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0、第 100 章

作品:《宠妻gl

    他们从马车上下来, 身后的住持和扫地僧还真就一直跟着进了谢府。

    门庭清冷,青石坎坷,有些许萧条。

    谢琢玉看了看门口不知哪去了的门房, 眉峰越发紧蹙。她道“怎么府里, 看上去怪怪的。”

    但究竟哪里怪, 她又说不出来。

    只等四人往前厅中走去, 她见到的下人都恭敬的行礼, 拿着手里的东西来去匆匆。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府上有什么事情,让这么多人一起忙活可是谁来了”

    谢琢玉刚问出口的话,就被谢流昌岔开了话头。

    他尬笑道“什么谁来了, 咱们快去前堂吧, 我昨晚给父亲带了口信, 说是今天早上到。我还要你帮我说说好话呢,别让父亲罚我骂的厉害。”

    谢琢玉看他一眼, 有几分指责昨个儿明明是你要在寺里留宿的, 怎么偷偷往王府传了消息也不跟我说

    谢流昌当作没看见, 拉着她往前堂正厅走。

    前厅未至, 哗声先灌入耳中。小儿嬉笑, 女妇追着让疯跑的孩子们停下来。

    谢琢玉刚走到院中,便看见从屋里丢出来一串红色的东西, 然后劈里啪啦的炮竹炸响声在脚边轰响,震耳聪鸣。

    她因为反应不及慢了一拍, 险些被散落的竹鼓炮仗飞溅到身上,被谢流昌眼疾手快拉开了。

    谢琢玉顶着鞭炮的噼啪声,猛地转身看向谢流昌“谢鸿远你还在瞒着我什么谢庆说的什么老朋友的闺女,都是假的吧”

    她想着这一群人都是联合起来骗着她的,心里就有些委屈, 被气笑了。

    谢流昌不敢欺瞒,说不是,只能点点头。

    谢琢玉踩着熄灭了的满地喧嚣,从院子里气势汹汹的走进前厅。

    腿脚才迈进堂屋一只,从光明走到有些阴暗的室内,她视线暗了暗,一瞬眼晕,无法视物。

    腿膝上撞上一个孩子,孩子因为玩闹撞上了她,后倒时被谢琢玉看见了。她俯身下意识伸出手要将小孩拉住,接着就与同样小跑过来的邱点酥两眼相觑。

    邱点酥对她笑笑拉着孩子走了。那模样竟是看的谢琢玉有些嫉妒和眼热。

    她眼睛周围有些发红,瞪着她的娘子领着一个不知哪来的孩子走远。

    谢琢玉刚直起身子,眼中聚焦处的邱点酥突然回头,对她道了一句

    “长离,恭喜及冠”

    及冠嗯谢琢玉眨了几下眼睛,有些懵怔。

    她看向周围,然后发现屋子里站满了人,都是她认识的谢庆,张姨娘,师父老衣农,义父老程牙都坐在主座上。

    还有其他人,几面之缘的沧岚公主,三皇子身边的大红人李邺和苏世源,不情不愿的李舷和他身边的谢木蓉,九娘邱兰馨,李嬷,刚刚成亲不久的袁杉和月瑶

    谢琢玉突然想起来了,刚刚那孩子是李阿嬷家里的小孙子,今年刚好六岁。

    她被一群人簇拥到高堂前,接受受礼。

    男子二十及冠礼,统称弱冠年华。谢琢玉不是男子,却莫名其妙有了这些待遇。说起来,今日竟是她生辰吗

    这么想着,谢琢玉在谢庆给他念颂词,行礼拆发,加玉冠束发。她看向一旁静候着的邱点酥,眼睛眨了眨,两人眉目传情。

    谢琢玉你们都搞什么呢及冠,这不是胡闹呢吗张姨娘怎么说

    邱点酥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她朝张姨娘所在的方向递过去一个眼色。

    对谢琢玉暗道只是个形式,我也没想到公公会这么认真。等我在几天前知道这事儿时,公公已将大伙都请了来,刚好赶着今天你生辰办礼节。

    谢琢玉站起了身,对众人一一作揖,承应赞词,然后又以几个贵宾苏世源,李邺,袁杉给她再行三冠加身。

    此为入宗族祭祀之权,为众人承认身份,报效国家之职。

    她僵笑着听着据说是岳父大人从哪里请来的大儒儒生,为她宣读祝词。

    礼毕时,本应由谢庆再为她表“字”,可她早有“长离”二字,于是此事便略过了。众人分桌入席,入桌谈笑,可见每个人心中都是轻松的。

    谢琢玉渐渐也不那么在意他们瞒着自己办及冠礼之事,晚间时她去了祠堂,向列祖列宗进行祷告祈愿。

    祠堂落了锁,谢庆还要吩咐她什么,却看见她顶

    着昏暗的夜色早就跑了远远的。

    他微微一叹,抚平了身后张姨娘为他盖在腿上的毯子,他轻道“走吧,回院子。”

