻飘飘的长剑递还给一旁的士兵,转身回到康熙身旁。

    康熙看着儿子,倒是没有过多的赞扬,只是冲他点了点头“回去吧。”

    “是。”

    胤祐回到兄弟身旁,路过四阿哥的时候,被哥哥一把拽住了手,轻声问道“没受伤吧。”

    胤祐轻轻摇头“好着呢。”

    一路走过去,五阿哥和六阿哥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胤祐站在八阿哥身旁,接受弟弟崇拜的目光,他抬起手来,不动声色的搂了搂弟弟的肩膀“七哥厉不厉害。”

    八阿哥眸中闪烁着一样的情绪,拿肩膀撞了他一下“被你吓死了。”

    倒是旁边的九阿哥和十阿哥一左一右围了上来“七哥好厉害”

    “教教我们吧。”

    “我要拜你为师”

    康熙听见动静转过头来,目光凌厉的扫了他们一眼,出门在外成何体统。

    两位小阿哥被皇父眼神这么一扫,立刻规规矩矩的站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大阿哥本来一直骑着马走在康熙旁边。这时候,康熙把三阿哥和四阿哥叫到跟前,问他们在曲阜的事情。

    大阿哥便放慢了马儿的速度,不一会儿就跟胤祐并驾而行。

    “今天不错嘛。”

    胤祐朝他做了个鬼脸“就问你怕不怕”

    “切”大阿哥不屑的冷哼,“就凭你个小不点,我会怕你”

    胤祐朝他吐舌头,语气颇为挑衅“手下败将。”

    大阿哥一听这话就炸了“我什么时候又成了你的手下败将”

    胤祐记性好,最擅长翻旧账“你忘啦,有一次在你的院子,我拿着树枝跟你比试,还拿走了你的玉佩。”

    “那是你这个小傻子长得太具有迷惑性,我大意了。”

    \quot大意了就只能说明你是个大傻子。\quot

    大阿哥不服“回去再比”

    “比就比,谁怕谁”

    两个人正扯皮呢,那边康熙要向三阿哥和四阿哥了解的事情已经问完了,又把胤祐叫了过去。

    胤祐打马来到康熙身旁,笑嘻嘻的说道“嘿嘿,阿玛我没骗你吧,我的剑法是不是出神入化,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行了,别吹了”康熙瞪他一眼,随即开始训斥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多危险”

    听到这话,胤祐立刻就怂了“你看出来啦”

    “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你就是近不了身,故意露个破绽引诱对方。”

    这是胤祐惯用的伎俩,他始终记得,傅先生给他上的剑法第一课庄子说剑中的那句话“夫为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

    胤祐看着马的耳朵抖动了一下,觉得可爱,伸手摸了摸。

    他的小白龙像是有感应一般,歪着头在他手心蹭了两下,宛如撒娇。

    康熙看着儿子这个幼稚的举动,真是没法跟刚才那个那胸口对着人家枪尖,博取胜利的儿子联系在一起。

    胤祐安慰他“阿玛放心,没有把握,我不会那么做。”

    “你回去等着挨骂吧。”

    胤祐一愣“别等回去了,您要骂现在就骂吧。”

    康熙露出个好整以暇的笑意“朕不骂你,自有人骂你。”

    胤祐“”

    回到行宫,五阿哥听说太后也在太皇太后那边,于是便跟着胤祐一起过去了。

    他一进屋,就把胤祐今天在教场大出风头的事情跟大家分享了一下。

    他还嫌不够精彩,添油加醋渲染一番,尤其是胤祐差点被人一破胸口那一段。

    别说太皇太后和皇贵妃,就连皇太后和宜妃也听得心惊。

    太皇太后当即就抚着胸口喊“你要吓死我”

    胤祐拉了五哥一把,让他别说了,而后,赶紧走到乌库玛嬷身旁,讨好的说道“没有没有,你别听五哥瞎说,只是切磋而已,没有那么惊险。”

    “我听着就害怕,人家都刺到你胸口了,你要是没躲开啊,你可别吓我。”

    胤祐赶紧哄她“没有刺到我胸口,可远着呢,别担心。”

    另一边,五阿哥被皇太后拉到一旁,让他赶紧闭嘴,出门在外的,别真把太皇太后吓出个好歹来。

    胤祐好说歹说,反复强调“真的只是比武切磋,点到为止。他们站得远,哪儿就能看那么清楚。真的真的,一点危险也没有。最后我都拿剑指着人家咽喉,我也没真往下刺。”

    太皇太后拉着他不肯松手“以后不许再干出这样的事了,叫乌库玛嬷担心。”

    “好好好,以后我就乖乖地,站在阿玛身后,乌库玛嬷放心。”

    “这可是你说的。”康熙从门外走进来,听到儿子挨训,颇有点高兴。

    他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过安坐下,其他人也向他请安,一屋子人,热热闹闹的聊了会儿天。

