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王爷

作品:《恶毒男配拒绝洗白(穿书)

    深夜, 几十辆马车同时冲向城门,令守城将士措手不及,一面守着城门,一面查探追赶马车上的人,然而还没有等他们乱七八糟的查探个什么出来时, 城门却已经被人打开了。那几十辆马车便撒欢似的朝前冲去。

    将士们奋力阻拦,领头之人高呼关城门,一片混乱之中, 所有马车基本都被拦在了外头,方才打开的城门也立刻关闭,然而饶是如此, 也仍旧有一辆马车冲了出去。

    领头之人瞧见,一阵大骇, 只因被拦下的这些马车里面,只有马和车,并没有人, 且这些马都被人喂了受惊粉,整个城门处都是一片狂野的嘶叫声,令人听的顿起鸡皮疙瘩。

    “快, 立刻着人去追那辆马车,派人禀报侯爷”领头之人大惊之色,声音都被吓的变了调,王府失火,没有找到赵时煦和孩子本就令所有人的神经绷在一处, 消息才刚刚传来,命加派人手守着城门,他还没有来得及安排,就来了这么一出,真真是令人措手不及

    消息传到长孙劲松耳里时,他的身体才慢慢恢复,比起禀报之人的慌张,他显然淡定许多,“小王爷离开了南境,我们若派大军去追,难免会动摇军心,这样,你派人给江湖上那个陆青传个消息,让他派天山的人去追。小王爷在江湖时曾和天山的人有过交集,他们都认识他,整个江湖也都认识他,追起来比我们容易许多。”

    长孙劲松的语气淡然的好似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那禀报之人听着,半晌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可是大事中的大事,若皇上知道了,不止他们,连侯爷说不定都得脑袋搬家,他竟还能如此淡然自若

    “还不去”长孙劲松偏头看了那人一眼。

    “是。”

    待人退下后,长孙劲松才扶着仍有些昏沉的脑袋坐在椅子上,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赵时煦了,早知道他不会这么乖乖的什么都不做,只是没想到他如此迅速,皇上才走两日,他便按捺不住了。

    “时煦会怎么做呢”长孙劲松喃喃道,只可惜他爷爷不在身边,不然他们爷孙俩还能讨论讨论,如今只剩他一人猜想。

    不过,也没什么好猜想的,赵时煦一定是去梁国,如果梁国能击退大靖,直接将皇上逼回京都,我们这些守在南境的残将,也折腾不起来了。并且爷爷还说,十四王爷和赵王有交情,这么一来,他定会帮时煦,到时候,南境脱离大靖自立一国,也就顺理成章了。

    “时煦要的是这个吗”长孙劲松叹息道。

    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陆青是天山现如今的管理人,也是楚轻的人,但天山前任教主可是段涯啊,是段涯授意他们听命楚轻的。

    段涯和宣珏的事长孙劲松也听他爷爷提起过,半年前楚轻和赵时煦在江湖上的事他也知晓,那如果这个段涯能出现调解调解,皇上和时煦是否不会两败俱伤

    长孙劲松蹭的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但段涯不能让朝廷中的人去找,不然消息肯定很快就会传到楚轻耳里。所幸他早年游历江湖,在江湖上也有那么几个人脉,帮个忙定是能的。

    想着,长孙劲松立刻冲向书桌,思考了一瞬之后便提笔写来。只是他如此兴奋却忽略了一个问题,楚轻和赵时煦,大靖和南境的事情早已轰动各国,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段涯只要没待在与世隔绝的深山老林里,又怎会不知道呢

    “小王爷,单大夫已经出去了,不会有事吧。”全淼亲眼见单于驾着马车冲出了城门,这才回到小巷禀报赵时煦。

    赵时煦点点头,“不会的,单大夫有脱身之计,我们到时会和就行。”

    “幸好那守城将士中有咱们当初在京都提点过的人,不然可真棘手小王爷,咱们现在怎么办为何我们不和单大夫一起走,要等着”

    赵时煦凛目看着已撕破天幕逐渐亮起来的天际,沉声道“你觉的,是走在敌人前面被敌人追着好,还是走在敌人后面,看着敌人头也不回的往前冲好”

