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3章 想做咸鱼第83天

作品:《咸鱼他想开了

    “怎么了”

    低哑的嗓音在耳旁响起, 江倦回过神来,轻声地问“王爷,你受伤了吗”

    薛放离“你咬的这一下”

    江倦“不是。”

    “你身上的味道,好像也是血味。”

    薛放离眼皮一掀, 气定神闲地问江倦“本王不是养了只猫吗, 怎么成了只小狗。”

    江倦茫然, “什么小狗”

    薛放离微微发力, 下一刻, 江倦被他放在怀中,趴伏在他身上,修长又苍白的手指缓缓摩挲着少年光裸的后背,薛放离嗓音靡靡, “一回来就闻个不停。”

    “怎么怕本王抱了别人”

    江倦“才不是。”

    是王爷非要抱他, 江倦才闻到了奇怪的味道,他对王爷的气息很熟悉,突然多出了一股陌生的味道, 江倦当然要警觉。

    “你才是狗呢。”

    江倦小声骂他,薛放离只是笑了笑,手环住江倦的肩头,又朝他心口处探去, 江倦一下按住这只不老实的手,“你做什么啊。”

    薛放离“不是总喊心口疼,要揉。”

    江倦“现在又不疼,不要你揉。”

    他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不再给王爷占便宜的机会,可是江倦却又顾此失彼,他想起来不用王爷给他揉心口, 却忘了再往下追究那股血腥味从何而来。

    “你不要动。”

    抓住放在心口处的手,江倦有一下没一下地玩薛放离的手指,他慢吞吞地说“我要把便宜占回来。”

    怎么占回来,江倦想了一下,抬起了脸,向他索吻,“王爷,你再亲亲我。”

    还真是把便宜占了回来,薛放离低头吻他,江倦却连忙用手心挡住他,“我还没说完。”

    “你不能乱摸,也不许脱我衣服。”

    薛放离“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扣住他的下颌,至于有没有乱摸,有没有脱衣服,亲到最后,江倦一概不知,但他被揽入怀中的时候,几乎是光着身子。

    翌日。

    丧失了视力,感觉好似格外敏锐。

    先是手被放下来,然后离开了熟悉的怀抱,没一会儿,江倦就醒了过来。

    “王爷”

    “宫里来了人,殿下去见他了。”

    高总管立在旁边,恭敬地答完,兰亭也走了过来,她掀开帐子,“公子,你醒了”

    江倦慢吞吞地点头,兰亭问他“要用膳吗”

    江倦其实还想睡的,只是王爷不在,没人揽着他,江倦就有点害怕,他想了一下,决定等王爷回来再接着睡,就说“好。”

    兰亭立刻去张罗早膳,高管事站在旁边,薛放离交待过让他把人看好,见江倦慢慢地坐起来,高管事不由得感慨道“王太子妃,幸好您没什么大碍,这几日,府上人人心惊胆战的。”

    他冷不丁地出声,江倦吓了一跳,“高管事,是你吗”

    高管事“是奴才。”

    江倦“哦”了一声,这才问他“为什么会心惊胆战”

    “那一日,殿下把您抱回来,您浑身是血,昏迷不醒”

    册封太子,本是一桩好事,谁知道不过几个时辰,王爷再回来,倒是成了太子,可他却是抱着受了伤的太子妃回来。

    江倦昏迷三日,薛放离也守了他三日,这三日,府上人人自危,毕竟薛放离浑身直冒寒气,满眼都是血色,好似又回到了过去疯病发作的时候,只是这一次,却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发疯。

    江倦一日不醒,他便疯上一日。

    好在没多久,罪魁祸首就被带入了府中。

    高管事苦笑道“殿下的怒火,可算有处发泄了。”

    听他说到这里,江倦才后知后觉地问道“是谁推的我”

    高管事回答“刑部侍郎李侍郎。”

    江倦“是那位李大人吗”

    他不太确定,没法把职位与人对上号,高管事思索了一下,对江倦说“太子妃可还记得,过去您与殿下去过一次书肆,结果碰上一名为李铭的人在书肆行凶”

    这个江倦有印象,“嗯,记得他。”

