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互换的人生12

作品:《(快穿)女配反杀记

    卓家餐馆最近出了不少乱子。

    先是有人在这里吃霸王餐, 不但不给钱还打伤了服务员,最后仗着人高马大一身蛮力跑了。

    然后没过两天店里就位顾客吃出了蟑螂,摔了桌子向老板要说法。彼时店里还有其他客人,

    门外更有不少人观望,卓力为了息事宁人不影响后面的客人便头脑一热同意了那位顾客的要求,赔了一万块的精神损失费。

    但这事不知为何还事被扩散了出去, 导致卓家餐馆的名声下降了不少, 连生意都不如之前红火。

    半个月后, 一群人冲进了卓家餐馆, 不管不顾的就是一顿砸, 吓跑了其他的客人不说,还将整个店面砸的一片狼藉。

    卓力上前询问理由, 对方说, “我妈在你这吃饭吃坏了肚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人事不知,我不找你的麻烦找谁的麻烦。”

    这话一出, 本来还有几个看不过去他们人多势众欺负人的路人和食客顿时停住了脚,歇了帮忙的心思。

    唯有店里的另一个大厨和服务员坚信自家的菜没有问题, 上前理论,“不可能,你说是我们的菜有问题, 那你妈是哪天来吃的, 吃的都有什么?票据呢?”

    他们卓家餐馆从三年前开业起就一直坚持用最新鲜的原材料来做饭,从未以次充好, 餐具更是及时清洗消毒。

    根本不会出现吃坏肚子的情况。

    “你们还不会是来讹人的吧?”见对方被问住了,大厨心中疑惑更甚,“我们这里可是有监控,你要是说谎我们就报警了。”

    其实那个吃出蟑螂的人也很可疑,以他们店的卫生和干净程度,是不可能在饭菜里出现蟑螂的。

    为首的大汉一听,眼神飘忽了一下,然后他的后腰就被人狠狠拧了一下,大汉瞬间回过神,凶神恶煞的说,“就是前天,吃的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有你们的小票。”

    大汉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小票,上面有清晰的食单、日期和桌号。

    卓力接过小票,发现那确实是自家开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难道真是他家的饭菜有问题?

    卓力只是动摇了片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小李,打开监控,看一下前天18点50十号桌吃饭的是哪位顾客。”

    小李也就是餐馆的服务员瞪了那群闹事的一眼,转身回去调监控了。

    大汉一群人准备充分,自然不怕他们查监控。

    很快小李就找到了当天在十号桌吃饭的老太太,发现那老太太确实和领头的大汉有几分相似,她咬了咬唇,截取了这段视频,发给了卓力。

    卓力收到视频一看,又看了看领头的大汉,“您母亲现在怎么样?”

    大汉听他这么问,知道对方已经入了套,“现在还没醒呢。”

    说完就抬起头用鼻孔看他,等着对方理亏的提出赔偿。

    谁料卓力却没按套路出牌。

    “能给我看一下医生的诊断证明吗?”

    大汉一愣,没想到卓力到了这个时候还能保持冷静,好在他们这次有备而来,中年妇女也就是大汉的媳妇从包里掏出一份病例,递了过来。

    “就知道你们这些黑心的商家会抵赖,来,好好看看,这可是市中心医院开具的病例证明,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问问。”

    “问肯定是要去问一下的,万一这病例是伪造的呢。”一只白皙的手从卓力手中抽走了病例,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夫妻俩,随手翻了翻。

    “你这小姑娘瞎说什么呢,病例咋还能是伪造的呢。”中年妇女心一虚,一激动家乡话都蹦出来了。

    “少东家!”小李见到来人后仿佛见到了主心骨,小跑着过来,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

    安宁对着她笑了笑,“做的好。”

    要不是她发现不对立马通知她,她现在还未必能这么及时的赶过来。

    中年大汉也沉下脸,一身横肉抖动,像是无言的威胁,“你们想赖账?”

    安宁没理他,对小李道,“报警了吗?”

