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谁吃谁的醋

作品:《重生后我成了学神的男人

    下课铃一响,是整个班级争夺水资源的高峰期,所有人趁着下课铃声,在教室前面的饮水机之前排成几个歪歪扭扭的队伍。

    华寻跨出座位,到楼下去扛水。

    梅雨季节,天空都是湿哒哒的,天色浓墨重彩,给人一种似乎要刮龙卷风的错觉。

    回到教室,坐回座位,华寻定睛一看,发现自己的桌上多了一块橄榄糖,糖纸上有个鹿头。

    华寻拨开糖纸塞入嘴中,顺便朝钟不离轻车熟路地说了声,“谢了哥们儿。”

    “谢什么”钟不离的笔头一顿。

    “你的糖,橄榄糖。”华寻一边往自己的桌肚子塞卷子一边回答。

    钟不离听到回答后,眉头有一瞬间的皱起,等到华寻重新直起身子的时候,他又变得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趁着大课间,华寻把画着鹿头的糖纸塞到自己的裤兜里后,慢慢地走上讲台。

    “同学们。”华寻的第一声洪亮很快就淹没在吵闹的人群中。

    钟不离抬起头,环顾四周,而后便抬起手把教室的电灯都关了。

    “咔咔咔”几声,教室天花板上四扇电灯很快便停止运转,教室陷入一片晦暗,所有的同学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同学们。”华寻的声音终于穿透教室,直达到最后面。“首都文工团将到我市举办活动,现在他们正在招新小演员进行大型表演,名额是二十个,如果有同学感兴趣的话,请联系我。”

    华寻第一次站在这么多人面前,一通话说下来,心里一直突突突得打鼓,不敢正眼瞧大家,要是他跟钟不离似的一般白,那脸准红得能跟猴屁股媲美。

    “请问表演的话一定能加入文工团吗”有几个女同学举手发问。

    “不一定,但是会有更多的机会被挑中,有更多的机会,还能站在大舞台上。”

    钟不离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抬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在讲台上说话的人。

    “那么表演的节目叫什么名字呢”

    “是一个大型话剧,你们应该有听说过,《打胡哨》。”

    这么一说,讲台下的同学们纷纷有了反应,几个人喜上眉梢,纷纷交谈起来。

    华寻松了口气,从讲台上走下来。

    钟不离埋下头,抬起手,轻轻再打开教室的电灯开关,仿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张猴儿头一个给华寻递了报名状,“我说什么也要当个男主角!”

    “你就想着吧。”华寻抵住张猴儿蠢蠢欲动的脑袋瓜。

    “你们在说什么”常远从教室后面走进来,把脚上绑着的负重铅袋卸下,放到华寻桌上,说了声谢谢后,凑到张三峰身后。

    “我们在说这个戏的男主角,我肯定...”张猴儿说到一半,猛然发现身后站的是常远,条件反射得紧张起来,往后一躲。

    “你躲什么啊”常远也如同条件反射,胳膊转了个弯,拦住张猴儿的腰,顺势还掐了一下。

    张三峰不中用地发出猴儿叫声,十分怯气。

    华寻没有再理会两个在他桌子前打诨的皮孩子,掏出《三国演义》,默默地看着诸葛亮借东风。

    放学后,华寻去操场训练了一会儿,而后才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往回赶。

    出乎意料得,在沥青路的转角处,他遇到了钟不离。

    他看到了钟不离,钟不离却没有看到他。

    站在钟不离身前的,是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孩儿,书包上画着青鸟。

    两个人不知道在交流些什么,看上去颇为亲切。

    华寻伸长腿定住自行车,心中有股说不出的酸溜溜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随着他的等待愈发强烈。

    他用自己的鲨鱼牙咬住下嘴唇,并且不由自主地像擀面杖一般律动得用手搓起耳朵。

    另一边,在张三峰的家里,徐醒吃完饭后,在在张三峰惊诧目光的聚焦下解出了一道非常复杂的方程式。

    张猴儿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把嘴张成一个鹅蛋形,连连说了好几声‘怎么可能’。

    说好的同生共死,同班共学渣呢!

