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7章 想做咸鱼第87天

作品:《咸鱼他想开了

    没出息的江倦决定表演一个有出息。

    他足足有一分钟没搭理薛放离, 但是因为想早点回去沐浴,江倦不得已抱住他,还不忘小声埋怨。

    “你怎么还没有”

    不舒服。

    还是好硌。

    “你真当本王不行”

    薛放离望他, 嗓音微哑,“让你舒服了, 你又不肯动手, 嫌硌也给本王受着。”

    江倦觉得他好烦,把脸埋进他怀里, 只是指尖摸到什么, 深黑色的绸缎濡湿一片, 江倦下意识问“怎么湿了。”

    薛放离答得漫不经心, “你弄的。不止这一处。”

    江倦“”

    “你在说什么啊。你这, 我”

    江倦差点咬到舌头,话都说不清楚了, 恰巧一只手环住他的腰,江倦摸上来,记忆中的这只手,瘦长、苍白、骨节明晰。

    也是这只手, 差点让他哭出来, 一直在作乱。

    江倦“”

    睫毛动了又动, 他不由得想起一些糟糕的事情, 江倦有点害羞了, 不停用额头轻轻撞薛放离,面庞艳得惊心动魄。

    他也总算安静了下来。

    隔日。

    一大清早,江倦就被晃醒了。

    真的是晃醒的。他趴在薛放离怀里,本来睡得正熟,放在他后背处的手就开始晃他, 梦境都跟着分崩离析,开始地动山摇起来,

    江倦恍惚地问“王爷,你做什么啊。”

    薛放离语气平淡,“用完膳,你与本王一起出去。”

    江倦“”

    他痛苦地说“王爷,你自己去吧,人要学会独立的。昨天我陪你听了大半天的奏折,真的好累,我不想”

    不想什么,江倦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又睡着了,薛放离看他几眼,并没有就此放过江倦,而是直接喊来了兰亭,“给他收拾好。”

    兰亭应下声来,“是,殿下。”

    不多时,江倦被收拾妥当,薛放离揽起他要走,江倦伸出手抱住扶手,破天荒地没有一睡到底,“王爷,我不出去。”

    他意识还模糊着,有气无力地说“以前我想怎么睡就怎么睡,现在你把我弄到手了,连我想多睡一会儿都不许,王爷,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

    少年长了一张嘴,当真只用来亲,薛放离看他几眼,懒得再与他纠缠,只是似笑非笑道“你若是再磨蹭,这一整日,便给本王好好待在床上。”

    还有这种好事

    可以不营业,那江倦当然要接着磨蹭了,只是薛放离的下一句话,却让江倦这条咸鱼当即翻了个身。

    薛放离慢条斯理道“昨日的事情,再接着往下教你一点东西,如何”

    江倦“”

    他迅速坐起来,立马屈服了,“出去,我和你出去。”

    薛放离颔首,却是轻啧一声,“可惜了。”

    用完早膳,江倦被抱入马车,他们来到了一间茶楼。

    “怎么大清早来喝茶。”

    江倦没睡好觉,心情不大美妙,兰亭今日跟着一起出来了,她见状只觉得好笑,“就是公子你没什么精神,才该喝喝茶,好好提提神。”

    喝什么茶,提什么神,睡够了不就有精神了吗,江倦很不赞同,他往后一倒,继续追问“王爷来这儿做什么”

    薛放离淡淡地道“见人。”

    江倦好奇地问他“见谁”

    话音刚落,有人被客客气气地引入,杨柳生春风得意地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画具的小童,“杨柳生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啊,杨柳生。

    那个只画美人的丹青圣手。上回在百花园,这人还把江倦错认成主角受,并给他画了一幅画像,导致剧情再次跑偏。

    不过

    “之前请你修复旧画,答应了再让你画一幅画像,但是我忘记了。”

    江倦有点不好意思,杨柳生笑容颇是苦涩。

    江倦忘记了,他可没忘记,毕竟杨柳生只画美人,见过江倦以后,再让他画旁人,他只觉得平平无奇,不值得为之动笔。

    可几次登门拜访,离王府的管事都说人不在,杨柳生可不傻,当然知道不赶巧是假,实则是有人不愿让他画。

    思及此,杨柳生瞄了一眼薛放离,然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江倦说“没关系,刚好今日一起画,只是两幅一起,要有劳太子妃多待一会儿了。”

    江倦茫然,“啊两幅”

    杨柳生“殿下没与你说”

    江倦摇摇头,薛放离这才语气淡漠道“他帮本王找一个乞丐。”

    前些日子,酒楼的说书人讲了一个故事,说的是前朝之事,可实际上,这故事与蒋晴眉有关。自那日之后,薛放离一直在让人搜查,但告知说书人故事的乞丐自此销声匿迹,不过还是有人对他有印象。

    杨柳生被誉为丹青圣手,画功炉火纯青,尤其擅长画人,今日来此,就是杨柳生表示可以根据特征描述作出这个乞丐的画像,但是嘛

    他要画江倦。

    听见王爷说乞丐,江倦就知道是为酒楼的事情了,这属于正事,虽然王爷没有提前告诉他,但江倦还是很大度地说“那好吧。”

