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魔教教主要从良03

作品:《(快穿)女配反杀记

    闻言那抹黄色龙形像是听懂了似的, 一个劲的做点头状。

    安宁从228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对,“这人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不确定,但是他身上有龙气。”228接收到的资料和安宁是一致的,

    她不知道的它也不知道,但安宁看不出来的东西它却能看出来,又看了一眼身旁垂涎欲滴的黄色小龙形, “还是非常浓厚的堪比一国之君的龙气。”

    安宁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龙气, 那是皇亲国戚龙子龙孙身上才有的一种气, 越是接近帝位的人, 身上的龙气越重。

    眼前的俊美青年身上居然有堪比帝王的龙气, 那么他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不是帝王就是最接近帝王的掌权者。

    “怎么取?”

    空间的小龙是龙气化身,以气养气, 肯定对它的成长至关重要。

    虽然没抱着能将它养成真龙的想法, 但既然它跟着她到了空间,那就是她手下护着的龙了。

    只是.......

    果然,她听到228支支吾吾的说, “不知道。”

    系统培训里面没讲过这方面的知识。

    安宁挑了挑眉。

    就知道这货不靠谱。

    算了,现在还是先想想怎么应付眼前的青年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朝皇帝年幼势弱, 先皇临终前托亲弟辅政,封.......摄政王。

    传言摄政王貌若潘安,体弱多病, 却手段狠厉, 心性冷漠。

    安宁忍不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青年,容貌俊美, 身体赢弱都对上了,再加上那浓郁的龙气,身份几乎可以确定了。

    是那个传说中不近人情智多近妖的摄政王无疑了。

    想明白这点的安宁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一眼将这大麻烦带回来的刘莽,暗自思考着将人送回原处的可能。

    若是没猜错,他那群手下应该在他失踪的地方四处搜寻了,将人物归原主是最好不过的。

    就在这时,被莫名其妙瞪了一眼而摸不着头脑的刘莽眼尖的发现床上青年的无名指轻轻动了一下,激动的喊了一声,“教主,他手动了!”

    景曜陷在一片黑暗中,看不到边际,也寻不到方向,他既没有慌乱,也没有焦急,而是照着一个方向步履从容闲庭信步般的走了过去,方才他仿佛听到,这里好像传来了人声。

    不知走了多久,那道模模糊糊的人声越来越清晰,景曜加快了脚步,朝着人声处迅速的走去。

    安宁看到青年覆在眼皮下的眼珠滚动了几下,俨然下一刻就要醒来,然后下意识的抬起手,在青年将将睁开了一丝缝隙的时候劈了下去。

    那道刚刚亮起的星光的眸子瞬间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在失去意识之前,景曜听到了一声有些熟悉的惊呼,“教主,你怎么将人打晕了!”

    教主........吗。

    铁牛也被自家教主这一神操作给弄蒙了,他睁大一双牛眼,下意识的看向了身旁的右护法。

    右护法范煜“唰”的一下打开了折扇,将那面写着“英俊潇洒”四个大字的那面朝着他扇了扇。

    金镶玉的扇骨随着那遒劲有力的四个墨字不断晃动,显得逼格十足。

    铁牛摸了摸后脑勺,闭嘴了。

    他这搭档的折扇上有两幅字,一副是“英俊潇洒”,一副是“博学多才”,通常他遇到不想回答或者回答不出来的时候,就会将“英俊潇洒”那面对着人扇,示意人闭嘴。

    反之,他遇到比他长得好看的人的时候,就会将“博学多才”那面示人。

    之前有个不懂规矩的教众在他明明露出了“英俊潇洒”的那面扇面时却还一个劲的问着他回答不出来的问题,最后被他罚去洗了一个月的茅厕。

    从那以后整个教中再没人敢弄错他这两面扇子的意思。

    安宁在刘莽那一声惊呼中就已经回过了神,看着被自己打晕的摄政王,也很想给自己来那么一下。

    她方才真不是故意的,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应对他,便下意识的将人打晕了。

    228同情的安慰了她一句,“自求多福。”

    安宁:.......