    高管事“李侍郎是他的父亲。李铭在书肆行凶,又对太子妃您出言不逊,陛下下令处斩,李侍郎便对您与殿下怀恨在心。”

    “这一次,李大人在册封太子之时,说您出身与品行不佳,不堪为太子妃,陛下为您澄清以后,又私下叫来了李大人,要他自行辞官,李大人便”

    “尾随了您一路,也是他推的您。”

    实际上,这件事不止如此。

    推江倦,确实是李侍郎愤恨至极所为,但是册封之时的那番话,却是有人授意,毕竟连香都被人动了手脚,高管事听说查出了不少人,还全是一些贵人什么什么大皇子、梅妃娘娘,李副相之类的。

    不过嘛,再怎么尊贵,他们殿下肯定一个也不会放过。

    不得不说,这也是头一回,高管事颇是庆幸他们殿下手段够毒辣,毕竟太子妃可真是遭了罪,高管事安慰江倦道“太子妃,您放心,您受的罪,殿下会为您逐一讨回来的。”

    其余人暂且不提,动手的李侍郎,那可真是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李大人,他啊”

    李侍郎的牙齿被拔掉,双手被斩断,他一心求死,殿下却不让他死,日复一日地吊着他的命,让他看着自己被一片一片地被凌迟,直到千刀万剐,身上再无一块好肉。

    本要与江倦提上几句,高管事话才到嘴边,江倦侧过了头,少年瞳仁黯淡,可气质却又纯粹至极,好似与他多说一句人间的腌臜,都是一种亵渎。

    江倦追问“他怎么了”

    高管事一怔,恍然回过神,他可不能乱说,虽说殿下是在为太子妃撑腰,但手段太过残忍,太子妃应当听不得这些。

    “殿下在审问他。”高管事语焉不详地说道。

    江倦“啊”了一声,“昨天王爷忙了那么久,就是在审问他吗”

    高管事“应该是吧。”

    江倦拧起了眉尖。

    好奇怪。

    王爷在审问李大人,为什么骗他在书房

    王爷身上的血腥味,也是审问的时候沾上的吗

    江倦想不通,他抿了抿唇,“王爷什么都不告诉我。”

    高总管能说什么,他只能讪笑几下,“太子妃在养伤,殿下不想让您操心吧。”

    江倦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惦记这件事了。

    他觉得王爷是怕他心软。

    王爷总是笑话他菩萨心肠,江倦怀疑他是怕自己知道了,就不许再审问了。

    他才不是这种人。江倦决定为自己正名,下一回王爷再说有事,他得缠着一起过去。

    才做好决定,兰亭也让人上了一席菜,江倦还没坐好呢,丫鬟小跑过来,“王太子妃,六皇子、蒋公子与顾公子来了。”

    他们怎么来啦

    高管事问江倦“可要见他们”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江倦说“见吧。”

    以往江倦用膳,薛放离在就由薛放离投喂,他若是不在,江倦也很少使唤兰亭,但是现在就不行了,他什么也看不见,只好麻烦兰亭帮他。

    薛从筠他们被带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江倦被投喂。少年安静地坐在那儿,白净的手指攥着软榻上的扶手,兰亭喂一勺,他吃一口,整个人实在是乖得不行。

    “倦哥。”

    薛从筠喊了一声,蒋轻凉则比他直接多了,跑来江倦面前,伸出手晃来晃去,江倦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蒋轻凉见状,吃惊地说“你真的看不见了啊。”

    “嗯,看不见了。”

    江倦说得坦然,“不过应该过几天就好了,只是暂时的。”

    “那还好。”

    蒋轻凉说着,瞟向兰亭,手有点痒,他努力克制。

    可没多久,江倦的唇角沾上了米粥,兰亭起身去拿帕子,结果她才把碗放下来,立刻伸来了两只手。

    不止蒋轻凉手痒,薛从筠也跃跃欲试。

    倦哥吃东西也太乖了吧,好想喂一下试试。

    他们两人,一人拿着一边,薛从筠用力往自己这边夺,并先声夺人“你抢倦哥的碗做什么啊你是不是有病”

    蒋轻凉翻一个白眼,“你才有病。他丫鬟不是去忙了吗,我想着帮个忙,免得粥凉了。”

