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心动第五十九天
作品:《你明明心动》 u cssten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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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的圣诞节是在一片纷飞的大雪中度过的, 阮斯然的生日也是二十二年中最圆满的一次。
他其实很少有特别喜欢的事物,很早之前,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得到意味着失去。
任何东西都有其标价, 你想获得就要付出等同的代价。
想要获得父母的爱,意味着你不能让他们失望;
想要获得老师认可,意味着你不能有学业上的失败;
想要获得他人喜欢, 意味着你必须有闪光点
阮斯然觉得,这世间的爱似乎都是有条件的, 用“只有才能”这样的句式,或许更能直观感受到。
只有你如何, 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所以,在最开始面对她的时候,他有时会在想,这次他能付出什么才能拥有她的喜欢
但又担心,他付出所有后得到的也不过是她的垂青一眼, 可一眼怎么够呢他想要的是她的一辈子。
他才不是什么点到为止的正人君子, 他是最无视世俗的一意孤行者, 他要, 就要她完完全全的爱。
是她主动入的局,从踏进来的第一步,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心口像燃了一把火,想要吞噬一切, 也想要她被这些在胸腔澎湃的爱意吞没掉, 可更怕这样的自己会吓到她。
很少有人愿意去接纳他人的阴暗面, 所以,他得小心点,再小心点藏着对她的爱。
以免她害怕地想要逃走。
纵使她不久前刚刚答应了自己的求婚, 纵使她明明也日益爱着自己,纵使一切都在他渴望的方向走着,可是这并不能让他完全放下戒心。
诚如那天她说的,爱意是流动的。
他惶恐着她会有那么一天突然地不爱自己了,这远比一开始的不爱更让他难以接受。
阮斯然垂眸,看着在怀里沉重的女孩,胸口起伏,重重地叹了口气,而后紧紧地抱住女孩,像要把她融入血肉之中。
赵唯一 不舒服地皱眉,尝试动了下,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他的眼很深,“赵唯一 ,就这样爱我一辈子吧,好不好。”
十二月二十七后的两天,纽约的雪一直下着,赵唯一和阮斯然呆在房里两天,觉得再不下去,阮斯然精力透支之前,她自己会先一步扛不住的。
第三天,拉着阮斯然出去瞎转。
出门之前赵唯一被阮斯然要求围上厚厚的橙色围巾,帽子也是毛茸茸的,整个人穿的很保暖,小表情和小动作一出,灵气逼人,让人忍不住抱抱她。
于是,阮斯然处于本心地弯腰抱着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
“干嘛喔”她笑着用手指轻轻戳了下他的腰。
阮斯然双手环抱住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我能不能把你一直在绑在身边。”
赵唯一噗嗤一下笑出声,她拉开距离,手上套着手套,隔着手套捧着他的脸,笑他“阮斯然小朋友,你今天只有三岁吗绑架犯法,而且哪有这样绑的”
见他迟缓地眨了眨眼,难得露出一丝孩子气的茫然。
赵唯一歪头冲他一笑,取下左手上的手套,亮出无名指上他不久前为自己戴的戒指,“这样,不是已经绑住了我了吗”
说完,晃了晃手,意有所指道,“而且,还是一辈子的那种。”
阮斯然突然也笑了起来,是眉眼舒展开来,真心开心的那种笑,眉目昭然中似有簌簌花落,透着往日绝没有的生机。
赵唯一几乎没有见过这样的阮斯然,一时怔然,慢慢地,她肩膀放松,扑进了他的怀里,扬脸望他,“阮斯然,你就这么开心下去吧。”
“别担心,我会一直爱你下去的。”
阮斯然低头,那双如同含着半块快要融化的墨条般的眼,目光缱绻柔情四溢,“好。”