    她现在后悔了还来的及不?

    “那个大夫说了怎么解两生花的毒了吗?”她咳嗽了两声,调整好面部表情,对着身后的三人用不容置喙的语气郑重的道,“这人,一定要治好。”

    治不好大家可以一起去死了。

    安宁现在都能想象出朝廷大军围山剿匪的场景了。

    刘莽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升职加薪在朝他招手。

    未来的压教相公,是他救回来的呢。

    铁牛顿时皱成了苦瓜脸,下意识的计算要耗费多少银钱。

    嗯,看来是时候重出江湖了。

    从哪家打劫开始好呢。

    范煜一脸淡定的摇了摇扇子,仿佛对她的决定早有预料,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就施施然的走了。

    只是快出门口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停住了,转过身,“对了,那人身上还有些随身物品,我检查了下没什么问题,一会拿给你。”

    安宁闻言心里打了一个突。

    等看到那被送到自己面前的东西时,心中那不祥的预感成为了真实。

    一块似木非木,似铁废铁的令牌,一块质地上乘的玉佩,一把锋锐的匕首,一封打开的........信。

    打开了呀。

    朱红的漆封被人随意的撕开,洁白的信纸就那么大剌剌的半盖在上面,安宁拿起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最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哎,就知道是个大麻烦。

    这封信的内容在江湖中人眼中看起来没什么,放到朝堂上却是能炸锅。

    江南巡抚与朝中大臣暗中勾结,中饱私囊,贪污腐败,拉帮结派,已然成为一大毒瘤。

    涉事官员大大小小居然有数十个,也难怪他们坐不住做出了行刺一事。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一个魔教私自拆了朝廷机密的信件,仅凭着救命之恩,能功过相抵吗?

    安宁看着睡容安详的男子,只觉得心口又开始疼了。

    她将信件塞回信封,又拿起其余几样看了看,玉佩触手温润,质地细腻,应该是他经常佩戴的。

    似木非木,似铁废铁的令牌虽不知道具体做什么的,但铺面而来的沉重感昭显了它的不凡。

    至于那把看似普通的匕首,吹毛断发,锋利无比,匕鞘的尾端还刻了两个字--景曜。

    应该是他的字?

    皇室中人一般不会将自己的名字刻在随身物品上。

    将这些物品归拢在一起,一并放到了他床前的小桌上,安宁便回到了自己的归一殿。

    然后她下了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命令,“来人,将最近十年朝堂发生的大事整理出来给我。”

    掌管情报的阿六虽然满脸不解,还是恭敬的的接了任务。

    范煜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放在心上。

    教主找了一个朝廷人做压教相公,多了解一下朝廷的事情是应该的,不仅是她,连他也要多了解一二。

    毕竟他们的这个压教相公看起来就不太像一般人。

    不过不一般又如何,进了他们魔教,还不是得听他们的。

    右护法范煜暗暗的想道,完全忘记了之前进了他们魔教的那个无双公子是怎么伤了教主又逃出教的。

    但随即教主紧跟而来的第二个命令就让他有些维持不住淡定了。

    “什么,要改教名?”范煜捏着扇骨,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露出了本性,“叫什么?”

    “光明教。”

    手下暗叕叕瞅了一眼崩形象的右护法,垂下眼皮,假装没看见,“教主说‘魔教’太难听了,还容易让人引起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

    难道是担心被误会成坏人吗?

    可他们魔教上下就没有一个好人呀。

    哦,跟着无双那小白脸跑的那个女弟子不算好人,最多是个脑残的假善良,用铁牛的话说就是--恶心巴拉的傻缺玩意。

    难道是受了无双的刺激?

    一想到这个可能,本就没打算因为改个名字这样的小事就和教主争执,扫教主面子的范煜不但没反对,还积极的推动了下去。

    他都没意见,其余那些大老粗就更没什么意见了,名字只是一个称号,叫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们是魔教中人的身份。

    于是不到半天的时间,整个魔教中人都知道自家现在叫光明教了,虽然不习惯,但还是深深的记在了脑中。

    .......

