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作品:《请开始你的表演[娱乐圈]

    薄澈罅教熳芡外跑,余橙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但是到了晚上一两点进门,余橙至少知道他回来之前做了什么。

    余橙本来都已经睡着了,硬生生看着他一边呕一边冲进厕所猛吐,感觉他肠子肚子都快吐出来了。

    余橙就穿个四角短裤从床上爬起来,头发都是乱的,靠在厕所门口都能睡过去,问,“你喝了多少”

    薄衬幕鼓芩瞪侠椿埃吐了两回后拿卫生纸搽干净嘴,把地也拿水冲了,马桶去了味儿,洗把脸洗把头出来,声音疲惫嘶哑,“你睡你的,别管我。”

    一看就是还去会所ktv了,吼了不知道几首歌。

    上次和周展去ktv,薄掣呃渥在哪里一句都没唱,余橙真不知道他唱完后嗓子还能变得这么粗,跟低音炮似的。

    “好,那我不管你。”余橙看他倒在沙发上,连正眼都没看自己,当然也就睡去了。

    半夜薄秤制鹄赐铝肆交亍

    第二天早上余橙起床,看到沙发上没人,还心想薄痴馐怯殖鋈ビt炅耍客献磐闲挠了两下头走进厕所,好家伙,薄程稍诼硗氨呱纤得正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猝死了。

    余橙把他抱着托起来,扔到床上去,自己也跟着躺他旁边,数他的睫毛。

    这人长得太好看,余橙心想现在他睡得也和死猪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凑过去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凉凉的,软软的,余橙又吻一下,知道薄掣本醒不来,他几乎是凑过去上下贴着他抱住,在他的嘴唇上轻拢慢捻抹复挑,然后又移到耳垂上。

    耳垂和嘴唇,前戏最重要的两个部位,亲完了身体立马滚烫还硬,但要命的是在这儿就只能截止了。

    这他妈是太监的步骤。

    余橙从床上溜下来,躺去阳台外面喘气去了。

    十点多,薄车牡缁耙幌欤从床上蹭地爬起来接,说道,“能卖多少说的不是市价,是我妈这房子现在的买主给多少。嗯,定了吧,钱快点儿到账,最好就下周前。”

    “你在卖什么你妈生前住的房子”余橙警觉地问他。

    薄橙嗔巳嗝夹模“我妈那套美国的房子,能卖几千万吧。不过比市价肯定要便宜很多。”

    余橙不解,“为什么要卖你妈留给你的房子,你有多大用途要动用你妈的东西啊”

    薄程头望了望他,“这些事你不用知道。”

    “你要用这钱来干什么”余橙对遗物这事太过敏感,因为当初他给他那死在沉船事件中的同学亲手整理了遗物,而当他也有东西被他的父母卖出去的时候,发疯的也是余橙。

    因为这些人要抹掉他在这世上存在的痕迹。

    他的父母说他们太痛苦,要忘掉这个过去,并且在计划重新要一个孩子。余橙怒不可遏,但是他没办法。

    后来他们确实又生了一个。

    他们家没有给他同学买公墓,而是在骨灰存放处租了一个小柜子,长年累月,很少去看他。

    余橙那段时间,对这个世界相当失望。

    就算他不喜欢自己的妈,因为她没有尽过母亲的责任,但是如果他妈去了,他也一定不会动她留下的东西。那毕竟是妈啊!

    余橙捂着脑袋到了阳台上,薄炽读艘换岫,出来说,“我要收购公司,筹钱。我的钱被银行冻结了一部分,可能是我爸他们……这房子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我妈生前没有住过几天。她一直居住的那间公寓,我不会卖的。”

    余橙其实已经没有在责备薄常他是想到了那段过往,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去了。

    弗洛伊德说,“这个人为记忆所苦。”

    薄晨戳丝创巴猓“你身边不是没有人。如果你想聊,我随时都在。”

    余橙强笑一声,看着楼下。

    楼下是个幼儿园,滑梯上,不少男孩儿爬上爬下。余橙看着他们,就在想,在他们的记忆里,对方能存在多长时间。

    “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

    “没有,你忙你的吧……”

    薄趁挥性俅蛉潘,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出去了。余橙看着他走出了楼门,没有什么所谓的suv来接他,他独自一人走到路边去打车。

    这个钟点是出租车司机中午的交班时间,余橙看到他问了好几个驶过的司机,都没有让他上车就走了。

    余橙从记忆中抽出来,突然心血来潮,想跟着他去看看。

    其他衣服还得翻,他把家里地上扔着的那套高中校服直接穿起来,走下去,开了自己的二手车出了车库,在路边停下。

    薄尘谷换姑淮虻匠怠s喑刃南耄他不会连一辆车都没有了吧

    薄晨囱子没有注意到他,又过了两分钟,终于坐上了出租。余橙跟着车越走,越觉得这路有点熟悉,这一路跟着,竟然开到了陈医生所在的医院。

    余橙看到薄吃谝皆捍竺磐獾男前涂饲跋鲁担站了一会儿。

    医院的大门里走出一个身着白大褂的身材姣好的女人,当余橙看清楚时,感到了一阵窒息。

    真的是陈医生。

    余橙把车停进了医院,走出来,就站在星巴克的玻璃窗外,看着他们两人坐在沙发旁热切聊着。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半面明亮,半面阴影。