    杨柳生见状,连忙铺开纸张,生怕慢一点,这位殿下就改了主意,再不让他画太子妃。

    江倦坐在薛放离怀里,没一会儿,就又开始犯困了。

    若是常人,摆出一副困倦的模样,只会让人觉得少了几分神采,可江倦却不是。他神色恹恹,好似一片打了蔫的海棠花瓣,单薄、柔软,美得惊心动魄,却又惹人怜爱。

    再加之眼睛受伤,江倦被系上一条白色的绸缎,清风吹动之时,光影漂浮,绸缎浮动,少年的肤色又几近剔透,洁净得好似透光的琉璃。

    杨柳生这一抬头,几乎忘了落笔。

    苍白的手指在桌上轻敲一下,声响不大,杨柳生还是下意识望去,不看还好,这一看他当下一个哆嗦

    这位殿下,冷冷地看着他,神色危险得好,好似他再多盯上一秒,能立刻剜了他的眼睛

    杨柳生慌忙低下头,佯装在勾描。

    不就是多看了太子妃几眼吗

    这位殿下也太小气了吧

    他腹谤不已,兰亭忽然道“咦,那不是顾公子几人吗”

    江倦倒是听见了,但与他无关,正昏昏欲睡呢,又让人捏着下颌晃醒了,江倦真是忍无可忍,“你做什么啊。”

    “王爷,我要睡觉。”

    薛放离平静道“困就喝茶。”

    江倦把头摇了又摇,兰亭见他有点生气,也无奈道“公子,你不要总是睡觉,人是越睡越没有精神的。”

    王爷就算了,兰亭居然也跟他一伙儿,江倦闷闷不乐道“可我就是喜欢睡觉,想多睡一会儿。”

    话是这样说的,可兰亭对阿难大师的话,耿耿于怀,她猜殿下也记在了心上。

    毕竟往日江倦要睡,殿下都随了他的意,但是自那日之后,殿下似乎也不想再让江倦多睡。

    只是

    江倦并不知道薛放离听去了那日的话,兰亭也不敢与他多说,她只好沉默地看着薛放离端起茶杯,哄着江倦饮下几口茶,半晌,终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神魂不稳。

    怎么会不稳呢

    公子,可千万别再出事了。

    马车停在楼阁前。

    江念与丫鬟点翠踏入揽月楼。

    时候尚早,楼内寥寥数人,江念环顾四周,踩上了楼梯,点翠跟在他身后,轻声道“公子,这几日你都闷闷不乐的,今日见了六皇子他们,心情想必会好上一些。”

    江念这几日确实心情不佳。

    原因不外乎安平侯与江倦。

    自他听说安平侯发疯,已经过去了一段时日,尽管嫌丢脸,但是这些天,江念还是时常前来探望,可安平侯始终神色郁郁,颇有几分一蹶不振的意思,江念看得不满至极。

    但他再不满,弘兴帝已经为他们赐婚,江念与安平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只得安慰自己日后安平侯会称帝,现在多忍耐一些,总会有回报的。

    至于江倦,江念险些因他而发疯

    先是离王做了太子,江倦跟着鸡犬升天,成了太子妃。

    再就是他这弟弟的外祖父,竟然是那位名满天下的白雪朝

    江念本该为大皇子薛朝华没有代为理政而忧心。这是他重生之后,继离王没有去世,第二次出现的重大变动,可先是得知江倦做了太子妃,他的外祖父又来历不凡以后,江念完全被嫉妒淹没,他在夜里辗转反侧,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抚自己

    到了盛夏,暴雨一来,一切都会好转的。

    他这弟弟如今做了太子妃又如何他的外祖父是白雪朝又如何

    上辈子,大皇子都因为这一场暴雨而下场凄惨,离王也只会重蹈覆辙

    除非

    他能找到谢白鹿治水。

    但这怎么可能呢

    唯有他,提前知晓此事,也知晓如何收场,他会借着这一场暴雨、这一阵东风,扶摇直上。

    至于谢白鹿,江念会在暴雨过后,亲自前去找他。

    只有经历过灾难,再得到援救,世人才会对他感恩戴德。

    深吸一口气,江念平复了一下心情。不论如何,点翠说得对,安平侯近日再怎么颓丧,见了薛从筠几人,他是会开心一些。

    毕竟他花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与他们相处,哄得这几人薛从筠与蒋轻凉团团转,现在是获得回报的时候了。

    今日他们三人约自己,江念也大抵猜得到所为何事。

    再过几日,便是他的生辰。

    顾浦望姑且不论,薛从筠与蒋轻凉,却是对他极为上心的。

    走上楼梯,靠窗的一桌已然坐了三人,江念走过去,笑得温柔,“怎么这么早”

    停顿片刻,江念又笑吟吟地说“让我猜猜看,你们今日见我,可是为了商讨我的生辰要如何过”

    “去年就告诉过你们,不必再麻烦,”江念没有注意到薛从筠与蒋轻凉诡异的神色,自顾自地说,“今年呢,就来我们府上,我们几人一同好好聚一聚,怎么样”

    “念哥。”

    薛从筠呐呐地喊了一声,江念看向他,“嗯怎么了”

    问他怎么了,薛从筠又不说话了,江念没太在意,只是好笑道“还有你。不许再破费了,年年给我送宝贝,今年更是过分,年初就在夸海口,要送什么最稀奇的玩意儿,把蒋轻凉比下来,你呀,力所能及就好了。”

    江念这番话,听起来好似是在数落薛从筠,可实际上,却在不动声色地激他。

    往日薛从筠一听,一准得叫起来,今日他却格外沉稳,过了好半天,才艰难地说“念哥,不是为了生辰,是”

    薛从筠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抓了抓头发,看向顾浦望,一时之间,气氛几近凝滞。

    他若是不吞吞吐吐,江念还察觉不了不对劲,但先是薛从筠举止奇怪,平日话最多的蒋轻凉又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江念总算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也没想太多,“是什么”

    “问你一件事情。”

    顾浦望缓缓地开了口,“念哥,五年前在落凤山,当真是你救的我”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