    不过多时,就到了用晚膳的时辰,太皇太后让众人留下来一块儿吃。

    五公主一向喜欢七哥,吃饭的时候,也要和七哥坐在一起,胤祐坐下的时候,另一边已经坐着四公主。

    于是,五阿哥和五公主兄妹俩为了谁坐在胤祐旁边暗中较劲。

    虽然他俩并非一母所出,比起五公主,五阿哥和四公主的血缘更近一些,毕竟四公主的生母是他的姨母。

    但是因为他们俩从小养在皇太后身旁,因此,两个人的关系甚至比其他兄弟姐妹更为亲厚。

    五公主一点也不给她这个五哥面子“你一个做哥哥的,怎么好意思和妹妹抢位置。”

    “你做妹妹的非得挤在两个兄长中间做什么”

    “我要挨着七哥坐。”

    “我要和小七坐一起。”

    胤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要不我起来,让你俩坐”

    “不行”两个人异口同声。

    “你们俩还不赶紧坐下”

    他俩正扯皮呢,康熙一声呵斥,把两人吓了一跳。

    趁着皇父发话之际,五公主立刻就坐到了胤祐身旁“这就坐下了。”

    五阿哥没办法,只能坐在他旁边。

    为了让太皇太后高兴,这一顿饭吃得倒是并不拘谨,几个孩子在一旁,热热闹闹的。

    出了古北口就到了塞外,康熙一路巡幸蒙古各部,到一个地方就会有蒙古王公前来迎驾,进宴,几乎每一日都有各种各样的活动和宴会。

    太皇太后上了年纪,可经不起折腾。每到一处,就由皇太后、皇贵妃等人陪着在行宫休息。

    至于,康熙带着儿子们参与各种庆典、行围、宴会以及巡幸,那就由着他们去。

    草原上秋高气爽,空气宜人,白天太阳高照还挺暖和,但昼夜温差大,一入夜气温就低了下来。

    但胤祐仍然很喜欢这里,他从小就喜欢来塞外,尤其到了晚上,远离行营,躺在草原上看星星,别提多惬意。

    这天,入夜之后,他从马厩把他的小白龙牵出来,偷偷摸摸的想要溜出行营,然而却还是被人逮住了。

    “这是干嘛去”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瞎了胤祐一个激灵。

    他听力这么好的人,竟然没有听到此人的脚步声,可见他其实一直就站在那里吧。

    不用回头,光听这声音胤祐就很熟悉。小家伙转过头来,把眼睛完成月牙,甜腻腻的喊道“哥”

    四阿哥皱了皱眉,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没有对他的撒娇产生免疫,听到之后仍然会心软得一塌糊涂,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不忍心责备他。

    “不叫哥哥了”

    胤祐一抱拳,声音忽然变得粗矿,字正腔圆,喊出了梁山好汉的气势“哥哥”

    他这一声“哥哥”把附近值守的侍卫都吸引了过来,纷纷往这边张望。

    四阿哥汗水都要下来了,丢不起这人,拉着他赶紧往外走。

    行营是呈放射状的,越到外围相距越远,绵延数里。

    胤祐要出去,最快的方式就是起码。然而,他发现,他只牵了一匹马出来。

    “我睡不着,打算去看星星。”

    四阿哥笑了笑“那正好,我也睡不着。”

    胤祐拉他的手“一起吧。”

    两个人骑一匹马也不是不行,胤祐先上马,然后朝他哥伸出手,一把就将人拽了上来,让他稳稳地坐在自己身后。

    行营不远处就有一个小山丘,从他们的角度望过去,月亮仿佛就挂在上面。

    兄弟俩骑着马,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山丘的顶上。回过头来往行营的方向望过去,火把连成一条长龙,宛如银河落落地。

    这时候一阵风刮过,四阿哥搓了搓手臂,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衣“老实说,有点冷。”

    胤祐出门的时候就有准备,抖开自己的披风罩在他的肩头“别着凉了,额娘知道得骂死我。”

    四阿哥取下披风又将他裹了起来“你才是别着凉了。”

    胤祐干脆扯下披风铺在了草地上,拉着四阿哥直接躺了下来。还用手只给他看“那是北斗七星、大熊座、小熊座、仙女座、猎户座”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胤祐歪着头靠在他的肩上“那当然,我听南大人说过,张诚和白晋两位大人也教过我,我还从他们带来的书上看到过。”

    四阿哥问他“为什么学习这些”

    “因为好奇吧。”

    四阿哥追问“好奇什么”

    胤祐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说,月宫里是不是真的住着嫦娥”

    “”

    “你知道月亮离我们多远吗你想要上去看看吗”

    “”

    “其他的星星上有人吗是神仙还是普通人”

    四阿哥被他几个问题,勾起了对浩瀚宇宙的思考与好奇。而后,竟然听到他又说道“嫦娥是有的,我见过,很漂亮。”

    “”

