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作品:《难觅意》 与此同时,程宗叶跟着盖世勇去了棋牌会所,专门赌钱的地方。
推门进入,乌烟瘴气,牛鬼蛇神,群居而卧。
“阿坚,还有桌没”盖世勇唤着一位叫阿坚的男人。
“哟,勇哥啊,今个儿怎么来啦这不是宗少吗,好几个月没来啦!”阿坚掏着烟递给他们。
程宗叶瞥了眼,烈性极大的烟,他随手接过,把在手上转玩着,眼里四处在这寻一位身影。
“给我们凑一桌,手痒的要死。”盖世勇点着烟,啤酒肚浑圆,把打火机递给程宗叶。
他对烟有要求,不喜烈性大的,平时抽的都是细烟。没接盖世勇的打火机,自顾自往人堆扎。
牌场赌钱的人,四人一桌,手里抓着牌,或是麻将,或是牌九,噪声大,围观的也多,这是普通层的赌博。
程宗叶把烟别在了耳上,回头朝阿坚抬抬下巴,“换个地。”
这话一说出口,自是明白了,阿坚赶紧上来,带着两人往楼上走。楼上都是包间,一间里头一到三桌的都有。
“宗少想玩多大的”阿坚记得程宗叶来这,都是搓麻将的多。
“牌九。”
阿坚笑笑,点头明白了,带着他们去赌牌九的地方。他在走廊尽头那的一间门外,敲了三声,立马就有人来开门。
“换两个人下来。”阿坚朝门内说,又往边上避避,给他们进去。
程宗叶舌头转着,打量着这间屋子,挺大的,设施装潢都好,四面隔音也强,还有个内门。
“这他们都才来打呢。”里头管事的,看了眼他们。
阿坚瞅了瞅这两桌,还在比点数,有点头疼的挠了挠额间,“要不,等一会,快得很。”
程宗叶瞥见一人的背影,点着头,他来这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可盖世勇不啊,他浑身痒,抖着烟灰焦急难耐。
“先看看吧,我下去还有事,有事让小天找我去。”阿坚退了出去,小天就给门反锁了起来。
这屋里的人,大多坐姿懒散,有人叼着烟,有人翘着二郎腿,也有人锁着眉头,脸色难看 。程宗叶挥了两把手,扇扇那烟雾,抱臂走到那人身后。盖世勇跟了上来凑热闹,刚走近就往桌上歪头一看,下意识跟程宗叶交了个眼神。
程宗叶没表情,看着他们比点数。凌鑫烟头点着烟灰缸,眼睛微眯着,又送了一口烟进了嘴里。
“卧槽你妈,我今晚运气是好。”凌鑫笑着摸牌九的纹路,拍在桌上。
他点数一出,几家纷纷扔出了牌,臭的臭,屎的屎。桌上一位哥们今晚输了五万了,抹了把鼻子,看看外圈两人。
“打不打我让场。”
凌鑫往后回头,对上了程宗叶,他抬了下眉毛,跟他示意了一番。
“哟,你也赌啊”凌鑫跟他不是很熟,借钱也是通过秦磊。
盖世勇手痒,问程宗叶,“阿叶,你上我上啊”
程宗叶没多大兴致,他朝空位扬扬,“你上,我们两一家。”
“好嘞。”盖世勇虎里虎气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上去。
凌鑫搓着牌九洗牌,嘴里那根烟烧尽了,他撤手将他丢进了烟灰缸里。程宗叶搁他对面靠着墙,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胳膊,眼里端详凌鑫。
看他这副德行,今晚定是赚了不少。程宗叶抿着唇,从自个儿兜里掏了一包烟,取了根点燃,抽着。
盖世勇抖着大腿摸牌,刚一上来,就出师不利,输了一回。他无所谓,打牌久了,有时候一上来手气就好,不足以说明什么,关键是看过程,赌博这东西,就图个瘾,见好就收。
凌鑫后头没再抽过烟,他老婆怀了孕,只在赌钱的时候抽一根就行。出来赌钱的晚上,多是跟她说的加班,每次回去还要吃顿油味重的盖盖烟味。最近他赢了十几万,日子又风生水起。