    全淼愣了一下,智商在线,“自然是走在敌人后面,看他们自个儿瞎跑好了。”

    赵时煦笑了下,“天快亮了,我们也快出城吧。”

    全淼点点头,而后将放在地上的几个牛皮桶提了起来,跟着赵时煦往渭河的方向走去。

    渭河是条贯穿南境城内外的河,水性好的,直接游都能游出去。好在他和赵时煦都会游泳,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牛皮桶得带上,全当个小船了。

    如果不是他家小王爷先让单大夫声东击西,否则,那些人发现他不见了,定会立刻派人封住渭河,到时候还真是插翅难逃了。不过瞧着在夜色下有些湍急的河流,全淼还是有些担心,“小王爷”

    赵时煦冲他露出个放心的眼神,而后二人便顺着牛皮桶,一起跃入河中。

    等他二人从河里出城时,太阳已经高挂在了天边,城外的山林间透出星星点点的日光,通过树梢的缝隙再折射到河中,映在赵时煦脸上,将他苍白的脸色照的红润了一些。

    全淼上岸后将赵时煦拉了起来,迅速往树林内走去,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又是在深秋的夜里,要不是这日光明媚,他们俩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但饶是如此,赵时煦的嘴唇也白到了一定程度,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我真是佩服那些冬泳的人。”赵时煦蓦地来了这么一句。

    “冬泳”全淼不解其意。

    赵时煦回忆似的笑了下,“对,冬泳,是个强身健体的好运动。”

    全淼眨巴了下眼。

    赵时煦未有多言,只哆嗦着往前走,才至林中深处,一个人影便蹿了出来。

    “单大夫。”全淼瞧着,松口气般的叫唤了一声。

    单于一直黑着的脸色,在看到他二人尤其是赵时煦如此狼狈的状态下,化为一缕青烟飘散,只剩下无奈与担忧。

    “换衣裳去,我去生个火堆,得把头发弄干。”单于边说边将准备好的包袱递给他们。

    赵时煦点头致谢,让一个花甲老人陪他做这些事,他也是过意不去,但放眼南境王府,他能用的人也只有单于和全淼了。全淼和他一样不能离开王府,但单于不同,他好歹算半边楚轻的人,又是大夫,采药什么的,总是要出去的,要不是他,自己也无法和水云她们联络,安排这一切。

    “盯着我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见赵时煦没有动,单于没好气的喝了一声。

    赵时煦涎脸笑笑,“得令”

    单于甚是无奈,捡着柴火去河边架火堆。

    赵时煦换了衣裳过来,见单于不知何时还在那火堆上架了一个小炉子,甚是惊奇,还没等他问,便听单于没好气的道“深秋霜重的,你非要从河里走,当真是不要命了,你怎么就不坐马车呢,像我方才那样出来,不什么事都没有”

    赵时煦讨好的解释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单于知道他说的有理,这种时候自然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要是出了一点差错,就前功尽弃了,他一个人弃车逃跑,总比三个人弃车逃跑好掩藏,并且万一被抓住了,他一个糟老头子也没什么威胁,楚轻的人也不会动他。

    “多谢单大夫。”赵时煦诚挚的给单于拱手一礼。

    单于等他一眼,“此处没有碗勺,你们俩就这样喝吧。”

    “喝什么”赵时煦愣了下。

    单于跺跺脚,往火堆上驾着的小炉子瞅了一眼,“姜汤”

    赵时煦顿了一下,心中浮起一片暖意,嘴上却道“这深山老林的,您怎么炉子都能找到”

    “老夫特意带的,你小子以为只两身衣服就完事儿了吗”

    话落,单于气呼呼的走了。

    赵时煦垂首一笑。

    梁国帝都,汴安,十四王府。

    红绸暖帐,壁炉生烟,偌大的软床内传来娇声细语,一阵阵的,像黄莺在啼叫,十分醉人。床上几个妙龄女子,正在用世间最让男人沉迷的东西讨好着那大床上唯一的男人,时不时的逗的那男人发出一阵醉人的欢呼声。

    如此美景如此美人,是男人每日的消遣,这个时候没人敢来打扰他,但今日的确是情况紧急,下属不得不打破这个惯例,战战兢兢的叩响了房门。

    “爷”