    小李点点头,“报了。”

    少东家听说出了蟑螂一事后专门找过她,说是再遇到类似的或者更严重的事先报警。她是在报了警后才通知的少东家,算起来警察也快到了。

    “你们报警了?”中年夫妻一听立马急了,男人眯了眯眼,神色又阴又冷,带着一丝虚。

    他身后的中年妇女脸色也是一变,眼珠咕噜噜的转动,像是再打什么坏主意。

    “我们是合法公民,出了事自然是要报警的。”安宁似是没注意到对方的反常,慢悠悠的说,“不然遇上碰瓷的可是有理说不清。”

    “还是让法律来评判比较好。”她晃了晃手里的病例本,“比如说这本病例。”

    谁知道是不是买通了一声伪造了一份呢。

    男人的眼神一闪,下意识的伸出手就想抢回安宁手里的病例,却扑了空,他神色一狠,转头对着身后的人说,“一起上。”

    安宁的声音却在他话落的同时响起,“你们确定?”

    “这里可是有监控,而且算算时间警察也该到了。”

    对面准备使用武力的人一愣,就在这时,街道上传来了刺耳的“唔唔”声。

    警察到了。

    一群人被带到了警局。

    指使他们来的人没想到会惊动警察,自然也没去警局打点,而安宁前段日子还帮局长夫人看过风水,局长只吩咐了一声“秉公办案”,这事很快就水落石出。

    中年夫妻供出了事实,并招出了幕后主使。

    不出意外,是--安菁。

    得到结果后,安宁脸上没多少表情,倒是卓力十分震惊,不明白养女怎么会也有这么毒的心肠。

    安宁不置可否,又拜托审讯的警察帮忙查一下前面几次麻烦是不是也有安菁的影子。

    本就处于震惊中的卓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以为养女就出了这一次手,没想到则是第三次。

    “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卓力不明白。

    虽然安菁在卓家的时候生活水平比不上有钱人家的孩子,自小就没妈妈疼爱,可他和卓白也没虐待她,而是将她好好的养大成人了啊。

    因为她是女孩子,即使有时候他喝醉了,想起伤心事时也只是忍不住的骂了两句,动手是绝没有过的,吃穿用度更是紧着她来,卓白都排在她后面。

    甚至在还清了债务,日子好起来后他还去看过安菁,想要给她一些补贴。

    毕竟是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感情还是有的。

    可没想到他在她家门口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她,还是转头去了学校门口在终于在她上车前见到了她。

    可她是怎么对待他的呢。

    看到他后先是冷下脸,一副不想看见他的样子,语气不耐,“你有什么事?”

    在他开口前抢先嘲讽,“该不会是赌钱又欠了不少,想要找我来要钱吧。”

    “拜托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有资格来找我要钱吗?”

    这么说着,她从钱包里抽出十几张毛爷爷,甩到他怀里,“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这些就当是我送你的,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卓力捏着一张存有十万块的银行卡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口袋中。

    他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不明白安菁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安菁却是连一眼都不想看他,直接上车走了。

    豪车在他眼前扬长而去,尾气喷了他一脸,刺激的他眼眶发红。

    他抹了抹眼角,顿时歇了补贴养女的心思,并将她从心口彻底划了出去。

    三年过去,本以为和对方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没想到再接触却是她找人来害他。

    他不明白。

    卓力不明白,安宁却很明白。

    她叫来卓白,让他带卓力回家好好安慰劝解,自己拿着证据转身去了吴家。

    是时候解决吴家这群人了。

    晚上,吴家别墅。

    吴家一群人坐在餐桌前准备吃饭。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保姆端上了桌,诱人的香味引得人食指大动,等菜都上齐后,吴父说了声,“开饭。”

    一家人拿起了筷子无声的吃了起来。

    食不言寝不语。

    这是吴家学那些豪门世家特意定下的规矩。

    等他们吃完饭,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了。

    吴远洲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准备上楼。

    这时门铃响起,佣人前去开门,然后回来说,“先生,太太,大少爷,大小姐,卓小姐来了。”

    “安宁来了?”吴父惊讶的道,随即高兴的眼睛挤成了一道缝,“快让她进来。”

