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第 34 章
作品:《本宫独得偏宠》 怡和殿, 东云打发了来探望的一干人等,刚进殿内就听太子妃问
“都有谁没来”
东云撇了撇嘴
“除了温良媛,还能有谁”
殿下昨夜不过歇在承欢殿, 今日便来探望太子妃的力气都没有了,真是矫情。
对此结果, 太子妃没有丝毫意外。
只不过,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温氏,而是徐府的事儿。
太子妃眼中划过一抹阴鸷
“本宫病了的消息可有传回府中”
父亲既然想送人入宫,那就送好了, 只是人进来后如何,可就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已经递了消息,想必国公爷已经收到消息了。”
西袖递了药碗过去,里面是褐色汤汁, 看起来像是药, 实则泛着丝丝甜味儿, 是冲的蜜糖水。
太子妃接过,一口饮尽,用帕子沾了沾嘴角
“既如此,那便请殿下来用晚膳罢。”
像是这种小事, 她虽可以做主,但还是要赵景点头同意的好。
东宫前院, 赵景刚踏着夜色归来, 连书房都未曾来得及进, 就见太子妃的人守在书房外。
赵景挑了挑眉, 问高时
“发生了何事”
他这个太子妃,赵景是再了解不过了,端着的性子, 若不是有事,基本是不会让人请他的。
高时眼睛弯弯,想起早上得到的消息,回禀道
“奴才听说,太子妃身子不适,早上传了太医,还免了后院主子们的请安。”
赵景听罢,径自转了方向。
高时忙跟在后头,瞄了眼方向,是怡和殿。
他忙朝怡和殿的人挥了挥手,示意她跟上。
到怡和殿时,晚膳早就被摆好了。
见太子妃弯腰行礼,赵景虚扶了他一下,例行关心道
“听说你身子不适,可有好些”
太子妃起身,原本就因为心力交瘁而憔悴的神色,又敷了些脂粉,令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
赵景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因为这句关心,太子妃的心情好了许多,她带着一抹浅笑
“劳烦殿下关心,妾身还好。”
“想必殿下还未曾用膳,妾身陪您用些”
瞧,这就是人与人之间
的区别。
同样是与他用膳,温氏说的话就令他舒心极了。
当然,如今这般,他也并不否认有自己偏心的缘故在其中。
赵景薄唇轻抿,视线落在圆桌上摆放的精致膳食上,几不可查的点头。
两人落座,净了手就开始用膳。
用膳期间,殿里安安静静的,连一丝碗筷碰撞的声音也不曾发出。
赵景在外几乎一日,都是如此压抑的氛围,他不愿回了东宫,依旧得不到放松。
故而,刚用过膳,赵景起身就想走。
太子妃见状,忽的出声叫住了他
“殿下。”
赵景并未转过身,依旧背对着她,声音平静道
“何事”
他不带一丝温情的声音,让太子妃即将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方才因赵景的关切生出的一丝欢喜,也丝毫不剩。
许久,就在赵景不耐的要抬脚离开时,太子妃眸子微缩,干涩着嗓音道
“殿下,臣妾许久未曾见过家人,不知可否让臣妾三妹入宫陪臣妾一段时日”
身为储君,赵景的心思向来是敏感又多疑的。
不自觉的,太子妃的这番话,令赵景无端联想起上午时,徐国公在他面前说的话。
那时刚下早朝,徐国公在大殿门口拦住了他,言语间皆是歉意。
说什么太子妃嫁入东宫多年无所出,有负皇恩。
赵景捏紧了手中的扳指,忽然明了了。
子嗣,徐家。
他嘲讽的轻笑,徐家这是不甘于现状了。
见他后院没有徐氏女所出子嗣,心急了。
可他纵然明白徐家打的如意算盘,却没有丁点拒绝的理由。
无他,只因徐家手中那三分兵权,他便要给太子妃这份体面。
只是,他纵然明白这个道理,却并不代表他喜欢被人逼迫着做事。
赵景轻轻闭了闭眼眸,掩下眸中复杂的情绪,正准备点头应允时,小李子忽然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
他慌张的神色,令赵景脸色顿时生变。
小李子来不及行礼,只匆匆的把刚得到的消息说出来
“不好了,圣上,圣上吐血昏迷了。”
话音刚落,殿内的人就齐齐变了脸色。
赵景紧绷着神情,回头觑了太子妃一眼,郑重
其事的交代
“太子妃,管理好东宫,不得出现任何纰漏。”
太子妃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忙点头答应
“臣妾知道了,殿下放心。”
她不傻,知道此时最重要的,是殿下的大事,只有殿下成功的拿下那个位置,那她就是名正言顺的中宫。
但凡女子,又有谁能不向往那个位置呢
赵景吩咐一句后,转身离开。
