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留下来?

作品:《穿成女装大佬的炮灰皇夫

    萧玦蹙眉, 他这又是要搞什么

    薛蔺飞快地跑去桌案边,把他今天现制的绿头牌全部装进一个案盘里, 恭敬端到萧玦面前,半跪在地问“陛下,请择一后妃侍寝。”

    萧玦一看,那些绿头牌上分别写的是薛皇后、薛贵妃、薛淑妃、薛德妃、薛贤妃、薛昭仪、薛昭容……

    反正全姓薛!

    她目瞪口呆“朕这是……娶了一整个家族吗”

    薛蔺学着女子般娇嗔一声“陛下你怎么忘了妾自入宫以来, 承蒙陛下怜爱, 盛宠无衰。也因此遭人妒恨, 数次险死还生。陛下盛怒之下,为我废除了整个后宫。可我依然日日愁容, 不生欢喜。陛下问我为什么不开心,我说四妃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位份尚在, 日后自然还会有新人,妾也还会遭人嫉恨。陛下大笔一挥,将这所有位份都赐予我一人。于是我既是您的皇后、也是您的贵妃、淑妃、贤妃……”

    薛蔺在那里数封号数得不亦乐乎, 殊不知萧玦此刻心跳如鼓。

    她想, 他必然是发现了她本男身。自古以来,只有男人才能登基,她又是今上唯一的子嗣, 未来进驻太子东宫乃是板上钉钉之事。他这分明是在跟她讨取一个承诺。

    薛蔺仍在数着“婕妤、美人、才人……”

    灯影摇曳, 将他绯红的脸庞映得更加生动。眸子里倒映出的点点烛火,是江畔晚舟上的灯火,邀着人流连江畔殊丽的风光。

    她蓦地将人拉入怀里,声音带着些隐忍的沙哑“只要你肯入怀, 朕……我便为你废了整个后宫又如何。”

    她的手指在他脸颊上流连不去,稚奴啊稚奴,你可是在向哥哥承诺,只要许了你的愿望,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了

    薛蔺哪里知道她的心理活动,懵了一瞬,纠正道“陛下,你已经废除后宫了,也赐了妾一堆封号了。现在该选嫔妃侍寝了。”

    她的手指在他的唇瓣上滑过,哑声问“朕选谁不是在选你”蓦地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就往绣榻而去。

    薛蔺吃了一惊“陛下等等,戏不是这么演的。”他急得额头出汗,“你应该随便选一个绿头牌,然后我在旁边哭泣,说xx已经连续承宠月余,我在皇后殿夜夜思君君不来。因妒生恨,我第二天就毒死了xx……”

    萧玦已有些忄青潮涌动,用不解的眼神望着他。

    薛蔺倒是看懂她的眼神了,她那是在说“你不是说所有嫔妃都是你一个人吗你自己毒死自己”

    “深宫寂寞,我自己跟自己斗啊!”薛蔺道。

    萧玦……

    说实话,她有点听不懂。

    薛蔺继续努力解释“因为陛下你是明君嘛,白天不是忙吗我寂寞到难以排遣,就编了自己跟自己宫斗的戏码来博君一笑,试图用这种方式委婉地告诉你,让你多抽点时间陪我。”

    唐朝的太平公主渴慕爱情时,曾身穿武官服饰在内宴中为父母跳舞。高宗和武后看得哈哈大笑,问她“你又做不了武官,为何穿成这样”她回答“我穿不了,那就赐给驸马吧”。用这种委婉方式告诉父母,该为她选驸马了。

    他这一招,应该算是太平公主那招的变种吧。

    他讨好地望着萧玦“怎么样,现在心情好点没”换成是他,女朋友频出怪招来吸引他注意,他绝对会高兴的。为什么呢因为那代表她在乎他。

    所以他有信心,他这么做她也一定会开心的。

    萧玦被他逗得微弯唇角,嘴里却在再度邀约“今晚留下来”

