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宗门不养祖宗

作品:《隐天帝

    西半球几百年前,遭过一场大劫。

    此乃所有修道者,不可言及的痛

    大道法则崩碎,再无任何一条修道路可走至尽头。

    最为要命的是,一切关于更高道境的道法全毁了。

    仿佛与大道法则相生相伴似的,一者崩则随之毁。

    现如今,此世的修道路,能斩去故我便已是极限。

    再往上,想踏入“合道”层次,简直是痴心妄想

    至少,这三四百年来,都未曾耳闻有谁成功来着。

    便如那些底蕴深厚的传承大宗,都难见一斩我境。

    更别提斩去故我获得新生后,又更进一步的合道。

    此非人力可为,主因在于受着大道法则缺损所制。

    连天道中,都已经缺失了可以“合道”的“道”。

    身为修道者,又何如去感悟领略那番非凡风景呢

    修道修道,自是得有“道”可修,可道都没了

    那还怎么往前走,又怎去领悟道的种种高深莫测

    正因如此,中年妇女她,才不敢往更高层面去猜测。

    毕竟,如斩我境这类修士,在此世已属屈指可数了。

    更遑论,斩我之上的合道之境,根本没道理存在着

    但游无忆所展现的力量,已非斩我境修士能解释的。

    轻易捏爆一把可匹敌斩我修士的道器,且自身无碍。

    加之,游无忆还说此般行为,压根没费他多少力气。

    这又如何能是斩我境界的修道者,所能办成的事情

    不敢想、却不得不想,便是此刻妇女她的意识状态。

    “我这朋友,你仍还不能做主吗”

    游无忆将话题引回到了月萌萌身上,笑问了句。

    他没直接问妇女她收不收月萌萌,可意思一样。

    先前,中年妇女之所以说不能做主,是基于对游无忆实力的判断。

    她认为游无忆虽然强悍无比,但仍不足以扞卫住一末流小宗来着。

    顶多,也仅能让那些底蕴深厚的大宗顾忌稍许,可若真拼起命来,游无忆一人之力,终归是有限的,能庇护下的人亦不会太多。

    况且,游无忆愿不愿为他朋友,选择待在一小门小派内,也是极大的未知数

    最主要的是,以妇女她小道门长老的身份,在游无忆面前还上不得台面,不能直接与之明提要求,只能迂回着进行讨价还价。

    可事关宗门大事,她又难以把握好一个度,需其道门宗主来定论。

    终究是因双方实力层面等相差太远,妇女她自是得有所顾忌,纵使游无忆对此毫不介意,她亦是得考虑仔细,不好做错一步的

    否则的话,少不得给宗门招去祸事

    因而,中年妇女她才会拿自己身份来说,讲明月萌萌入宗之事,需交由其道门宗主定夺,她不能擅作主张。

    说到底,还是对此事难以取舍,既想借用上游无忆的力量威势等,又不愿因其而招致祸患。

    一时间,妇女她,也判断不好未来局面,究竟是好处大于坏处,还是坏处要远超过好处

    于是乎,她才想到了拖字诀,先不给确定回应,打算请游无忆带上月萌萌,一块去她与含初雨的道门之中,再让宗主来做决定。

    只是,游无忆他刚刚所展露而出的实力,已然深具无敌之姿

    要是,游无忆真踏入了当世不可成功的合道境,那收月萌萌入宗,完全无须再去让其道门宗主费心费力地思虑全局,她自个便可应下。

    合道境的修者能力,现世,只留下了几段残文对其有过描述。

    那可真是形同言出法随的神仙般,会有种“道域”可被明悟动用。

    当然,不同的人对此称谓不同,有人称之为“道域”,也有人用“法域”称之,但总归是同一个意思。

    只消由自身散发出一种道域,但凡身在此法域之中,合道境修士就是神灵,要你生便生,命你死即死

    像捏爆斩我境道器之类的场景,自然同样能轻松做到。

    只要道器进入合道境修者法域,便由不得他人控制了。

    不管是生灵也好、器物也罢,凡入了道域,皆受合道境修士所控。

    这么一来,倒是能解释得通游无忆捏爆“诛神枪”后的那番情景。

    但唯独脑海内蹦出的“合道境”之想法,令中年妇女她很是在意,极不愿意承认此事实的存在。

    这太颠覆她的认知了,数十年的修道方向,可能全错了也未可知

    可是,事实又摆在眼前,游无忆的所言所行,皆证实着其之不凡

    不过,眼下也不是细细探究这些是的时候,游无忆还等她回话呢

    “尊者,这事我应下了,必不会叫她在宗门内受一丝委屈”

    中年妇女向游无忆行了一大礼,脸上再无任何纠结之色,承诺会好好教导月萌萌,也会时时加以关照。

    “这倒不必,该受的苦,让她去吃”

    “我朋友皮糙肉厚得很,不是一娇生惯养的人”

    游无忆却是摇头否了妇女她的诚意,表示没必要对月萌萌特殊关照。

    “呸”

    “你才皮糙肉厚呢”

    “本小姐娇生惯养极了”

    “吃要吃,喝要喝,睡要睡”

    月萌萌像是故意要跟游无忆作对似的,扳着手指、唱着反调,一一例举出了数种娇惯到极点的生活方式。

    “我们宗门不养祖宗”

    却是含初雨怒目而视,因游无忆的缘故,连带对月萌萌的印象也不太好着,更别说听到少女她此类享乐之言了。

    “初雨,慎言”

    中年妇女回头轻瞪了含初雨一眼,叫她收敛些气性。

    “尊者,见谅”

    只见妇女她朝游无忆一抱拳,稍作了几句解释。

    至于为何未向月萌萌致歉,是因今后要教导的缘故。

    作为以后传道之师当中的一人,妇女她,自是得在宗门后辈子弟里维持相应的威信,不可随便对他们言歉,不然后续难教。

    “初雨她的性子,往日里都是较平和的”

    “只因今日见闻的场面中、杀意怨念等太重,使得她心境起了些许波澜,与之平日里的观念不相符,才会暂时失了些许理智”

    “但经受此番炼心之后,初雨她日后的道心,便该有大致的雏形了,未来聚灵可期还望尊者莫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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