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6、第 66 章

作品:《宠妻gl

    谢琢玉从宣城郊外回到王府, 邱点酥在饭堂准备好了桌子的饭菜。

    谢庆和谢流昌前后落座,谢琢玉到家正好被谢庆瞧见了她回来,又忍不住说她通。

    “你今天又去哪里鬼混了晚饭了才回来”

    谢琢玉应道“有点事。”

    她无意与谢庆争吵, 迈着步子走到邱点酥身边坐下, 她拒绝了下人上前, 自己拖动了椅子。

    谢庆坐在主位上, 看眼饭桌上齐全的几人, 中气十足地说:“开饭”

    邱点酥伸出筷子去夹菜,有双比她还快两分的红木筷子夹到了菜放到她碗里,她感觉到谢琢玉的靠近。

    这人小声忐忑地道“娘子, 我今天已经跟苏兄道过歉了, 你别生气了好吗。”

    邱点酥举着筷子停了停, 然后站起身也给她夹了个狮子头。

    放在她碗中的时候,语气平淡地回了句“你吃这个。”

    王府没那么多讲究, 实则谢庆自己也喜欢在饭桌上说话, 他询问谢流昌的功课。

    谢流昌尴尬得捧起碗来, 虚心道两句“尚可”、“略有所得”。

    谢琢玉看着碗里的狮子头, 再看看邱点酥正经危坐吃饭的美好愿景, 心中放下了紧迫,乐滋滋地夹起狮子头去啃。

    她边吃饭, 边竖起拇指夸邱点酥“凉子,里真好娘子, 你真好”

    邱点酥低头含住了筷子上的团米饭,不自觉绽放了个笑容,温婉笑意在她脸上浮现。

    谢琢玉看见了,忍不住心里又猛跳两下,阵心情激荡。

    她暗道娘子真是越来越貌美如花了。笑得这么好看。

    她低头扒饭, 不小心呛着了。邱点酥赶忙放下碗筷给她盛汤。

    “来,喝汤。你吃饭吃慢点,没人催你啊。”

    谢琢玉捂着胸口阵猛咳,捶胸顿足死命拍打胸口,她边咳边用手抓住了邱点酥放在她身前的手,抬头笑道

    “咳咳,咳咳娘子,你真好,咳咳”

    她如此真挚的表露心意已不是次两次,可邱点酥再听到还是忍不住脸红。

    她

    夺回自己的手,放下汤碗,“嗒”

    邱点酥侧过身努力压抑脸红,假装怒道“喝你的汤,说什么呢你”

    谢琢玉痴痴地笑笑,边咳出大动静边求饶。让她转过来,自己不说了

    谢庆听见了这边的动静,虎着脸看过来。

    他又对谢琢玉没好脸道“老二你又在做什么能不能学学你大哥的稳重”

    谢琢玉斜了眼放筷端茶的谢流昌,谢流昌若有所察与她视线对上。

    谢流昌“”

    他顿了顿,沉默举起茶盏冲谢琢玉敬,两人相顾无言。

    没了闹腾,谢琢玉又乖乖吃饭。

    邱点酥饭量小,抵不过几个人如狂风过境的吃饭速度。

    她刚放下碗筷,谢琢玉便也吃好了。

    谢庆准备离开时,邱点酥和谢流昌起身向他告礼,谢琢玉坐着不想动。

    他突地想起什么,转身对邱点酥道“我记得你叫十娘对吧”

    邱点酥诧异谢庆为何叫住她,忍不住看了眼谢琢玉,见她神情懒散地靠在椅子上打瞌睡。

    她便又收回视线,想了想弯身对谢庆请安“回王爷的话,民女闺中时的确是叫十娘。”

    谢庆看她副知书达理的模样,忍不住将她与自己的女儿谢木蓉对比还是算了,他的女儿不知道跟哪个小兔崽子跑了,他还想什么

    他看向邱点酥,脸上带着欣慰的神情“你嫁给老二,是委屈你了。”说到这,他又瞪了眼“没个正行”的谢琢玉。

    邱点酥斟酌着鞠礼,

    “王爷言重了,相公对我很好。”

    谢琢玉闭着眼睛,眼珠子的鼓起却是因得这句“相公”又动。

    “你来府上这两月,做的不错。”无论是搭理家中下人,还是每日三餐的菜品,皆是丰富但又不奢侈,刚好。

    “若是这混小子欺负你,你就来跟我说,我给你做主。你也别喊我什么王爷不王爷的,都是家人。”