    吴母也放下了手里的杂志,端正了身子,准备见客。

    吴远洲上楼梯的脚一顿,转身坐回了沙发上,时不时的看一下门口。

    只有安菁紧张的扣住了沙发套上的真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不一会,安宁进来了。

    吴父起身迎了上去,“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也不提前说声,吃饭了没有?没吃的话我让花婶再给你做些。”

    吴父殷勤的有些谄媚。

    能不谄媚吗。

    这孩子不知道和谁学了一身本事,成了整个s市上层人物的贵宾,身份地位不知道比他高了多少。

    他靠着她养父的身份可是暗中给吴家捞了不少好处。

    不然就凭吴家这段时间的失利,早就维持不住现在的奢侈生活了。

    吴母也一脸慈母笑的站了起来,亲切的挽着养女的手,将人拉到了旁边坐下,“你这孩子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怎么看着清瘦了不少。”

    吴父因她生意得利,而她因为她赚足了面子。

    许多官家太太豪门夫人经常约她出去聚会,给她送东送西,还经常捧着她,导致她以前的小姐妹个个羡慕嫉妒恨。

    “不用麻烦,我已经吃了。”安宁拒绝了对方的提议,淡淡的道,“而且我这次来是有正事找你们。”

    一听她有正事,吴父吴母对视了一眼,正襟危坐。

    安宁从包里取出一份供词,放到桌子上,安菁看到上面的警徽时眼皮跳了一下,一个念头不由浮了出来。

    该不会........

    吴父一脸疑惑的拿起供词,刚翻了一页,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等翻到最后,一张脸已经被锅底还黑了。

    他紧紧的捏着供词,挤出一抹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安宁双手抱胸,“您这是不相信警察的公正?”

    吴父脸色一变,见蒙混不过去,顿时沉下脸,抬手就给了安菁一个巴掌。

    “大贵!”

    “爸。”

    吴母和吴远洲一惊,同时喊出声。

    安菁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你打我?”

    “打你都是轻的。”吴父指着她,恨恨的骂道,“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糊涂事,我们吴家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光了!”

    吴大贵气得脸红脖子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同时又小心翼翼的看着安宁,赔着笑说,“安宁啊,怪爸爸不好,之前忽视了对她的教育,没教好她。”

    “爸爸替她给你道歉。”

    安宁挑了挑眉,没说话。

    她想看看吴大贵还能说出怎样无耻的话。

    忽视了对她的教育?为什么忽视?还不是因为当初被抱错了孩子,导致安菁流落在外十七年,性子已经固定不能改变。

    这是明着自省暗指卓力没教好她啊。

    “这样,爸爸明天就带着安菁去给卓老弟赔礼道歉,你看成吗?”

    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和低声下气。

    吴远洲这会已经看完了那份供词,他看了一眼捂着脸神情阴郁的安菁,又看了看表情淡漠的安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站在哪边。

    吴母同样的纠结。

    一边是自己的亲女,一边是能给自己带来荣耀和脸面的养女,她十分为难。

    好在安宁替他们做了决定。

    “赔礼道歉就不用了,我爸也不想看到她。”安宁对着面露歉意仿佛做做事是他自己的吴大贵说,“看在您和阿姨养育我一场的份上,我就不起诉安菁了。”

    听到不起诉安菁保住了吴家的面子,吴大贵悄悄松了口气,可这口气刚松了一半就被吊在了喉咙里,“但是。”

    他听到安宁这么说道,“安菁毕竟伤害了我的家人,这事却不能这么轻易过去。”

    “这是当然的,这是当然的,总要给你们一个交代。”吴大贵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顺着她的话道。

    安宁嘴唇一勾,“既然叔叔也同意,那么从今往后我与吴家就再无任何关系了。”

    “是,是.......嗯?”吴大贵连连点头,等意识到对方说了什么后顿时僵住了,“安宁你真会开玩笑,这点小事怎么就值当你这样了呢。”

    “对呀对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可不要吓妈妈。”吴母见事不好,连忙扬起笑脸附和道。

    “我没和你们开玩笑啊。”安宁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我是说认真的。”

