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讲穆桂英。”

    语文老师于老头拿着茶叶杯走到讲台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华寻翻开课本到穆桂英那一课，发现书本的空白处，上面画了一个草绘的埃菲尔铁塔。

    他拉扯着嘴角，有些无奈地笑了声。

    一看就知道是钟老师的杰作。

    这人也真是，自己上课不带课本，拿别人的书还在上面乱涂乱画。

    华寻抬起手，在钟老师沉睡的后脑勺上比了个不尊敬的手势。

    于老头上课就像在念经一样，过不一会儿大家都开始昏昏欲睡。

    张猴儿百无聊赖，摊开手心研究自己左手掌的一颗小红痣，几乎快要到忘我状态。

    直到坐在他旁边的徐醒“啪”得一声用手掌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壳儿。

    张猴儿一口老血差点儿给弄得喷出来。

    “robert!”

    张猴儿气得连徐醒的本名儿都吼出来了，徐醒半点愧疚都没有，依仗着体型优势极为顺手地把张猴儿的反击挡住。

    顺便极为霸冷地留下了一句，“好好听课。”

    一下课，所有被于老头催眠的同学们纷纷苏醒。

    “老大，你说于老头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睡魔法。”张猴儿一下课就拿着表窜到教室后面。

    “就你贫。”

    华寻把钟不离喊醒，“钟老师，走了，去体检。”

    接下来的两节课，都用来体检。

    男生和女生分开来体检，化学实验室被征用来当作体检室。

    里面弥散着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

    “老大!老大!”

    华寻刚检查完牙齿，就被急乎乎的张猴儿一把拽住。

    “咋了”

    “我刚刚瞧见常常…常远了。”

    “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他不是比赛结束了么”

    “我看见他和一个女孩儿打啵！早恋！”

    华寻打从那天地下室之后，对打啵两个字持续性敏感，冷不禁一个愣住。

    “你别跟他学不就好。”

    张猴儿急躁地跺了跺脚。

    “我这周，第三次了，恶心！”

    张猴儿急得口不择言。

    断断续续，华寻才明白了张三峰的意思，原来这周张猴儿遇见常远和不同的三个女孩儿有亲密接触，给弄隔应了。

    “他还说要给我介绍女孩儿呢!到现在还没有!”

    “哦…”华寻意味深长，最终破案，“你管人家呢，你是不是嫉妒常远异性缘好!”

    张猴儿闻此言，如同被针扎住的皮球，“piu”得就泄了气。

    “你们在聊什么呢”钟不离走过来，懒散地把身子倚在华寻的后背，微微弯下身，头搁在了他的肩上。

    “没什么…”张猴儿接受到钟不离的眼神后，识趣地蹑手蹑脚离开。

    一边走一边在嘴里嘟嘟囔囔。

    “钟老师，你体检完了吗”华寻颠了颠自己的肩。

    钟不离的头随着华寻的肩膀的颠晃而动，断断续续地晃出声音，“检-查-完-了。”

    “……”

    回到家后，华寻非常严肃地思考问题。

    华东梅给他来送水果，一看华寻这小老头儿般的严肃，也吓了一跳。

    以为自家儿子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放下水果后一步三回头得迟疑地走了。

    华寻拉开本子，一笔一划地写了六个字。

    “钟不离的生日”

    送什么呢

    华寻咬住自己的笔头，开始苦思冥想。

    ……

    隔天起来，华寻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笔，赶紧给扔开了。

    楼下传来“卖烧饼”的吆喝声。

    油车的轮子声“吱呀”而归。

    华寻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收拾完就开始往外跑，李建国说要送他都被华寻直拒了。

    他蹬着自行车，风一样地飞到十字街，直到了转弯处的花店，这才踩了刹车。

    “马姨!”

    “诶!小寻来了，来买花吗”

    “不是…”华寻上气不接下气，“我想来请教一下…”

    “慢点儿说，请教什么呀”

    “如果…如果要给喜欢的人买礼物，应该送什么”

    华寻紧张地捏了捏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