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第 31 章
作品:《宠妻gl》 邱兰馨将手头上的事物处理妥当后, 便领着下人去了外院的厢房外。
为了避嫌,她使唤丫鬟去厢房中将谢琢玉叫醒,大厨房的醒酒汤也由她的婢女松香端了进去。
她站在院中等待不过几瞬, 便听到松香小跑着出来, “小姐床榻上没有人”
邱兰馨一顿, 她犹豫了片刻, 往厢房内的外间进去, 一眼便到由小丫鬟拉开的帷帐内铺,榻上只留了衣物与松软的锦被。
“小姐,谢公子怎么会不在厢房那他会不会”
邱兰馨面目怔怔, 难道是下人带错了地方
这时, 门外传来谢流昌的声音“邱九小姐, 我们这就准备打道回府。听贵府下人说舍弟在这里”
邱兰馨带着丫鬟从厢房走出来,出了房门, 松香接到邱兰馨的眼色转身将门扉轻轻合上。
邱兰馨走到院中, 谢流昌正好来到院子的石桌边, 带路的小厮俯身敬礼后离开。
谢流昌道“九小姐, 舍弟她”
邱兰馨面上无恙, 她微微欠身“谢二公子醉得厉害,如今还尚在床榻上并未苏醒, 这醒酒汤也还没饮下。”她示意松香将冒着热气的醒酒汤拿上,给谢流昌一看。
谢流昌望了一眼, 便说“九小姐有心了。如今天色已晚,舍妹已在府外马车中等候,晚些恐是打扰贵府了。我这就将二弟带走。”
邱兰馨欲再说什么,却看到一抹影子从廊下窜了过去,趁着众人说话间翻过了厢房的槛栏。
她话到嘴边, 微笑着改口“也好,谢大公子请跟我来。”
两人靠近厢房门口,忽地听见几声重重的撞击声。谢流昌眼睛一瞪,推门进去。
“二弟”
邱兰馨后一步进门,一群人将视线投到里间的床榻上,帷幔摇曳,锦被有半床塌在了地上。
谢流昌大步走过去,一把掀开布帐。
只见穿着外衣的谢琢玉睡得东倒西歪。她将脸埋进被子里,双腿扭曲夹着被子,脚踏上黑靴横倒左脚压右脚。
谢流昌伸手去抓谢琢玉的肩头,被“大醉”中的谢琢玉一把打在手背上,一声脆响。
“啪”
邱兰馨心如明镜,她问“
谢公子,二公子这是”
谢流昌脸色一黑,再看谢琢玉翻了个身躲进了床内。他强忍怒气道“无事,家弟这般有失文雅,让邱九小姐见笑了。”
经过一番磋磨,他终于将谢琢玉扶了起来,扛到自己肩上。与邱府小厮一左一右搭着她的手臂,三个人摇晃着往外后。
等上了马车,谢流昌与邱兰馨辞别,王府众人打道回府。
马车缓缓地向前走着,谢流昌扶着谢琢玉,将她按到马车的坐垫上,以防她又摔下去,自己也坐了过去。
谢木蓉独自坐在一旁的软垫上,看着二人目光流转,若有所思。
马车忽然一停,谢琢玉被荡了出去。
紧急之下,谢流昌捞了一把谢琢玉的肩膀,却被她惯性一个头槌撞到了腹部。
“咳咳咳吭吭、哏哏”
今夜“唯一喝了酒”的谢大公子险些背过气去,他猛咳两声,一把将谢琢玉推开,丢在垫子上。
他打开车厢门,质问“外面发生了什么”
车夫赶忙回道“回大公子的话,刚刚有辆挂着李府牌子的马车驶了过去,奴避让不及,只得勒马停靠。还请公子责罚”
马车夫下了车辙,抖着身子跪在外边的石板路上。
谢流昌看天色已晚,谢琢玉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便忍着怒火让他继续赶车。
他回车厢内,却看见自己的软垫被人占了去,陡然间额角青经鼓起,欲动怒。
谢木蓉偷着看了一眼身体瘫倒在对面坐垫上的谢琢玉,心中欣喜。
这不正是向大哥示好的机会
她出言安抚谢流昌“大哥,您坐这里,我去外面坐便好。”
谢流昌抽眼看她,见着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妹,与令人头疼谢二截然不同。他摆摆手,让她自己坐着,不用管他。
随后他伸手拖过一个原是下人为了伺候主人而坐的木扎,拿了外袍垫在上面坐下。反正这袍子他是不准备要了,也不在意再脏一点。
刚一坐下,就听谢木蓉的温声细语,“大哥,我听下人说,邱县令邀大哥们五日后,要去十五里坡的桃花林参加什么诗宴”
谢流昌将谢琢玉忽地踢过来的腿脚躲开,又
替他挪了挪脚。
闻言蹙眉“是有这么回事,你要如何”
谢木蓉捏着帕子捂脸,她羞着脸说“父王说我已及笄,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府中没有嫡母众人又顾不上我,所以我想”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想去跟着瞧上一瞧没准儿能遇见个合心意的夫君”
她说完这番话,声音已细若蚊蝇,耳根子红得滴血。
谢流昌闻言若有所思,不过几瞬就应了下来。
颇有大哥风范,语重心长道“你说得对,家里就只有你一个待出嫁的女子,你是该为自己早做打算。”
如果是从前的谢琢玉听到这句话许会说一句“我不是吗”
如今的她毫无感觉,甚至翻了个身继续睡。
“大哥”谢木蓉动容地喊了谢流昌一声,被手帕遮住的嘴角却拉开了一个冷笑。
