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旌羽憎恶道“你没有资格提起恬儿,  她不欠你的，我也不欠你的，不过五百万打发个要饭的”说完，她不免露出一轻蔑的笑容。

    “你”

    就在这时,  方旌羽因为听到细碎的脚步声而猛然回头,  与此同时,  她伸手到后腰，拔出了藏在裤腰中的一把小巧的银色。

    当瞥见几个混混模样,  手里皆手持粗棍子的男人时,  方旌羽下意识地挡在王雅楠的前头,  将她推到自己的身后，护了起来。

    “他，他们是谁啊是要来杀你的么”王雅楠瑟缩地发问,  整个人堆随在方旌羽的身后。

    方旌羽没有理会她,  而是举枪至朝自己走来的三个男人,  吼道“怎么，想吃枪子么”

    三个男人见此停下了脚步,  面面相觑不敢朝前。

    他们皆看起来三十左右岁，皮肤像是在泥土和烈日下摸爬滚打过,  十分黑厚的。

    不想这个时候,  从巷子的另一边又过来两个人，他们身着西装，很像杀手的模样,  虽然年纪看起来比那三个轻一些，却像是地狱里出来的人，眼睛里都是杀气，手里拿着尖刀。

    方旌羽不知道这两拨人是不是同一伙的,  可是很显然都是要杀自己的。

    可是她没空思考，先是朝就近并开始纯纯欲动的那三人而去，她在对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率先在最右边的那人脑门开了一枪，而后面的两枪因着其他人的警觉都没有打在要害的部位上。

    眼看着方旌羽先发制人，拿刀的两个男人由走改为快跑，并抬起握刀的手臂，如百米冲刺般朝方旌羽而来。方旌羽察觉后急忙转头，却只开枪打中了其中一个，而因为对方速度太快，另一个一刀朝她刺去，虽没有触及要害却也刺穿了方旌羽的胳膊。

    躲在身后的王雅楠随着方旌羽的身体倒在了地上，方旌羽倒地之际，硬是咬牙抬起手臂，朝刺自己那人的腿开了一枪。

    眼看着几人纷纷中了枪，还有两人死了，方旌羽急忙欲要起身，赶快逃离。没想到王雅楠却快她一步，先起来，欲要朝着西装男的那个方向逃脱。

    方旌羽心灰意冷，一时间不断坐在地上冷笑，笑自己刚刚竟然还想保护她。

    她眼瞧着她那自私凉薄的背影渐渐消失，然后定格在那里，又渐渐退了回来，才恢复斗志站起了身。

    却不想，越过王雅楠的头顶，竟然看到了言宪洲的那张脸。

    “别，别杀我，我不认识那个人，我不认识她，我眼神也不好，我，我我，我不会指认你们的。你们要杀就杀她，别杀我”

    听此，方旌羽再度哭着大笑，这笑声无比凄惨，与黑夜交缠在一起，挥散不去。

    几个杀手见此，都起身带着自己身上的伤口，朝方旌羽缓缓地挪动了过去。而方旌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自己的狂笑。不久后，几声枪响打断了她的笑声，她环顾一看死的竟是那几个要杀自己的人。

    她意外地朝言宪洲看去，眼睛里闪动着泪珠。

    “对于不听话的狗，就要杀死”他走到那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身旁，垂看着他们的尸体说。

    “他们不是你派来的”方旌羽脆弱地问，一个肩膀因受伤无力地垂着。

    “上次你不是说，如果何庭夕死了，我会孤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我一手打造出来的，你死了，我或许也会孤单。”言宪洲苦笑说。只是这笑容过后，他突然阴恻恻地看向王雅楠，“这天下无情的母亲还真是一个模样，都是那么的自私。”

    王雅楠瑟瑟地不做声，也不敢动弹，后她听到方旌羽幽幽低沉的声音“我并不舍得你死去，因为不管你是好是坏，只要你在，我就不是孤儿，我是有妈妈的。可是我终究还是太天真，有时候成为一个孤儿，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一件事。”

    王雅楠听到这话，半张着嘴，扭曲着脸朝方旌羽转面过去，却不想等待她的是方旌羽枪里的子弹。那子弹水平地从黑夜中划过，射在了王雅楠太阳穴上，言宪洲在身后灵巧地躲过，眼神冷冰冰地瞧着她被击中倒地

