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 第 61 章

作品:《助攻男配他走了女主路线(快穿)

    “救命救命咳咳”

    “我不会水啊”

    “娘啊救命啊”

    路域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三个人在水里跟死猪一般扑腾, 等到范同喝水喝得快要沉了底,他才收了笑容,双目圆睁, 大惊失色地走到惊鸿池旁“哦呦,可了不得这不是江南巡抚家的范公子吗,怎么落水了”

    “你咳咳, 救命快救本公子”

    “稍安勿躁,我这就来救你们, ”路域神色上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样,可动作却是一点都不着急,甚至还有空一拍巴掌,“哎呀, 怎么给忘了,可惜我不会水啊。”

    范同在池子里已经喝得快撑不住,闻言差点两眼一翻。

    却见路域不知从哪拎过来一根长竹竿,叶子都没削,新鲜得很,他跟钓鱼似的手持竹竿,另一头则探向了水里的三人“喏, 只能出此下策了, 还望几位公子手脚利落点,攀着这杆子往上爬, 我好将你们拉上来。”

    绿衣服离竹竿最近, 就要伸手去摸那杆子, 范同不知哪来的力气,在水里冲着绿衣服的肚子就是一脚,幸而绿衣服是个勉强会点水性的, 才没直接沉下去。

    范同手脚并用,攀着那根竹竿,摇摇晃晃的仿佛一只落水狗,狼狈不堪地往上爬着,而本没有什么人的惊鸿池周围不知何时已经汇聚了许多人,大概是被那迭声的救命引来的,也有小太监急急去喊会凫水的人,场面一时热闹又混乱。

    范同被那些隐约的嘲笑声弄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时羞恼万分,只觉得要是让他知道是谁推了他,他定要让那人被大卸八块

    紫衣服和绿衣服一时半会没什么事儿,也有其他人救,路域便饶有兴趣地等范同爬到了将要岸边的地方,不动声色地将竹竿一松,只见范同手里一时失了支撑,差点翻了下来,忙手脚并用地抱住了那根竹竿,像是只蠕动的米虫,姿态堪称可笑。

    “哎呀,”路域吃惊道,“范公子,怎得这么不小心这马上就到岸上了,可莫要前功尽弃才是,快,再往前一点,我拉你上来。”

    范同自幼娇生惯养,又向来贪迷女色,以致于他本就体虚亏空,此时一听路域这么说,压根就没想到是路域动的手脚,还以为是自己失手,便咬咬牙继续往前蠕动。

    等到他终于上了岸,才后知后觉路域好像并没有最后拉他,但见路域双手虚软搭在两侧,竹竿扔在旁边,叹气“实在是累煞我也。”

    路域都累成了这样,不像是作假,范同顿时对这救命恩人万分感激,忙道“路兄是吧路兄今日你救我一命,我定要万金酬谢不,你我结拜为兄弟,以后有我范某一份肉,就不能让你喝汤”

    路域摆摆手,一派凛然大气“救人嘛,仗义出手乃是我辈本分,范兄不必如此。不过范兄你又是如何落了水呢”

    范同只觉得恨得牙痒,他瞥了瞥周围那些聚集而来的目光,愤怒高声道“若是让我知道了是哪个小人如此阴险毒辣,我定要让他百倍奉还”

    阴险毒辣的小人正在旁一本正经地劝他“范兄啊,不如你先随宫人去换身衣裳,再寻那凶手也不迟啊。”

    范同这才反应过来,忙点头“路兄说的是我这就去”

    他和紫衣服、绿衣服一同,跟着宫人走开了。路域则看了一眼旁边的竹竿,转身离去,眼底似笑非笑。

    这是他同关霖所讨论的第一步,取得范同的信任。

    范正初年老无子,这么一个侄子当亲儿子一般疼爱,即使来到京城后手脚处处受限,范同也没吃得一点亏,只是不能去那些花楼之类的地方浪迹了而已。

    而路域派了几个镇国公府上从军中退役下来、手脚灵活的仆役悄作伪装,去范府周围探听消息,一个仆役在一次陆过范同院外的时候听见范同与范正初争吵,隐隐听见什么“钱庄”、“银两”的字眼。

