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凡特斯不过才刚刚起步，每天的订单都少得可怜。黄禄和秦越越两人很晚地来上班，又早早地下班，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混着。

    突然楼上浩浩荡荡地来了这么一大拨人，整栋楼顿时都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热闹得充满了生气。

    黄禄热情，秦越越也跟着热情，两人每天最大的乐子，就是在楼下小卖部扫荡一圈然后拎着零食慢吞吞地晃悠到楼上去送温暖。

    成延的拼多多虽然也才是刚开始做没多久，但生意比起凡特斯来说，要好上不少。

    “禄哥。”秦越越把桌上的瓜子皮给拢到一起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往前面众人忙碌的方向示意了一眼，说“你说我们真的不用考虑下吗”

    “考虑什么”黄禄靠在椅子背上，俨然一副把成延的办公室给当成自己办公室的样子，看着手机头也不抬“做拼多多吗不行，利润太低了，一天发上一百个包，还不如好好经营我们的店发个十几个包就行了。赚钱也要轻松一点儿，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做什么。”

    “不是。”

    “那是什么”黄禄抬头，看着秦越越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皱了皱眉。

    “就是吧”秦越越下意识地又往前面几人忙碌的方向看了过去，似乎有所察觉，成延恰好转过头来，视线和秦越越的撞在一起，随即扬了扬嘴角。

    秦越越顿时一脸花痴相。

    成延身高腿长长得帅，还非常有气质额，待人温和。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秦越越就知道了，但现在对方对着自己这么温柔一笑，还是很轻易地就让她沦陷了。

    转过头来，自家老板正抱着胳膊翘着个二郎腿，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自己。

    活脱脱地像个煞神。

    秦越越顿时什么旖旎的想法都没有了，说话的声音刻板而又呆滞“我们干脆直接毛遂自荐得了。”

    “荐哪儿去啊。”黄禄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斜着眼睛看着秦越越。

    “当然是来这儿了啊”秦越越一脸理所当然地开口，说完还挺来劲儿地解释说明“干脆我们等下问问成总需不需要临时工吧，反正楼上楼下的，还方便。”

    “哦，在这上面发完货，又去楼下发我们自己的货。”

    黄禄的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来他具体的情绪，秦越越索性就一个人继续叽叽喳喳地计划着“我觉得可以。成总那么大方，说不定给我们开个二十来块钱一个小时，来这里做上一会儿，那不就算是多卖了一两件儿衣服”

    “何止，这简直就比卖衣服更强。”

    “这可不是嘛”秦越越嘚吧嘚吧了一通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似乎坐对面的人挺久没开口了，怯生生地抬起头来，果不其然，黄禄又是那副煞神的模样。

    “怎么了”成延拎着几瓶水走过来，在黄禄和秦越越两人面前各放了一瓶之后在旁边坐下，视线在秦越越和黄禄两人身上来回走了一圈，好笑地开口“越越你怎么又把禄哥给惹生气了”

    秦越越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要窦娥，扯着嗓子一脸无奈“我哪儿敢啊天地良心，我只是在为凡特斯精打细算呢。”

    黄禄转过头，看着成延，说道“秦越越刚才说她要来做卧底。”

    原本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的秦越越，顿时当场石化。

    “收吗”黄禄依旧翘着二郎腿，打火机拿在指尖转来转去，说“随便开个二十块钱一个小时，这不比卖衣服强”

    秦越越简直都快要哭了。

    “这儿还需要卧底。”成延略微地怔愣了一瞬，表情很快恢复了自然“反正大门打开着，随时欢迎。二十块钱一个小时当然不成问题，不过估计你们还是得亏本了。”

    说完，成延的视线在桌上堆得满满当当的零食上扫过，笑了起来。

    黄禄和秦越越每次都恨不得把各种零食全都各拎上个几大袋上来，二十块钱一个小时的零工，还真不够抵的。

    “成总你笑起来真好看。”秦越越看着对方，忍不住发出第一百零八次感慨。

    “至于吗你”黄禄啧了一声，显然对此非常不屑。

    成延依旧笑得非常谦逊，说“禄哥不管形象还是性格，都很不错了，天天看着他其他人也难入眼。”

    “不不不，”秦越越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禄哥长相看起来是挺能唬人的，但奈何他实在是不做人，早八百十年就已经审美麻木了。还是成总好，帅气又温柔，笑起来时眼角的褶子都温柔得不行。”

    像是固定流程一般，秦越越和黄禄又再次开始上演你来我往的战斗。成延在一旁看着，嘴角的笑容一直未曾消散下去，视线在触及到旁边镜子里的自己时，眼神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沉。

