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2章 第 82 章

作品:《套路敌国皇帝后我怀崽了

    江怀楚走的是弥罗山庄的密道, 直通山庄后院老庄主的住处,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弥罗山庄最核心的地带,在中途不会遇见任何人。

    老庄主的住处, 老庄主采药归来, 身上泥泞, 正要换身衣服去见重孙,脚底下一块木板忽然动了动。

    老庄主蹲下身掀开木板, 见是江怀楚, 顿时笑得像朵菊花“楚楚你怎么自己过来了”

    他忙伸手拉江怀楚上来“慢点小心着点乖玄孙”

    他望眼欲穿地恨不得去摸江怀楚肚子,江怀楚面色微僵,这就是他不愿见老庄主的原因。

    “不不不, 你别难过我可不是有了玄孙就不关心你了你永远是第一位的”

    江怀楚“”他真的没想那么多。

    “坐坐坐”

    老庄围在江怀楚跟前转了会儿, 忽然一停“我要干什么来着”

    他想了好半天,一拍脑门“哦哦哦想起来了我重孙来了。”

    江怀楚看着那个神似萧昀的一拍脑门的动作,忽然觉得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江怀楚说“他来找您所为何事”

    “不知道,”老庄主没好气说,“反正他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绝不是来看老头子我的, 多半没好事。”

    他慢一拍瞥向江怀楚,见他像是已经得知了,拍拍胸脯自豪地保证道“你放心,老头子我虽爱胡闹, 但也不是不通晓情理、不守诺言的, 当初说好了如何就如何。”

    江怀楚温声说“我怕他对南鄀不利,能不能在后面听一听”

    “当然可以”老庄主满脸堆笑, 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的肚子, 估计是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完全心不在焉,“老头不早说了,什么都你说了算兵符令牌可全交给你了,你可不能冤枉我老头子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指东,老头我绝不往西所以我可不可以摸摸小宝贝了”

    “”江怀楚脸色赤红,别过脸,任由老庄主和老农摸西瓜一样反反复复地摸,边摸边露出和萧昀如出一辙的傻笑。

    会见萧昀的殿里可谓雕栏玉宇,华丽奢靡,侍女美艳,小厮俊秀。

    江怀楚在一墙之隔的后殿,一字一字清晰无比地听着前头萧昀和老庄主交谈。

    臭流氓和老流氓插科打诨了一会儿,笑声不断,显然老庄主嘴上喊着二流子,骂骂咧咧的,实际还是喜欢他喜欢得紧。

    终于说到了正事“你来弥罗所为何事”

    仆人都被遣散了,前殿只有他二人,萧昀端起酒樽,敬了老庄主一杯,才不急不忙说“重孙想托太爷爷帮重孙找一人。”

    江怀楚喝温水的手猛地一顿,边上的太妃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江怀楚。

    萧昀衣袍下摆微敞,潇洒坐着,端的是大宁皇帝凛然不可侵、睥睨天下的气势,嚣张狂妄,万般皆不入眼。

    老庄主来之前已经被江怀楚逼着预演了好几遍,打了万无一失的腹稿,疑惑地张口就来“找人还有你找不到的人怎么会用到老头子”

    萧昀说“找谢才卿。”

    一墙之隔的后殿,太妃大惊,江怀楚面沉如水。

    “谢才卿”老庄主像是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萧昀说“对,王谢堂前燕的谢,才冠天下的才,卿本佳人的卿,南鄀人。”

    第一次听萧昀这么介绍他的另一个名字,谢才卿捏着茶盏,一语不发。

    “名字起得倒是真好啊,”老庄主贼笑,“都托老头我来找了,是漂亮大姑娘吗”

    “不是,是男子,”萧昀顿了顿,谑道,“但比哪个姑娘都漂亮。”

    江怀楚脸上终是有了点羞怒。

    太妃打趣地看向小王爷。

    还说不是来找王爷的。

    真浪漫。

    “他是你什么人你找他所为何事”老庄主十分好奇道。

    江怀楚垂下眼帘。

    萧昀咳了一声,谑笑道“这里并无旁人,重孙在太爷爷面前也就不隐瞒了,谢才卿风华绝代,重孙曾和他数度,食髓知味,陡然一别,甚是想念,所以才想再找到他,一道寻欢作乐。”

    江怀楚倏然攥紧茶盏,太妃心惊肉跳地从他手里抢过茶盏,生怕他一怒之下捏碎了划破了手。

    老庄主暗咳一声,无比汗颜,心里寻思他这上梁也不歪啊,怎么萧昀能歪成这样

    是这二流子重孙能做的出来的事情。

    楚楚现在可怀着孩子呢。

    老庄主佯震惊,又和萧昀插科打诨了一阵,才深看他一眼,若无其事地说“那他是你什么人啊”

