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第 41 章

作品:《病弱反派不想努力了

    “就是普通感冒, 这也没什么别的症状,我先给他退个烧吧。”

    “不用验个血吗”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医院挂急诊”姜淮还在为深更半夜被人打扰了睡眠而幽怨,“你先等下, 我去车上拿点东西。”

    谢珩与没再说话,五分钟后姜淮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盒药, 以及谢瑕的既往病历。

    病历是谢瑾的,他之前已经看过了, 这会儿又从头到尾翻了一遍, 没发现有过敏史, 遂从药盒里取了一支药, 并吩咐说“脱裤子。”

    谢珩与愣了一下“什么”

    “给他脱裤子啊, 打针, ”姜淮弹了弹针管, 从针头推出一滴药液,“快点, 别磨蹭,早打早退烧。”

    谢珩与看了一眼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谢瑕, 竟出奇地有些退缩“他是你的病人, 要不你来”

    “哈”姜淮十分诧异,“你是他家属, 当然是你来,你去医院打退烧针, 还要医生帮你脱裤子的吗”

    谢珩与心说他没去医院打过退烧针, 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上前去扶谢瑕“小叔, 小叔醒醒。”

    谢瑕正在半梦半醒间, 也没理会他,紧接着就感觉有双手在扒自己裤子,快被烧化的神经登时被刺激出了一点活力,他浑身一激灵,猛地按住对方的手“谁”

    “是我,”谢珩与轻声说,“给小叔打个退烧针。”

    谢瑕听到他的声音,脑子里自动浮现“这个人可以信任”的念头,身上仅有的几分力气也卸去了,不再挣扎。

    随即他感觉屁股上一凉,再之后是针头刺入皮肉和药物注射的疼痛感,他没忍住哼哼一声,迷迷糊糊地说“疼。”

    “一会儿就不疼了,”谢珩与安慰他,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他手指轻轻按住棉签,“等烧退了,小叔就可以安心睡觉了。”

    姜淮给他打完了针,打着哈欠在沙发上坐下来,心里盘算着自己今天晚上到底还能不能回家。

    正在这时,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他们搞出的动静终于吵醒了谢瑾,谢瑾从楼上下来,眼神古怪地看向客厅里的几人谢瑕正趴在沙发上,裤子脱了一截,而谢珩与则贴在他身后,凑到他耳边跟他说话。

    这个姿势实在有够让人浮想联翩,谢珩与一听到父亲的声音,立刻退开一步,把棉签扔进垃圾桶,又帮谢瑕整理好衣服“小叔发烧了,刚打了退烧针。”

    “发烧了”谢瑾拧眉,“那怎么不叫我你把姜医生喊来的”

    谢珩与点头“爸你今天不是开了一天车吗,也挺累的,我觉得我能处理,就没叫你。”

    “我累不累哪有你小叔的身体健康重要,”谢瑾上前摸了摸弟弟的额头,还是很烫,不免担忧起来,问姜淮说,“多久能退烧”

    “半小时左右,”姜淮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我说你们也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吧,感冒发烧而已,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你们快回去睡吧,我在这看着就行。”

    谢瑾并没听他的话,他有些心疼地看着病得意识迷离的弟弟,也不知勾起了什么陈年的回忆,叹气说“他小时候身体就差,三天两头生病住院,父母收养了他,却没有太多时间照顾,两个人都要忙工作,而我当时也在上学,只能下课以后去医院看他,其他的时间,都是家里的保姆在照顾。”

    他坐在谢瑕旁边,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现在想想,把一个生病的孩子放在医院,身边没有父母,没有哥哥,只有保姆,这个孩子会怎么想觉得自己是收养来的,觉得自己不被父母重视当他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时,究竟是怎么样一种心情”

    “所以后来,即便他恨我们,跟我们疏离得根本不像亲人,我们也没有过多地指责他。父亲曾说,他很后悔,他收养了小瑕,给了他一句话,而他的这种性格,完全是我们一手造就的。”

    姜淮闻言,忽然有点后悔今天问谢瑕性格大变的事,他心虚地别开了眼,在心里痛骂自己嘴怎么这么欠,好奇心怎么就这么旺盛。

    “所以我想,虽然以前的事已经不能挽回了,但至少还有今后,他再生病时我一定会陪在他身边,不论我身在何处,都要第一时间赶回来。既然他已经做出让步,肯重新融入我们,那我也绝对不能让他失望。”