    “走，吃火锅去”黄禄估计成延他们忙得差不多了，便主动提议道“这小地方没什么好吃的，还是火锅靠谱，我看你们同事也都挺喜欢火锅的，这次我们再换一家尝尝”

    秦越越马上接话，兴奋地开口“今天的这家，他们的毛肚真是一绝。我就没见过，其他哪家还能把毛肚弄得这么好吃的。”

    “行，我没意见。”成延对此倒是完全没有任何意见，在这里的两三个月，吃饭的事情几乎都是黄禄说了算。

    “成总你可真好对付，不管吃什么都说好，什么都能吃什么也都喜欢吃。”秦越越真情实意地感慨“和你吃饭可真的开心，不像是我们禄哥，吃个东西挑三拣四最难伺候了。”

    “行了啊，”黄禄象征性地拍了拍秦越越的头，说“怎么还夸一个踩一个，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可能跟何总学的。”秦越越认真地想了想，煞有其事地开口，说“你不总说何总也是这样吗”

    黄禄

    黄禄空闲下来之后，除了工作室，无非也就是去逛逛市场，四处招人蹭饭。蹭饭的人选还都挺固定的，罗强张亚楠夫妇那儿，成延这儿，除此之外，就是何其辛拎着菜和酒上门来和他一起喝。

    秦越越和何其辛的接触并不算多，但对他的印象也还算不错。何其辛人长得斯文，据说是一个相当大的外贸公司老板，虽然身上穿的衣服没有一个特别显眼的o，但和平时只穿逛市场时从服装市场随手淘来的衣服的黄禄站一起对比，何其辛整个人像是在闪闪发光一般。

    “他还在你面前说了”黄禄拧着眉，眉头都快紧紧地锁在一起了。

    “是啊。”秦越越老老实实地说道“他说公司现在的有个女生，可能干了，干起活儿来比你都还要疯魔，也特别有天赋和能力。现在几乎就已经做到你之前的地步了，估计再过两年，应该能超越你也说不定。”

    “超越我干嘛”黄禄摸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说道“我早八百年都退役了，可别再把我当做是行业标杆。小心把人给折磨走了，他就后悔莫及去吧。”

    秦越越不服地撇了撇嘴“何总说的果然对，禄哥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同样的标准你能做到，为什么觉得别人能做到，就一定是超负荷地付出呢”

    “而且那个女生，我听说还挺好看的。之前去吃羊排那次，她不是来接何总嘛，我当时真的都看傻了，怎么会有气质这么好的人。叫什么来着林克洛林克洛伊唉，何总一直都叫她的英文名，我都不知道她真名儿叫啥。”

    秦越越还在一旁碎碎念个不停，黄禄却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上次一起去吃饭，当时黄禄恰好提前去结账了。等到他回去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白色的背影扶着何其辛出去。他当时只当对方是何其辛的什么朋友，没想到竟然是那个新来的助理。

    或者说，也不能算是新来的了。黄禄前脚离开vision，对方后脚就进了vision。

    黄禄拧着眉，点开和何其辛的对话框上次你是让你那个助理来接你的别可着人一个劲儿地压榨。工作上不消停，下了班还不消停。

    收到微信的何其辛一乐，举着手机在林晓面前晃了一眼，说“啧，还有人开始帮你了，讨伐我说我可劲儿压榨你。”

    林晓注意力全在刚整理的报价表上了，手机上的内容没太看清，把报价表发了过去，脸上的表情仍旧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发你的报价表记得只看，这次他们需要的都是一些跑量的产品，我利润没有拉太高。但我估计订单数量会很不错，等下你看一眼。”

    何其辛用手机点开文件，大致地扫了一眼，说“怎么感觉这些都是你已经发过去给客人了的”

    “嗯，今天下午就已经发过去了。”林晓坐在位置上，仰着头看向何其辛，气势没有丝毫的弱势，说“就是发给你看看，留个记录。”

    何其辛

    何其辛她和你还真是像，一个性子。

    黄禄收到这条信息，笑了笑，把手机又放了回去。

    “行了，大家都收拾好了，走吧。”成延终于把发货的事情都解决好了，抬手朝众人挥了下，说“你们等下把快递放门口，我和禄哥先下去开车等你们。”

    “诶，等等我，等等我。”邹莹莹从办公室里拎着包小跑过来，仰着头看向成延娇笑着开口“我和你一起下去吧。”

    成延翘了翘嘴角，没拒绝“那行。”

    随即，邹莹莹自然而然地把手挽上了成延的手。

    黄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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