    安宁等阿六收集信息的这段时间内,又从空间中取出一颗小还丹,彻底将自己的伤势治好了。

    感受着比上个世界还要充沛强大的内力,安宁还是不放心,她顺着记忆去了藏书阁,打算找一找有没有比原主现在练的更高深一些的武功秘籍。

    藏书阁坐落在归一殿后面的山峰上,那里山石众多,树木不盛,气候较其他地方更干燥一些,十分适合储存书籍。

    藏书阁面积不大,分上下两层,几乎罗列了整个江湖知名的不知名的秘籍。

    一些是历代教主的收藏和心得,一些是历代教主从各个门派中抢过来的。

    一想到魔教的强盗作风,安宁就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说实话,要是换成她是其他门派的人,也一定天天想着怎么灭了魔教。

    无他,魔教太欠揍了。

    行事招摇霸道不说,做事还不讲道理,经常一言不合就干架。

    虽然江湖上实力为尊,武力至上,那也不能隔三差五就跑到别的门派去踢馆,赢了就将人家的成名武学作为赌注拿回来吧。

    不招人恨才怪呢。

    所以阴沉狡诈的千毒门都有一两个知交好友,他们魔教就孤零零的一枝独秀,名声臭江湖。

    “没用的,你练的功法就已经是这个世界顶级的了。”看着从一楼翻到二楼的宿主,228忍不住道,“这是世界等级问题,根本不可能出现超出这个世界水准的功法的。”

    要是有,那就是bug了。

    “不找找怎么知道没有。”安宁放下一卷羊皮纸,又拿起了一卷竹简,放回去的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一堆书籍。

    一本落满灰尘的出就这么掉了下来。

    安宁弯腰捡起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打开,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顿时出现在眼前--《阴阳五行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宁越看这五个字,越有一种晕眩的感觉,仿佛这五个字带着一种不知名的魔力,让人愈发沉迷。

    安宁晃了晃脑袋,从晕眩的状态中回神,看向手中的书时眼睛更亮了。

    228也从那本书上感受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喃喃的道,“不会吧。”

    安宁有些激动的翻开下一页,然后.......

    没有然后了。

    她不信邪的将整本书都翻了一遍,发现这上面除了第一页上写了阴阳五行诀这五个字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片空白,别说字,就是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呃........”228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看着表情失落的宿主,安慰道,“你别灰心,这个世界是武侠的,等你去了修真世界就有更好的功法了。”

    安宁应了一声,也没了继续翻下去的欲望,只是多年养成的的习惯让她耐着性子翻完了二楼的全部藏书,在始终没找到想要的功法后出了藏书阁。

    只是离开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将那本无字书籍带了出来。

    “教主,众尘殿的那位公子醒了。”

    一出藏书阁,便有一个女弟子迎了上来,“刘队长要我来问一问您,见不见他?”

    见不见?

    当然是不见啊。

    她还没准备好见她呢。

    “对了,那位公子还让我将这玉佩送给您,说是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聊表谢意。”

    安宁看着女弟子递过来的那块分外眼熟的玉佩,到了嘴边的“不见”两个字就那么咽了下去。

    求生欲极强的安宁从他的话和动作中感到了.......威胁?

    这是错觉吧,是吧。

    “教主?”女弟子见教主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玉佩陷入了沉思,脸上还露出了纠结的神色,不由出声问道。

    这一出声倒让安宁回过了神,她神色复杂的接过了玉佩,对着女弟子轻点了下头,率先朝着众尘殿走去。

    等到了众尘殿,还没进门呢,她就听见刘莽自得又骄傲的声音透过门扉传了出来。

    “不是我吹,整个江湖就没有我们魔........光明教打不过的,我们教主更是武功盖世,天下第一。”

    “你说我们教主叫什么?安宁,安大教主啊,那可是令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的女魔头,就连你们朝廷中人都听过她的大名呢。”