太子妃稍稍仰头,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眼中的期望一闪而过。
随即,她厉声吩咐
“传本宫令,东宫上下各处戒严,任何形迹可疑之人通通拿下。让其余人都安静的呆在自己院子里,无事不要出来。”
东宫的这番动静,温宓不可能没听到。
她刚刚洗漱完准备就寝,就听得外面一阵声响。
没多久,就见幼白和丝雨一脸严肃的进来。
温宓心往下沉了沉,直觉告诉她发生了不小的事情。
果不其然,丝雨一开口,就令温宓脑袋发蒙
“主子,方才太子妃派人来了,东宫上下已经戒严,不许主子们和宫人随意走动。”
温宓掀开身上的锦被,坐起身子,幼白上前两步蹲在地上给她穿上了绣鞋。
她纤细白嫩的手紧紧握着,骨节发白,她问
“殿下呢”
丝雨深呼吸几次,才道
“殿下被请走了,如今人怕是已经在乾清宫了。”
丝雨只知道自己情绪起伏有些大,至于是因为朝堂变故而担忧,还是因为太子殿下要上位而激动,她自己也不得而知。
温宓也是如此,一番变故,令她的睡意瞬间清醒。
她视线落在那多宝盆栽上,喃喃低语
“天,终于要变了。”
不止承欢殿,其余东宫各处,也是一夜灯火通明,几乎所有人都彻夜未眠。
而此时的乾清宫,赵景负手立在龙榻前,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杀人。
太医院的太医都到齐了给圣上诊脉。
许久之后,太医院院首颤抖着声音回禀
“启禀太子殿下,臣等无能为力。”
太医话落,身子卑微的弯下,头磕在地上。
赵景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捏着象征身份的扳指,唇几欲抿成一条直线。
须臾,他才堪堪
问询
“还有多久”
意思甚为明了,太医没敢抬头,结结巴巴的说
“不不到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
赵景视线落在龙榻上依旧有些微弱微弱的男人,思绪复杂。
这人早已不再年轻,一年多的病痛将他折磨的瘦骨嶙峋。
纵然他是天子,是百姓们口中的万岁,可也终究有老去的一天。
就像现在,他呼吸微弱,危在旦夕,而他,年富力强。
赵景对于圣上的感情是复杂的。
可以说,赵景是恨圣上的。
犹记得,小时候,他还是很仰慕他的,每次读书都很认真,就是为了得到他的关注和夸赞,哪怕只是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只是,自从那件事过后,他再也不会妄想着得到他的赞美,也不会想着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可此刻,赵景忽的就不想恨了。
人一旦走了,所有的事情,就都烟消云散了。
所欠下的债,也就没了。
赵景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果决,他吩咐伺候了圣上几十年的老太监
“去让人熬药。”
无论如何,那么久都等了,也不差这三个时辰了。
老太监垂着头刚退出去,榻上就传来细微的动静。
原是圣上醒了。
他头发依稀有着黑发,只脸上的皱纹已经布满了脸庞,脸颊凹陷,可此刻的精神看起来极好。
太医见状,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回光返照
他忙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缩着头跪在一旁。
不是他不作为,而是实在无能为力。
赵景掀起眼皮子,眼底平静无波。
圣上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想要抬起胳膊,然而只能抬起一点点。
他嘲讽的笑了
“看来,朕要不行了,想当年,朕狩猎时是何等雄风,临了临了,连起身都不能。”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气虚极了。
赵景面无表情的安慰
“父皇只要好好修养,还是可以调养好的。”
至于这句话走不走心,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圣上微微一笑,似是感慨
“景儿啊,朕有多久没听到你这样平静的和朕说话了似乎,是自从你四弟走后,咱们爷俩,
就再也没有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了。”
他说话一句一停顿,一番话说完,似乎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喘个不停。
