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正版。

作品:《睡不够呀

    第二十六天。

    徐扣弦点点头, 张口想出声,发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 嗓子撕扯一般的疼。

    邵恩翻身下地, 拿了吸管放进矿泉水瓶里,举到她唇边, 嘱咐道,“别说话,你吐了很多次, 润润嗓子先。”

    徐扣弦顺从的吸了几口,水流入嗓子缓解了些许疼痛感。

    “我…”徐扣弦就说了一个“我”,就被邵恩打断。

    “你还想干嘛”邵恩垂眸看她,继续发问,眸色一沉, “以后还喝不喝酒了嗯”

    “……”徐扣弦这断片断的不是很彻底, 脑子里还有些一闪而过的片段, 比如被邵恩抱在腿上亲的腿软,只是她不太确定到底是幻想还是现实发生过的。

    毕竟成年人,谁脑子里还没点儿黄|色废料呢

    两害相权取其轻, 徐扣弦避重就轻,先说正事, “我想上卫生间。”

    徐扣弦晃了晃还扎着吊水的手, 眨着眼睛看他。

    邵恩叹了口气,把悬空的吊瓶拿在手里,另只手低横放给徐扣弦把着, “那起来吧。”

    双人病房里配了卫生间,病床到卫生间满打满算没几步。即便如此,邵恩还是把人半扶着送到了门口,才交出吊瓶。

    解决完生理问题,徐扣弦举着吊瓶,站在镜子前看自己,她昨天早上上班时候就没化妆,现在素颜,脸色依旧不太好,头发凌乱,顶着一小缕呆毛翘着。

    内里是件衬衫,外面罩了黑色连帽卫衣,单手摸摸胸……嗯,真空的。

    昨晚,到底都特么的干了点啥啊。

    徐扣弦内心是绝望的。

    带着这个困惑,徐扣弦又躺回了病床上。

    邵恩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七点,问她,“不再睡会”

    徐扣弦就那么盯着他看,还扎着吊水的小手轻扯衬衫下摆,生怕衬衫还不够皱的样子。

    “有事”邵恩挑眉问。

    “那个昨晚…我没对你做点什么吧”徐扣弦眼神躲闪,期期艾艾道。

    难得见到徐扣弦这样讲话,直接把邵恩逗乐了。

    “你没对我做点什么。”邵恩说。

    徐扣弦刚松一口气,就又听见邵恩道,“我说你什么都没做,你问问你自己信吗嗯徐扣弦小朋友。”

    “……”就冲徐扣弦现在身上这身衣服,就不像是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邵恩坐回旁边的床上,翘着二郎腿,手指来回转着手机,唇角带笑,眼尾上扬,“徐扣弦小姐,请问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让你每次喝醉了都得睡我一睡。”

    “……”罪魁祸首徐扣弦沉默了。

    真相太残酷,她竟然无言以对,于是她迅速的拉起被子,把头缩进被子里,装死。

    “看样子你准备用实际证明沉默是金”邵恩调戏道。

    徐扣弦依旧不回话。

    “睡完不负责合适吗”邵恩憋着笑凑过去继续说,“都是法律人,总应该讲点道理吧。”

    “我喝多了,真不是故意的。”徐扣弦捂着被,闷声道。

    “哦,不是故意的,那就是特意的呗。”邵恩索性坐在徐扣弦床边,慢条斯理的扯开桌上面包的包装袋,继续说道。

    过了两三分钟,徐扣弦还没有掀开被子的打算,邵恩想手动帮她把被子掀开,徐扣弦再里面用力,跟他拉扯被角。

    邵恩无奈拍了拍一团被子,柔声哄她,“出来了吧,不调戏你了,你什么都没做,衣服是昨天喂你蜂蜜水,弄湿了我帮你换的。”

    徐扣弦气鼓鼓的拉下被子,瞪着杏眼看邵恩,邵恩笑着把面包塞她手里,又伸手轻轻用力把她翘起来的呆毛按回去。

    “你胃里没东西,先垫一口,时间还早,再睡会儿。”邵恩温柔道。

    徐扣弦在邵恩的监督下,把面包撕成小块,就着矿泉水慢慢吃,忽然想起了什么,徐扣弦惊恐的看着邵恩问,“我还要住多久”

    邵恩伸出一只手指,答道,“再住一天。”

    “是不是还要做胃镜”徐扣弦问。

    “嗯。”邵恩点头肯定了她的说法。

    徐扣弦欲哭无泪,“我能不做吗”

    胃镜,徐扣弦人生阴影之一。

    无痛胃镜,徐扣弦人生阴影之二。

    邵恩最见不得她这幅泪眼汪汪的样子,轻咳了声,“你先好好睡觉,等睡醒了再说。”

    “我不。”徐扣弦拒绝道,“你不答应我,我就不睡了,有本事看我猝死。”

