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吵什么”艾瑞克与查尔斯穿过聚集起来的人群走到了守夜人的旁边。他一眼看见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孩子。他蹲下身,孩子已经停止了呼吸。

    “是她。”守夜人指着艾尔芙，“这孩子刚刚在呼救，我看到的时候就是她抓着他不让走。然后我用枪指着她,她才放手的。这孩子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时候就一直吐血，然后就”

    艾尔芙无视所有人,只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人影。拜托了,不要流露出和别人一样的神情。她深呼吸，指尖却在颤抖着。

    “艾尔芙,过来。”她听见查尔斯呼唤她的名字,就像是死刑前的恐惧,她慢慢走到查尔斯身边，周围的人群则对她避如蛇蝎。

    “怎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查尔斯戳戳她的脸，“这是对我的不信任吗”

    “没有。”艾尔芙蹲下身,让自己与查尔斯的视线平行。那双蓝色的矢车菊眼睛依旧是温柔的,眼睛里的倒影也只有她一个。他在用这样的表达来显示出自己的态度,他相信艾尔芙不是这样的人,他相信自己教出来的孩子。

    “查尔斯，你太偏心了。”艾瑞克将孩子抱起,冷冽的眼神盯着艾尔芙，“哨兵就是哨兵,她的本性不会更改。”他将孩子报给信赖的人,让他去查明死因。

    “果然,连艾瑞克大人都说了她是哨兵。”

    “为什么哨兵会在这里,滚出去。”

    “x教授居然包庇哨兵,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艾尔芙精确的看着躲在人群谩骂查尔斯的变种人,她可以忍受自己被陷害,唯独查尔斯不可以。“我说过了,你手上那个是哨兵，不信的话自己去查。眼睛瞎成着眼，真亏你们还能看得清路。”

    “就算他是哨兵，你不也没否认自己是哨兵吗”人群中有声音喊道，“识相的，你就该滚出这里”

    “我今晚的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啊。”她小声的说道，查尔斯轻轻的顺毛。

    “既然如此，等到真相出来之后，我们自会离开。”感受到艾尔芙的心情，查尔斯尽管想离开，但也知道如果这事情没说清楚怕是艾尔芙会更加委屈。“艾瑞克，不要随意的武断猜测一个人。”

    “人就是她杀的还要什么真相，哨兵杀变种人还要理由吗”变种人对哨兵的憎恶已经成为了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穿透了艾尔芙的肩膀。

    嘈杂的四周忽然鸦雀无声，他们左顾右盼，视线看向那个开枪的人身上。

    她可以躲开的，可她突然就是不想躲了。鲜血顺着她的肩膀在她的衣服上晕出一片绯色。

    “一枪。”她静静的说道，声音无悲无喜，甚至连本来的生气委屈都没有，她只是用一种平静的眼神看着所有人。翠色的眼睛像是剔透的玻璃球，每个直视的人心中都莫名的生出了恐惧感。

    “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我不准备做些什么。第二次的话。”艾尔芙突然笑了一下，“你们可以试试看。”

    “给我看看伤口。”查尔斯的话语中难得带上了气愤，他的动作尽可能的轻柔抚摸上了伤口，那鲜红的血肉早就止住了血液，甚至已经开始在愈合了。

    别担心，哨兵的自愈能力很强。而且，我对疼痛的敏感度很低，这和被蚂蚁咬了一口差不多。她用心灵感应和查尔斯交流，无声的安慰他。

    艾尔芙站起来，周遭的人群窃窃私语，她半点都不想听那些话。她乖巧的站在查尔斯的旁边，既然他想陷害那么一定是做出完全准备的。起码能保证自己是个人类的身份，才能激起变种人的愤怒。

    她在系统的商店里上下翻看，找到了一瓶还原剂，价值高达10玻璃渣。系统，能破除伪装，让他变成本来的哨兵样子吗

    放心，假一赔十，童叟无欺。系统捏住奸商的嗓音，听起来极具喜感。

    好好说话，能隔空使用吗艾尔芙没好气的说道。

    最远距离30，目前的距离完全吻合。系统恢复了平常的稳重，来，让我们家小精灵直接打脸。

    没必要，看见他们就烦。艾尔芙兑换出还原剂，将它使用在了哨兵身上。

    正在研究男孩死因的变种人就看见床上的孩子忽然变成了一具高大的哨兵，他一瞬间头皮发麻，但还是忍住了心里的畏惧细心的研究，最终在他的手臂里发现了一张纸。

    他捏着纸条，快步走到艾瑞克旁边说出了真相，“那个孩子是哨兵变的。我可以证实。”

    “你听到了吗，艾瑞克。”查尔斯看着艾瑞克，“今天我就先走了，那个计划你在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会阻止你的。”