    吴母一听脸色顿时就是一沉,不赞同的看着她,“安宁你这话妈妈就不爱听了,我们把你养这么大,怎么能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呢。”

    吴父不说话,那双眼睛冒出的精光却无一不表示他的赞同。

    可不是,好不容易能从养女身上捞钱了,又怎么可能放手。

    这赔本的买卖他吴大贵可不干。

    安宁就知道这一家人不会轻易同意,所幸她早有准备,从包里又掏出一摞资料,摆在了吴家人眼前。

    吴大力看着那摞资料,眼皮跳了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看看吧。”安宁没给他们考虑的时间,“这些都是吴家利用的我的名号得到的好处,三年下来,明里暗里的怎么说都有两亿了。”

    “吴家养了我十七年,吃穿用行,两亿怎么也够了吧。”

    够了,怎么不够。

    安宁不过就是一个女孩,还未成年,花在她身上的钱也就几千万而已,这其中还包括了首饰珠宝衣服包包等奢饰品。

    可那些珠宝手指衣服包包她离开吴家的时候一样都没都带走,算起来成本就更低了。

    可吴大力能这么承认吗?

    当然不能。

    他承认了就等于放跑了一只会下蛋的金凤凰,这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但安宁态度强硬,准备充足,显然是下了心要和他们划清界限。

    吴大贵将视线落到了罪魁祸首安菁身上,在她没反应过来之前,又“啪”的一声,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都是你这个丧门精不学好,卓老弟将你养大你就这么回报他的吗?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孝女!”

    说着举起蒲扇厚的大手又挥了下来。

    安菁这会有了准备当然不会让他得逞,她从沙发上跳开,捂着脸双眼通红的看着吴大贵,被打的羞恼和委屈齐齐涌上心头,冲破了防线,口不择言的喊道,“这不都是你教的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谁说卓力就是个穷瘸子,上不了台面的乡巴佬,碾死他跟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你们之前想让安宁去联姻,嫌他碍事,还想着除去他呢,现在看安宁有本事了,就又改成巴着他了?”

    这几年她在吴家也算看清楚了,吴大贵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根本没什么父女之情。

    前世他给安宁安排的亲事,明面上看不出什么错,实际上那人却是一个暴力狂。

    这也是她想夺取安宁前世的姻缘故意接近那个男人后不小心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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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这一世她打算让安宁还嫁给那个男人的,谁想到安宁居然有了那样的本事,让她所有的计划都落了空。

    她不服,她不甘,她不平。

    凭什么上天让她重来一次还是要被安宁踩在脚下,还是让她事事不如安宁。

    明明她才是上天的宠儿。

    想到这里,安菁讽刺的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捂着嘴大哭,整个人披头散发,神情疯癫,活像一个神经病。

    “安宁,安菁精神状态不好,她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爸爸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

    安宁看着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死心,仍旧以“爸爸”自称的吴大贵,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与其和他们在这里扯,不如找小姐姐玩呢。

    说起来,她之前好像在附近看到了她的身影来着。

    说曹操曹操到。

    下一刻,容姝就飘了进来,她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大厅,冷声道,“怎么还没解决这些人?”

    “马上。”

    吴大贵看见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甚至还诡异的笑了笑,脊梁发麻,后背一寒,他搓了搓突然冒出的鸡皮疙瘩,猛然想起了一个传闻。

    听说安宁本事莫测,能通鬼神。

    那他这别墅是进鬼了吗?

    这个念头一起,吴大贵觉得整个人都像掉进了冰窖,不,不是像,而是就是。

    他僵着头,要哭不哭的对安宁道,“安宁,这屋子是不是,是不是.......有鬼?”

    他支吾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出了那个字。

    “什么,有鬼?”吴母最先跳了起来,她惊恐的看向周围,蓦然察觉屋子里的温度有些过低了。

    可这明明是夏天,还没开空调!

    她哆嗦了下身子,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紧紧的抱住了儿子的胳膊,躲在了他身后。

    啥,你问她为什么不抱住吴大贵?