    床上的男人甫一听这打破黄莺啼叫的乌鸦声,眉头就紧皱了起来,“何事”

    门外的下属咽了下口水方小心翼翼的道“楚轻打来了。”

    男人表情淡淡的,声音浑厚,“这有什么,皇上自有对策。”

    “可是皇上已经派萧阮带兵攻打京都了,大军已经出发了。”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周身骤然散发出强劲的气息,令方才还在勾逗他的莺莺燕燕均不约而同的停下动作,且整齐划一的从床上退了下去。

    果然,不多时便听男人沉声道“进来。”

    下属得令,推门而入,不敢去看一旁衣衫不整的莺莺燕燕,只走过去跪在男人面前。

    “属下给爷请安。”下属再次恭敬的请了个安。

    杨毅从床上下来,身上不着寸缕,便顺手拿过一旁的外袍披上,下属悄悄的抬了下眼,只瞧见他紧致的腹肌,健壮的胸二头肌以及窄致的腰身。

    这身材,怪不得那么多莺莺燕燕喜欢。

    “你方才说什么,说清楚些。”

    下属听到问话,这才把头抬了起来,对上男人的脸。

    他虽已过不惑之年,但面容却似乎看不出年龄的痕迹,刀削般的轮廓,深邃的眉眼,都透着一股强劲的气息,令人不敢与他对视,但对视后又不敢轻易的挪开眼。

    “皇上已派萧阮出兵京都,但楚轻已经打来了。楚轻此举,怕是已看穿了我们的计划,他并没有中计。”

    杨毅面色沉着,虽然全身上下只有一件某些部位遮不住的外袍,但他定定的坐在你面前时,那种强大的可压迫一切的气场足够让你忽视其他东西。

    “楚轻这小子,有些能耐啊。他派顾国公来梁国与郡主重修旧好,明里暗里的告诉我们,在他出兵找南境麻烦时攻打京都,定会让他措手不及,但那小子压根就不在乎,直接从南境出兵,孤注一掷”

    下属听着杨毅的声音,在那愤怒之中还听出了欣赏之意。

    “这小子够猛,够狠,够大胆,梁国和大靖征战不休多年,打了无数次的仗,实力一直不分伯仲,若真想获胜,就得来孤注一掷的猛药只是梁国不敢,大靖在楚轻之前,也没人敢,想不到,他一个才过双十之年的小子,倒这般有魄力若此次大靖真压过了梁国,日后这天下迟早得全到楚轻手里。”

    “爷的意思是”

    十四王爷站起身,也不顾及什么,双臂一扬,外袍顺势而落,那雄性的躯体就这样彰显在下属面前,惊得下属脸红耳赤,但又不敢有什么不恭敬的反应。

    他看着屋子里的莺莺燕燕一点也不惊讶的上前替他穿戴,咽了下口水,赶紧偏了下眼。

    “楚轻这次几乎算是倾巢而出,连京都他都舍了,十分自信皇上不该这个时候出兵,正中楚轻下怀了。”

    “那爷可是要劝皇上赶紧撤兵,与楚轻对战”

    杨毅抬了下腿穿裤子,口里却道“不必,若这样,楚轻就不会进攻了,咱们也就拿不住他了。”

    “可如今,咱们与南境结盟失败,楚轻若真打来,属下担心,咱们会招架不住”

    杨毅已然穿戴好,复又坐下,现下,他一身墨黑蟒袍加身,周身气势比他方才不着寸缕时强劲许多,但穿上衣袍的他,总归有些衣冠楚楚的感觉,在凌厉的气势之下竟透出了一股正人君子的感觉来。也是奇特的组合。

    意识到自己的走神,下属赶紧回过神来,只听他道“赵王他若一开始就听我的,南境怎会落到这个地步不过没关系,有人比我们更想楚轻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下属不解。

    杨毅却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这玉佩原是一对,是他年轻时在江湖学武,师父所赠,一枚在他手上,一枚在赵王手上,是他们彼此间的信物。

    “时煦这孩子,我还从未正式和他见过不知道是否如外间传言的那般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