    “那我现在就让医生给你安排胃镜”邵恩回她。

    徐扣弦立刻闭眼装死。

    ……

    邵恩在床边坐了会儿,确认徐扣弦是真的睡着了,才转身蹑手蹑脚的离开病房。

    徐扣弦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阳光透过医院的淡蓝色窗帘打进来,被柔和了很多。

    吊水的点滴瓶已经又换过了一次,还剩下三分之一,邵恩人不在,徐扣弦跪在床上,把点滴瓶取下来拿在手里,下床穿鞋拉开了窗帘。

    病床窗户正对着医院小花园,有穿着蓝白条纹服的小孩子追逐打闹,两位坐轮椅的老人家在对弈下象棋,新生母亲怀抱着婴儿晒太阳,几位护工小姐姐坐在长椅上聊天……

    一片安静祥和的场面。

    银杏泛了黄,枝头只剩下半熟未熟的坚强叶片还坠着,白果挂在枝头,随风轻摆,摇摇欲坠,秋意正浓。

    “对的603,你从左边上电梯,第三间就是了,我在这等你。”门口响起轻柔女声,接着门被叩响。

    “请进。”徐扣弦转身,冲门口喊。

    来人身着白大褂,是昨晚为自己就诊那位女医生,怀里夹着病历本。晚上徐扣弦人不清醒,也没仔细看,现在才将这位白衣天使看的真切。

    女医生看起来约三十出头,保养的很不错,气质温婉。

    宽松的白色长大褂硬生生被穿出了优雅的感觉,眉眼间跟邵恩有几分相近。

    “我叫岁今,岁月的岁,今天的今。”岁今笑着自我介绍道。

    很特殊的姓氏,跟邵恩不沾半点儿关系。

    大概喜欢一个人久了,看世间万物依稀都带了他的影子,徐扣弦歉然一笑,礼貌回道,“抱歉,那么晚给还您添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医生值夜不就为了看病,不看病大半夜的干嘛,难道在医院抓鬼”岁今幽默道,又把电子体温计清零递给徐扣弦。

    “噗呲。”徐扣弦被她逗笑了,抓着点滴瓶的手也随着身体起伏晃动,岁今连忙凑上帮她去扶稳点滴瓶。

    “理论上讲,你今天应该留院做个胃镜。”岁今一顿,望向桌上吃了一半的面包跟开了瓶的水,“但胃镜前一天晚上八点以后,不能进食进水,放宽点限制,最起码也要前八个小时禁食禁水。以我对邵恩的了解,估计你的早饭他已经喂完了,午饭也已经在路上了。”

    岁今低头从兜里摸出手机瞄了眼,叮嘱道,“预计还有两分钟就到,所以你明天才能做胃镜。等下剩的这点儿吊水打完以后,你就可以回家自由活动,或者就在医院躺着也行,病房我给你开了五天的,饮食要清淡忌油腻辛辣,海鲜想都别想,至于喝酒……”

    岁今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你能懂我意思吧”

    能逃过一天是一天,徐扣弦疯狂点头,“好的好的,医生我都记住了。”

    岁今满意的点头,正准备跟徐扣弦八卦几句邵恩的事情,就有新的敲门声响起来。

    “请进。”岁今跟徐扣弦异口同声道。

    进门的是个年轻女孩子,茶色长卷发披散在肩头,藕粉色长裙,只画了淡妆,五官精致,最出众的是那双勾人的桃花眼,让人看了就难别开眼。

    应谨言这双桃花眼,生的实在是辨识度过高。

    徐扣弦没有半分迟疑,就脱口而出,“言言”

    应谨言跟徐扣弦最后一次见面,是她从日本回国过春假的时候,被迫逼着跟萧默订婚的那年,当初应谨言才十九岁,徐扣弦将将十六岁,刚上大一。

    徐扣弦在后台化妆间牵她的手,面满忧愁的问她,“开心吗非要如此不可吗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

    后来应谨言在日本出了事,单方面的阻断了跟所有朋友的联系,就再也没跟徐扣弦见过面。

    时隔四五年,再次被徐扣弦这样亲昵的喊道,应谨言心头一颤,轻点了下头,也喊回去,“徐二,好久不见了。”

    徐扣弦还举着吊瓶,应谨言手里大包小卷的,怎么看都不方便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两个人对站着,双双笑出声。

    对于应谨言的到来徐扣弦并不意外,邵恩律所的供股大部分都来自于应氏,又是应氏法务总监,跟应家两兄妹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岁今跟应谨言也打了个招呼,应谨言回了句,“姐姐好。”

    ……

    应家只有两个子女,应慎行跟应谨言。

    徐扣弦从小学五年级开始跟应谨言同班同学,没断联系之前端的说得上青梅挚交。

    对上徐扣弦困惑的眼神,应谨言解释道,“岁今是邵恩姐姐。”

    “亲的,同一个爹妈生的那种。”岁今点头补充道。

    徐扣弦迅速理清了思路,“那姐姐跟邵恩,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

    很正常人的思维方式,岁这个姓氏隔在女孩子身上,平添了温婉,可男孩子姓这个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岁今没接话,也没否认,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她没办法独自跟徐扣弦解释清楚。