    张姨娘点点头,目中注视着他一如从前温柔,徐徐推着他回到宅院。

    “老爷,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就放宽心吧。长离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再说了您不是决定了要将府里的事务都交给她了吗”

    “嗯。”“你也别总叫我老爷,听着不那么好听。我对着你都大半辈子了,难道还当不上你的一句“庆哥””

    “庆哥。”

    “嗯”

    谢琢玉回到琢玉院,关上了房门。她走到邱点酥身边坐下,看着她拆发髻,梳头头。

    她看了一会儿,心里痒痒,便从邱点酥手里拿过梳子替她梳头。

    “娘子,你白日里说的可是真”

    邱点酥在梳妆镜台前找着什么,她打开了自己的木箱盒,闻言看了她一眼“什么真不真”

    谢琢玉“就是你跟我说恭喜及冠啊,对男子来说,及冠不就是成人了吗难道你否认”

    邱点酥好奇“你一个女子要什么及冠你也不嫌躁得慌。”

    谢琢玉放下她的头发,掀起垂髫的一缕发尾捻了捻,她道“此言差矣。娘子,我既是以男装视人,便没想过真相大白的一日。更何况,你难道不知道我是男是女”

    她轻佻的摸了摸邱点酥的脖颈,玉颈纤细,怪让人想留下什么的。

    邱点酥慢了些才转头看向她,挑眉问“你不是试过我的裙装吗如何,有没有恢复女装的冲动”

    说起这事,谢琢玉就满心尴尬。

    她这不是有一回太激动了就没忍住,把娘子的纱裙给撕烂了吗后来她被娘子骂了一顿,还让她亲手补起来。

    她这没捏过绣花针的手,愣是被戳了几个针眼才磕碜的补上了手臂长的线口。她一个好奇就亲自试了穿穿,本来挺好看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简直不堪入目。

    不说腰身卡着纱裙的缩腰不上不下,就连上半身的手膀子也略显魁梧宽硕,使得襟口左边牵连着右边。

    她手脚不协调,这女装还没穿在

    身上呢,又给撕烂了。

    而且当时还被邱点酥给看见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挣扎着站在地上的裙摆里,从中跳脱出来,呼了斗大一口气,或想逃离什么灾难。

    邱点酥脸黑,骂她“你这儒生,笨的紧,你给我把手从我的裙上松开”

    回想往事,略有些不忍直视。

    谢琢玉憋红了脸,她苦笑“没有那冲动,什么时候锦阁有了我这尺码的女装再说。”

    谢家人长得又高又瘦,谢流昌尤甚,谢庆次之,谢琢玉矮些,但都比谢木蓉和邱点酥张姨娘高。

    邱点酥梳完头发,桂花精油,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有助于睡眠。

    她看向谢琢玉,发现她已把玉冠摘了下来,平时里都散着的一半头发因为及冠礼,全都扎成了发髻。

    谢琢玉察觉到邱点酥的视线,低着头解后颈的领子,朝她看过来“娘子看什么看我好看吗哈哈哈。”

    邱点酥看了一会儿,见她脱下锦衣玉袍,环佩花锦,她突然就踮着脚往谢琢玉发髻上簪了一柄簪子。

    谢琢玉发愣,她举起手要去摸头上的簪子。

    邱点酥将她的两只手捉住,不让她动,然后站开了一步抬头欣赏她簪簪子的模样。

    “呵哈娘子这是做什么这簪子哪来的,嗯”

    邱点酥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皮笑肉不笑,有些故意使坏的邪气嘴角,她伸手扯了扯谢琢玉的面皮。

    说“你十五时是男儿装,没有经历过及笄礼,那今日我便把礼物给你补全了,也当你及笄及冠,双吉。”

    谢琢玉平了嘴角,深呼了一口气,她抱住邱点酥,什么也没做,只是抱着她,说了一句“谢谢。”

    但愿岁岁有今日,事事有今朝,你和我情深似海,永远不变。

    邱点酥有一件遗憾的事,那就是没跟邱文章再说一句“父亲,我现在很幸福。”