    四阿哥长长的舒了口气,想抽他,手都已经举起来了,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你这小脑袋瓜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想得可多了。”胤祐把手枕在脑后,“古人探索天象,于是有了历法,有了四季,有了年月和时辰。”

    “额娘说过,在无垠的时间长河中,每个人都只是沧海一粟。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

    “哥哥,你相信吗”胤祐转过头来看向四阿哥,“一个微不足道的决定就有可能影响今后数百年的光阴,许多事情,不是没有征兆的。”

    他似是而非的说了这么多,其实四阿哥也没有完全领会其中意思,但又觉得,好像挺有道理。

    而后,胤祐话题一转,又说道“许多年前,我记得就在这片草原上,有一天夜里,我被一个黑衣人劫持了。”

    这件事情当时尤为轰动,四阿哥当然记得“据说你一点也不害怕,甚至都没有哭,阿玛还将你的勇敢作为美谈,说给大家听。”

    胤祐摸了摸脖子,当初被锋利的弯刀划破的伤口,现在一点印记也没有了。

    “谁说我不怕,我当时害怕极了。我想,我要是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乌库玛嬷、阿玛、额娘还有哥哥了。为了掩饰心中的恐惧,我就一直跟那个刺客说话,他只会叫我闭嘴,其实,他心里比我还要害怕。”

    四阿哥转过头来“你怎么总是那么叫人操心呢”

    胤祐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出来这么久,时辰有些晚了,草原上的风越刮越大,远处甚至还能听到一两声野兽的嘶鸣。

    “嘶”胤祐警觉地转了转眼珠,“会不会有狼群”

    “肯定有。”四阿哥站起来,伸手去拉他,“走吧,回去了。”

    胤祐拉着他的手,猝不及防将人拽倒在草地上“最后一个问题。”

    “嗯”

    “你说,我和小十三谁更可爱”

    “”

    四阿哥真是要被他气死了,这是什么破问题,一个十二三岁的兄长,跟一个六七岁的弟弟比谁更可爱。

    胤祐见他不说话,又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胸膛“那换一个问题”

    “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四阿哥打断,“在我心里,没有哪个兄弟比你更重要,所有人加起来,分量不及你万一。”

    说完他就拉着人走了,一路上头也不回。

    胤祐跟在他身后,一声一声的喊他“哥”

    “”四阿哥不答。

    胤祐继续喊“哥哥”

    四阿哥仍旧头也不回“你还有问题吗”

    “有”

    “说”

    “我们为什么不骑马回去”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要推预收了,没办法,我就是一个有脑洞就要写出来的人哈哈哈。

    依旧养崽文,喜欢可以收藏,么么哒

    预收大明皇孙的团宠日常男主和本文有一丢丢关系

    同事在人间享福,土德星君看得十分眼馋,也想下凡弄个皇子当当。但是中途出了点岔子,没能投胎成皇子,却投胎成了皇孙。

    嘉靖四十二年,京城入冬以来直到腊月还没有下过一场雪。

    民间谣言四起,说这是朝廷亏空,贪官横行,民不聊生,天怒人怨。

    再不下雪,嘉靖皇帝就要斩了钦天监官员祭天。

    就在这个时候,裕王府邸传来消息,王妃诞下皇孙,当晚京城下起了鹅毛大雪。

    嘉靖帝龙颜大悦,称小皇孙是给大明带来祥瑞之人,命接入内廷,亲自教养。

    次年,裕王朱载坖被册立为皇太子,民间又有传言皇孙太受皇上宠爱,裕王是父凭子贵。

    小皇孙刚满周岁,刚呀呀学语的年纪,嘉靖帝才感慨了一句“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

    小皇孙拽着他的龙袍荡秋千“不冷不冷,明日就暖和了。”

    结果第二日果然是个难得的冬日暖阳。

    皇孙年仅三岁,天资聪颖,冰雪可爱,皇上命翰林院学士张居正为从学师傅,教导皇孙读书。

    小皇孙双手托着下巴“张先生,你长得真好看,像我娘亲。”

    张居正“”

    冯宝伺候皇孙更衣就寝,哄他睡觉。小皇孙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大伴大伴,我还要听睡前故事。”

    冯宝把他塞进被子里“在我家乡有种特产叫内卷,你要是不赶紧卷起来,再过几十年,就要亡国了。”

    小皇孙瞪圆了眼睛“王果是什么果,甜吗”

    当晚小皇孙做了个梦,有个自称神仙的人告诉他,他是掌管土地的天神,有扭转气候,广育万物的能力,是改变大明王朝命运的唯一希望

    第二日,小皇孙先吃了一大碗鸡丝粥,一屉小笼包和一盘春卷,摸摸嘴走进书房,拍着胸脯对张居正说“大明的希望,卷起来”

    冯保穿书,张居正重生,男主是幼崽时期的万历帝朱翊钧。

    三个人没有矛盾,齐心协力,共同创造大明王朝的美好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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