    还在她怀里的薛蔺被第二次邀请,已不像头一次那么慌。他喉头滚了一下,发现自己竟隐隐想说好……

    可这样是不行的。公主连16岁都还没满,他怎么能化身为狼,一口吞掉她呢

    他攥了攥拳,艰难地道“公主,我们再复习一遍,男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

    薛蔺终究还是没有留在凤阳阁过夜。被他弄得兴致全消的公主派人锦衣夜行,将他送回了薛府。

    薛蔺虽然管住了自己,但心里难免有所遗憾。第二天起床,整个人还是恹恹的。

    去母亲陈氏那里吃早饭时,发现小妾柳氏还跪在院子里。说是跪,其实人已经跪昏过去了。整个身体都扑在地上,膝盖却还半维持着之前的跪姿。

    可就算她这样了,下人们也自顾忙活着各自的事。没谁跑过去多管闲事,扶她起来。

    薛蔺有点可怜她,转念一想,他要是过去扶她,那不是给自己亲娘添堵吗何必为了数度害他的人,去让亲人难过呢

    也就罢了。

    进屋后,他发现他那位一直在柳氏院子里吃早饭的阿耶,竟也在这里。只是陈氏颇不待见他,他筷子往哪里挟,她就把那碟菜往自己,或是薛俭那边挪,弄得薛从谦难堪不已。

    就是这样,薛从谦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尴尬地干喝碗里的小米粥。

    看到薛蔺,陈氏征愣了一下,问“你昨天不是叫人带口信回来,说你在朋友家过夜,今早会直接进宫的吗怎么又回来了”

    薛蔺心道,估计是公主派人带的口信。他也不好解释自己是怎么避开门房,神出鬼没的。索性叹了口气“嗨,别提了。”

    受宠就是这样,就算你行踪成谜,撒撒娇也就过去了。陈氏不但没追问,反而面带担忧地多望了他几眼,还把桌上的好菜都挟到他碗里去了。

    薛蔺埋头苦吃,心里明镜似的,母亲表面上甩父亲脸面,但肯容他在这里吃早饭,显然对他还有夫妻情分在。幸好自己之前劝住了她,没让她在气冲上头的时候写和离书。

    吃完饭后,薛蔺犹豫了一下</p>

    <strong></strong>

    ,要不要替父母缓和气氛。但转念一想,这些年薛从谦一直在冷落陈氏,教他好好吃顿苦头也是该的。

    便跟父母嫡兄告辞,直接进宫了。

    照例在宫中老地方,又碰到了萧玦。

    他俩现在已经有了默契了,每天早上必然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偶遇。若是周遭无人,便停下来说上几句话;若是恰巧人多,那也要打个招呼,交换一下眼神才好。

    他今天到得早了点。索性在长廊拐角处歇了歇,直到望见远处熟悉的身影,才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公主。”远处有不少正在拔杂草的小给使,他只得规规矩矩长揖行礼。

    萧玦颌首。

    这时,恰好有只不规矩的蝴蝶从他俩之中穿飞而过。

    薛蔺喜孜孜地指着蝴蝶飞去的方向“公主,快看。”

    萧玦顿时记起昨天他涂脂抹粉,用一披风的蝴蝶逗她开心的事。不由失笑。

    她开心,他就开心。两个人对视的那一眼,让薛蔺一整个上午心里都甜丝丝的。

    中午散学时,刘承颐过来勾住他肩膀往外带“你不是喜欢喝河东乾和葡萄吗我今天专程带了一坛,走,喝酒去。”

    薛蔺心里咯噔一声,心里出现一道应用题

    已知河东乾和葡萄公主,刘承颐带的饮料野水。

    问刘承颐带的河东乾和葡萄

    特么……他到底是该喝,还是该拒绝啊

    他小心翼翼望向萧玦,后者眼神平和,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直接走过来对刘承颐道“元晦兄带了这种好东西,怎么不邀我共饮你不是说我们三人的先辈乃是结义兄弟,合当彼此亲近的吗”