    张三峰连连质疑道,“你是不是请了私人老师是不是!”

    徐醒但笑不语。

    张三峰当天晚上,便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鬼,唱着五音不全的《十三经》一路漂泊直到终南山南天门,历经七七四十九炼化,终于解开了一道方程式。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还沉浸在解出方程式的喜悦中不能自已。

    拉开窗帘才发现外面黑乎乎的,天还没有亮,下楼去电冰箱捣鼓了两包拉面,自己煮着吃。

    吃完后,就到盘山公路上散步。

    因为快要到深秋了,早上的空气格外冷,路旁的几棵月桂树结了薄薄的霜。

    与此同时,一个人一边念叨着《盘中诗》一边往上跑。

    张三峰和这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内心不知为何仄不愣打了个冷噤。

    “常远!”张三峰喊出名字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内心迸发出后悔的念头。

    正在跑步的常远停住脚步,掀开卫衣帽子。

    “你家在这里”常远瞪大眼睛。

    他家住在山底下的小区,但每天早上都会跑盘山公路,但这是第一次遇到同班同学。

    “你在这儿跑了多久”张猴儿的关注点全部在常远掀开卫衣帽后的粉红色鸭舌帽上。

    “两个月。”

    常远十分自来熟地把手搭上张猴儿的肩上。

    “我觉得...”张猴儿憋了半天才憋出话来,“你训练还挺辛苦的。”

    常远没有再说话,只是抬起手,揉了揉张猴儿的头发。

    张猴儿缩了缩脖子。

    兴华高中最近要进入冬季,体育组老师纷纷开始默默准备冬季运动会。

    操场在早些时候就开始聚集一些女生,在排练运动会开幕式的啦啦操。

    一百个人里面选十个。

    钟不离陪着华寻在操场上拉筋,作为体育委员的华寻是参与运动会筹备组的裁判员,而钟不离则是学生会的小干事。

    一百个女生,一个一个跳着啦啦操,华寻钟不离他们几个人拿着纸打分。

    “下一个,23号,吴潇潇,请认真表演。”华寻官方地念完词后,这才抬起眼看到这个女生。

    吴潇潇放下书包,华寻的视线敏锐地抓住书包上熟悉的图案――青鸟。

    是星期五晚上跟钟不离一起的那个女孩子。

    华寻的眉头条件反射地一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入为主,华寻觉得这个女孩儿跳舞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他,很是挑衅。

    华寻绷紧身子,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钟不离的反应,没有看出什么不同来。

    吴潇潇跳得非常认真,动作到位,节拍也到位。

    华寻敲着笔,公归公私归私地打了九十以上的分。

    “你是学过跳舞吗”吴潇潇跳完后,华寻问道。

    “学了五年的民族舞。”

    “嗯。”华寻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他脸孔板着的时间过长显得过凶,吴潇潇往后退了几步,看起来有些怯气。

    华寻调整好表情,露出笑容。“最近文工团的节目找人,里面需要有舞蹈基础的人,如果你愿意,可以在我这里报名,他们会有一个筛选。”

    吴潇潇几乎没有思考,直接说了“我报名。”说完后,自己顿了一下,而后抬起眼,虚虚地看了一下华寻身旁的钟不离。

    “可以。”华寻点点头,身子晃到钟不离前,跟吴潇潇直接对视。

    “可以。”他又重复了一声。

    所有人的分全都打完后,钟不离和华寻拿起外套,往教室走。

    走到教室外面,里面一群人伏案自习,教室里有股消毒水的味道。

    华寻迈开长腿回到座位,发现桌上多了块糖,顺其自然地拨开糖纸。

    糖纸上照旧画了一个可爱的鹿头。

    “谢了。”华寻拍了拍钟不离的背。

    钟不离撑着下巴,低低地应了一声,桌子下的手,却是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