    安宁的脸色已经黑的没法看了,听着里头的蠢货还不自知的有继续往外倒家底的趋势,想都没想的,立马推开了门。

    “刘莽!”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声音,努力压抑着怒火,“你去厨房看看给公子熬的药好了没。”

    “教主放心,那药有小翠看着呢,保准没问题。”刘莽摆摆手,一点没意识到安宁话里的含义,不但没停下,反而继续给床上的人洗脑他家教主美貌无双,聪颖过人,出手大方,只是他话刚说了一点点,忽然觉得后脑勺一凉。

    仿佛被死神盯上了似的。

    多年尸山血海刀尖舔血生涯锻炼出来的求生欲让他一下子闭上了嘴,顺着本能转身,“教主我刚想起来小翠今天好像生病休息了,我现在就去看看哈。”

    说完就一溜烟不见了踪影,走时还不忘拽上了跟在教主身后不明所以的女弟子。

    方才还热闹生动的房间瞬间安宁沉寂下来。

    安宁看着他们的背影,心情十分沉重。

    就这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智商,他们魔教迟早要完!

    “也不能怪刘莽,实在是对方手段太高,一般人真不是对手。”一个宫斗权谋中长大的摄政王,一个只知道打打杀杀胸无点墨的江湖汉子,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安宁暗暗翻了一个白眼,觉得228简直就是在说废话。

    只是对方一醒来就这么套路她手下,是不是有些太不将自己这个教主放在眼里了?

    景曜看着那个一袭黑衣眉目凌厉气势逼人的女教主一步步走到了他身前,嘴角缓缓绽出了一抹笑,仿若梨花盛开,满室清香。

    只是眼底的温度却不曾变过分毫,仍旧冰凉。

    “安教主。”他率先打了招呼,语气诚挚的道谢,“多谢你救了我一命。”

    安宁看着他冷淡的眼眸,慢慢绷紧了心神,同样露出了一抹客套疏离的笑,“不必,救你的人是刘莽。”顿了顿,她又接着道,“再说你不是已经付过报酬了吗。”

    安宁拿出了那块玉佩,上下抛动着。

    景曜脸上的笑容不变,眼底深意愈发深邃,“刘队长在下在教主到来之前已经谢过了。”他看着她,意味深长的道,“况且那块玉佩虽价值不菲,但也抵不上贵教医治我的医药费,这点景曜十分清楚。”

    “是吗?”安宁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突然欺身靠近,抬起一只胳膊将青年困在了床柱之间,看着青年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错愕,凑近他耳边,语气暧昧的说,“我看未必呢。”

    景曜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和他只有一指之隔的女人,肌肤白皙,瞳孔黑亮,长长的眼睫毛像是一把绵密的小扇子,一抹冷香若有若无的传进了鼻尖,勾的人心中麻痒。

    景曜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了一下。

    他垂下眼眸,低低笑了一声,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再抬眸时眼中的情绪已经收敛的干干净净,“教主说笑了,不过是一块玉佩。”

    安宁看着眼前的人又恢复了淡定冷静,撇了撇嘴,颇感无聊的坐了回去,“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姑且就这么信了吧。”

    初次交锋,1:1平。

    哦不对,因为刘莽那个蠢货,她这边的信息不知道被套去了多少,严格来说是她落了下风。

    说曹操曹操到,刘蠢货莽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黑不拉几的药汤走了进来,“教主,药好了。”

    安宁看了他一眼:“给我吧。”

    刘莽将药汤递过去,然后忙不迭的退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方才教主看他的眼神中带了杀气。

    直到走出好远,刘莽心中仍旧残留着些许后怕。

    总觉得自己今天踏进了好几次鬼门关呢。

    “来,喝吧。”安宁将药递了过去,眼尾上挑,带着满满的戏谑,“救命药呢。”

    景曜仿佛没听出她话中的深意,神色不变的接过药碗,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一口喝了干净,末了将空空的药碗还给安宁。

    安宁看着被喝的一干二净的汤药,再看看脸上没有一丝苦涩的青年,沉默了。

    是她错了。

    忘了这货是个药罐子,从小喝到大,根本不怕药苦的。

    失策了。

    .......