    ……

    陈医生给薄痴故玖擞喑鹊哪圆可描,详细解释了多处阴影。

    这些都是创伤后功能丧失的体现。

    薄程完陈医生的解释,沉寂了良久才说,“我好像看到他的闪回了。”

    陈医生喝了口咖啡,“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薄骋∫⊥罚手里捏着搅拌管,沉思良久后说,“如果他什么都不说,还能治好吗”

    陈医生皱了皱眉,没太听懂。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强迫他说出自己的经历,只是像你说的,关爱他,保护他,让他信任我,知道我们的依恋关系无懈可击,是不是就能好了”

    陈医生说:“其实是的,这样会有很好的效果。”

    “那为什么要执着于探索他的闪回他不想说我也不想逼他说,逃避可耻,但有用啊。”

    陈医生和薄诚嗍右恍Γ“这日剧我看过。没错。如果他不再拍戏,远离水源,远离所有他可能产生过去记忆的情境,可能就不会再有闪回。但是你要知道,有的人虽然为记忆所苦,可支撑着他生存下去的也还是这段记忆。他可能根本就不想忘记痛苦呢如果你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如何刺激他脑子里的生存本能,帮助他建立自我救赎的机制呢”

    这回是薄骋苫罅耍“怎么讲”

    陈医生喝下两口咖啡,继续说,“在我看来,病人一般有两种。一种是觉得自己没病,但是一做罗夏墨迹测试,立马就会原形毕露的。这种病人的思维特别的配合,是我们临床最常见也最容易对症下药的,我们可以通过行为引导,就能够帮助他们改善病症。”

    薄程着不语,点点头,“还有呢”

    “另一种是面对测试什么也说不出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完全没有想象力了,这种是比较可怕的。因为人类的生存机制,比如逃跑,比如原谅,必须通过预设结果和想象来产生。比如说,他们会笃信宗教,相信神会宽恕他们,或者他们会在失去的亲人墓前祈祷,相信他们托梦给自己。这实际上,都是他们大脑神经的自我保护机制。但是与之相反,无法想象,就无法自拔了。”

    薄骋⊥罚“他不属于这一种。”

    陈医生笑了笑,“其实还有第三种。他们知道自己有病,从来不抗拒治疗甚至特别积极治疗,问他什么说什么,但是实际上他的内心深处还隐藏着真正的病原,你也无从知道。”

    薄车难劬a亮似鹄矗“你说的是余橙。”

    陈医生点点头,“余橙就是这样的人。我觉得,他对我所描述的痛苦,并不是他真正痛苦的内容。大概是因为他的大脑会选择立即忘记闪回的内容,并且将之附加于他能够接受的痛苦内容上。”

    “比如,我有一个病人,她告诉我她恨她的前男友,向我描述他劈腿家暴多么可恨,但实际上,让她痛苦的是她和前男友谈恋爱时劈腿的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并没有对她做过任何不好的事,他只是突然消失了,再也没回来。我的病人把他潜藏在记忆深处,不停回忆,不停痛苦,却又不想忘记。但是她在向别人或我描述的时候,却从来不会提及这个人,只说她的前男友对她家暴的事。直到我把她戳穿,她才道出了真相。”

    薄承Γ“心理医生兼职侦探么”

    陈医生莞尔,“您和余橙越来越像了。或许余橙的内心也被一些羞于启齿的东西占据,他在过分内疚自责。甚至于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大脑屏蔽了那些事,自动转换成别的易于接受的伤害,可是在他的记忆深处,他却深受其害。”

    薄车拿纪吩嚼丛缴睿神情愈发凝重。

    陈医生也同样变得严肃了。“我看过一个巴塞尔?范德考克博士的案例,有在越南参战过的士兵退伍回家后结婚,过上正常日子,在此之前都没有出现过创伤后应激障碍产生的闪回。但是在他妻子生下孩子之后,闪回出现了。每到国庆日他都会打开电视看士兵列队,把自己一个人困在屋子里。他是想靠这种方式永远都记住战友,只要想起战友,他才觉得自己的生命有意义。”

    薄乘手在桌上交缠,“你是说余橙不想忘记他的同学,这是他活下来的意义”

    陈医生点点头,“但这只是一小部分。更深层的记忆他已经强行忘记,或者从来不对人提及。最后范德考克医生发现,这个人深陷于记忆深处的可怕梦魇,是在战友死后,他和其他一些人攻破了越南的一个村庄,并且了那里的女人,掐死了她的孩子。所以在他自己的孩子出生并且哭泣的时候,被他掐死的越南婴儿的幻觉就会出现。”

    薄逞柿艘豢谕倌,“所以,你怀疑……”

    陈医生抿了抿嘴唇,说出了自己的怀疑:“或许余橙所无法拔除的记忆,是因为负罪感。也许他同学的死,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