    没看到他已经吓的瑟瑟发抖,没什么安全感了吗。

    安菁也觉得有些不好,因为她感觉有人在她脖子后面吹了一口冷气,像是有一块冰,贴在了她脖子上。

    她僵硬着身子不敢动,生怕一动就惊扰了后面的东西,只是有一双眼睛吓得四处乱转,同样对着一旁的哥哥喊道,“哥,救救我。”

    虽然这妹妹才做了让他气愤的事情,但是面对危险的不明生物,吴远洲心中的那份血脉亲情还是占据了上风,只是他一个大男人没见过鬼,内心也慌得一批,幸亏常年面无表情,倒是没让人看出他的害怕。

    吴远洲对着妹妹温声安抚,“不要怕,哥哥在这里。”然后他转头看向屋子里唯一个淡定的人,迟疑了片刻,终是硬着头皮开口,“安宁,你能帮着驱鬼吗?”

    安宁深深的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吴远洲被她看的心中慌乱,可手臂处传来的触感却又让他不得不继续刚才的话题,只是他的眼睛飘忽不定,始终不敢再和安宁正面相对。

    “就当是哥哥求你了。”

    他打起了感情牌。

    容姝也听到了他的请求,饶有兴趣的绕着他转了一圈,将他周围的气温也带了下了好几度,吓的吴远洲终于变了脸色,才扭头对着安宁可怜兮兮的道,“你要驱除我吗?”

    安宁无语的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这女鬼在外面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虽然高冷还在,但偶尔也会像这样抽风的崩人设。

    “我和她是好朋友。”

    安宁这么说道。

    “谁?”吴远洲下意识的问了一声,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蓦然睁大了双眼,“你怎么?”

    “没什么不可能的。”安宁不以为意的道,“这世上,人有时候比鬼都都可怕。”

    吴大贵听到她说那鬼是她的朋友,胆子也大了起来,刚想说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就被安宁打断了,“而且伤害我家人,找我麻烦的从来都不是鬼。”

    敢找她麻烦的鬼都被她灭了。

    剩下的只有人了。

    吴大贵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想要装作没听懂,打个哈哈过去,却被她的下一句话给吓住了。

    “言归正传,我今天就是来和你们说清楚并断绝关系的,不管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只是来通知你们,而不是和你们商量。”

    她看了一眼吴家人颜色变换的脸色,继续道,“以后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若是过界.......”

    容姝应景的吹了一口冷气,顿时屋子里阴风大作,黑雾缭绕,家具摆设被吹的东倒西歪,玻璃吊灯碎了一地。

    “我答应,我答应,你快带着鬼离开吴家!”吴母被吹的睁不开眼,听着周围乒乒乓乓的声音,立马高声喊道。

    安宁看向吴大贵,吴大贵被吹的倒退几步,靠在墙上,“我也答应。”

    安宁打了一个响指,阴风停了,黑雾散了,露出了满地狼藉的客厅。

    要是安菁今天去过卓家餐馆就会发现她家的情况和今天发生在卓家餐馆的十分相像。

    简直就是现世报。

    “行,答应了就要做到,不然我这鬼朋友可是随时都会来串门的。”为了永绝后患,安宁临走前还警告了一句。

    吴大贵和吴母忙不迭的点头,“不会的,不会的。”

    经此一事,谁还敢毁诺啊。

    不怕晚上睡觉被鬼压床啊。

    可没了安宁这颗大树,吴家的生意本就出现了问题,这会更像是被推倒的多骨诺牌,一步步走向了灭亡。

    为了拯救公司,吴大贵像前世那样选择了联姻,将女儿送给了合作方。

    但安菁不是当初的安宁,对吴家抱有感恩之心,也因卓家的把柄而不能轻举妄动。

    她在婚礼当天逃婚,让男方成为了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不但没有帮到吴家,反而成了压倒吴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吴家破产,一家人挤在一间两室一厅的小房子里,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常常因为一点不如意的小事而争吵不休。

    吴远洲受不了家里的氛围,更因为在s市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而选择了出国,从此再无消息。