    两天后,铁牛拿着一摞写满资料的纸张兴致勃勃的走进了混元殿,对着处理公务的教主道,“教主,教主,你看选哪头肥羊比较好?”

    “肥羊?”从一堆奏报中抬起头,揉着太阳穴被魔教的黑历史搞得头疼的安宁下意识的道,“要宰羊?”

    “这种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不用通知我。”

    不就杀头羊改善伙食嘛,这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不用禀告她的。

    等,等等。

    脑子里后知后觉的蹦出了关于肥羊的说法的安宁立马叫住了一脸喜色往外走的铁牛,“回来,把你手上的资料给我看一下。”

    “哦。”铁牛听话的走了回来,将手上的一摞肥羊资料摆在教主案上,还不忘抽出几张他物色好的肥羊,“教主你看这几个,又肥又嫩,肉质绝对上乘!”

    一个是从塞外回来的商队,皮毛、宝石都是中原少见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个是隔壁县城的富商,家里富得流油,连下人都穿金戴银。

    一个是途经飞云山进京任职的官员,光家财就装了6辆大马车。

    安宁看完了那几个肥羊的资料,深呼吸,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洪荒之力,用一种平和的语气拒绝道。

    “打劫富商对我们长久发展不利,要是其他商队以后都不从我们这里走了怎么办?”

    铁牛一脸惊讶:“怎么可能。他们去别的地方交的过路费更高,搞不好还要送命呢。”

    现在全国上下不说那占山为王的土匪山贼,就是各大门派的山头地盘,商队要经过都是得交过路费的。

    而且他们一个个设的名目更多,费用更高。

    他们教还是跟他们学的呢。

    安宁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起来。

    这些江湖门派,这是要作死呀。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人家朝廷都没收过路费,他们一群民间组织居然敢明目张胆的伸手,这是嫌命长了吧。

    “那个隔壁县的富商我记得前两个月不是刚去过一回吗,这次再去不太好吧。”

    羊毛不能在同一只羊上薅,薅秃了怎么办?

    可持续发展才是王道。

    铁牛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阿六去探过了,那富商最近又搜过了不少的民脂民膏,不抢可惜了。”

    安宁不死心,“那这个是进京任职的朝廷命官,动了他会不会惊动朝廷围剿我们?”

    而且人家还请了五十个镖师一路护送,就是动手,成本也很高。

    铁牛这回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朝廷命官这会还真不能动了。”

    安宁点头,以为对方终于意识到抢劫朝廷命官的危害性了,却听见对方说道,“范煜说您现在看上的那个压教相公也是个官,那咱们抢他的同僚是不太好。”万一碰上个认识的,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嘛。

    安宁:“........”

    我谢谢您这么替我考虑哈。

    “我什么时候看上他要他做压教相公了?”

    “您没看上他费那么大的事救他干嘛?”铁牛理直气壮的反问。

    安宁:“....... ”

    这话她没法接。

    难道要她说那人是摄政王,要是不救他,他们整个教都要跟着陪葬吗?

    不,她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

    没有搞清楚景曜的态度之前,她不能跟教里的弟子透露这个信息,不然她就真的彻底陷入被动了。

    从阿六送回来的消息和她这两天查阅的情报来看,他们魔教,不,应该说整个江湖都处于一种十分危险的状态。

    一种随时都有可能被养精蓄锐的猛虎吞吃入腹的危险边缘。

    朝廷与江湖,向来是一种包含又独立的关系。

    江湖中人快意恩仇,行侠仗义,属于武朝子民,又不归当地府衙管理。

    甚至因为各大门派的崛起和根深蒂固,俨然已经成了一种能和当地府衙分庭抗礼甚至稳压一头的存在。

    站在江湖门派中的角度来看,这自然象征着他们身份地位的提高和手中权力的增大,但对于朝廷来说,却属于尾大不掉欲除之而后快的存在。

    当年武朝建立时江湖中人出了一份大力,开国皇帝感念他们的侠义,对各大门派的立派、开山收徒等都给予了极大的方便。后来的官员有样学样,即使江湖中人有些行为触犯了法律,不合规矩,但看在他们背后的门派上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也就愈发养大了各大门派的野心和势力。