    而仆役回忆范同那激烈的语气,意思似乎是说范正初手上还有不少钱,他不过想去挥霍点零头,竟然都不允。

    范正初想来也没指望过他这倒霉侄儿能科举为官,只想让他安分做个富家公子,但没想到侄儿竟是如此不知好歹,竟然对朝廷要查他身家一事都不觉得有多重要,还想着出去招摇惹事。

    那次争吵,仆役说舅侄俩不欢而散,而路域心里揣测,范同心里应当是记恨着他舅舅这事儿的。但眼看江南巡抚一案将结,江南巡抚很快就能脱身而出,清清白白地回江南。

    放他走是肯定不可能的,但如今关霖不得上朝和参与政事,路域便主动跟关霖提出了一个想法用范正初最在意的侄子来牵制他。

    范正初自被查以来,一直谨小慎微,难得马脚。但他这倒霉侄子却像是个蜂窝,哪里都能敲出点东西来。

    因此,只要从范同入手,总能有各种方法让范正初露出狐狸尾巴。

    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一通闲言碎语,路域的眸子暗了暗。

    啧。若不是他要帮关霖查案早就将那几个人套了麻袋,找个角落打个七荤八素,最好断个几根骨头,叫他知道什么叫嘴碎的下场。

    京城纨绔就是这么心狠手辣。

    也就是看在意中人的面子上,暂且将这想法压一压,日后再说。

    数日后,镇国公府,校场。

    “路二,”谭子乐神色幽幽,手里的箭半搭不搭地放在弓弦上,“我们兄弟多少年了。”

    路域刚刚弯弓拉弦,闻言一愣,手里的箭窜出去,中了个二环。

    他没有原身记忆,只知道谭子乐与他从小认识,只得含糊道“十几年吧。”

    “所以,是时间久了,感情就会淡了是不是你们这群男人得到了,满足了,就都不再会珍惜”

    路域“”

    路域“你好好说话。”

    “哦,好,”谭子乐一秒收了自己伪装出的怨愤,“你最近跟那个什么范公子走得很近啊,都不跟我去听曲儿了,你不对劲。”

    这些日子,江南巡抚一案算是落入了尾声,范正初松了口气,也终于肯放范同出门,顶多就是给他银子定了量,叫旁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而范同果然惦记上了路域这个救命之恩的好兄弟,今日约个赏花会,明日去个怡红轩,惹得路域这几日沐浴时都觉得自己身上满是香粉味儿。

    范同玩得很开,路域短暂回忆了一下范同那边的声色犬马,眼底浮现一片厌恶。若是范同这德行是纨绔,他和谭子乐怕是能称得上正人君子,而关霖这般真正的正人君子,简直要得道成圣了。

    他并不想让谭子乐也沾上范同这样的玩意儿,便敷衍答道“还行吧,我春日宴救了他一次,恰巧结交了而已。”

    谭子乐眯了眯眼睛“路二,你当真是恰好结交”

    路域又要拉弓的手停了下来,他放下那把重弓,不明所以地看着谭子乐。

    谭子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觉得我没什么用,一直不学无术,还容易拖累你”

    “我没这么想过你。”路域脱口而出。

    六殿下看着他笑了笑“只是有些时候,我也想你别什么都瞒着我,我也是有点作用的吧起码能让你利用一些,不会让我觉得自己真有那般废物。”

    路域与他对视良久,末了道“范正初在京外有个钱庄。”

    谭子乐神色一凛。

    “但他很谨慎,入京以来从未派人去过,就连这点信息也是我府上的探子偶然知道的,”路域道,“我近日与他走近,便是想看看能不能再从他身上获取些信息,抑或是对他施压,让他去求范正初。所以这些天,我都在故意将他往京中豪奢之地引导,让他手里的那点银子耗尽了,再去跟范正初求。”

    “范正初府上统共就那么多现银,经不经得起范同如此挥霍”