    吴母做了多年贵妇,奢侈享乐一个顶俩,工作看家哪哪不行。

    尤其她还没能从以前的生活中跳出来,总是买一些昂贵又不切实际的东西,导致他们家的存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见了底。

    吴大贵气得动手打人,吴母不甘示弱,两人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打,下半辈子过的磕磕绊绊,五颜六色。

    不是她被他打肿了,就是他被她挠出血。

    至于安菁,在逃婚的时候卷走了吴家一大笔财物跑去了国外,却遇人不淑,被骗财骗色,在签证到期后,被遣送回国。

    因为没有地方去,她兜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吴家。

    然后成了吴父吴母的出气筒,下半辈子过的好不凄惨。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出神,“我究竟是怎么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呢。”

    明明她比别人多了一次机会,却为什么还是一事无成,结局凄凉?

    她不懂。

    .......

    “宿主,这个任务完成的很好,进度条长了一大块呢。”一回到空间,228就迫不及待的给她报喜,安宁瞅了一眼墙角的体温计,发现还真是如此。

    原本微不可见的一丝红现在变成了一尺红,鲜艳的不得了。

    “我有预感,你下个任务得到的功德肯定比这次多。”名侦探228上线,不要脸的做出了预测。

    安宁哼了一声,懒得揭穿它的小心思。

    不就是想让她赶紧做任务吗,当她傻吗。

    “休息两天。”

    “好吧。”

    228蔫蔫的道。

    一人一系统一小龙谁也没注意到,虚空深处传过来一抹探视,一座富丽堂皇宏伟壮阔的宫殿稳稳的飘在虚空之上,气势凛然。

    “就是她?”一道淡漠的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

    “是她。”一道同样没什么情绪的男声回道。

    “那个系统怎么回事?”

    “.......意外。”声音平稳的男声顿了一会,“应该出炉的时候受到了某种干扰,导致程序出现了一点偏差。”

    “好在还不影响使用。”

    这绝对是个意外,他们天管局出了这么多个系统,就没有一个像228这样好战还嫌不够乱的。

    要不是看他们任务完成的还算不错,主系统都想直接将它踢回去回炉重造了。

    “这次的任务世界评估出现了误差,没想到那里会藏着一只超出预料的厉鬼。”主系统四平八稳的声音继续响起,“那厉鬼已成气候且和世界气运有所粘连,不能轻易灭杀。我已经在那个小世界设置了限定,一旦那厉鬼的能量超出世界承受的范围就会自动激发传送设置,被送到其他修真大世界。”

    “至于传送过去会如何,就看她的造化了。”

    “嗯。”淡漠的男声听到了满意的答案,便收回了视线,“对安宁和228多加监管。”主天道说,“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完成主线任务,不要没事去触发什么隐藏任务。”

    天知道因为容姝这么一个变动,他要做多少善后,这次的休假又泡汤了。

    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轮到他。

    心累,想哭。

    .......

    安宁是被窗外的鸟声叫醒的,她睁开眼,透过窗户看到了绵延的大山和苍翠的绿色,空气中充满了丰沛的灵气。

    这是.......

    “修啊宿主。”228欢快的声音传了过来,“不容易,穿了这么多终于穿到一个高级世界了。”

    “宿主我跟你说,你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把握机会,认真的见识一下修真界的风采。”

    “当然,这都要建立在完成任务的基础上。”228三句话不离本行,最近总觉的被什么盯上了,后背毛毛的,所以它变的愈发尽职尽责,“我看看你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啊。”

    接收完剧情和任务后,安宁抚住额,为原主深表同情。

    真惨。

    太惨了。

    惨不忍睹。

    第一世,她救了一个男人,然后日久生情,和男人成婚生子,却在临盆的时候被男人一剑结束了生命。

    一尸两命。

    死后她魂魄流连不去,才知道男人是修真界鼎鼎有名的真君,只是历劫的时候失去了功力和记忆。

    原主以为他是嫌弃她乡野村姑的身份,觉得她玷污了他,才对她痛下杀手。

    于是第二世的时候她离得他远远的,绝不和他牵扯什么感情,后来男人恢复了记忆,看来她一眼后没说什么就走了。

    原主松了口气,以为这次小命保证了。

    谁想到没过多久男人又回来了,还中了春|药,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进了屋,上了床。