    到了当朝,先帝死的早,小皇帝年幼,主弱臣强,整个国家的重担全压在了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年郎身上。

    内有皇族中人处处使绊,外有大臣虎视耽耽,景曜从十五岁开始就遭遇了接二连三的刺杀,投毒,加之日日操劳国事,身子就这么一点点的亏空下来,也就更加无暇兼顾江湖的事情。

    等他好不容易彻底将朝廷内外掌控于手中的时候,江湖已经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不是他能轻易撼动的了。

    一动,劳民伤财,死伤无数。

    但即便这样,他就真的不会动了吗?

    做过摄政太后的过来人安宁认为那是不可能的。

    任何一个有野心有上进心的帝王都不会允许有这种不再掌控中甚至还藐视皇权无视国法的势力存在。

    但许是朝廷做了太久的背景板,又许是江湖逍遥肆意太久了,他们已经忘了门派之上还有王法,有国家,乃至于各大门派中居然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到来自朝廷的威胁和注视。

    一个个斗的嗨皮无比。

    当然,这其中属他们魔教风头最盛。

    安宁有时候都有这么一个想法,即便当年原主带着人成功杀上了紫云山,砍死了无双公子和那叛教的女弟子,安全的带着教众回到了飞云山。

    后来恐怕也阻挡不住朝廷的千军万马,照样逃脱不了一个灭教的下场。

    甚至安宁都有种错觉,原主是不是预料到了这一点,才会要求将魔教发扬光大?

    228结结巴巴的道:“不,不会吧。原主没活到那个时候啊,怎么会知道后面的剧情走向。”

    再说后面的剧情不是无双和那个叫柳依依的相亲相爱的在一起了吗。

    “那是以微观视角来说的。”

    脱出原主和男女主的情爱,站在宏观角度上来看,朝廷为了增强掌控力,灭了江湖上的各大势力简直再正常不过,合情合理合乎逻辑。

    那男女主看起来是相亲相爱的在一起了,可那一起是多久呢?

    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所以你现在要攻略景曜吗?”228有些紧张的问道。

    难道这个宿主也要像它其他同事的宿主那般,走上靠攻略男人完成任务的道路了吗?

    好在下一刻它的宿主给了它一颗定心丸,让它打消了疑虑。

    “不用攻略,合作就行。”

    好在她的身份地位让她有和对方谈判的底气和实力,要是好好操作,未必不能达成目标。

    想到这里的安宁微微松了口气,对着铁牛道,“不光是那个朝廷命官,从今天开始,光明教上下谁都不准出去打家劫舍,更不准收取过路费。”

    “那我们花什么?”铁牛倒不是想违抗教主的命令,只是........

    “咱家库房没钱了,不出去打劫,不收过路费,赶明儿教里就揭不开锅了。”

    “........不,不是,那钱都去哪了?”安宁可是记得他们魔教之所以能称霸江湖,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教里有钱,行事有底气。

    现在告诉她教里穷的没钱了,无异于告诉她首富明天就破产了,这太惊悚,以至于她说话都磕绊了一下。

    铁牛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盯得安宁以为教里没钱都是她害的。

    “聂无双那小白脸在教中吃吃喝喝用了许多,逃走的时候伙同柳依依窃走了许多,剩下的那点都用来医治新来的小白脸了。”

    安宁:“........”

