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返回银铺
作品:《女配打脸日常(穿书)》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李掌柜匆匆忙忙的来到主院,昨儿个半夜声音不小,但是想起小姐的吩咐,他硬是没敢让人进去,直到今天一早方才来到主院门口。
然而那院门大敞,院里躺着好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吓得他差点叫出声。
这么多尸体,那小姐会不会有事
他匆忙略过尸体跑进屋里,然而里面哪还有小姐的影子。
李管家又跑出来,将小姐昨儿个说的话翻过来调过去的想了几遍,心里便有了点谱。
其他下人看到这样直接吓傻了,唯有一个还算清醒的,哆哆嗦嗦的问:“管家,我我……我们去报官”
“不,你们将主院门锁上,这件事不得说出去,我先往国公府跑一趟,看看老夫人怎么说。”李管家快速吩咐完,出门坐上庄子的马车往云城方向驶去。
此时城门刚开,云城的街道上的积雪还未被清扫,庄子的马车踏雪而行,在进城时与一辆破旧的马车擦肩而过。
李管家恰巧推开车窗看外面,下意识扫了一眼那马车,便被冻的缩回了头。
那马车里坐着两个人,正是叶兰汐和朝音,只是二人已经换装,叶兰汐穿着一身深蓝色长衫,披着半旧的玄黑披风,头发被梳成发髻,仿佛一个落魄的富家少爷,而朝音做书童打扮。
朝音悄悄看了眼对面的马车,说道:“小姐,是李管家啊,这么早,他进城干嘛”
“应该是昨晚的事情被发现了,这是去请示国公府了。”叶兰汐早就猜到,也不意外,毕竟出了人命,又有她之前的吩咐,李管家不敢擅自决断,去国公府请示老夫人是在正常不过的举动。
而老夫人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定然会叫李管家把事情压下,装作她还在庄子里的样子掩人耳目。
马车直到祥记银铺前才缓缓停下,张掌柜早得了消息等在门口,见状便迎上来,“可是侄儿到了”
“是的。”影二化成小厮,应了一声,将车门打开,叶兰汐和朝音跳下马车。
“张溪给伯父请安。”叶兰汐化名张溪,行下一礼,一脸腼腆,只是因为涂了很厚重的粉,以致皮肤苍白无色,再配上纤瘦的体型,就像是久病不愈一般。
这也是叶兰汐提前算计好的,装作得了病来云城求医养病。
“外面风大,屋里炭盆早就烧好了,快进屋说。”张管家将人迎进提前准备好的客房,眼瞧没人了方才行礼:“张钧拜见东家。”
“张管家不必多礼,往后我的可是你的侄儿,莫要让旁人起了疑心。”叶兰汐停顿片刻,“令夫人那可说明了”
张均已经成家,娇妻幼子皆住在铺子后院里。
张钧道:“东家放心,只告诉她们您是我那位故去兄长的孩子,因为久病不愈,所以才来云城求医。”
叶兰汐点了点头,“样子还得做足了,既然求医,那就得让大夫上门,这云城里哪家医馆最没医德”
张钧琢磨了一会,说道:“那还要数城东的庆元堂,那家的大夫叫李庆元,长着有后台便哄抬药价,乱开药方草芥人命,后来事发就拒绝给穷苦人家探病,出次诊就要一两银子的诊费,然而却颇得一些权贵喜欢。”
叶兰汐微微颔首,“就他了,另外多找些茶杯花瓶什么瓷器,放在这,等会让你们听响。”
张钧了然,这边出去就让伙计拿着银子去庆元堂了,大约半个时辰后,将那李庆元领了过来。
李庆元年事已高,满头白发,还续着长长的胡子,若不是早知道这人是个什么人品,还真带了点仙风道骨的样子。
祥记银铺现在在云城也算名声不错,然而士农工商,这个商是最没有地位的,所以李庆元尽管得了银钱过来看病,仍旧一脸高傲,压根没办这当回事,“另侄儿有何症状”
张钧叹了口,一脸愁容,“我这侄儿往常倒是还好,只是一犯病便如疯了一般,拿什么砸什么,整个人呆呆傻傻的,不吃不喝……”
“这……这是失心疯,这种病如何能看!”那李庆元一听就不干了,转身就要走,却被张钧给抓住衣袖。
张钧继续卖力的演戏,“李大夫,您来都来了,好歹看上一眼吧,我们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李庆元犹豫片刻,想到这银铺毕竟是属于护国公府的,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就看一眼吧。”
他跟着张钧走进后院,仔细听了听,见放里面安安静静的,便松了口气,然而当张钧推开房门时,一个茶杯立马从里面抛出来,越过张钧,直直砸在李庆元的头上。
“哎呦,疼死我了!”李庆元的脑袋顿时就肿了一块,恐惧的后退几大步,透过门缝望见放里面一个少年举起花瓶就砸,一地的碎瓷片,显然已经杂碎不少了。