    当邱文章从家里几十个姨娘的争吵陷害,以及柳姨娘的哭嚎中脱身,他满心期待了大半年的儿子已经没了。

    而且那早产的死婴,是个女孩,不是什么和邱点酥八字相克的男孩。

    等邱文章处理好家中一切,将兴风作浪

    、与其他妾室争风吃醋的柳姨娘送到乡下后,他瘫坐在屋内。

    他这才发现,他的身边既没有贴心端上一盏茶茗的乖巧女儿,也没有在他院子里大笑着要放风筝的老幺儿,来缠着他出门去草场学骑马。

    他一身追逐名利,幻想着自己能有几个缠膝绕足的儿郎继承自己的财产和名望,转身再看,邱府里却是空荡荡的。

    他的女儿们“都出嫁了啊”

    邱文章很落寞,很无助。

    后院的安静,就像一张大网,牢牢困住了他。那些擦着脂粉,花着他的钱在外头耀武扬威的女人,不是在为他张脸,而是在花着他的钱,在外头养着别的男人。

    邱文章很难堪,心里又恨又后悔。

    他的女儿们,每一个都很贴心。老大文静却勇敢跟了个武官去西北,几年前的书信还说她学会了医药,能治理士兵的伤疾。

    老二果敢,当初被他嫁给一个桀骜不驯的仕林长子时,还曾给他放狠话说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谁又知道,其实邱府富贵了这么久,老二暗地里接济了他们的很多。

    老三怕羞,老四软糯,老五谨慎,老六最爱吃甜羹,老七爱看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老八雷厉风行,老九最聪明,老幺胆子大最爱亲近他。

    他最爱的幺儿,却也是最爱他这个父亲的。所以幺儿走时,才会在他半夜偷偷去酥儿闺阁院墙外,听见她哭的那么难过。

    十个从小依赖他的女儿早已嫁作他人`妻,邱文章感到了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孤独。

    这种感情促使他再也坐不住,他站了起来,伏案摊开了书信,提笔研磨。

    没有九娘在一旁给他研磨添温水,邱文章只能自己用茶水将墨条一寸寸晕开。

    吾儿亲启,父自知待尔不善,但老而生情,谁又能没了骨血神情,狠心以待亲儿。父感吾身羞意,不敢见尔,奈何思亲情切,家中寂寥无人

    望吾儿嫌余时,还能原谅父亲的知障。以慷慨抿笑之,见愚于宣,不甚亲请,以叙父女之情。

    落款父邱文章。

    邱点酥

    收到信时,谢琢玉就在身旁。

    但看邱点酥面上隐忧,谢琢玉抚平她眉梢的尖锐,谈笑道“酥儿想回家,我陪你回去吧。”

    邱点酥看着她,缓缓点了点头。她不会说什么“此事从长计议”的话,城西风景异样,不比城东风景也是独好。

    那是她的家,回家看望父亲,怎么能说是“斟酌一二”呢。此时不走,又待何时

    她们从马车上下来,门口处早已等着了一个褪去官服,穿着藏青儒衣的亲父,面容巍峨终表露着欢喜的激动。

    谢琢玉先从车上跳了下来,听到车轱辘滚动的声音,她侧头看了看后头刚好停下来的马车,以及远处从城门口驶进小巷的几辆马车,然后收回了视线。

    邱点酥提着裙帘从马车里走出来,日头有些晃眼,她俯身矮下身子。

    谢琢玉冲她伸出手“娘子,我牵你下来。”

    邱点酥点头,遂问她“你方才在看什么”

    谢琢玉想了一想,也觉甚奇,怎么这些个马车的车牌令所属都是大越各地的大官贵家。

    她想自己是多想了,便话聊“我看见些马车往这里赶,心里想莫不是思乡之期到了,所以才有那么多回乡看望亲友的人。”

    邱点酥借了她的力,在地上站定,她探身回看了几眼那些个谢琢玉说的马车,看样子是往邱府来的。

    她也道“回乡看望,也是好事。”

    二人你侬我侬,互相搀扶着走向邱府的门口,动作亲密无间,时不时撞眼了还相视一笑。

    褪去布巾,着了玉搔头,表了新锦。

    邱点酥看谢琢玉戴玉冠,冠发簪了她送的那根男女皆用的簪子,心里意满而情思缠绕心扉。

    谢琢玉看邱点酥,发鬓成仙而簪花沁人,越看越心生欢喜,甘心沉溺,遁入她的一腔情深似海中。

    及笄许花簪,及冠赠玉容,

    美玉未蒙尘,已是如玉芳华。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日虚神,才发现你我花期不再。但爱你如初,永远不变。

    宠你一时,爱你一世,伴你一生。此情名为,长离不见长离,终其此生长情。

    完

    作者有话要说宠妻g正文到这

    里就完结了还有番外哦,今天是2021年3月6日,祝福你我,此生长情。

    祝大家观文愉快,感谢评论区的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咱们下一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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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裴念安是一名编剧,她和死对头许白萱一起穿进了自己写的剧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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