    不,她才穿过来,这锅她不背。

    “你先容我想想。”

    魔教家底丰厚,即使被聂无双霍霍了那么多,实际情况也没铁牛说的那么惨,但是余钱不多应该是真的。

    所以她需要好好想想魔教还有哪些生钱的营生。

    第一,打家劫舍。

    这条pass。

    第二,收过往商客的过路费。

    为了活的长一点,这条也pass。

    第三,收山下镇中百姓的保护费。

    pass。

    第四,和各大门派血拼之后的战利品。

    这条可以考虑。

    第五,没有第五了。

    这魔教的作风很魔教,十分对得起他们的称号。

    所以为了养活这一大家子,她就只能将魔手伸向各大门派了吗。

    安宁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被她放在案桌上的一块玉佩上。

    那是景曜付的医药钱。

    咦,她好像知道怎么生钱了。

    .......

    紫云山,乾坤宫的一座主殿中。

    和心上人相互偎依在一起看云卷云舒的青年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靠在他肩膀上一个美貌女子立马抬起头,关切的问道,“无双,你没事吧,是不是这里的风太大了,不然我们回去吧。”

    “不用。”聂无双重新将女子搂进怀中,低头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轻吻了

    一下,“还有七天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了,你的伤势要不要紧,还疼不疼了?”

    听到心上人说到婚事,柳依依一张小脸上顿时布满了红晕,像是天边的彩

    霞,艳丽无比。

    “不,不碍事的。”她窝在青年怀中,轻轻的道,“想来教主是念及旧情,没有对我下杀手。”

    “哼,那魔女可没那么好心。”听到心上人为那魔头解释,聂无双讽刺的道,只是他知道心上人心善,别人对她一分好她便记得十分,便也不忍心继续反驳,只是引着她将话头转到了别处。

    不一会,风中就传来了女子清脆如铃的笑声和男人爽朗的大笑。

    路过此处的女弟子听到笑声后牙龈轻咬,恨恨的嘀咕,“妖女,不要脸的狐狸精,专会勾搭人!”

    不然他们丰神俊朗举世无双的少门主怎么会娶一个魔教妖女为妻?

    还为她大摆筵席,宴请了各门各派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紫云山这边你侬我侬,柔情蜜意,飞云山上则一片肃穆,萧条冷瑟。

    “哎,今天又没有肉呢。”一个壮汉看着清汤寡水的饭菜,整个人怏怏的提不起一丝精神。

    “别唧唧了赶紧吃。”另一个一脸菜色的大汉低声催促,“教主说了,荤素搭配,健康长寿。咱们之前吃的油水太多,现在需要控控油,不然打容易什么........营养,营养失衡!”

    “可我现在就觉得那啥营养失衡了。”

    “那你不吃给我吃。”

    “不行。”一听这话,方才还嚷嚷着没力气的大汉瞬间来了精神,举起筷子

    巴拉饭菜,不一会就吃饭了一大碗饭。

    而在另一头的餐桌上,铁牛吃完了那一顿没啥油水的饭后,一抹嘴,直接溜去了混元殿。

    一进去,就看见范煜早就站在了那里。

    “嘿,你是不是也受不住找教主诉苦来了?”铁牛凑到范煜身旁,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

    范煜别了他一眼,摇着扇子否定,“不是。”

    铁牛用一副你别骗我我都知道的表情看着他,给面子的应和了两声。

    范煜摇着扇子的手一顿,出声解释,“是教主叫我来的。”

    铁牛:“嗯嗯,俺知道,不是你自己要来的,是教主要你来的。”

    只是那声音中的敷衍一听便能听出来。

    范煜眯了眯眼,就在这时,安宁走了过来。

    “你们都到了,来看看。”说着,便递过来一张纸。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范煜接过来,一目十行的看完后,又忍不住看了一遍,随即抬起头,对着一脸兴奋的教主问道,“教主,这是?”

    为什么这上面的每个字他都懂,合在一起就不明白了呢。

    一旁的铁牛同样一头雾水,扯着嗓门道,“教主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俺吧。您给我们一张清单是个啥意思?”

    安宁笑的高深莫测:“很简单,欠债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