    等她醒来后发现一把长剑架在她脖子上,男人眼神幽暗的看着她,声音低沉的道,“抱歉。”

    下一刻,她脖颈一凉,挂了。

    死后魂魄离体,她看着自己躺在床上冰冷冷硬的尸体,怒了。

    真君了不起是吧,欺负她不会修炼是吧,不要脸也不讲理了是吧。

    于是第三世的时候她在男人恢复记忆要离开的时候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仙人,看在我照顾您多日的份上,您也带我走吧。”

    经过两世,她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不会被人轻易杀掉。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方是仙君,她要从他手下活命,必须得有同样的手段才行。

    而在这凡世,她永远是没有机会获得这样的手段的,别提和他同等高度的手段。

    而她一个没身份没背景没能力的的村姑,也没有渠道进入其他门派,想来想去,只能跟着男人进入他的门派了。

    同时她还有一个考量,就是弄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她死。

    死了两次,原主也不再是从前单纯质朴的村姑了,她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要是不弄明白,很可能这一世她还会死。

    好在男人这会还有那么几分良心,考虑了片刻后就带着她去了修真界,他的宗门修真界第一大门派--天衍宗。

    然后将她扔到一旁不管了。

    好在原主也没期待他,摸索了一阵后借着他的名头将自己插进了这批新弟子中,跟着学习仙法。

    偶尔的时候,男人会来看她,然后又一言不发的离开。

    二十年后,她成功筑基,同时也得知了男人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她的理由。

    杀妻证道。

    肃离真君修的是无情道,必须保持一颗心纯洁无垢不染尘埃才能更进一层。

    任何扰乱他心智,阻碍他修为的人都得死。

    原主得知后忍不住骂了一句mmp,然后更是自发离着他十万八千里远。

    除了修炼几乎不出山洞。

    然而命运还是没有放过她,肃离那个贱人居然主动提出要与她成为道侣,她一个筑起期的小人物自然没有反对的余地。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于是原主在结亲大典的时候,当着各宗大佬,谋杀亲夫。

    没想到肃离这厮有一套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法衣,刺杀自然是没成功,不但没成功,反而被法衣的护住功能给击飞了出去,撞在了力逾千斤的打鼓上,重伤不愈,死了。

    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贱人就是贱人,连衣服都他妈的这么欺负人。

    然历经三世,原主最终也看明白了一个道理。

    --以她的本事肯定是杀不了肃离的,杀不了肃离她就只能死。

    她不怕死,可却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她请求任务者帮她完成心愿,杀死肃离那个贱人。

    不用三次,一次就好。

    这样她也就死得瞑目了。

    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原主三次死于同一个人身上,可想而知怨气有多深。

    安宁表示理解。

    她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两下筋骨,然后算了算时间。

    距离肃离渡劫被雷劈落到这里还有两天,她要抓紧时间准备一下。

    首先,她借着原主的记忆,在大山中找了一个灵气充裕且安全的地方,然后拿出最后一份药浴,一边引气入体,一边洗经伐髓。

    一天后,她成功引气入体并一举突破练气一期。

    安宁没有继续修炼,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

    原主是猎户的女儿,母亲早逝,父亲也在两年前去世了,因此这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居住。

    再加上原主性子比较闷,平时也不太和村民往来,倒是便宜了她布置。

    她先是拆了篱笆,然后在肃离降落的地方挖了一个深五米,宽六米的大坑,然后从河中挑水灌满水坑,抓了些鱼虾放在里面。

    等做完了这一切,天已经黑了。

    她洗了洗手,回床上躺好,为了以防万一,她晚上也没修炼,就这么闭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雾气还没散,朦朦胧胧的将木屋罩在里面,若隐若现的有种缥缈出尘的感觉。

    就在这时,一道流星划过天际,“扑通”一声落在了水坑中,激起一大片水花。

    安宁听到动静,睁开眼。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