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第十七章
作品:《外室白莲手册》 “本王送的耳坠,不喜欢吗”
他忽然出声。
在场齐刷刷几道目光3都落向容嫱,她不得不转回去,小声道“喜欢的,容嫱谢王爷抬爱。”
“那怎么没戴”
容嫱轻咬红唇,一双眼盈着朦胧雾气看向他,片刻才闷闷道“不合适恐招惹闲话。”
“容嫱不愿王爷名声受损。”
轻雁皱了皱眉,怎么觉得好像在内涵她不懂事
秦宓盯着她垂头丧气的模样,手指无意识在桌上敲了两下,缓缓道“本王身正不怕影斜,无妨。”
无妨
云岑嘴角抽了抽,您方才对待和轻雁姑娘的流言,可不是这么说的。
容嫱愣了一下,呆呆道“噢。”
轻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脸色有些难看了。
老爷子笑道“容嫱承蒙王爷照拂,是这丫头的福气,亦是我容家的福气。”
秦宓不置可否,淡淡扫他一眼“老爷子拖着病体前来,所为何事”
老爷子这才叹了口气,抖擞精神说到正题“我这病怕是无法根治,活了几十年,儿女也都成家立业,自问没什么遗憾。”
“唯一挂念,不过我那不成器的嫡孙儿。”
他赶紧道“我楮儿虽心思散漫了些,到底是有能力的,且为人正直勤恳。”
“就是总不得时运”
容嫱算是听明白了,这是给那吃喝嫖赌游手好闲的容楮走后门来了。
一个科举频频落榜的纨绔,便是给机会,他抓得住么
“正直,勤恳”秦宓似笑非笑地重复这两个字。
老爷子心里发虚,却又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正要补救,就听见那人淡淡地应了声。
“好,改日送容公子一份大礼。”
老爷子喜上眉梢,连连道谢“楮儿他日若能有出息,必然会尽心护着容嫱这个妹妹王爷放心”
他不说还好,一提这个,秦宓的脸色便肉眼可见地冷了下去。
“本王还有要务,请回吧。”
“您忙,老臣告退。”老爷子目的达成,正美滋滋的。
轻雁眼见着这些人终于要走了,趁机起身朝秦宓走过去“王爷,去游湖吧”
“
让府里侍女带你去就是。”秦宓看见她走进书房,神色微沉。
轻雁不满拧眉,伸手去夺他手里的折子“别看了,有我好看吗陪我”
秦宓压住折子,正沉声要叫云岑处理。
忽听“啪”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
一只莲纹青瓷杯落地,带着滚烫的茶水泼了一地。
容嫱小声惊呼,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老爷子眼皮一跳“怎么冒冒失失的。”很快反应过来,重又温和道,“如何,没烫到手吧”
容嫱将手藏进宽大的广袖中,摇了摇头,有些尴尬。
“王爷莫怪罪。”老爷子忙道,心里其实清楚秦宓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就同她生气。
果然,男人并无追究之意,反而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声音低沉“你过来。”
轻雁站在一旁,却完全被视而不见,极不爽快。
容嫱悄悄拉起袖口挡住被烫得火辣辣的右手手背,摇了摇头。
秦宓抬手,在桌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两下。
书房内一片静谧无声,老爷子低声催促“去啊。”
容嫱这才硬着头皮走过去,在他伸手过来时避了一下“王爷,男女授受不”
话还没说完,却已经被抓住手臂带了过去,动作果决,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秦宓抓起她的手,只见那嫩白的手背已红了一大片,其间还有两个水泡,格外扎眼。
轻雁伸头看了一眼“又不是什么重伤,至于吗”
容嫱忙一把抽回手,背到身后,犟得要命,偏叫人听出几分委屈的意思“这位姑娘说得对,不要紧的,我回去擦些药便好了。”
秦宓抬眼“不是要去游湖吗”
轻雁一喜“王爷终于想起来啦”
