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叫我叔公!

作品:《穿成女装大佬的炮灰皇夫

    薛蔺心里正甜, 直肠子的史云就插话了“这天儿挺冷的, 我刚刚还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既然公主和薛二兄都不脱氅衣了,那我也把氅衣穿起来好了。”

    他话刚说完, 薛蔺和萧玦就同时赏了他死亡凝视。

    他被看得打了个寒噤,犹不知己罪,胆大妄为地问“你, 你们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好像没说错什么话啊”

    萧玦嗤笑道“是谁给了你可以不尊重我的错觉”

    史云倒吸一口凉气, 结结巴巴道“我就是看到你们都没脱”

    进了置有炭盆的室内而不脱氅衣, 在这个时期是有不尊重他人的意思在的。

    萧玦冷笑“薛二不脱氅衣,这是我给他的特殊待遇。要不是他设计了大逃杀游戏、新式煎茶法、响梯这些玩乐项目, 我们共同的生意能火爆到现在这种程度”

    她下巴微抬,逼视着他“你呢你又做了什么贡献”

    史云张了张嘴“”开业当天去剪了个彩算不算贡献

    何征出来打圆场, 搂住史云的肩膀“公主说得对。就是公主她自己,也是咱们共同生意的唯一投资人, 出钱出力都是她。”他拍了他后脑勺一记, “你白拿股份,还想要特殊待遇,羞不羞耻啊”

    说完,拉着恍然大悟的史云就往座位上坐,免得这直肠子说话老不着调。

    一场小风波顿时平息, 身负“特殊贡献”的二人对了个眼神

    光明正大地穿对方衣服的滋味可好

    好, 是情侣装的味道啊

    他们心里觉得甜,但一直坐在座位上的刘承颐却把他俩的眉来眼去看在眼底,腮帮绷得死紧。

    很快, 上课时间到了。

    但孙斌却迟迟没有入阁。一直到半个时辰过去后,一位小给使进来通报“诸位郎君,刘仆射至。还请各位起身迎接。”

    刘承颐头一个起身。

    其他伴读听说权倾朝野,又是大业军神的刘公驾临,无不惊喜地窃窃私语,并忙忙慌慌地站了起来。这个年纪的男生正是慕强的年龄,刘公今天这一出又明显是专程过来的,人人心里都有几分激动跟期待。

    刘承颐回头望了萧玦一眼,眼里隐有挑衅之意,面上却带着适度的微笑。

    萧玦毫不在意地接了他这个眼神,还给他一个同样适度的微笑。

    薛蔺有些惊疑不定,望了镇定坐在原位的公主一眼,正准备离座的股就又落定回去。

    很快,刘公进阁了。

    方颐大耳,赫赫威风,眼里精光闪闪。大约是早年征战沙场的日子过得久,一身铁血之气逼人而来,光那气势就叫普通人受不住。

    中二病老师孙斌连自己顶头上司都敢骂,遇到刘雍也瞬间换了个人似的。乖头乖脑地跟在刘雍身后入阁。

    刘雍大约受惯了旁人的尊重,起身迎接他的那些伴读,他看都没看一眼。倒是对股稳稳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薛蔺多看了两眼。

    被他这么一看,薛蔺简直觉得有股无形罡气逼人而来。

    他差点就自觉地站起来了

    但他要站起来了,萧玦一个人坐在当场,这目标就太明显了。他深吸一口气,狠掐了自己一记,终于把寒噤给逼了回去。

    萧玦自然不会不明白他的维护之意。但她身为天家女,哪怕刘雍身份再尊贵,声名再显赫,她也不必迎他。

    见他这样,她反倒生起拖累了他的感觉。踌躇片刻,便也站起身来。

    刘雍显然有些诧异,再望了薛蔺一眼,见后者也跟着站起来了,心下当即雪亮。

    他走到正前方孙斌平时坐的位置,大马金刀地坐下,拖着上位者特有的缓慢腔调“凌烟阁,是培养国之栋梁的地方。尔等好儿郎入阁学习已有时日,我今天特意过来考校一番你们的学问。”

    说着,就对诸儿郎提了几个问。问题并不很难,考的都是对时事利弊的看法。

    但越是开放性的问题,要答得精彩就越难。好在孙斌这家伙中二归中二,在这方面是相当肯讲、敢讲的。诸伴读答得都不赖。

    薛蔺跟萧玦在这种场合下,并没有出风头的意思在。答得只能算是中庸。

    刘雍却随和得很,在听到大家的答案时,不时点点头,捋捋须。最后下了句评语“诸位学习得认真,孙大教得也用心,老夫也算放心了。”