谢流昌示意她去库房,找些首饰衣物装扮自己。
“此去诗宴,其余公子官员,必定会携带家眷。你好生打扮,莫让我和你二哥丢脸。”
谢木蓉脸色扭曲,她选择隐忍不发,故挣扎着点了点头。
马车到了王府,谢流昌急匆匆地跳车大步进了家门,吩咐门仆“二公子喝醉了,你们去将他扶下来,送去琢玉院。”
谢木蓉站了起来,马车突地走了两步,她一个不稳身形摇晃又坐了回去,银镯磕到了马车的小几,“哐当”
她低头看手腕,红了。
她心里怄气,发疯似的将手上镯子褪下,想要从车厢门口砸出去。
这手刚抬到一半,就被另一只手捉住了。
“谢木蓉,你在做什么”
谢琢玉坐了起来,一脚落在地上,一脚横卧在软塌上,衣袍杂乱却有一番赫人的桀骜。
她面目黎黑,双眼浩瀚如明察的珠玉。
她放开眉目惊骇的谢木蓉,捏住她的下颌将她拉进自己身影的范围。
她眯着眼睛,如锋芒在背“大哥人木讷愚笨,你今晚说的话我也听见了。”
“我问你,那什么“舷哥哥”是谁”
她看着谢木蓉倏地变脸的样子,忌惮之色昭然若揭。
谢琢玉颇为无所谓放开对她的禁锢,冷着声音警告她“你这几
年学没学乖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要乱来,别搭上王府陪你。”
谢木蓉揉着手腕,冷嘲“呵,你在假装醉酒,你不怕我告诉大哥”
谢琢玉放下脚,敞着衣襟看她,突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谁信呢
你可以说,我不怕。
谢木蓉从中看出了嚣张和嘚瑟,还有被揭露的不以为然。
她猛地想起两年多前谢琢玉离家的事情,还有父王又将她“请”回来的事。
整个人沉默下来。
“如果我说我要嫁到京城,你会不会帮我”她意有所指,言语引诱。
谢琢玉盘弄着腰上的环佩,金玉铮铮,她在脑海中飞快思索着京城适龄的世家子弟,心中明了。
又听谢木蓉道“忠勇侯府,庶子李舷。我是王府庶女,嫁过去只会是门当户对,父王会首肯的。”
谢琢玉道“你别忘了,王府没有实权,空有名衔,你凭什么嫁到侯门”
谢木蓉露出了一个心怀叵测的笑容,阴声道“这就是我的本事了。”
马车外火把烈焰,车内油灯摇曳灯火恍惚。明月被云遮盖,地上黑影绉绉。
马车外等待三小姐出来后再进去搀扶二公子的门仆们面面相觑。
犹豫了很久的路拾突然听到谢琢玉喊了一句“路拾,过来扶我。”然后赶忙走到前去。
谢琢玉走出车厢,蓄力跳下马车,神色如常目光如镜。
夜里,谢琢玉在书房算账,然后她站在窗边驻足了许久。
等路拾再来剪灯芯时,她正在对月刻一个木牌。
她将路拾喊住“路拾,你这几日去城里打探一下,有没有忠勇侯府的人来城里。”
她想着今天谢木蓉说的话,枕着双臂,看向自己睡中尚且紧裹的束胸。
眼底如水涧流动着横波,有些唏嘘与哑然。
你们男子又怎么会懂我女儿家的苦楚我如果不为自己打算,将来我要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难道像城里苏家的庶女一样被嫁给一个老鳏夫做填房吗那我宁可一根绳子吊死我自己我受不了被人摆布特别是你们
谢琢玉闭上眼睛,不知不觉睡去。梦里
有个穿红衣的女子也是像谢木蓉这样看着她,面容哀嘁,不停的说着什么。
梦里的她心中闷痛,却无动于衷。她静立着摇了摇头,不挪动一步。
红衣女子干涸的眼眶又开始湿润,消瘦的双肩垮了下去。整个人伏坐在地,流着泪的脸狠狠地瞪着她。
续续断断地说“谢琢玉,我我恨你滚”
满目凄凉,口中咯血,仙鹤落翼。女子静静地躺在地上,静如岑寂。
谢琢玉心痛如焚,她急跑着要去女子身边,周围却越发空旷,身体不由自主下陷
“不我不许”
轰地一下,梦境破碎,谢琢玉从床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腹背毛发竖立,冷汗浃背。
拾路端着水盆进来,放置在外间的架子上。他听到谢琢玉的粗喘声,不疑其他,恭敬道“公子,卯时已到,该起了。”
谢琢玉眼睛虚无,人神还在梦中回荡,闻言回神呼了一口气。
“卯时三刻备好马车,出去吧。”
“是,奴告退。”
谢琢玉收拾了自己,吃了早茶和面食,然后出了小院。她在正堂坐了一会儿,谢木蓉和谢流昌在卯时三刻迟迟赶来。
她随意一扫二人,道“走吧。”
谢流昌点头。
谢木蓉扶着丫鬟茉莉的手上了马车。她掀开车厢的车帘子,对马车外的二人笑道“二位哥哥,今日辛苦哥哥们照顾我了。”
谢琢玉骑在马上看她。
只见她一身粉色袄裙内衫,外披了翠色的轻纱,婉约出尘中不乏清丽脱俗。
面上轻纱若隐若现为她添了几分眉目流转间的妩媚。
谢琢玉没说话,她勒紧缰绳,双腿夹紧马身,整个人背部挺立,神情淡淡。
谢流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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