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有一股很香的气味。

    这是华寻醒来后的第一反应。

    昨天晚上，他梦见了漫天的蝴蝶，那些蝴蝶的身后好像隐隐约约站了一个人，在朝他不断奔跑过来，发出无声的呐喊。

    “怎么这么香”

    华寻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走出来，发现原来是钟老师在熬牛奶。

    钟不离穿着一身运动服，刚刚跑步回来。

    他戴着随身听，眼睛却看着台子上摊开的医学书。

    华寻走上前，轻车熟路地扯下钟不离右耳的耳机，仔细一听，里面念着英文。

    华寻毕恭毕敬地把耳机重新塞回了钟不离的耳朵。

    钟不离看到华寻起来后，不知为什么，心情看起来尤其好。

    “钟小离，怎么回事，什么开心事，连小虎牙都给我露出来了！”华寻好久没瞧见钟不离笑得露出虎牙，特别想用手去戳一戳。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不过在他伸出手之后，钟不离同志很快就把嘴给合上了，华寻最后戳到的是钟不离的嘴唇。

    软的。

    华寻赶忙把自己的手给缩了回来。

    好想亲一口。

    华寻被自己脑子里这大胆的想法给吓住了，连忙转过脸，假装聚精会神地看牛奶。

    他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唯独不可让钟小离知道也。

    华寻不想吃早饭，准备开溜的时候被钟不离逮住了，摁在桌子上看着他一口一口把所有的牛奶都给喝完了。

    “怎么回事，钟小离，越来越大胆了哈，你再也不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小乖巧了！”

    华寻发现最近钟不离不仅个头高了，气势也高了整整一个度。

    还敢跟他华哥动手动脚了！

    钟不离被华寻故意说出来的奇怪口音给逗笑，“吃你的吧。”

    “我告诉你，别给我整这些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咱们要做社会主义优秀情侣，明白不！”华寻继续瞎造方言，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

    “你怎么搞得”钟不离开始学华寻的口音。

    “你才是，怎么搞得，学我干什么”

    “你才是，怎么搞得，学我干什么。”钟不离开始鹦鹉学舌，而后以惊人的手速涂了一块三明治，又扔到华寻的盘子里。

    华寻看到自己盘子里多出来的三明治，气不打一处来，“你别学你哥。”

    钟不离：“你别学你哥。”

    华寻：“有没有意思”他虽然不想吃，但还是拿起了三明治。

    钟不离憋着笑：“有没有意思。”

    华寻看着钟不离这欠样儿，要不是这是他男朋友，他就该上手了。

    “能不能行了”

    “能不能行了”

    “是不是没吃药”

    “是不是没吃药”

    钟老师跟个婴儿一般牙牙学语，华寻被逼急了，歹计一生。

    “你是不是过于喜欢我了”

    他就不信，这么肉麻的话，钟老师会重复下去。

    事实证明，是他华寻过于低估钟老师了。

    因为钟不离在愣了不到一秒后，唇角上升，单单一个字，简明扼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