    刘承颐一脸惊疑,他原本是过来进行又一波的挑拨离间的——只要薛二和公主关系恶化了,那他就只能靠向自己这边了。

    望望公主脸上挂的真诚笑意,再望望刘承颐一脸见鬼的表情,薛蔺心中憋笑。

    看来女朋友也不是爱乱吃飞醋的人。只要把她哄好了,平时表现还挺让人松快的。

    刘承颐委婉拒绝“公主与我等身份不同,吃饭的时候向来是独坐一席的。怎么好邀你一起共饮呢。”

    谁料,等中午刘承颐把那坛河东乾和葡萄取来时,萧玦竟从她那一席站起来,坐到了刘承颐这席来。

    谁都知道刘公和皇帝关系恶化已有经年,现在这二人的子女竟坐到一席,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新闻。

    萧玦甚至还用公筷亲自给刘承颐布了菜。

    殷勤至此,刘承颐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但奇怪的是,他很快也给她倒了一杯葡萄美酒。两个人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倒像是多年的知交好友一般。

    众伴读在旁看着这架势,直呼看不懂。不过他们只需要懂一点就行了,哪怕这二人只是表面客套,他们这些墙头草的生存环境都会好很多。

    可惜这种表面上的平和,维持得并不容易。几天之后,一位政事堂老臣去找皇帝时,亲耳听到殿内公主与皇帝的争吵之声。争执中,还有砸东西的声音。

    老臣吓得赶紧让殿门候着的给使吩咐了一句,叫他别告诉皇帝自己来过。转身就溜回了政事堂。

    可他那纨绔儿子不争气,第二天,伴读们都知道公主转为“主和派”之后,跟“主战派”的皇帝爆发冲突了。

    刘承颐耳听流言,面不改色,依旧气定神闲地写着他的文章。嘴角微浮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

    等散学回家,他先就去找了他阿耶刘雍。书房里没人,他熟门熟路地去了后花园,果然看到一个身穿葛衣短打的九尺昂扬男子,正在塘边钓鱼。

    “这葛衣……又是公主送过来的”刘承颐问了一句。

    刘雍没回头,双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浮漂“说是太祖爷以前落难时穿过的。年纪大了,容易恋旧,我就拿过来穿一穿。”

    刘承颐打量了一眼,这身葛衣短打确实短了些,裤子都快到他小腿上了,但他父亲显然并不在意。

    这段时间,公主不断在往这边送东西,先是送来了一名厨子,然后又送过来一名歌姬。这两个人据说都是来自剑南道他父亲与太祖萧鸾起事之地,前者会做那个地方的特色菜肴,后者会唱那里的民谣。时不时的,她还会把太祖当年用过的一些东西送上一两件过来。

    他思考了一下,对刘雍道“如您所料,公主的行动并没有得到陛下的同意。今早听到可靠消息,陛下唤人就此事申斥了公主。公主不服,找去两仪殿,在殿中与陛下发生了很大争执。陛下气得连砸了数样东西。”

    刘雍面无表情,眼底却闪过一抹嘲讽“无知小儿罢了。”过了一会儿,忽然问他,“阿玦没被他砸到吧”谈到皇帝和公主,殊无敬意,反而像是在说自家晚辈。

    刘承颐顿时心中百味陈杂,只因为她投您所好,送来了太祖萧鸾的东西,您就待她不同了吗那个人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又有些嫉恨。

    那个人……怎么就那么招人厌呢他一直渴盼亲近的养父,被她轻飘飘几招就改变了对他的观感;而薛二,也因着畏惧处处看她脸色行事,几乎都要走不稳中立路线了。

    他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起,忽然想起刘雍曾经教过他的一个用人之术要让一个人变成自己人,要不就用他渴望的东西去收买他;要不就想方设法让他害怕自己。而后者是比前者更容易控制一个人的方式。

    他想,或许他该让薛蔺也害怕他。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skb6wsw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