    邱点酥知礼,忙喊他句“公公,十娘知晓了。”

    王爷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神情,不过瞬,转眼消逝。

    琢玉院。

    谢琢玉洗了脚,光踩着

    地上的绒毯溜烟钻到了床铺里。

    邱点酥抱着被子靠在背后的墙上想事情,被她吓了跳。

    “啊你做什么你别挤我啊。”

    谢琢玉只当她的怒言是撒娇,穿着里衣抖了抖两只冰凉的手臂挤进她的被子里,冷着手就要去碰她。

    “嘿嘿娘子我来了”

    邱点酥被她的手冰,伸出两只手去推她的脑袋,“你别靠过来,你身上太冷了。”

    “我被子里都捂热乎了,你要睡就再抱床被子去。”

    谢琢玉恍若未闻,又来闹她,脑袋被推开了还有两只手和两条腿。

    她伸长腿去钻邱点酥的被褥,两人又推又挤,厚重的木床发出“咯吱”声,响起了不般的乐声。璎珞摇曳,厚帘晃荡,“咿咿呀呀”富有节奏。

    邱点酥推她不动,终于大口呼吸着停下来。

    谢琢玉搂着她,连着锦被也揉成了条麻绳横在两人之间。她左脚搭上邱点酥右脚,脸笑意,快意舒活。

    邱点酥冷不丁问她“你说,王爷今天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有什么用意还是我哪里做错了,他觉得让个新妇掌家不合适啊”

    谢琢玉笑了声,直起腰来看她脸纠结。

    便伸出手亲昵地刮她的鼻尖,叹声道“哎,你瞎想什么”

    “谢庆这人啊,只不过是突然发善心了,觉得你的好来了。别多想些有的没的,睡觉。”

    她今日属实是事多了心烦,所以才没忍住脑闹邱点酥的。

    还好娘子不生气。谢琢玉暗自舒了口气。

    自己与娘子相处的时间可不多了,她总想让娘子再与自己亲近些,免得将来做那档子事,娘子又心生抗拒。

    她说了“睡觉”,就真闭上眼睡去。

    邱点酥听了她的话,没想出别的来,只能点点头也躺了下来。灯火昏暗,她吹过烛火后也闭了眼。

    又过会儿,邱点酥却睡不着了。

    刚刚被谢琢玉按在床上挠了好会儿的痒痒,现在的她完全没有睡意。

    她趴了起来,手肘压在自己的枕头上,探出手偷偷去捏谢琢玉的鼻子。

    “嘻嘻”叫你挠我痒痒。

    谢琢玉动了动头,没醒。

    出气难、进气塞,她打起了呼噜“呼噜噜噜呼噜噜噜”

    “哈哈”

    邱点酥听得好笑,当她准备换手时,却感觉自己的手被谢琢玉捉住了。

    谢琢玉还本正经地握着她塞到了被子里,又伸出另只手来搂她的腰,占她便宜。

    她以为谢琢玉醒了,想了想,低头闻着她的发香,小声唤她“谢琢玉谢长离”

    但谢琢玉没有任何反应。

    邱点酥眼睫扬,暖玉香肩半搂霓裳,语态纤柔地小声道“相公相公”

    呼气香软,酥麻入骨。

    她已准备好了谢琢玉猛地睁眼来吓她,却不想谢琢玉是真的睡着了。

    碎成散语的呓语,在梦中游荡,道尽片真心与想念。

    谢琢玉动了动肩膀,将头搁在她小腹上,呼气如火,熏得她小腹发烫。

    “娘娘子,你,你真好对,对不”起。

    邱点酥听了会儿,始终没听出什么来,只得又躺了回去。她在夜里无声弯了嘴角,脸上带着微笑睡去。

    两人抵着额角,发丝缠绕,相拥而眠。

    入眼云烟,倚栏相邀。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接下来的半月,大越各地的考生动员起来了,不少偏远地方的举子赶赴京城科考。苏世源占了地方优势,四通八达的官道足以让他路畅通无阻到京城。

    而这段时日,他留在了宣城在为科举做最后的温习。旦回了京城他又不得不面对权贵交往之间的试探,还有暗地里那些人的监视。

    他最近约邱点酥频频出门。

    不是借口临走时想与她聚聚,就是想与她叙叙邱点酥姨娘与他母亲曾经相处的少时年华。

    “母亲经常说起姨母来,她甚是想念姨母,还有表妹你。可奈何外祖家当年家道中落,亲缘几人散的散。”

