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重逢不稍微考试一下是过意不去的。

    在雨忍村找到空地，战斗持续了大约半小时才结束。

    “战斗方式没怎么改变......还是不喜欢用忍术”大蛇丸说，“尽管你的体术很不错，但偶尔还是很麻烦的吧”

    “忍术辅助嘛......”边适移开视线，“而且说到底还是不习惯。”

    代行者那一套用了二十多年，就算现在是忍者也很难改过来。

    能用黑键和八极拳解决的时候，忍术就完全没必要。但不喜欢并不代表不精，之前只是身体尚小很多忍术练起来伤害太大，但这一部分忍术也早就被她记在了脑子里。

    余下的只是实践。

    而且就算没有忍术，边适仍然不觉得自己会输给平常忍者。

    “我也管不着你了......不过宇智波族灭的消息还是听见了风声。”大蛇丸冷笑了声，“又是村子的问题吧一个十三岁的小鬼要一夜之间灭掉整个宇智波还缺点斤两。”

    一夜之间，宇智波灭族的消息就传遍了忍界。

    无人幸免――

    除了始作俑者宇智波鼬、外出任务的宇智波适，和那个不知道如何存活下来的幸运儿――宇智波佐助。

    惨案。

    灭族是何等大事，只要是个关注忍界的人就能窥见些许。

    整个宇智波都没有一个能应对宇智波鼬的人

    整个村子在一整个夜晚毫无察觉

    这是开玩笑。

    哪怕有无比强大的人在帮他，也太匪夷所思。

    但已经离开木叶，大蛇丸便不再想追究这些。真相是什么没有任何意义，有意义的只有现状。

    宇智波鼬叛逃、被悬赏为s级叛忍的现状。

    “如果有人帮忙呢――虽然我想这么说，但似乎也没什么实际意义。”边适挑眉，“我的近期状况已经告诉你了......你呢”

    “你指哪方面呢”大蛇丸意味深长地说。

    “嗯......我好歹是你的第二个吧你看，比如换身体、比如怎么加入的晓，这几年有什么研究成果――不都应该分享分享”

    “有些话题说起来不方便，但研究成果的话......”大蛇丸沉吟片刻，“你称作丧尸的东西，我理解的差不多了。”

    边适神色一动。

    “不过――该说是危险吗”大蛇丸说，“以生者为食粮，将能量聚集在头部......不，脑部。除去驱使自身行动，还储存了自身的信息，必要的时候也能释放能量......从而造成爆|炸。”

    “爆炸吗......在木叶医院的时候――”

    “不。”大蛇丸说，“是你在的时候。”

    因为你才存在――

    这句话当然有好几种不同的理解方式。

    大蛇丸大约也没有完全理解，只是在试探罢了。边适几乎从不说谎，她会隐瞒一些信息，但当有人问是否这样的问题时，她会给出准确的答案。

    若是大蛇丸问丧尸是你制造的吗......

    边适会一脸坦然地回答是。

    但他没有。

    并不是因为无法肯定，只是他们之间从不会踩到对方的底线，而对于对方的秘密，就算感兴趣也不会一脚踢进门去惹人嫌。

    但边适多少还是有些期待。

    期待有人当着她的面问这样的问题，然后她堂堂正正地回答――

    可惜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你想我问”注意到边适的微妙神色，大蛇丸略微挑眉，“糟糕的性格，以后会吃亏的。”

    “不问就算了。”边适平静地说，“我倒是希望有一天他能这样问我。”

    “他”

    “我爱的人。”

    大蛇丸露出讶异的神色。

    爱人。

    这样的词语似乎尤为遥远。

    至少大蛇丸觉得，眼前的少女并不是会去爱某个人的对象。于她而言，许多人都能成为乐趣，但也仅仅是乐趣罢了。

    感兴趣便去了解，不感兴趣便置之不理。

    简单而言，便是玩具。

    她这么说的话，是出现了独一无二的玩具吗

    “别那么惊讶......就那么奇怪吗”

    “是有些，不过......”大蛇丸笑了声，“我就不问是谁了。”

    现在也没这个闲心。

    他答应之后给边适研究资料。

    至于交换条件......大蛇丸也不来师生间客气的那一套，直说有宇智波鼬单独外出的消息告诉他，或者有时间给他多弄点晶核。

    边适眉头一挑。

    对她还挺划算的......毕竟这么长时间她一直都没有静下心来研究丧尸的病毒，条件是有的，光学显微镜就在那副画里放着呢，但一直都没用。

    “在给你个忠告......活着的最终都会背叛，都会死亡。”大蛇丸临走前说，“若是你的话，的确与我不同，但......哼哼哼，那个人真的不会被你杀死吗”

    “说什么呢”边适笑了，“我可不是追求永远在一起、追求平淡幸福的类型啊。”

    只有活着的他才行。

    那个少年――不、已经是成熟的男人了。

    他知道宇智波斑的剧本，但却顺着剧本往下走。

    与其自作聪明，让黑绝察觉到自己的背叛，不如就这样......然后一点点、一点点地去改变，让本该死亡的人活下来。

    尽管能力不足也是一方面，但更多的却是觉悟。

    他伤痕累累地行走在黑暗中，伤口的滋味甘甜令人迷醉。

    他挺直脊背，扛起重压不肯停下。

    ――他走在注定会被世人唾骂为「恶」的道路上。

    然后作为boss，应当被一路前行的勇者给打败。

    他知道，或者说就是这样计划的。

    而她也尊重他的想法这样支持他了。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想让他死去呢”

    她略微仰头，漆黑的眼眸中粘稠之物翻滚着，却微微发亮。她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发出一声低笑。

    分明这样的天气以云层的厚度根本无法投下阳光，她胸前的十字架却仿佛映出了眼中的光，显得危险――又虔诚。

    “他必须活下去。”

    只有活着的宇智波带土，才能继续背负满身罪孽、才有流不尽的鲜血和眼泪。

    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她还需要别的吗

    他是主菜。

    这就足够了。

    “――”

    大蛇丸笑了声。

    是吗。

    在这个「爱人」身上，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或者说，缺少了这份愉悦，就足以让她陷入癫狂。

    “那如果他死了呢”他问。

    “如果他死了那也没办法，但我一定会相当生气吧。”边适回忆起当时奈落的所作所为，“我不会给他办一场葬礼......那不是我会做的事。”

    但――

    为了弥补这遗憾。

    毁掉世界不是理所当然吗

    自己的愉悦溜走了，难道不应该在其他地方弥补回来吗

    “顺便......对，只是顺便罢了。”

    顺便将自己的欲望，全都让他人来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