    谢珩与有些艰难地开了口“爸”

    谢瑾摆摆手“你把他抱回卧室吧,沙发上躺着怪难受的,正好姜医生在这,我跟他聊几句。”

    “好。”

    谢珩与把小叔抱回卧室,关好了门,谢瑕已经睡着了,被他抱起来又放下也全无感觉,他呼吸略显急促,好看的眉微微皱着,让人看了就心生怜悯。

    谢珩与帮他摘掉眼镜,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药物渐渐开始生效,谢瑕睡梦中觉得热,开始把手脚往被子外面伸,谢珩与忙按住他,不让他乱动。

    谢瑕越睡越热,终于成功被热醒了,他额头全是汗,身上也全是汗,觉得自己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挣扎着坐了起来“水”

    谢珩与递给他水,谢瑕口渴极了,接过来就一通猛灌,他喝得太急,洒了一点水出来,水珠顺着下颌滑过脖颈,打湿了睡衣领子。

    他把水杯还给对方,忽然起身往洗手间走,谢珩与一惊“小叔”

    谢瑕不顾他的阻拦,执意去用冷水洗了脸,他实在是太热了,脸颊滚烫,一直到耳朵都是红的。

    等他洗完脸,终于觉得清醒了些,过快的心跳让他浑身发虚,低低喘息着,问道“现在几点”

    “四点多了。”

    再过半小时,天就要亮了。

    谢瑕不忍心让别人陪他一起遭罪,便说“你去睡吧,我没事。”

    谢珩与果断回绝“我陪小叔,现在让我去睡我也睡不着。”

    谢瑕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往回走,结果身体发软脚步发虚,一不留神撞上了门框,差点摔倒。

    谢珩与莫名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很像“咸鱼蹦跶”,一把将他抱了起来,重新放回床上“小叔就别到处乱跑了,安静歇一会儿,等下就退烧了。”

    他说着要坐回椅子上,却意外被对方抓住了手腕“别走。”

    生病的谢瑕跟平常不太一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挽留”好像是本能反应,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扣着人家的手,慌忙松开,并别开了眼。

    谢珩与眼中先是闪过惊诧,随即他想起刚刚父亲说的关于谢瑕小时候的事,又不免有些心疼,他反握住对方的手,坐在床边“我不走,就在这陪你。”

    谢瑕更不自在了,他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高热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身体觉得舒服些了,深沉的倦意就开始上涌。谢珩与见他不怎么出汗了,就想给他换身衣服,让他睡得舒服些“小叔,擦下身体再睡吧”

    谢瑕呼吸渐渐平稳,并没回应。

    “小叔”

    “”

    人是彻底睡着了,谢珩与不忍心叫醒,只好又故技重施像之前某人喝醉的那天晚上一样给他换衣服。

    俗话说熟能生巧,他干过一回这种事,再干就格外熟练,三下五除二把对方扒了个精光,只剩下一条内裤。

    他用热毛巾帮对方擦身体,边擦边自言自语“喝酒就会胃疼,淋雨就会发烧,小叔,你可真是玻璃做的。”

    毛巾顺着谢瑕轮廓分明的锁骨往下滑,擦拭过胸前、背后,大腿以及脚踝,将他从头到尾都擦得干净清爽。

    谢瑕睡梦中觉得身上舒服了,皱着的眉也缓缓打开,他靠在对方怀中,无意识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子,像是在示好一样。

    谢珩与动作一顿,低头看他,他却又不动了。

    真像只猫咪似的。

    他给谢瑕换好干净衣服,坐在床边不愿意走,手指轻轻擦过对方下颌,又勾起他一缕发尾,放在指尖揉搓。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小叔生病时任人拿捏的样子,要比平常更加勾人。

    谢珩与背对着门口方向,并没看到卧室门被人悄悄推开了一条缝,正有人顺着门缝往里偷看谢瑾站在门口,眉头已经拧得打了结。

    他本来只是想问问谢瑕退烧了没有,结果推门就看到谢珩与坐在床边,握着谢瑕的手,还把自己的脸贴在人家手背上,从动作到眼神都透出一股微妙的暧昧的气息。

    谢瑾心头划过一万个问号他这个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谢瑕“”

    他不愉快

    被几个耻度问题问得面红耳赤的谢老师羞愤难当,他深吸一口气,怒视谢珩与,威胁他道“不准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