    “母亲高嫁到了国公府,若不是因得她与父亲早有婚约,否则也是如姨母这般匆忙嫁娶。”

    苏世源饮茶,脸上既有庆幸,也有悲哀。

    邱点酥与他对桌而坐,望着楼台

    玉宇,街上繁荣人杂,心里也浮现了感伤之情。

    这眼,她突地看见楼下领着路拾匆匆走过的个人。

    等她连忙站起来俯身看去,这人又不在了。

    她焦急得咬着下唇,复又捏着手里的锦帕往窗下探寻。

    苏世源瞄了眼行人,觑了进茶楼大厅围着说书先生坐的个锦衣公子眼。

    问她“表妹在看什么”

    邱点酥自知失礼,她恋恋不舍地坐了下来,视线仍往窗外分神。

    “没什么”她言语略带失落的情绪太过明显,也显得她失神。

    苏世源举杯遮住自己的嘴角,抿茶,“哦”

    他副运筹帷幄的看好戏模样,又问“表妹这么魂不守舍的,可是少有啊,我这表哥就这么不入你的眼吗这街上有什么竟是让表妹如此挂心。”

    “买菜的阿婶,卖糖葫芦的小兄弟,还是赶老牛车的脚夫”

    他看邱点酥无动于衷的样子,垂笑,无奈道“表妹的心思也真是难猜,这街上有什么好看的呢。”

    他说话间调戏了邱点酥几句,暗地里转头看向两人侧后方的摇扇锦衣公子,露了个微笑。

    锦衣公子穿了身紫衣,气宇轩昂,冷脸如刀芒在背,突然间不知怎么的就浑身冒着冷气,那黑脸吓住了身边的看客。

    这人手里的扇子也时不时挡面,时不时煽动衣袂飞舞,双眼直勾勾地瞪向远处二人。

    邱点酥心情不好,有些想不明白地道“表哥,你知道长离最近在忙什么吗我好像很多天都没见过她了。”

    谢琢玉前几天抱着被子搬去了书房住,每天来无影去无踪,大半夜去她书房门口蹲点都未能等到她点灯看书。

    再问路拾。

    路拾跟她说“公子已经睡下了,夫人有什么话跟奴说就好,我明日转告公子。”

    她观察了许久,谢琢玉也不像是忙得连家都不回来的人。

    这柜子里的衣服越来越少,想也知道她回过房才对,怎么自己就是见不着她呢。

    苏世源如沐春风地笑着,“我并不知,可能长离贤弟是有什么事在忙吧。”

    “表妹若有什么不高兴的,可与我说

    ,想来我这几年也就这段时日能见到你了。”

    他唏嘘世事无常,暗叹京城风云多变,平静日子不多了。

    没想到邱点酥却摇头,说“表哥你还要温书,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府,府里还有些事等我去做。”

    苏世源没有勉强她,派人将她送回王府。

    他转身回到茶楼,没有选择回到方才的座位,而是坐到了那个背着众人个人喝茶,也不听书的锦衣公子身边。

    这人独占了壶好茶,身边的跟班不知去了哪里,并不在身边。

    苏世源看她向里勾挽着两只手,摩挲茶盏边缘,伸出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滑弄的了无生趣模样,实在好笑。

    “你不是不来吗,怎么又来看你娘子了”

    谢琢玉臭着脸抬头瞪他眼,复又低下头去用茶水瞎画。

    她愁苦又深沉的声音,像是从鼻孔里发出来的。

    “你让我冷落她,我只有不见她。可我好几天没见娘子了,每晚去她窗边守着又不能出声,你以为呢”

    她怒视苏世源“就你和我娘子吃饭,游山玩水的,我能放心吗”

    苏世源挑眉“哦”那个“鬼才”也如此小肚鸡肠

    他却又听谢琢玉闷声道

    “你这么肚子坏水的人,把我娘子带坏了怎么办”

    苏世源脸意外,他感叹道“哈长离如此看得开,反倒是我以世俗眼光,狭隘你之胸襟了。”

    谢琢玉在迷茫中抬头,你说什么

    “啊”

    “无事。我只是感慨这世间男子在自家妻妾与外人往来时,再大的胸怀也是小若针眼。我饱读诗书,竟不如长离心胸宽广,想的开。”

    谢长离无语“”其实,我根本没想那么多。

    我只是想娘子了,跟过来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注“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出自唐温庭筠的南歌子词二首  新添声杨柳枝词。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