    他身体康健,鬓边一丝白发都没有。直到自称一声“老夫”,大家才恍然记得大家的年龄来。

    不过刘雍做这些事也就只是走个过场。走完了,就吩咐道“某还有事与公主商谈,儿郎们,你们先退下吧。”在宫里用这般命令的口吻,不是皇帝,胜似皇帝。

    萧玦微微皱了眉。

    薛蔺不知道刘雍今天的来意是善是恶,有点拿不准到底要不要退下。这是他穿书以来第一次跟男主角正面遭遇,而原著中正是因为此人,原主和公主才落得那样凄凉而亡的下场。

    他心怀忐忑,犹豫不决。

    萧玦见他还不退下,生怕他被刘雍注意到,斥道“没听到刘公的话吗还不退下”

    刘雍却望着薛蔺,用长辈关爱晚辈的口气道“是稚奴吧你小时候,叔公还抱过你的。你那时候特别顽皮,尿了叔公一身童子尿。”

    薛蔺是原主干的。我特么跟你不熟

    “你留下吧。”刘雍终于说出结论。这才是他说刚刚那番话的目的。

    萧玦面无表情,拢在手袍里的拳头却攥了攥。

    伴读们都退得差不多了,但刘承颐却半点退下的意思都没有。

    刘雍挑眼望他“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

    刘承颐浑身一震,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朝自己的父亲行了记礼,乖顺地退下了。

    刘雍直勾勾地盯着萧玦看了好一阵,半晌才长吁一声“你跟长兄着实是长得太像了说起来,我与稚奴的阿翁,还有你的阿翁俱是结义兄弟。他该喊我一声叔公,你也应该跟着喊。”

    萧玦这段时间走的确实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路子,对刘雍客气了不少,也送了不少他会喜欢的东西到刘府去。有些开国皇帝萧鸾用过的东西原该供奉起来的,她想到自己的父亲,想到要维护君权,又觉得刘公必定会珍惜此物,也都咬牙送了过去。

    但皇室的尊严是不可折辱的。如果只是她自己,这声“叔公”叫了也便叫了。可她是大业的公主。

    萧玦不卑不亢“君臣有别。我要真这么喊了刘公,恐怕旁人会误会刘公有不臣之心。这要传出去,难免震动朝野内外,引得人心浮动。”

    刘雍似乎早料到了她会这么说,忽尔露出恶意的笑容,起身走到薛蔺身前,绕着他走了一圈,也看了一圈。

    那种眼神就像是屠户在观察到底要从猪的那个部位放血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薛蔺整个人都僵住了。

    而萧玦一贯镇定的表情,也终于有了裂痕。但她清楚,若是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敌人只会拳拳到肉,专门指着那一处使劲

    她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不料下一刻,却听到刘雍语带寒意地对薛蔺道“燕过留痕,你真以为做过的事会密不透风,谁也不知道”

    薛蔺心头一震,装懵“刘公什么意思”

    “卧,薪,尝,胆。”刘雍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不论是萧玦还是薛蔺,当场色变。

    特别是薛蔺,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是书里世界根本没有的。所以,刘雍根本不可能从别处听到这个词。而他现在知道得这么清楚,肯定是有内奸了。

    这种情况下,再怎么否认,都遮盖不了他俩从一开始就在合谋想坑他的事实。

    刘雍摇了摇头“有些人出身世族显贵,耶翁又都位居高官,原该前途无量的。偏偏贪恋温柔乡,中了多情蛊,到头来连自己的一条小命都保不住。”

    薛蔺脸色乍白乍红,竟不知该如何辩驳。

    萧玦深吸一口气,干干脆脆地把罪名全部认下“既然刘公已经知道我对你不过是虚伪应酬,我也就没什么好装的了。薛二不过是有把柄攥在我手上,这才勉强给我出了个计谋。有冤报冤,有仇寻仇,刘公心里要不爽利,直管冲着我来就是。”

    刘雍嗤笑一声,目光在她和薛蔺脸上来回移动“把柄什么把柄他喜欢你,还是你喜欢他老夫也是过来人了,要是连你们那点儿小心思都看不出来,我也枉活了这么多年。”

    萧玦整个人绷紧了,忽尔眼露狠意“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刘公要是一点后路都不给人留,我就是死,也要拖个垫背的。”

    “刘公”刘雍嗤笑,双眼毒蛇般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薛蔺,突然暴喝一声,“叫我叔公”

    这话分明是对萧玦说的。虽然没明说,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显然是在威胁“敢不喊叔公,我就先拿他开刀”。

    萧玦几乎是在瞬间对刘雍起了杀心

    她在脑海里快速地回忆着刘雍的战力与惯用招式,以及凌烟阁内可以利用的地形优势。双眼也将他从头扫到脚,看他身上是否有藏匿武器的可能性。

    正要骤起发难,刘雍忽然笑了“不喊叔公也行。论起来,你更该喊我一声外公。”

    这个变故来得太陡,萧玦浑身一僵,满眼的不敢置信。

    薛蔺更是脱口而出“她母亲是你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建议我,像称谓一类的应该使用大众惯用的,以免给读者的流畅性设置阻碍。我想了想,觉得是这么回事。所以这章里的叔公和外公其实是通俗化表达,不是唐代称呼啊。,,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