    路域的眸子微微闪烁“就看是我施压狠,还是他范正初承得住。”

    谭子乐顿时一拍他肩膀“这不就得了”

    路域被他拍的踉跄一步,差点没拿稳弓,却见六殿下嘿嘿一笑,“若是要找这京城里哪里能烧钱,你六殿下岂不是门儿清”

    当日傍晚,京城西的洛河畔,江舟灯火,花船之上,路域笑着向范同引荐“这位是六皇子殿下。”

    谭子乐课业愚钝,却在某些地方是玲珑心思,三两句话就让范同肃然起敬,觉得这是我辈纨绔中的能人,当即奉为上宾,又唤来十数个舞女,觥筹交错,笑声迭起。

    “若是要说在这洛河画舫之上赏夜景,便一定要看那千舟并行的盛景”谭子乐激情澎湃,指点江山,“让周围所有船只,不管是船家还是百姓家里的,一齐泛舟河上,点一盏琉璃灯,如此伴着画舫并行,才称得上是美不胜收啊”

    范同当即心动“快,就按殿下说的做去做”

    旁边的小厮匆匆出去又匆匆回来,俯下身在范同耳边道“这京中船只,不知怎得,竟然如此贵,租一只竟要五两银子,而那琉璃灯,一只便要五十两,公子这月剩下的银两怕都是要”

    范同闻言,神色一僵。

    路域在旁边喝了一口酒,悠悠道“范兄怕不是囊中羞涩可要小弟救急”

    “怎怎么可能”范同撑着脸面,趁着酒意,一咬牙一狠心,挥手道,“去安排都给本公子安排上”

    谭子乐一举杯“范公子阔气这杯本殿下得敬你”

    “我也敬范兄”路域朗声笑道,原来谭子乐让他事先安排周围的船家,竟是这个意思。

    那些多出的钱财,不仅搜刮了范同,还造福了四周的百姓。

    一杯接一杯酒下去,范同恍惚中受着这一个世子一个皇子的吹捧,真觉得自己阔气十足,乃是这世上最富庶的公子,不仅飘飘然于云端,再看看怀中的美人儿,当真是愉悦快活,不知今夕何年。

    画舫中纵情声色,而远处的二皇子府中,却是另一番场景。

    范正初擦着额角的汗,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这案子总算是能结了,还是要多谢殿下相助啊。”

    二皇子淡淡看了他一眼,“你是本殿下的钱库,你若是没了,我拿什么去坐那至尊之位”

    他如此想着,又皱了眉,一改平时的儒雅随和,眸子里都是阴狠“不过那关右相他特立独行,将来怕是不能为我所控。”

    “但臣听闻,他与那镇国公府的世子走得很近”

    二皇子冷笑出声“走得近也是前段时日的事了,你可见他二人最近还有交集你倒是有个好侄子,我当时还怕那姓路的是浪子回头,如今看来,纨绔果真就是纨绔,劣性不改。”

    他这一句话骂了两个人,但范正初深知自己侄子的德行,也不能反驳什么。

    “所以,”二皇子呷了一口茶,因凉了半截的温度皱起眉,“我自会找个机会,叫右相之位空出来。之前叫你在钱庄养得那批死士,怎么样了”

    “回殿下,”范正初拱手道,“只要殿下一声令下,他们自当肝脑涂地。”

    二皇子放下了茶盏,眼带笑意“好,好正好不到一旬后便是春猎到时候,就让关右相消失在猎场吧。毕竟他一介文官,猎场又那么多猛兽,他死在哪儿都有可能,是不是”

    范正初连连应诺。

    二皇子挥挥手让他退下,他玩着拇指上的扳指,臆想着那清清白白的关相是怎样死在泥污之中,便觉得心下快活,忍不住大笑三声,又瞥了一眼旁边低着头的侍女,低笑一声,抬手撕了侍女单薄的衣裳。

    哭喊和笑声在夜色中浮起,最后化为了急促的喘息和尖叫。

    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这种事情却是在一向自诩儒雅的二皇子的府上时常发生。

    而在数日后,春猎到。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