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战舰一直开到哈德逊河口才停下, 之后一辆搭载在战舰上的黑色巡航舰从海底驶出, 带着这次的任务目标飞往深渊联盟。

    宋墨打开了战舰联络器跟联盟巡防队队长打了一声招呼，巡航舰在联盟领空范围通行无阻, 直到驶进联盟核心区域。

    刚结束完一天工作打算坐下来安静吃个晚餐的泽莫眼看着一架印了蝙蝠标记的战舰停在了办公室外的停机坪上, 咖啡呛进气管，他猛地咳嗽了好几声。

    “我知道你已经几天没看见我了，但也没必要这么激动。”

    穿着常服的青年从战舰上走下来, 手上还扶着一个昏迷的亚特兰蒂斯王子。泽莫男爵立刻传唤了医疗机器人把奥姆送进的最好的医疗室, 再转身过来的时候, 青年正坐在他的餐桌上，从身后红白机甲的储存舱里掏出他的紫色西服和绿色假发。

    泽莫男爵看了一眼停机坪上的战机，忍了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会开着蝙蝠侠的战机”

    宋墨“我抢来的。”

    泽莫“”

    青年说完以后，顺手从篮子里拿起一块碱水面包咬了一口, 然后皱起眉头“你这个面包是馊了吗”

    泽莫“它只是有点硬和有点咸。”

    青年满脸的不能苟同, 并且和联盟的另一位高层首领就面包到底是甜的好吃还是咸的好吃展开了激烈讨论。

    哈利奥斯本在收到信息后第一时间赶回了联盟, 带着他刚在奥斯本制药完成改造的新型血清, 看到餐桌上的两个同伴之后, 随手拿起篮子里的面包咬了一口。

    金发小少爷皱起眉头“你这个面包是馊了吗”

    小丑“大概这就是德国佬的口味。”

    德国佬泽莫“”

    二代男爵低头咬了一口面包, 不打算跟这两个只爱吃甜食的合作对象计较。

    亚特兰蒂斯王子的初步检查很快有了结果, 除了额头一处险些致命的伤口外其他一切体征反馈都很正常，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从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 所以在那之前奥斯本和泽莫先带着小丑去看了他们这两天的成果。

    有钱多金人又帅还视金钱如粪土的哈利奥斯本再一次向二代小丑展现了什么叫钞能力。

    原本还很空旷的希梅斯特军火库只是短短几天以后, 就完成了一整条复刻天命科技的流水线, 投入量产的伊斯坎达尔机甲和战锤已经占满了规划空间。军火库连着一个透明的练习场所，泽莫坐在试做型天父机甲上，在一个拳头把几十米的铬金属砸碎以后，隔着机甲冲他们说“天父的操作方式和能源反馈原理更复杂一些，想要投入量产还需要时间，不过我有一个想法，就是把它做成一种类外骨骼机甲，毕竟他威力够大，但不能动的弊端实在太明显，这会让天父除了阵地战以外一无是处。”

    “对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星期内巴德尔也能投入量产。我还黑进了神盾局内网找到了我父亲以前给九头蛇效力期间有关负离子能量的所有研究，虽然那是几十年前的研究成果，但不得不承认那些确实很超前，还有艾瑞达的那个反毒液血清。”

    “我昨天很认真地想了一个晚上。”二代男爵越说越兴奋，“既然血清的作用比那些共生体本身还要强，那我们为什么不打造一支属于自己的变种人战队呢”

    “首先我得纠正一下。”从小在奥斯本制药下耳濡目染对这方面多少有点研究的金发小少爷终于有了发言的机会，“被寄生后的宿体并不能称为变种人，而且我们不能保证那些宿体会不会听我们的话。”

    泽莫“您是不是忘了九头蛇以前最擅长干什么了，哈利。”

    哈利挑了挑眉“天天被复仇者轰烂总部吗”

    泽莫男爵“是脑域入侵技术”