程宗叶过来替盖世勇摸牌,推牌九的都爱摸纹路,他只摸了几下,嘴角就划开了涟漪。盖世勇瞥了眼,腿抖的更厉害了。
他们三个都亮了牌,程宗叶手中的牌九随意抛了出去,“11点。”
“我去,天九王。”桌上的人立马扔了手里的牌九。
凌鑫瞅了眼程宗叶,把刚才赢回去的钱吐了出来。程宗叶就玩了一把,后面让盖世勇自个儿玩了,悠身搁沙发上玩手机游戏。
盖世勇玩了几大把后,笑得猖狂,“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盖世勇赢了三万,凌鑫自他来后,输了两万走了,脸色提不上多难看,但也不笑,继续撑着。
程宗叶最近迷上了德'州'扑'克,秦磊拾掇着他下的,往里头充了点钱,没花出去多少,反倒挣了好几千。玩久了也就腻了,切了页面,看微信消息。
应付回完重要的对话框后,他习惯性点进朋友圈,划着。
三个漂亮的女人,映入眼帘。他只望见了边上的凌意,瘦肩露在外头,穿着一身粉色,大概是条肩带裙,和旁边两人挨坐在椅子上。灯光即使再暗,在程宗叶眼里,她都亮眼如星,笑着的弧度,一如青春时那样,甜美,标致。
他还以为这是凌意发的朋友圈,瞥眼一看,才知是芦笙。保存了这张图,去相册截掉了旁边两人,空留一个凌意,弯眼扯唇对他乖巧的笑。
他眼波流转,复回到那个赌桌,凌鑫已经坐不住了。期间,他爆了好几句粗口,时赢时输,牌运极不稳定。程宗叶起身,摸着鼻尖又走来,扫了圈桌上人的牌,去了窗台边靠着。
再过一会,该有人喊停了。
盖世勇开怀大笑,他牌运自程宗叶摸过那次牌后,畅通无阻,一路顺风,赢了六七万。凌鑫那头,又输了三万多。他今天带了两万来赌的,前头赢了三万,这会将先前赢得吐光了不说,把本金也输了。自那五十万大赌后,他还是死不悔改,想着赌个中等化的,一点点的赚,绝不再做亏本的事。
他看了眼手机,笑道,“哟,都十一点了,不玩了不玩了,我老婆还等着我回家呢。”
“别介啊,还没尽兴呢。”
凌鑫摆摆手,“背着她出来的,还怀着孕呢,下次继续。”
程宗叶从窗台那立正了身子,盖世勇拍着一大把钱,回头问他,“你上啊,我给你三万,再来玩。”
“你玩吧,我还有事。”他抬脚走了,也没要那钱。
盖世勇嚷着小天找个人过来补,他开门放了程宗叶跟凌鑫下去。程宗叶走他前边,闲庭信步,要多自在有多自在。两人一前一后下着楼,男人之间,没有年龄,谁本事大谁硬气。
“手闲不住啊,又出来赌”他下着楼梯,瞥了眼身后的人。
凌鑫又不欠他钱了,晃着脑袋道,“小赌怡情,消遣消遣。”
程宗叶是看出来了,这孙子头脑转过弯了,见好就收。但赌徒多是贪婪成性的,大的赌久了,换成小的,难免会觉得现在吃不饱。
“有家有室,别老让一家老小提心吊胆,我借你个钱,你妈可是回回碰我,就是喷唾沫星子。”程宗叶把耳边那根烟递给了他。
凌鑫停了脚,客气接烟,“你放心,不会跟兄弟借了。”
程宗叶想听的不是这个,他顶了顶腮帮子,盯住凌鑫,“赌博有瘾,没底子少碰,戒了最好。这里头花样多着呢。”
凌鑫抓着烟,端量程宗叶,这兄弟今晚话这么多,吃错药了敷衍道,“咳,就娱乐娱乐,像你说得有家有室,心里有称。”
程宗叶就当他是听懂了,没多在说一句话,转了头,先他出了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后头的凌鑫直接给烟扔了,一肚子火,“里八嗦的,老子要你管”
凌鑫在小区外点了一顿烧烤,盖了烟味,又吞了几粒糖,整顿好后才回了家。进房门睡觉前,他把衣服扔进了洗衣机,身上洗得干干净净,才钻进了被窝睡觉。
而凌家对此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