    “自是心仪无比的床伴,实不相瞒,曾经沧海难为水啊,”萧昀似乎颇为惆怅地叹感慨了一声,“一日不见,孤枕难眠,所以还请太爷爷快些,成全了昀儿。”

    太妃扶着他手臂,小声道“消消气,消消气。”

    江怀楚冷着脸“我没生气。”

    太妃一言难尽,小的的气人功底和大的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老庄主咳了半晌,心道这二流子也不宠楚楚啊,更不能暴露蛛丝马迹给楚楚添大乱了,道“那你总不可能就为了个床伴来南鄀一趟吧”

    萧昀懒散笑道“还是太爷爷了解昀儿,找他是顺便,两全其美,昀儿主要是来攻打南鄀的。”

    太妃又吓又慌,紧张地看向身侧一脸黑沉的小王爷,生怕他又晕了过去。

    江怀楚摸着肚子。

    似乎知道他爹有多讨人厌,小东西生怕替他爹背锅被另一个爹爹或者舅舅辣手打胎,终于乖乖巧巧服服帖帖了,没有一丝动静。

    江怀楚脸色一阵青一阵黑。

    他要萧昀的孩子,才和萧昀无关,反正该拿的他都拿到了。

    现在弥罗山庄遍布天下的情报网都是他的,老庄主的兵符也给他了,弥罗和南鄀合军五十余万,还怕个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不占的萧昀

    更何况他是守城,萧昀是攻城,攻城比守城难数倍,南鄀只有一个城门,他有五十万大军在手,守一个城门,固若金汤,就是萧昀百万大军来了,没个几月也攻不破,兔死狐悲,别国也不会袖手旁观。

    北宁距离南鄀数千里,粮食运输是个大问题,军队行军也要时间,萧昀想打南鄀,就得做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准备。

    这还是远的,萧昀如今最多只有几万骑兵,能不能待得住还是问题,别被几国截杀,灰溜溜突围回去了。

    外殿老庄主佯惊慌道“怎会突然想打南鄀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南鄀与世无争,兵力衰弱,威胁不到你”

    萧昀懒懒道“我也不遮遮掩掩了,我不会叫你为难,不是来问你借兵的,也知道你不肯借。”

    老庄主尴尬地嘿嘿一笑。

    萧昀把玩着酒樽,漫不经心道“虽然你是我老祖宗,但我也不叫你帮我打南鄀,你只需像以往那样,袖手旁观也不帮南鄀即可,南鄀二十万大军,我最后打不打得过,你都对南鄀仁至义尽了,犯不着愧疚,大宁泱泱百姓也不至于戳你脊梁骨骂你胳膊肘往外拐。”

    老庄主抹了把汗“你倒是为我考虑周详。”

    “太爷爷只需帮我找到谢才卿,另外收留重孙住半月即可,在南鄀,重孙只信得过您,您若帮我这点小忙,”萧昀意味深长一笑,“大宁列祖列宗便不会怪您了。”

    “原来只有这两件小事”

    “太爷爷答不答应”

    老庄主大笑“来来来喝酒”

    萧昀也大笑,陪老庄主痛饮,深夜才醉醺醺地回去,走着蛇形,笑吟吟地指着谢遮“老子马马上就能知道谢才卿的下落了。”

    他说完这句,就倒下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萧昀在一阵剧烈颠簸中醒来,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对上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谢遮,按了按涨痛的太阳穴“朕这是在哪儿”

    谢遮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萧昀茫然“怎么了”

    谢遮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犯上地拍在了萧昀松松垮垮的襟口。

    萧昀头疼欲裂,一时没回过神,胡乱抓过纸,扫了一眼,本来茫然不知身在何处的表情凝固了,眼睛倏然瞪了起来,五官大开大合,过了几秒腾地坐起,就差破口大骂了。

    纸上只有太爷爷嚣张至极的四个大字“驱逐出境”。

    “操他妈老子在哪儿”

    萧昀声大如炸雷,谢遮面无表情地掀了帘子,他们这会儿早就下了弥罗山,都快到南鄀边关了。

    周围是行军的欻欻声,太爷爷一个都不肯借给他的弥罗私骑成百上千整齐划一地“护送”他们离开南鄀,一行浩浩汤汤,甚为壮观,沿途无数南鄀百姓围观,正是做午饭的点,他们过于安静的、眼神幽幽地盯着被骑兵重重包围的马车,就差朝他们砸鸡蛋菜叶了。

    “怎么会这样”萧昀抹了把脸,一晚上不省人事,小胡茬都出来了,他一脸匪夷所思。

    谢遮越发幽怨“微臣也想问陛下,为何要如此对微臣,大半夜被人扛着光溜溜地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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