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虽然并不知晓对面那个氪星救难犬在心里将自己比喻成了猫咪，但看着对方那傻乎乎的笑, 布鲁斯就知道对方又开始用他的氪星大脑在想什么蠢事了。

    虽然刚刚被对方的直球打的懵了一瞬, 但布鲁斯没有忘记最要紧的事情。

    他, 蝙蝠侠，是绝对不会被氪星人的糖衣炮弹打坏脑子的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克拉克，你没有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克拉克知道布鲁斯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 发现自己的记忆好像存在问题。

    “有，我记不得我们刚刚看过的漫画了, 也记不起来曾和托尼他们一起观看的电影了。”

    对于克拉克说的这些，布鲁斯也是同样的状况, 而且这不是他第一次经历了, 所以算不上什么不对。

    不过

    克拉克刚才说的是，他们“刚刚”看过的漫画, 也就是说对方根本就不记得卡尔主导身体时发生的事情，但从卡尔曾经说过的话中，可以推断出对方是知道克拉克主导身体时曾发生的事情的。

    而且卡尔自述自己是从克拉克离开氪星、来到地球时就存在了，如果对方没有说谎, 那就只能说明异世界的魔法从克拉克出生后没多久就被施加到克拉克身上了。

    而这也代表着, 偷渡者很早就已经来了。

    对方潜伏了那么久，难道做的真的只有给克拉克施加魔法这一件事吗

    对方能向克拉克施加魔法, 自然也能向他、向戴安娜、向托尼他们都施加魔法。

    不知道为什么, 他突然想到了杀死托马斯和玛莎的幕后主使, 他调查了很久，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一般人怎么可能将证据处理的如此干净，除非

    对方是偷渡者，对方知道这个世界的大致发展状况，也掌握着这个世界没有的能力。

    但是有一点存疑，在蝙蝠侠的命运中，托马斯和玛莎是被杀死的，如果偷渡者想要通过更改命运线来获得气运，那么应该保住托马斯和玛莎的性命才对。

    虽然这一点布鲁斯有些想不通，但他有种感觉，自己似乎没有猜错，托马斯和玛莎的死绝对和偷渡者脱不了干系

    布鲁斯暗自压下了心中翻滚的情绪，对克拉克说道“你说我们刚刚看过的漫画，意思是你觉得在从这间红太阳室苏醒之前，我们正在一起看漫画”

    “难道不是吗”可是他意识的最后一秒他们明明是在一起看漫画，接着

    接着发生了什么来着他们是怎么会到自己的世界的他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克拉克仔细回想着，却越想越头痛，他忍不住抱着头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

    “克拉克”布鲁斯看到克拉克的状况后，连忙将手掌按在了一个台子上，观察休息室红太阳室的一面墙上打开了如一扇门般大小的入口。

    布鲁斯迅速从那里走了进去，然后将入口关上了。

    这里是红太阳室，失去了超能力的超人，布鲁斯能一个打几十个，所以哪怕对方现在的状态是卡尔装出来的，他也毫无畏惧

    他来到克拉克身边，双手捧起了对方的脸，“克拉克，冷静，别再想了，先冷静下来。”

    在布鲁斯的安抚下，克拉克真的渐渐安静了下来，但痛苦并没有完全消失，他虽然不再呻吟，但额头的冷汗、眼中的痛苦却并没有消失。

    他渐渐脱力般的跌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息着，他也想冷静，但实在是太难受了，他刚刚觉醒超级听力时听到全世界的声音都没有这样难受。

    在克拉克跌坐在了地上后，布鲁斯一把将对方抱起，抱到了沙发上。

    然后他做到了克拉克身边，伸手将对方紧紧地抱住。

    “克拉克，冷静下来，深呼吸，这里有我在。”他努力的安抚着，并悄悄按下了一个释放镇静气体的按钮。

    克拉克努力扯出了一个笑容，他看上去虚弱极了，哪怕是被氪石子弹击中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虚弱过，“布鲁斯，别担心，我没事。”

    他能感受到布鲁斯身上的蝙蝠侠制服，说实话，并不怎么舒服，不止冷冰冰的还有些咯人，但却异常让人感到安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竟然真的感觉痛苦减轻了一些。

    布鲁斯抿了抿唇，他知道也许自己只需要关了这里的红太阳灯，然后带着克拉克出去晒个太阳，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可是他不能