一连几天的大雪,地上白雪积得很厚,赵唯一跟在阮斯然身后,踩着他走过的脚印跟在后面,一步一步地,像踩在她的心上。
好像这样简单的走路都会觉得开心,还是那种脸上掩饰不住的开心。
他们在公园慢慢悠悠地走着,赵唯一玩心大发,想要团雪球砸他,想一起玩打雪仗,但这人完全不还手,而且也没打算反击的样子。
躲到一旁的赵唯一,嚷着,“来玩打雪仗啊”
站在不远处的阮斯然目光深情,笑着摇头。
“好吧。”她有些悻悻然,转而和他一起堆了雪人。
赵唯一堆到后面,摘掉了手套,用手拍了拍雪人的肚皮,还把自己的橙色围巾套在它身上,事后笑眯眯地拉着阮斯然一起合照。
拍完之后,又落下了簌簌雪花,她仰头看了下灰白飘雪的天空,牵住阮斯然的手,冰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皱眉,伸出双手准备给她捂手。
她却倏尔一笑,把手抽出来,示意他低头。
阮斯然低头。
下一秒,赵唯一把冰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原本她只是想恶作剧,冰一下他再收走的,结果,这人被这么冰的手放在脖子上抖没都抖,脸色都没变几分。
只是把目光移到她脸上,在她要抽手离开的时候,用手重新地按了回去,用手包着她的手掌贴在他脖子上,直到她受热了才放开。
他认真地给她套上手套,“你手太冰了,下次不要脱手套玩雪,很容易受凉。”
赵唯一笑着去拦他的胳膊,“好。”
刚刚两个人站着不动捂手地时候,小雪变大,在两个人身上落了密密一层。
这么在簌簌而落大雪中,两个人挽着胳膊,一步一步往前走。
阮斯然侧目,看她满身的雪,发顶的雪还未消,像瞬间白了头。
他满眼柔情,笑着望她。
“怎么了”赵唯一疑惑地瞪大眼睛。
阮斯然摇摇头,目光仍在她身上,“没什么。”
“就觉得这样也很好。”
这样很好,好像倏尔之间,和她暮雪走到了白头。
“阮斯然,你刚刚干嘛不和我打雪仗”
“嗯。”
“你别总嗯啊你是不是舍不得用雪砸我啊”她偷笑。
“是啊。”
即使知道是玩闹,还是舍不得。
赵唯一即使经历很多次的分别,高中过后每一年和家里告白飞往美国的时候,她就觉得很难过,起初会偷偷哭,后面明白人生分分合合是常事,也不是见不到,只是暂时别离,变成了偶尔伤感后,就会慢慢投入新生活。
但自从和阮斯然在一起之后,这种洒脱情绪变得缠绵起来,她会依依不舍,在机场告别,眼眶会红一圈,真的分别的时候,真的没办法忍不住眼泪。
心如同刚从醋液里捞上来,翻着酸涩,甚至还有隐隐的疼。
她抓住阮斯然的外套,埋在他胸膛上,委屈地带着哭腔,“都怪你”
“都怪你让我现在变得爱哭了。”
爱会让人变得柔软,因为他给了太多的爱,所以她比之前还有柔软,原本还可以忍受的分离,因为他而变得难捱万分。
阮斯然眼眸很深,他也很不舍,声音很哑,“怪我。”
“不然,我不走了。”
他说的认真,赵唯一笑了,眼睛里还闪着泪花,“你干嘛啊不是就快过年了吗”
“阮菩萨,你的冷静克制呢”
她相信他这样说,是真的准备这样做。
他的心因为她的不舍而揪起,异国机场里,他吻了她的唇角,轻声道,“你知道的。”
“对你,我没什么理智。”又何谈冷静克制。
登机时间已到,赵唯一不得不防他走,阮斯然走之前狠狠地吻了她一通。
刚坐到位置上,他就生出一股后悔,他给她发了一通消息
「我后悔了。」
「还没有离开,我已经在想你了。」
圣诞后不久就是中国年了,但这段时间,阮斯然时不时向赵唯一透露出,他想飞去看她。
来回航班太久,赵唯一心疼这样的奔波,而且很久就是新年,她就回国了,就拒绝了他的想法。
在和爸爸约定好回家时间的前一周,赵唯一回国了。
她计划先和阮斯然待一周,再回家过年。
航班抵达赵唯一下机出来的时候,一眼见到在人群中一身黑色风衣的阮斯然。
人来人往大厅里,很多小姑娘都在看他,甚至拿着手机拍他。
他捧着一束花,整个人风采卓然,眉目昭然,如此地清隽雅致。
瞬间把她拉到德国机场初见时,那时别人向他搭讪,他当时的回答是
“抱歉,不太方便。”
看到阮斯然的时候,赵唯一整个人眼睛都亮了,她放掉手中的推车,直接穿过人群向他奔去,而阮斯然见到她的时候,手就已经张开。