    岁今又在旁边站了会儿,等徐扣弦剩的薄薄一层点滴都掉完,帮她拔掉后,说下面还要寻房,就先离开了。

    只剩徐扣弦跟应谨言并肩坐在病床上闲聊。

    “来探病”徐扣弦问,“你别听邵恩小题大做,我就是喝多了。”

    应谨言摇头,从巨大的布袋里找出保温盒扭开,一件一件的摊在桌上,“非也,我是被邵大律师派来给你送饭跟换洗衣物的。”

    饭菜准备的精致且清淡,鸡汤不见油花,淡黄色表面漂着几根虫草:主食是面条,单独放在一格里,拿来泡鸡汤食用:鸡丝拌了豆干跟黄瓜胡萝卜,餐后小点是几块焦糖南瓜。

    应谨言把筷子递给徐扣弦,“来尝尝我的手艺。”

    徐扣弦不跟应谨言客气,先抿了口汤,鲜味窜上头,徐扣弦超她竖起大拇指。

    又吃了几口,空荡荡的胃被填满,整个人也跟着舒服起来,余光扫到应谨言纤长手指上的戒指,徐扣弦多看了几次,才确认是带在无名指上——婚戒。

    “你这是结婚了”徐扣弦惊奇道。

    应谨言举起手,粲然一笑,“领证了,婚礼还没办,来得及排你的档期吗伴娘预定一下”

    “ok的,谁不让我当你伴娘,我跟谁急。”徐扣弦咬断面条,含糊道,“新郎是谁啊闪婚”

    “萧默。”应谨言答,“你见过的,那时候他还叫于然默,因为在订婚典礼上喊了别人的名字,你差点拿刀砍死他……”

    徐扣弦差点儿呛到,应谨言赶紧凑过去轻拍她的脊背,“冷静呀徐二。”

    当年于然默跟应谨言订婚,两家联姻,地产家大小姐跟连锁超市家公子的婚事。商界有头有脸的人自然都到了场,新郎于然默在宣誓时候喊了别人名字,后缀我爱你,还连着重复了两遍,生怕别人没听清,在场人士皆面如土色。

    这事闹的满城风雨,于家跟应家当场断交,第二天股价双双跌破五个点。

    那时候年少轻狂,徐扣弦还真的想去砍了这人,反正徐家祖宅跟于家祖宅住一片别墅区。

    赶在徐扣弦问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之前,应谨言先声夺人,“我跟萧默的事情以后再跟你解释,我对天发誓!下午三点钟邵恩有个案子开庭,当事人是我好朋友,公诉,互联网途径传播淫|秽视频非法牟利案,我过会要去,你要去看吗”

    “是悦盈科技,江月的案子”徐扣弦心如明镜道。

    “嗯,下午开庭,我让萧默提前占了三个位子!要去看吗!”应谨言兴奋的搓搓小手。

    “看。”徐扣弦干脆答,心底倒是有些担心,邵恩被自己闹了一夜,似乎都没怎么休息过。

    应谨言起身去把病房门锁了,又从带来的袋子里翻出衣服,拎出淡蓝色蕾丝内衣的时候,应谨言不怀好意的摸了把徐扣弦的胸,“75c,不错嘛徐二。”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尺码”徐扣弦一脸懵逼的看着应谨言。

    “……这事你得回去问邵恩,都是他给我打电话报尺码,我买的。”应谨言手一摊,无辜回道。

    徐扣弦默然,“.......”

    作者有话要说:  应谨言x萧默,专栏有完结文《手控的自我修养》邵恩有客串。

    掉马前:极端手控甜点师x指弹吉他爱好者

    掉马后:离经叛教大小姐x心机明骚ceo

    我被你改写一生,共踏山河万里,自然配说心事。

    辞甜饼停播以后萧默很烦躁,烦的吉他都弹不下去了,索性把公告改成了停播,后会有期。

    然后他收到了一封站内信,辞甜饼:你为什么不播了。

    萧默:你是不是想打架。

    辞甜饼:你手这么好看,就是为了跟我打一架

    萧默:你这么喜欢我手,不如跟我谈个恋爱吧。

    应谨言忽然张嘴用舌尖包裹住萧默抵在唇上的手指,轻轻舔起来。

    萧默任她舔,沉声问,“舔够了吗给你舔一辈子。”

    两年后销声匿迹很久的萧默跟辞甜饼都开了直播:直播婚礼现场。

    网传直播平台提前一个月开始扩容服务器,依旧崩了。

    两个人互撩掉马,最后发现妈哒原来是你当年在订婚现场放我鸽子的故事。

    正经文案他知道我所有的阴暗面,但是他只觉得那是闪光点。

    我来告诉你,人间值得。

    又名—《我只想吃小甜饼》《每天都在被媳妇儿舔手》《逃婚爽一时,追妻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