赵景微垂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圣上眼中划过一抹失望,可他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只断断续续的道
“景儿,你,能原谅,父皇吗”
赵景沉默了许久,就在圣上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口了
“儿臣不恨父皇。”
但,也仅止于此罢了。
得到了这句话,圣上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老太监熬药回来,尚未踏进殿门,就听到一室的哭声。
他手上一松,药碗应声而裂。
赵景捏着扳指的手指倏然松开,不知过了多久,他走到床榻旁,端端正正的行了大礼。
起身后,他召见了一直守卫宫廷的禁军统领,低声吩咐了几句。
看着禁军统领离开,赵景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身处东宫,得到消息自然要比宫外的韩王和敬郡王快,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不用做任何的准备,相反,他要万无一失。
该是他的,任何人都夺不走。
承欢殿中,紧张的氛围持续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时,温宓终于撑不住困意,合衣躺在软榻上眯了一小会儿。
正当她意识朦胧,将要睡着时,乾清宫方向忽然传来几声钟响。
不多不少,正好九声。
温宓猛然睁开眼睛,就听一旁正在刺绣的丝雨轻呼了一声,原是被针扎了手。
温宓紧紧抿住唇,想起什么,问
“侍卫还在”
自从昨夜起,东宫就无端多了许多侍卫,说是为了保护主子们的安全。
丝雨点头,轻声道
“是,许是未曾得到命令,故而一直守在外面。”
温宓虽不大懂得朝堂政事,可就从她看的那些野史话本来看,此时必然是紧要关头。
虽然殿下贵为储君,可那两位王爷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时,她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安静的等消息。
这一等,又是大半日过去了。
直到将近黄昏时,承欢殿外才陆陆续续有了动静。
先是尚衣局的人来送了先帝大丧期间的丧服,刚换上,太子妃就命人来传。
彼时,怡和殿已经聚集了许
多大大小小的主子。
换做往日,温宓一来,必定是引人注目的。
然而今日,却是无人在意。
她们在意的,是殿下登基之后的位份。
至于说,她们为何那么肯定是赵景登基,那是因为,东宫到现在都安然无恙,还不能代表什么吗
只是她们知道归知道,可没有确切答案,内心总是有点不安的。
直到太子妃出来,亲自确定了这件事,众人提着的心才放下。
太子妃威严的扫视了一圈众人,沉声道
“之后几日,是先帝大丧,期间守灵,你们皆要规规矩矩,若是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修怪本宫不留情面。”
先帝大丧,凡内外命妇,皇室宗亲,皆要守灵。
若是闹出不好的事情,丢的可就是她的颜面。
众人许久未曾见过太子妃如此厉声厉色的模样,一时间频频应是。
眨眼间,七日丧期一闪而过,赵景亲自扶灵,将先帝送入陵寝。
温宓刚回到承欢殿,就累的倒在软榻上。
幼白看见温宓一脸的疲色,有些心疼,她掀开温宓的裙摆,又把亵裤给撸起来,露出已经红肿不堪的膝盖。
膝盖肿的有些高高的,甚至还渗着血丝,幼白见了,不自觉的就落了泪。
她抹了把眼泪,心疼的说
“主子受苦了。”
主子从小虽然不说是娇生惯养的,可也从未受过这样的罪。
温宓一脸无奈,守灵之时,身份比她高的人比比皆是,可其中能得一蒲团的,不过皇后,哦,不,如今该称呼太后娘娘了。
就连太子妃,为了彰显孝心,也不曾用蒲团。
她不过一个良媛,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青石砖上。
这个时候因为膝盖上的伤传太医,显然不大好,因此,丝雨从库房里找到了专门治跌打损伤的药膏。
一番折腾后,幼白红着眼睛给温宓上了药。
温宓被揉捏的泪眼汪汪。没办法,实在是很疼。
只是被揉着揉着,温宓不自觉的就睡了过去。
她熬了七日,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丧礼过后,就是新帝的登基大典。
朝堂大臣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上奏太子殿下尽快登基。