    红骷髅很早以前开始就发了疯地想拥有一具像美国队长那样健壮的体魄，但至今没有成功，所以他另辟蹊径，打算通过脑域入侵技术把他的思想直接植入到美国队长的脑子里，直接放弃他自己的那具躯壳，事实证明脑域入侵技术的研究非常成功，只是红骷髅依旧没有实现他的理想。

    擅长蛊惑人心的斯特拉克男爵建立了红房子计划，精通于心理催眠的老泽莫一手创办了邪恶突击队，再加上一个红骷髅，九头蛇虽然在打击超级英雄这方面的表现一直不怎么样，但要说起洗脑的功夫。

    没人能比得过他们。

    哈利奥斯本看了二代小丑一眼。

    小丑认真思考了片刻“共生体的行为会受到宿体个人意识的影响，这听起来确实可行。”

    他说完以后搓了搓手中的鹰头手杖，半晌以后说“你们让我感觉我们搞不好下星期就可以出发攻打仙宫星了。”

    哈利奥斯本笑了笑，没有说话。

    深渊联盟以量取胜的行事作风造成的结果就是联盟的势力在金钱的堆砌下一个月之内就扩张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并且还在持续不断地扩张，但他们的统治也开始不如之前那么稳固。坏蛋们毕竟不可能全都老老实实给谁做事。

    他们急需有一次什么行动，每个高层都能遇见，那天不会太远。

    简单巡视完军火库，三人走进电梯，电梯门合上以后，哈利奥斯本忽然问“天命那里最近没有什么动静了”

    泽莫男爵“最近没有再探测到相关波频，刚发射出去的两颗人造卫星也都很安静，看起来老实了不少。”

    小丑收起他的鹰头手杖“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是真的老实了还是在暗中策划什么，奥托吃了那么大的亏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哈利奥斯本皱了皱眉，偏头看向小丑“不然你这段时间都呆在联盟里，总比你天天走在大街上安全。”

    小丑没有说话，旁边的二代男爵不以为意道“现在这么多势力都盯着外太空的动向，就算他们想对艾瑞达做什么，在那之前，我以为我们起码有一方势力能察觉到”

    哈利奥斯本抿了抿嘴唇“希望吧。”

    三人回到办公室后，除了留守的泽莫男爵，奥斯本和小丑再次坐上了停机坪上两架不同的飞机去干各自的事情。

    把蝙蝠战机调到自动航行模式，脱下了假发和西装的青年坐在驾驶座上，脸上难得地没有什么表情。

    “邦亚。”他忽然在脑子里说。

    邦亚“您说，舰长。”

    宋墨“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法师的预言”

    邦亚愣了一下，接着道“法师的斗篷也说了，预言始终只是预言，我们每一个行为都能影响到预言的结果，那并真正的被当成什么真理，舰长。”

    宋墨看着战舰前方一望无际的云层“希望吧。”

    韦恩企业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在合同上签下名字以后，布鲁斯韦恩冲对面合作对象的助理伸出手。

    助理立刻恭敬地回握回去，他拿过合同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以后，脸都要笑出褶子“韦恩先生果然像所有人说得一样大方，我们董事长想要这片油田已经很久了。”

    布鲁斯韦恩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要跟所谓合作对象的助理说几句客套话的意思“我要的东西呢”

    助理转身，在保镖手上那个小型保险箱里输入密码。

    一直站在旁边的金芙妮女士一言不发。

    早在昨天布鲁斯韦恩说今天傍晚跟罗宾斯企业的董事长有一场生意要谈的时候她就觉得很惊讶，因为罗宾斯企业大概算得上是哥谭唯一一个跟韦恩企业关系并不融洽的企业公司，因为罗宾斯做的一直是石油开采和军火生意，但在布鲁斯走马上任以后，哥谭这方面尤其军火生意都受到严重打压，每次哥谭有什么重要的首脑会议，布鲁斯上台发言时，金芙妮女士都能看到罗宾斯都恨不得上去揍他老板两拳的眼神，而布鲁斯韦恩也从来瞧不上这个贼眉鼠目汲汲营营的军火贩子。