瓷器落地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李庆元听得直牙疼,心里惊恐,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再看这家银铺看病了,“疯子……疯子,就是失心疯,不用看了!”他转身就跑,生怕张钧再把他抓回来。
张钧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走进房里,“小姐,人已经跑了。”
叶兰汐放下手里的花瓶,揉了揉胳膊,挑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站着,“想来很快就会有人打探,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小姐放心就是,张某既已追随小姐,一切皆听小姐安排。”张钧说罢,叫来伙计打扫,而后便去铺子里,也不做别的,只是坐在柜台里唉声叹气,生意全交给伙计。
实际上叶兰汐不在庄子里的事也不算什么秘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只是谁也不会摆在明面上,毕竟人家护国公府都不说,别人凑什么热闹,尤其云锦华堂堂一个皇子,更加不能明面上去打听一个姑娘,尤其那个人还是叶兰汐。
否则,皇帝都不会放过他。
所以在不确定叶兰汐藏身城内还是城外的时候,他只能派人化成商旅或百姓,暗中打探,广撒网,这今日进城之人自然就是网里的一条条小鱼。
所以当有人上银铺假意询问时,没人感到意外。
“我那兄长也是命苦的,又摊上这么一个儿子,我既然有这个能力,又岂能坐视不管。”张钧瞄了眼来人的相貌,只见对方皮肤黝黑,脸庞刚毅,瞧年龄也不过三十来岁。
来人正是马成,他听后又问道:“可找大夫瞧过了”
“哪能没找呢,这不早上就被打跑了一个么。”说起这个,张钧更愁了,而后好奇问道:“不知这位朋友找的也是亲戚的孩子吗”
马成道:“是我侄女,如今年方十六,长得也是花容月貌,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那侄女与护国公府的八小姐有五分相似。”
张钧惊讶道:“那还真是巧了,八小姐可是我们祥记银铺的东家,只是已经许久没来了,昨日听闻护国公府的事情,我还在想着要不要把账簿送到城北庄子里去给东家过目呢。”
马成上下打量一下张钧,突然问道:“你当真不知”
张钧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该知道什么”
马成不再言语,转身出了银铺,又去了庆元堂打听,结果自然与张钧所说一模一样。
“看来,那叶八小姐确实没回银铺了,现在城门口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不可能再进城,这样看来,人还是在城外。”马成呢喃一句,立即向城外走去。
“你们看会生意,我进去看看我溪哥儿怎么样了。”张钧直到看不见人影,才起身吩咐一句,而后缓步走进后院,看见迎面走来的影二,终于松了口气,靠在影二的肩膀上,“劳驾,扶一把。”
“怕了”影二扫了他一眼,还是没推开他,扶到自己屋里,将人扔在床上。
真的是用扔的,张钧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哪能不怕啊,我们这些做掌柜的就是得有眼里,来人是官是民还是同行,一眼就得看出来,看不出来就得试几句,那人龙行虎步,外八字,只有当官的敢这么走,又身姿强壮挺拔,明显就是个练家子,会功夫又是当官的,在这云城不也就那么几种嘛,偏偏哪一种都会跟宫里扯上关系,那可是皇帝啊,我一个奴才,如何不怕。”
影二沉默片刻,“小姐心里有数,若是真危险也不会让你出面的,放心就是。”
张钧动了动手脚,还是提不上劲,干脆就这么躺着,眼睛望着床顶,“老夫人将我给了小姐,那我便是小姐的人,我心里也有数,断然不会做出卖小姐的事,只是这次,小姐惹得事怕是不小。”
影二一想到叶兰汐干的事就忍不住嘴角抽搐,“那位就不是个老实的主儿,你见过哪家小姐敢这么拼的。”
张钧失笑,“也对……”
叶兰汐摆脱追踪,倒是暂时过上清净日子,只是没两天,叶思博的判决下来了。
张衍这回可算是快刀斩乱麻,当场宣判叶思博和夏菲雨流放至边疆流苏之地,终生不得再入云城。
至于罪名却被有意无意的隐去了,毕竟这种事见不得人,不论是皇家、护国公府还是丰阳公府里都还要脸面。
叶兰汐听到消息后沉默半晌,还是决定去看这对夫妻最后一眼,就当是为原主做个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