然而却被赵景拒
绝了,理由是先帝新丧,孤痛心不已,推迟登基大典。
可大臣们又都是拥护赵景的,岂会同意
如此三请三辞后,终于在钦天监的敲定下,在明日辰时,举行登基大典。
怡和殿,西袖伺候太子妃洗漱,看到太子妃隐隐有些兴奋的神情,她嘴甜的奉承道
“娘娘,明日过后,殿下便是圣上了,到时,您就是皇后娘娘。”
这句话,算是说到太子妃心坎儿上去了,她噙着一丝笑,随手从首饰匣子里拿了个成色极好的镯子递给西袖
“赏你了,只小心些,莫要张扬。”
宫中对于宫女的首饰佩戴要求极为严格,身为主子的贴身宫女,若是头上的簪子亮眼贵重些,倒是也无碍,只手上是不允许有首饰的。
西袖双手接过,更加起劲儿的夸了起来。
太子妃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许是她这辈子的运气,都用来成为皇后了吧。
翌日,启元二十四年三月二十六,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时年二十五岁,赵景成了本朝最为年轻的帝王。
改国号为景元,为尊重先帝,国号顺延一年,次年为景元元年。
乾清宫,赵景换下了一身明黄色的朝服,只着了常服便伏在桌案上批阅奏折。
一朝天子一朝臣,刚刚登基,需要他亲自处理安抚的事情还有许多。
一封封诏书颁下去,该赏的赏,该罚的罚。
一天下来,来乾清宫的人进进出出,就没断过。
直到傍晚,赵景刚呵斥了高时要传膳的提议,就见慈宁宫来人了。
太后是在今日赵景登基大典结束后,就搬进了慈宁宫,其余先帝后妃,皆是入住慈安宫。
红玉福了福身子,直接道明来意
“皇上,太后娘娘请您过慈宁宫用膳。”
闻言,赵景挑了挑眉,问
“母后可是有事”
若是无事,母后也不会在今日便让他过去。
红玉知道太后惦记的事情,但却不是她该说的
“奴婢不知。”
赵景侧眸,看了看桌上尚有几份未曾批阅的奏折
“你回去告诉母后,朕稍后就去。”
红玉领命退下。
赵景又把那几分奏折处理完,才命高
时摆驾慈宁宫。
当了皇帝,规格仪制处处都不同与当储君时。
只单单说这銮仗,便已经奢华至极。
赵景站在銮仗前静默了一息,才转身上去。
踏着夜色到达慈宁宫,太后早已经在等着了。
两人简单用过膳后,太后就直奔主题
“皇上今日也算彻底继承大宝,不知准备何时册封东宫嫔妃”
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就如同国不可一日无君。
这个道理,赵景也明白,他也有想过,只是今日事情太多,也就没顾得上。
不过,他还是有些了解太后的,太后在此时提出这件事,那她心里必然是有想法的。
赵景抿了口茶水
“那依母后的意思呢”
太后抚摸着小指上的护甲,缓缓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照哀家的意思,定然是越快越好,太子妃早早得了册封,管理后宫之事也就名正言顺。”
赵景点头认可,就算太后不说,他也是准备这么做的。
只太后没给赵景说话的机会,顿了下,又继续说出自己的安排
“你那两位良娣,家世不低,又服侍你多年,不如就封四妃之位。”
“还有刘氏,现在还怀着身孕,为了安抚,位份也不宜过低,不如就封为贵嫔。”
“至于温氏,家世不高,又尚无所出,给个容华的位份也不算委屈了她。”
太后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却没瞧见赵景越来越冷的神色。
赵景抬起眼眸打量了一眼太后,倏地出声打断
“母后。”
太后这才茫然的抬头
“怎么了”
赵景凉薄的勾了勾薄唇,特意提醒
“母后,温氏原就位高于刘氏。”
所以,温氏的位份只能高于刘氏。
太后听明白了赵景话中的意思,见他神色坚决,便挥了挥手道
“罢了罢了,那便也给温氏贵嫔的位份好了。”
殊不知,太后自己为是的妥协,在赵景看来,只是施舍。
赵景没了待下去的欲望,他起身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漠的丢下一句话
“母后,对于后宫位份,儿臣已有主张,就不劳烦母后费心了。”
经过上次赏赐后,他本以为母后对宓儿的态度会有
所改观,哪知还是如此。
太后似是没想到赵景会这般和她说话,当即就气的身子发抖。
只可惜,赵景在说完那句话后就离开了,没看到太后的不适。
太后看着赵景离去的背影,侧头对红玉道
“你瞧瞧,温氏那个狐媚子,都把皇帝迷成什么样子了”
红玉垂眸安慰道
“娘娘莫要堵心,温良媛不过是长得好,待过段日子开始选秀,您再给皇上选几个好的世家贵女不就行了。”
新帝登基初年,选秀已然成了规矩传统。
太后静下心,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另一边,赵景出了慈宁宫,直接回了乾清宫。