    现在竟然要主动跟他们谈一笔生意，还是卖一片墨西哥的油田。

    小个子女士不动声色地看向那个保镖手上的保险箱，在看见里面的东西以后，险些发出惊呼。

    那是一颗闪耀着六射星光的天然蓝宝石，澄澈明亮，颜色夺目。而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这是前段时间缅甸刚刚出产，震惊全球的第二颗亚洲之星。

    第一颗现在还摆在美国华盛顿斯密森博物馆里。

    那名助手小心地把蓝宝石摆在布鲁斯韦恩面前，然后笑着开了一句玩笑“哥谭首富为女伴一掷千金，您可真是哥谭所有绅士富豪里的典范。”

    那颗宝石出乎意料的材质终于让男人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点“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罗宾斯董事的助理拿着那张合同离开了办公室，金芙妮女士站在布鲁斯韦恩身后，大气都不敢喘，然后她就看见她的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颜色艳俗款式老套的红色爱心戒指盒，把那颗价值一整片油田的蓝宝石小心地放了进去。

    金芙妮“”

    金芙妮“老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去吃晚饭了，现在是下班时间。”

    布鲁斯韦恩“去吧。”

    在控制不住想要说出点什么可能会让她被辞退的话前，金芙妮女士一阵风似地跑出了办公室。

    男人看着手心里的戒指盒，等办公室外的脚步声消失以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宋墨的电话。

    接通以后男人道“你在哪”

    电话那头青年的声音有些失真“我不告诉你。”

    布鲁斯韦恩看了一眼时间，笑道“时间还早，还来得及去吃一顿晚饭。我去接你”

    电话那头的青年轻笑了一声，然后道“我在你楼下。”

    布鲁斯韦恩往落地玻璃窗下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站在韦恩企业门口那圈花圃边上，正冲他的方向挥手的青年。

    即便距离很远，他似乎也能看清青年弯起的眼睛，湛蓝色的眸子比那颗六射星光的蓝宝石还要明亮。

    其实在布鲁斯韦恩的计划里，他还不打算这么快跟宋墨求婚，那是一件很庄重的事情，他有太多的想法，太多要准备的东西，尤其他们交往还不到一个星期，他想给宋墨更多的时间了解他，如果在彻底了解之后他还能接受他的话，等那个时候，他会挑一个合适的时机，在他认为最浪漫的地方来做这件事情。

    但一切计划才进行到第一步，他才刚刚拿到那颗宝石而已，甚至没有挑到合适的戒指，布鲁斯韦恩就发现，他可能忍不了那么久。

    在托马斯韦恩之后，二十七年里，除了阿尔弗雷德以外，第一次有人说要保护他。

    这种说法其实很可笑，因为布鲁斯韦恩从来不觉得他是需要被谁保护的人。

    但青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他不是在开玩笑。

    落在眉心上的那个吻就算隔着面具，也让他觉得那块皮肤现在都还在发烫。

    或许他们可以先订婚，这样就算以后宋墨因为什么事情反悔，事情也还会有回转的余地。而假如宋墨没有反悔，韦恩庄园就会按部就班地。

    多一个主人。

    布鲁斯韦恩是这么想的。

    然而。

    意外发生之前总是没有任何征兆。

    楼底的宋墨还在冲他挥手，一道黑色的门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门里伸出无数双影子一样的手，他们缠绕在青年身上，接触到他皮肤的一瞬间，那双湛蓝的眸子骤然失去神采，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他往门里一扯。

    青年被整个人带了进去，而后，那道门瞬间消失。

    布鲁斯韦恩脸上甚至还维持着刚才的笑容。

    花圃周围的人注意到刚才那一幕，反应过来后立刻一片哗然，有人尖叫着跑开，有人拿起电话报警。

    没有任何预兆，无论是蝙蝠洞，复仇者联盟，神盾局还是深渊联盟的卫星探索警报里都没有任何提示，休伯利安没有发出警报，邦亚没有察觉到任何信息。

    红色的心形戒指盒掉在地上，蓝色的宝石摔了出来。

    男人第一时间冲出了办公室，他站在宋墨刚才的位置，脑袋一片空白。

    地上除了一台手机，再也没有任何青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