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别敲了，我听见了！”

    “奶奶，是我啊！”

    大晚上的，钟桂芳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眯眯瞪瞪着打开门，隔着个铁栅栏往外看。

    “钟不离，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刚刚小龙还跟我说你已经回来了呢！我就没给你留门！”

    “奶奶，给我开个门。”钟不离一脸笑模样。

    华寻站在一旁，突然觉得钟不离这脾气是真的好。

    “哎呀！叫小龙不要装这个铁栅栏，他非得装，现在的贼是防住了，也把自己给关里面！钥匙不在我这儿啊！”

    “奶奶，那你就找小龙要一下钥匙，帮我开个门，我明天还得上学呢。”钟不离依旧温言细语，脸上的笑一直没停下。

    “不行！小龙明天得上学呢！我这会儿去喊他，他肯定得闹脾气，你让他多睡会儿不行吗”

    钟桂芳腰疼得很，她左右看看，这才发现一直站在一旁的华寻。

    “哎哟！你这孩子吓我一跳，长得又不白，还穿了一身黑，我愣是没瞧出这儿站了个人！”

    华寻一向不怎么会应对长辈，象征性地露了一下牙齿。

    鲨鱼牌的。

    “钟不离啊，小龙今天睡得深，你就别回来睡了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你就...这旁边不是有同学吗你跟同学回去睡去吧！”

    “奶奶，你就让我进去吧。”

    “奶奶，她身上还有伤，你让他进去吧！”华寻看不下了。

    “哎呀，你们怎么这么烦啊！”钟桂芳摇了摇“吱呀”作响的铁门，“都说了这防盗门的钥匙不在我这儿，我打不开，你去同学家睡一会又怎么啦”

    “奶奶，”钟不离依旧那副笑模样，他只是温言细语地说着，“你跟小虎...”

    “走！”

    华寻看不下去了，他拉住钟不离的手腕，往外拖，直接蹬亮头顶的灯，一骨碌气往楼梯下走。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钟不离的脊椎受伤，便渐渐放慢步子。

    出了楼道口，冬日里的灯朦朦亮，虫儿叫得稀薄。

    “你奶奶怎么回事g.....你怎么还在笑”

    华寻都看不过去了，钟不离这哥们儿在灯光下还笑得露出了小虎牙。

    这得心有多大啊

    “你没听见钟桂芳刚刚怎么说你呢她说你长得又不白，还穿着一身黑，估计是露了牙齿才让她给发现的，多可乐啊，你得让我笑会儿！”

    钟不离弯下腰，抱住自己的肚子，卫衣的带子垂落，不断振荡，这厮好像真的被戳中了笑点。

    “怎么回事儿她不是你奶奶吗刚刚还一口一个奶奶，怎么转眼间就叫她钟桂芳了”

    “别说她了。”钟不离直起腰，一把拦住华寻的肩膀，一幅要把华寻当成人形拐杖的模样。

    “华寻弟弟，今晚要是你不收留我，我该流落街头了。”

    “谁是你弟啊”华寻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没有拽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漆黑的眸子在灯光的照射下发亮。

    他叹了口气。

    “叫声哥哥，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