他摊开早就已经拟好的一半的圣旨,想起太后今日对温宓的轻视,终究是改了上面的位份。
高时余光轻瞟了一眼桌案,太监不许识字,但他跟在赵景身边这么多年,多少也认得一些,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故而,他在看到上面的位份时,心里止不住的惊讶。
皇上待温良媛,那真的是没话说。
高时低垂着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赵景登基第二日,大封后宫。
毫无疑问的,太子妃坐上了中宫皇后的宝座。
沈良娣与容良娣,也各自得了四妃之位。
沈良娣封了贤妃,容良娣封了德妃。
而让人跌破眼镜的,是温宓的位份,竟是二品妃位。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特殊至极的封号。
璟,光彩也。
只这字的含义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字,与赵景的名讳同音。
温宓跪在地上,在听到旨意的那一瞬,是有些心惊的。
妃位也就罢了,可这个封号,着实是她未曾预料到的。
周围各种视线落在温宓身上,温宓只当不知,神色自若。
刘承徽扶着肚子,暗自咬牙,几欲呕血。
她本以为自己有孕,怎么着也能位列九嫔,可结果却只是个婕妤
连抚养皇嗣的资格都没有。
接过册封圣旨,皇后转过身,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视线最后落在温宓身上,浅浅扬起唇角
“恭喜妹妹博得头彩,众姐妹中,唯独只有妹妹有封号呢。”
若说皇后一点也不介意,那
是不可能的。
这样特殊的封号,温氏也配
面对皇后言语上的挑拨,温宓大大方方的回了个浅笑
“都是皇上隆恩。”
皇后碰了个软钉子,也不再自讨没趣。
她看着一旁低头的高时,问到
“高总管,皇上可有说何时让我们迁宫”
在册封位份的时候,宫殿也分好了。
除了皇后固定的坤宁宫,只有温宓的雅安宫是赵景亲自选的,其余都是殿中省根据位份拟定后,交由赵景确定的。
高时拱手道
“回皇后娘娘话,钦天监已经算出了迁宫的吉日,就在三日后。”
三日,已经足够收拾好所有东西了。
得了答案,皇后也没心情站在这儿看着一群人碍眼,交代了几句后,就让人散了。
后宫主子迁宫,也算得上是大事,殿中省临时调派了许多大力太监帮忙迁宫。
迁宫时,众人看着从温宓的承欢殿中抬出一箱又一箱的东西,又收获了一波仇恨值。
温宓扫了眼院子中的箱子,也有些惊讶,平日赵景的赏赐从未断过,一年下来,数量竟然这么多
不过因为恩宠,她也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早就习以为常了。
雅安宫位于坤宁宫,御花园和乾清宫三处的中心位置。
又细分了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景色看起来是极好的。
不说其他,单只位置,就已经是极好的了。
更别说,温宓见了正殿的装饰后,尤其的喜欢。
低调又奢华,淡雅又精致。
比之承欢殿,更是大了不少。
正殿中,才分配过来的宫人正跪在地上,等着温宓训话。
温宓一眼看去,全是乌鸦鸦的发顶。
她并不急着训话,坐在主位上,接过宫人奉的茶,轻轻拨动着茶盖。
有一下没一下的,虽不曾说话,可就是这种氛围,格外令人紧张。
宫人们自然知道温宓是在立威,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半晌,温宓才放下手中的茶盏,轻声道
“都起来罢。”
宫人们先是不敢动,过了一小会儿,有了第一个起身的人,随后其余的宫人才稀稀疏疏的起身。
温宓不急不忙的说
“今日本宫既入了这雅
安宫,成了雅安宫的主位,那本宫就希望,从今天开始,你们的眼里心里,就只能有本宫一个主子。”
“若是谁存了二心,就不要怪本宫毁了你们在宫中多年的体面。”
宫人闻言,心中微紧,齐齐应是,表忠心。
温宓满意的点点头
“从今日起,丝雨就是雅安宫的掌事宫女,分管雅安宫大小事宜,幼白为一等宫女。”
“日后,本宫的内室,除了丝雨和幼白,其余人无传召不得入内。”
妃位是有四个一等宫女的,除了丝雨和幼白,还差两个名额。
但温宓并不急着安排,谁适合这个位置,还是要观察一段时间的。
吩咐好了一切琐事,温宓才轻舒了一口气。
从今日起,她也是尊贵的璟妃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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