明明也没有分离那么久,可是,刚刚真切见到他的时候,赵唯一必须承认,她有一种一眼万年,他们之间承载了许多时间与感情的那种厚重感,感情沉甸甸的每走向对方一步,胸前激荡的震动就会加重一分。
在距离一步之遥的时候,赵唯一停下来,笑着问他,“帅哥,可以认识一下吗”
阮斯然上前一步,抱住她,“抱歉,我未婚妻会生气的。”
赵唯一紧紧抱住他,鼻息间都是雪山松针的气息,挤压了那么久的思念,见到这个人时候,统倾斜而出。
肉体相拥好久,才平复下心情。
“要不要先吃饭”阮斯然打着方向盘,轻声询问她的想法,“有没有想吃的”
情绪因为见到阮斯然而有了大的波折,可坐到回去的车上时,长途航班的疲惫再次席卷了赵唯一,她真的很累,她每次回来都觉得疲惫不堪,放佛被妖精吸干了阳气。
她闭着眼睛摇头,“好累,先回家。”
回家二字取悦了阮斯然,他唇角翘了翘,“好,回家。”
在下半年的时候,阮斯然选了一块闹中取静的住所,她原先住在张寒今的公寓的东西被陆陆续续搬了进去,而之前他在陆家小叔公寓里的东西也都搬尽了。
当时搬家的时候,张寒今还来帮忙了,只不过帮的过程不太愉快,他当天就和赵唯一告过状。
“当时问我要卡说是帮你搬家,我寻思着原来拿房子你不是住的挺好他非要我就给了,他就一个人在那打包你的东西,当时怕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勉为其难地想去帮忙一下。
“结果你猜这人说了什么”张寒今那边很气。
赵唯一配合“说了什么”
“他说不用,你不要动她的东西。”
张寒今现在还想到当时阮斯然的表情,一脸冷然,好像他手上有病毒一样,万分抗拒他碰赵唯一的东西。
“exce 赵唯一,你自己说说他这什么态度”
“拜托,我和你的关系,轮到他嫌弃我”
赵唯一觉得这是阮斯然能做出来的事情,他对自己的事情非常上心,甚至某程度上有些偏执地占有。
但毕竟自己男朋友,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于是,她劝张寒今,“你让着点他呗,你知道的,他话少,有时候不太会表达自己。”
张寒今一脸看透她胳膊肘往外拐的本质“的了吧赵唯一,别当我傻。他话少可不见得不会表达自己。”
“之前表白那会话不是说的很好听那个水平可以当经典情话语录了吧”他说的是,她之前生日的时候,阮斯然当场表白的一番话。
“再说了,凭什么啊凭什么我让着他啊我反正受不了这委屈。当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纡尊降贵地帮忙。”
“好好好,您受累了。我马上狠狠替你教训他。”赵唯一安抚。
张寒今“这还没娶到你,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管,得给我道歉,不然我不同意你们这门亲事”
“张寒今,你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说这合适嘛而且我嫁不嫁,你的意见重要吗”
张寒今“”
事后,她问了阮斯然怎么回事,阮斯然垂眸,字音清晰,“我不喜欢别人插入我们之间。”
“帮忙也不行。”
“我可以处理好你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插手,而且,我之前就说了的,我不喜欢他。”
赵唯一被堵的没话了,但是偶然有一次,她知道了事情的后续,阮斯然居然给张寒今道歉了。
赵唯一:“”
这事她没问阮斯然,问的是张寒今,那家伙洋洋得意,“是啊。我说了,他不道歉,我反对你们以后结婚,以后还去姑父他说他坏话,结婚是不受我决定,但是,我多少能有点影响。”
赵唯一:“你真闲。”
张寒今,“我其实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认真了,真过来给我道歉了。”
赵唯一想到他那么骄傲的人为了他的随口玩笑道歉,心里就堵得慌,“我不管,你得给他道歉”
张寒今:“你疯了吧我给他道歉”
赵唯一:“你这样拿他自尊开玩笑,不觉得过分”
张寒今,“我说了就是随口一说,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没站在你这边而且他自己道歉的,我后面说了不用。”