“青伯,安排人带轻雁姑娘去游湖,没游遍碧水湖不准回来。”
青伯恭恭敬敬上前来,却被轻雁嫌弃上了“不行,我只和王爷游湖。”
青伯脾性冷硬,一板一眼道“轻雁姑娘,这儿到底是晋朝摄政王府。”
剩余的话他没说,轻雁却懂了,只得咬咬牙,气恼地转身离去。
秦宓瞥了老爷子一眼,后者识趣道“老臣这病体熬不住,先回去了。”
“容嫱,别惹王爷不高兴。”
管事青伯
接过下人拿来的药,听见这话,冷笑一声。
谁家长辈会将孙女单独留在一个独身男人家里
果真不是亲生的,不会心疼。
“容小姐,这是上好的膏药,明日就好了。”
“多谢青伯。”
不知是不是错觉,容嫱总觉得青伯对自己格外温和。
这可省却了许多麻烦。
她有些凉薄地想着。
“手伸出来。”秦宓垂眸挖了些药膏,低声吩咐。
青伯看着,将下人都驱赶出去,随手带上了书房的门。
容嫱伸手去接药膏“还是我自己来吧。”
手腕被牢牢捉住。
冰冰凉凉的药膏涂抹在烫伤处,实在太舒服,她很快放弃挣扎。
药膏被仔仔细细地涂满整个手背,就连指缝间都被照顾到了。
略带薄茧的指头摩挲过指缝,容嫱轻颤一下,声音都变了调“痒。”
这猝不及防酥软的一声,秦宓动作一顿,随即掐着她指头不轻不重捏了一下,才松开。
容嫱倏地收回手,瞪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还敢吗”男人的声音带着薄怒。
容嫱眼神躲闪了一下“王爷说什么”
秦宓收起药膏,语气凉凉“几岁的人了,还会打翻茶盏”
“是不小心”
秦宓瞧她嘴硬的样子,忽然道“轻雁只是在王府借住,她家里很快会来接人。”
他停了停,似乎第一次这样同人解释“不必为她不高兴。”
说罢又抓着她的手看了看伤处,眉心蹙起“下次不许这样了。”
容嫱这会儿是真的有些吃惊。
怎么,他竟看得出自己是故意打翻茶盏的
她整理着心绪,摸摸涂过药的地方,闷声闷气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拒绝我了么”
秦宓沉默许久“本王只当你上次一时冲动,不计较,这样的心意,还是不要随意倾诉。”
容嫱鼓了鼓脸颊,恼道“王爷当我在开玩笑是吗”
秦宓被她逼问得有些头疼,避开她炽热的目光,神色晦暗不明“你心意如何,自己清楚,不必勉强。”
容嫱心里咯噔一下,久久没说话。
久到秦密以为她终于放弃,心里松了口气,转而又有些不易察
觉的落寞。
谁料身前的人忽然动了,冲着他扑了上去。
温香软玉迎面而来,秦宓下意识张开双臂接了个满怀,等反应过来,容嫱已跨坐在男人腿上,伸着细白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
气息猛地乱了,沉声道“做什么,下去”
“不下”
容嫱往他怀里蹭,抱着就亲了上去。
秦宓撇头,只由她亲在脸颊上。
男人的脸倏地黑了。
容嫱心里实则还是有些怕的,忙爬下来,脸红透了,捏着衣摆声音颤抖“容嫱喜欢王爷,信不信随你”
说罢不敢停留,推开门跑了出去。
“容嫱”
男人恼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云岑听见自家主子这样气急败坏的声音,险些从院子里的树上掉下来。
什么什么容小姐对王爷做了什么
他急匆匆跳下来,正巧秦宓从书房里出来,眉头拧作一团,唇抿着,一副被欺辱了的模样。
云岑确定自己看见了主子脸上淡淡的口脂印子,颜色红红的。
他赶紧背过身去,压下飞扬的唇角,生怕一不小心笑出声,今年工钱就没了。
“王爷,要卑职把容小姐抓回来吗”
秦宓冷冷扫他一眼,转身啪一声摔上书房的门。
容嫱落荒而逃。
这一步着实是凶险了些,谁让那男人要质疑她情意,只得出此下策。
实则也是因为不能再拖了,这一口亲下去,要么她被摄政王记恨上,容嫱只能放弃,麻溜地寻觅个新大腿。
要么被男人惦记上。
她吹了吹仍有些发疼的手背,唇角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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