    薛从筠怼他“就你事多,我倦哥要你帮忙吗”

    蒋轻凉一眼识破他,“他不要我帮忙,难道要你帮忙吗”

    薛从筠“要不要我帮忙不知道,但是这碗粥就算凉了,他也不用你喂一口”

    江倦“”

    这也能吵起来,真的很难让人理解,江倦慢吞吞地说“饶了我的粥吧,它是无辜的。”

    蒋轻凉瞪薛从筠,“听见没有倦哥让你放手。”

    薛从筠怒道“你怎么不放”

    蒋轻凉“倦哥眼睛看不见,他可是我喊过爹的人,我给我爹尽点孝心怎么了”

    薛从筠瞠目结舌,“你他娘的要点脸行吗”

    江倦没办法了,只好使出杀手锏“你们再不松手,我就告诉王爷了。”

    “砰”的一声,碗被放下,无论是薛从筠还是蒋轻凉,纷纷松开手,再不敢放肆了,江倦摸到碗,喃喃道“王爷可真好用。”

    薛从筠听了,一脸菜色,蒋轻凉也敢怒不敢言,毕竟他们都被迫害过。

    兰亭还没回来,粥也确实快凉了,江倦便自己吃,只是他总得试上好几次,才能把勺子放入碗中。

    又一次错开,勺子“叮当”一声碰在碗壁上,一直在看傻子打架的顾浦望伸出手,帮江倦把勺子放回碗中,“吃吧。”

    江倦还挺不好意思的,“谢谢。”

    薛从筠和蒋轻凉面面相觑,意识到了不对劲,果不其然,顾浦望帮江倦放了几次勺子后,淡定地说“我帮你吧。”

    江倦有点犹豫,顾浦望接手以后,倒没有一勺一勺地喂尽管在他心中,也觉得江倦一口一口地吃乖得可爱,但他还是颇有分寸地端起粥碗,让江倦自己喝。

    这样就好多了,江倦愉快地接受了他的帮助,并发出了感谢,“谢谢。”

    顾浦望微笑,“不用谢。”

    薛从筠“”

    蒋轻凉“”

    这叫什么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薛从筠和蒋轻凉瞪向顾浦望,并无声地怒骂他道“顾浦望,你真他娘的”

    “过于诡计多端”

    诡计多端的顾浦望并不在意,只是悠闲地与江倦聊起了近况,“再过几日,我便要入仕了。”

    江倦“啊”了一声,“这么快吗。”

    顾浦望说“还好,年初郊祀的时候父亲就已经报上了名目。”

    蒋轻凉一听,也不甘示弱道“倦哥,我也要去军营了。”

    他念书实在念不出个什么名堂,还不如直接去军营里锻炼,磨了好一段时间,他爹可算是松口了。

    剧情真是到了后半段。

    江倦记得,在小说里,长公主与驸马因为对主角受不满,连带着对安平侯也有意见,至于蒋将军与顾相,对主角受与安平侯的态度更是不冷不热,但是后来顾浦望入了仕,蒋轻凉也参了军,主角受与安平侯因为他们的相助,最终还是勉强被蒋将军与顾相接受了。

    他们入仕的入仕、参军的参军,薛从筠沉思片刻,觉得自己不能输,只好缓缓地说“倦哥,你缺宝贝玩吗我看我母妃那儿又有了好东西,改天我偷来给你。”

    江倦“谢谢,不必了。”

    他们说着话,兰亭总算回来了,薛从筠上过几次门,兰亭是记得他的,倒是蒋轻凉与顾浦望,都是第一回来,兰亭借机看了几眼,只是目光落在顾浦望脸上时,她惊诧地发出一个音节。

    “你”

    顾浦望看过来,兰亭喃喃道“这位公子,你好面善。”

    “五年前,你可是来过落凤山一带”

    顾浦望一怔,颔首道“没错。”

    兰亭不确定地说“那你可曾遭遇歹徒挟持,后来被我们先生当地村民救下”

    顾浦望确实被挟持过,但他当时高烧不退,记忆模糊不清,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自己最后在一座荒庙中醒来,笑容可亲的少年用手背替他试了试温度,温柔地说“你醒啦”

    “我是江念,你好像被人挟持了,我让人救下了你。”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