话锋一转,他把矛头对准了赵唯一,“其实我觉得这是该怪你”
“怪我”赵唯一觉得他脸皮太厚了,让她背锅。
“怪他太爱你了啊一听不能结婚马上服软,这不是怪你怪谁”
赵唯一:“”
回到住处的时候,赵唯一就直接扑到被窝里了,她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待会叫我起来洗个澡。“
太累了,根本没有多余精力。
只听见他嗯了一声,翻了个身鼻尖都是阳光的味道,她想问是不是特意晒了被子,还没有来得及闻出声,人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中间被渴醒过,依稀记得自己说渴,就被人喂了温水,然后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就是室内一片淡淡的暗光,阮斯然知道她有睡觉开夜灯的习惯,所以特意设计了小夜灯。
加湿器运作的细微声音,空调吹出来的暖气,以及散发在空气中的淡淡香薰,都让赵唯一身心放松,心很静。
她刚想拿手机去看几点,就听见提醒,“凌晨三点四十五。”
赵唯一翻身,发现他就坐在旁边的沙发,静默坐着。
她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出声,吓到我了。”
阮斯然眼睛很沉,慢慢起身,弓腰低头看她,“饿不饿。”
赵唯一点头,“饿。”
“我睡了好久不是让你叫我起来的吗”
“没事不脏,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他附身亲了亲她鬓角。
赵唯一躺着扬脸望他“你就这么一直坐着”
“也没多久”
相比飞去美国,自己在这里日复一日地静候,其实这几个小时一点不久。
他可以亲眼看见她,闻得见她的气息,甚至感受到她的体温。
“我要是不醒,你就这么打算坐着看我一夜啊我是睡觉又不是生病,你可以和我一起躺着睡觉。”
阮斯然的呼吸喷洒下来,落下一个炙热缠绵的吻“不累。”
这么静坐不会觉得累,反而有种飘荡许久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怕她睡得不舒服,还怕自己会影响她睡觉,毕竟,真切拥抱她的时候,他怕会控制不住地用力拥抱,乃至占有她。
更怕,这是一场梦,他醒来就是自己一个人,而她还在遥远的国度。
“你起来洗漱下,我给你热饭。”他用手轻轻把她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
赵唯一进卫生间洗澡时,才发现卫生间很多东西都给她准备好了,牙刷毛巾吹风机卷发棒还有换洗的睡衣,甚至不仅仅是卫生间,整个房子设计都有她的痕迹,她在张寒今公寓的东西被他利用设计起来,不注意的话,仿佛她确实曾在这里生活过。
看来,是真的非常期待她回来了。
洗了热水澡,出来的时候,赵唯一的头发还没有吹干。
发尾滴落的水滴洇湿后背的衣服一大片,阮斯然看到后默默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吹着吹着,头发快干了,氛围也有点旖旎起来,在赵唯一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就在在她脖颈处落下一个吻。
赵唯一瞬间就麻了一瞬,身子要软,阮斯然说是搂住她的腰,把她压在沙发上吻起来。
干柴烈火,一触即发,这架势马上要失控,赵唯一气喘吁吁抵在他胸前,“先吃饭先吃饭。”
黑压压的眼很深地看她一眼,低哑的嗓音染了,“好。”
那顿饭,不知道是不是赵唯一的错觉,阮斯然吃饭的感觉像是在吃她。
吃完饭,阮斯然低头,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吃好了”
“嗯。”
“休息的怎么样还累吗”
赵唯一毫无防备地摇头,睡了一觉疲惫一扫而空,“不累了,感觉舒服多了。”
“好。”
“”
见他慢条斯理地扯下领带,缓缓解开衣扣,“你吃饱了。”
“现在该我吃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