    “还有这个，是在哨兵身上发现的，上面的字符我没有破解出来。”他将纸条交给艾瑞克。

    艾瑞克将纸条张开，月光透过纸条，艾尔芙通过纸条的背面知道了那张纸上写了什么。

    那是哨兵内部的文字，是专门写给她看的。

    你看，人类是如此容易被挑拨的生物。注定站在变种人对立面的你，能在他们中间隐瞒多久。被害人会相信杀害他们家人的凶手吗

    艾尔芙收回眼神，翠色的眼睛微微低垂，想起来失落极了。

    “嗯，回去之后，我带你去海边看鲸鱼怎么样。”查尔斯笑着对艾尔芙说，他还记得艾尔芙最喜欢的就是海。

    “真的”艾尔芙看向查尔斯，“不可以骗人哦。”

    “我从不食言。”他和艾尔芙拉勾约定。

    也许哨兵和变种人注定对立，但是只要查尔斯还在，她就愿意为了他的理想而努力。

    查尔斯就是艾尔芙唯一的指针。

    哥谭

    杰森的高烧依旧还没有退，目前已经临近晚上，窗外的天已经开始变得暗淡下去，渐渐笼上了一层灰蒙蒙的云。

    爱丝特已经接到了来自阿福爷爷的一通电话，若是再不回去大概就亲自上门来找了。她的手触碰杰森的额头，热度也只比下午退去了一点点。

    现在哥谭的局势，将杰森留在这里才是最危险的。爱丝特最后看来一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随后在房间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串摩托车的钥匙。

    “你打算做什么”杰森看着站在床头的爱丝特，生出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我正打算把你带回去。你也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情况，留在安全屋里下次醒来这具身体还属不属于他都是问题。”她将摩托车钥匙放进口袋，在杰森的注视下一只膝盖跪在床边，双手扶住杰森的腰和腿弯。

    这个动作不就是公主抱吗

    “等等。”杰森一只手搭在爱丝特的肩膀上，换来了爱丝特无辜的眼神。“我觉得你可以换一种方法。”

    “没关系的，我已经抱过一次了。”

    已经抱过一次了。

    抱过一次了

    杰森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立刻上下打量起这间安全屋。桌子，椅子，抽屉，衣物，最好祈祷没有监视器或者是监听器在这里，不然他就要“杀人灭口”了。

    不对，杰森的视线转到爱丝特的身上，特别是她身上的包包。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爱丝特的身上有老头子放得监听器和定位器来着。

    他看向摆在房间里一角的木棍，思考着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老头子失忆。

    “噗。”看见杰森这般样子，爱丝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别怕，监听器已经失效了，定位器还在就是了。不会让你丢人的。”为了体贴自己哥哥脆弱的心灵，她决定换一种方式。

    她将有椅背的椅子放在一边，然后把床上的杰森扶到椅子上。运用咒力让椅子保持凌空的状态，再把杰森带到门前。

    爱丝特盯上了杰森的摩托车，她拿出手里的钥匙插进钥匙孔转动了几下。纤弱白皙的手腕握住了漆黑的把手，纯白与漆黑的碰撞，这幅样子卓识给杰森带来了极强的冲击力。如果坐在摩托车后座的人不是他自己的话，他大概能更加好好欣赏。

    “你会骑摩托车吗”杰森从没见过爱丝特骑过摩托车。

    “当然，不是看一眼就会吗”爱丝特耐心的解答了他的问题，她转动了几次把手，摩托车发出了阵阵轰鸣。黑色的摩托车如同离弦的箭支飞掠出去。

    这个家伙

    看一眼就会就意味着在今天之前爱丝特从未驾驶过摩托车，她居然还开得这么快。杰森飞速的跟在她的旁边。爱丝特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新手上路的慌张，纯白的裙摆飞扬，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白鸟。

    咒力稳稳当当的将杰森和爱丝特捆在一起，偶尔的红绿灯爱丝特踮脚停下。她等待着红色数字的倒数，旁边传来了低俗的口哨声。

    “带小白脸呢”那人流里流气的盯着爱丝特，视线露骨的盯着爱丝特纤瘦的脚腕，似乎只要轻轻一折，她就会成为笼中之鸟。

    小白脸杰森发出了一声冷笑，他决定让这个人尝尝红头罩的厉害。他仗着自己目前是咒灵的样子，便小小的教训了一下那人。

    他伸出脚轻轻一绊，那人就脸朝下摔了个解释。杰森踩在他的背后，神情看起来有些生气。

    正当他暗自出气的时候，他听见一声轻笑。

    “迁怒是个不好的习惯哦。”

    红色的数字结束于1，绿色取代了原本的红色。摩托车的轰鸣由近及远，杰森的眉眼之间有些许恼怒，但更多的是纵容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