    哪怕克拉克看上去如此难受，但只要卡尔的事情没有解决，他就绝对不会让对方离开这里，这样看来，他倒真是一个冷血的人。

    “克拉克，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其实很大，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哥谭，就足以让我穷尽一生去付出。”也许是因为愧疚，也许是想要帮克拉克转移注意力，他开口说出了他平日里绝对不会向任何人说的话，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借此试探一番。

    “这个世界其实也很小，对你而言，你可以随时去往任何一个地方。”

    “布鲁斯”克拉克感觉有些不对。

    “克拉克，我有没有说过我曾羡慕过你。”布鲁斯微微低头看向了克拉克。

    他没有等对方回答，继续说道“你是如此的强大，强大到我哪怕穷尽一生也无法达到你所在的高度，但这并不是我羡慕你的地方。我羡慕的是，你是如此的幸福，你拥有着如此幸福的家庭，拥有着爱你的亲人，每当我注视你的眼睛，总是忍不住会自惭形秽，那里面有太多我失去了和不配拥有的东西。”

    他轻轻的在克拉克的眼睛上抚摸了一下，只触碰到了对方翘起的睫毛。

    克拉克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布鲁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家庭曾遭遇的变故似乎是布鲁斯永远都难以去除的伤痛。

    他和布鲁斯的友谊，该如何形容呢，可以说是起始于对朋友的渴望，然后一见钟情，而一见钟情的原因是见色起意。

    概括一下他和布鲁斯之间的交往友情上的交往，可是说是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颜值是真的颜值，布鲁西宝贝可不是谁都能当的，才华也真的是超高的才华，比起莱克斯卢瑟和托尼斯塔克这两个大家公认的天才也不差分毫，至于人品，人品也是真的人品，虽然有时候会做出一些不近人情的事情，甚至会过度怀疑、警惕，但对方永远是一个值得交付后背的人。

    正当克拉克回忆过去的时候，布鲁斯突然话锋一转，“克拉克，我曾听一个人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说过，神不勇敢，人类才勇敢。”

    “他说的很对。”克拉克赞同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句话似乎有些熟悉。他们和托尼一起看过的电影中也出现过，但他忘了

    布鲁斯笑了，“你说神会流血吗”

    “会，”克拉克回抱着布鲁斯，“我想神会流血的。”

    “那么，克拉克，你是神吗”

    在布鲁斯话音落地后，气氛有些僵硬起来。蝙蝠侠破坏气氛小能手

    他担心克拉克是真的，但警惕克拉克也是真的，卡尔的出现，让布鲁斯很难不怀疑，克拉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好呢

    过去布鲁斯可以肯定的说是的，但现在，他不确定了。

    谁知道对方的谦虚是表里如一，还是有傲慢暗藏心底呢

    说到底，他们相处的时间还是太短了。纵然他们13岁就认识了，但仅仅一个月的相处后，就迎来了接近十年的分离。布鲁斯韦恩和小记者克拉克是朋友，和超人也有交流，但是蝙蝠侠和超人之间却刚刚互相坦诚没多久，正式的并肩战斗除了那次外星人入侵外，几乎没有几次。

    他们的友情走的太顺利又太坎坷，克拉克对布鲁斯太过包容宠溺，布鲁斯对克拉克又有太多的甜言蜜语。而在超人不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时，超人对蝙蝠侠曾有过太多的不赞同，而蝙蝠侠对超人也是一直充满了警惕。

    他们之间的友情充满了各种极端的情绪，却缺少了中和的部分，这导致了他们关系的不稳定。平时也许看不出来，但这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炸弹，只需要一个引子，就能引爆它

    而卡尔的事情，就是这个引子。

    许久之后，克拉克开口道“你觉得呢，你觉得我是什么”

    他就像是一个迷茫的死刑犯，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被判了死刑。

    布鲁斯定定的看着对方，“你是克拉克，也许这就够了。”

    他不想再继续试探下去了，不论对自己还是对对方，都是很大的伤害，何必呢还是等扎塔娜来吧，也许自己先前的猜测都是错误的呢

    布鲁斯停了，克拉克反而笑了，“布鲁斯，为什么不继续问下去呢，我让你不安了，对吗”

    “没有。”不安是没有的，不过焦躁却是存在的。

    克拉克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不论怎样，你都可以直接问我，我对你从无隐瞒。”

    布鲁斯“”不，蠢拒，蝙蝠侠从不打直球

    克拉克的头痛来的激烈，去的也快，要不是对方的反应太过真实，布鲁斯都要以为刚刚的头痛是对方演的戏呢。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他也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陪着克拉克在红太阳室一起睡了一晚。

    他们在托尼的斯塔克大厦也曾一起住过，但今晚却格外不一样。

    明天更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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