    何庭夕从书房悄声回到卧室。不久前他和zoe起了争执，主要还是因为孩子什么时候回来，因为zoe最近并没有看到什么有关揭露光机陵的进展，这让她感到很急躁。

    只是并非没有进展，只是何庭夕认为zoe因为孩子的事情已经不再如往常理智，他觉得并不适合让她知道的太多。

    从前因为她的经历，以及在刑侦队工作时候进入的状态，zoe甚至可以说是能独当一面的。可如今闲在家里，公司她是不爱去的，所以她真的不适合知道太多，也不适合承受太多。

    这是何庭夕考量的。

    面对爱人的声讨，何庭夕是不会把这些状况和她说，未免她的内心再受到伤害，他只能不断安抚，但显然这无疑令对方更加恼怒，甚至还有责怪。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然后轻悄地半躺下，他可不舍地自己去客房睡，不和老婆睡在一起。如今夜已经深了，靠着床头幽幽的灯光，他转面看向对方酣睡的脸。

    这张脸庞不管看了多久，都不会厌，这张嘴不管亲多少次，都不会腻。

    他刚要躺下，带着她的面庞入睡，却见对方突然双唇微动，像是在说些什么。他正要听，却见对方又晃动头，面容越发痛苦，甚至伸手到她的脸上，竟然还有汗水。

    这是又做噩梦了么都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得好一些，免得她这般不安。或许不该将孩子送走，多雇佣些保镖就好了。

    他亏欠地伸手到她的脖下，将其搂在自己的怀里，手指不停地摩挲她的脸庞。

    “没事，没事，有我在，不怕，不怕”

    zoe并没有在他的怀里继续睡下去，而是猛然醒了过来，并恍然坐了起来。

    “恬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梦到什么了”何庭夕坐过去，搂住她，手握住她的肩膀，脸颊靠在她的面上。

    感受到何庭夕的气息，zoe转过来呢，皱着眉头面带痛苦地看过去，说“我梦见那个女人了。”

    那个女人是方旌羽还是王雅楠

    何庭夕将其慢慢地转向自己，两手轻抚在她的双颊上，柔声问道“告诉我，你都梦到了什么”

    zoe懵懂地微微侧着头，憔悴地说“梦见王雅楠掉下楼了，好高好高的楼，她想拉着方旌羽一起跳下去，却没有拉我，但是方旌羽挣脱了她，她就自己跳下去了。可奇怪的是她跳下去后却死在了我的脚旁，我吓坏了，她流了好多的血，流了好多”

    何庭夕一把把她搂的更紧，手指插进她有些潮湿的发间，轻轻地揉动着。

    “不要再想那两个人，你有我就好了。”他突然想到，“对了，爸爸昨天不是视频的时候说，他有交到女朋友么，是个开中餐馆的中国人，他特别喜欢她做的菜。”

    “是啊，我不需要她们，我有你和爸爸，爸爸现在在外面过得很幸福，我该高兴才对。可颂，可颂他也是安全的。”

    何庭夕听她泣声说。

    他感到很抱歉“对不起，或许我不该把可颂送走，我该多请一些保镖。”

    zoe埋在何庭夕肩窝的脸来回蹭了蹭“不，是我妇人之仁了，你做的没错，就该这样。我不该和你吵，不该逼你，你压力已经够大了。我知道你一定已经有进展了，只是不愿意让我和你承受这些，因为可颂的离开让我每天六神无主。”

    她说着坐起来，低着头“你不告诉我是对的，我连那个女人的事情都没有发现，我真是一孕傻三年。”

    她故意没有说出汲夏那个名字。

    何庭夕再次心疼地拥住她“不，我的宝贝才不傻，你只是最近经历了太多，是我没有守护好你们”

    zoe是哭累了在何庭夕的怀里睡着的，等到天亮了，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何庭夕已经起床了，自己抱的是被子。不过上面搭着何庭夕的睡衣，是他故意留下的，上面有味道。

    zoe把睡衣拿到鼻前闻了闻，脸上扬起笑容。

    她起床看了看时间，不想都已经十点多了。走下楼，好像都不在家。

    自己到冰箱找了面包和牛奶坐到餐桌上吃，当她将巧克力酱涂满在吐司面包上时，白萍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你醒了”

    zoe看过去，她正在换鞋，东西都放在了地上。

    “你去购物了”她冷冷一问。

    “嗯。”

    见对方冷冷地就回答一个字，她便又忍不住去看了看。见都是大牌子，心想，你还真舍得给自己花钱。

    不是还有儿子要供读书么

    她也赖得多说，只心里暗暗地想，和她有什么关系，花的是她自己的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