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预警
作品:《穿成女装大佬的炮灰皇夫》 跑了大半条街, 薛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望着连气息都没紊乱半分的刘承颐,他着实有点羡慕。
“这局算我的。你是帮了点小忙, 但那位卫二夫人的清白,主要还是我给她找回来的。”薛蔺不忘声明。
刘承颐的心思早就不在胜负之上了,闻言忍笑,一本正经道“上一局, 薛二也豪爽地拿了铤金子给那位差点被卖去青楼的小娘子充作嫁妆, 助我圆满了侠义之道。既然上一局算我的, 卫二夫人这一局自然算你的。”
薛蔺满意地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三局两胜,还剩一局。二人又开始在街头游荡, 都是芝兰玉树般的人物,行止间倒真有几分游侠的潇洒, 引得路人回头张望。
又走了两条街,穿行至朱雀大道时,薛蔺忽闻马蹄疾疾, 路旁闲适漫步的行人慌乱地四下躲避。
他抬头望去, 正好与远处策马疾驰的青袍男子对上眼。
呵,居然是他那个心狠手辣的庶弟薛绍。
薛绍显然没料到会在这种地方遇见嫡兄,微一怔愣后, 眼里须臾之间闪过愠怒与狠毒, 手中缰绳蓦地一抖,竟加速朝薛蔺的方向冲过来!
薛蔺心中暗骂一句“卧槽”,当街杀兄!
再一想,也对。人死灯灭, 薛正文失了一个嫡孙,总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庶孙也送命。八成会狠狠惩诫薛绍一番,再想办法保住他,把罪名推到马儿失控上去。
但薛绍那小子从此就可以饱享原本该是他享受的那些待遇了,包括入宫伴读的机会,还有与宫里其他伴读做小伙伴,拓展人脉的机会。
……
说不定……这狠毒的小子还会打公主的主意!
所有念头闪电般划过,想到萧玦的那一刻,薛蔺心里陡地蹿起一股邪火。不但不避,反而剑指薛绍,对刘承颐喝道“第三局送你,给我揍他!”
刘承颐应了声“好”,便如神俊的海东青般腾空而起,扑射往薛绍。
薛绍大惊失色,往后一扯马缰,马儿就人立起来,一双前蹄往刘承颐踏去!
刘承颐冷笑一声,中途变招,竟是要用右脚跟马蹄对上!
千钧一发之际,高空中有细锐破空之声响起。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一人一马已经横摔当场。薛绍踏在马蹬上的一条腿就这么死死地被马儿压在下面!
马儿惊惶失措地挣扎起身,又把薛绍的腿压了几下。压得薛绍惨呼不绝,就连薛蔺都听得头皮发麻。
他有点同情地看着害人不成反害己的庶弟,装作惊呼“咦,怎么是我弟弟你在街上溜马溜这么快干嘛摔到了没谁来救救我弟弟”
刘承颐这会儿正蹙眉望向暗器射来的方向——朱雀大街右侧低矮的坊门后,一座外观富丽堂皇的酒楼上,临窗坐着位头戴帷帽的女子。虽然看不清她的面貌,但其人仪态一举一动尽皆雅致,显非常人。
是公主。他眉头蹙得更深。
这个女人在极大的劣势之下,还能让所有伴读既对她生起向往之心,又对她心怀畏惧。就连薛蔺也……他想起他偶尔在课堂上失神地凝望她的背影的模样,心底隐隐泛起一分懊恼。
这回他本可在薛蔺那里挣得些好感的,这女人竟又来截糊!
他压下心中不满,走过去将薛绍从马下拖出来。拖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注意,脚上蹬的高腰靴在薛绍手上碾来碾去,把后者踩得阵阵痛呼。
他还要再收拾他两下,却看到马儿庞大的躯干旁横躺着一只箸。
点翻骏马的,就是这根细箸他微微眯起眼。
薛蔺装模作样地过来替薛绍道谢。这时,坊门内有身着武士劲装,腰配长剑的蓝衣客领着三名下仆朝他俩走来。
蓝衣客抱拳拱手“相约不如偶遇,我家主人想请二位喝一杯水酒。”
刘承颐正想拒绝,就听到薛蔺犹豫地道“我庶弟腿受了伤,我得去给他找大夫。”
蓝衣客右手一挥,他身后的三名下仆便一哄而上,抬了薛绍就走。“薛郎君不必忧心,令弟自会有知名医馆的坐堂医诊治的。”
薛蔺也看到临窗而坐的公主了。
无处不在的公主啊,他压住上翘的唇角。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改变主意,主动邀他和刘承颐饮酒。但既然她有想法,当男朋友的他自然要配合。
于是薛蔺道了声谢,对蓝衣人道“劳烦你带路。”
刘承颐略犹豫了一瞬,就跟了上来。行至酒楼的木梯前时,他若有意若无意地对薛蔺叹道“越美的人越是生有毒刺,宴无好宴呐……”
薛蔺想起太祖萧鸾临死前差点拖着刘雍一起死的事,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元晦兄说的是。”身为萧鸾的嫡孙女,他一点都不怀疑萧玦的毒。估计这会儿被知名医堂坐堂医诊治的薛绍,已经在体验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敢当着野蛮女友的面,收拾她男朋友,薛绍这厮也是活腻了。薛蔺用力压制着自己上翘的唇角,表情越发严肃认真。
刘承颐观点被赞同,脸色顿时好看许多。
他们进雅间的时候,窗户已被关上,公主也已取下帷帽,正闲闲地拿着根雕刻了祥云纹的象牙箸把玩。
刘承颐当先一步进门,不着痕迹地将公主落在薛蔺身上的目光隔阻掉,拱手道“公主。”
萧玦把玩象牙箸的动作停了下来。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悦地与他对视一眼,忽尔啧了一声“阿川越来越自作主张了,叫他只请薛二,他倒好,把不相干的人也请过来了。”
刘承颐脸色微沉,她这是明目张胆要拉拢薛二了。他回头满是遗憾地对薛蔺道“公主只邀请了你,我也就不便留下了。告辞。”
他吃准了薛蔺现在正坚定地走在墙头草两边倒的路线上。
薛蔺果然慌了,拉住他的手臂不放“公主,来者是客,不过就是多加一双筷子的事。”他使劲给她使眼色,说好要缓和关系做朋友的,你干嘛一上来就得罪人
刘承颐笑得儒雅,但萧玦却从他眼底看出了得色。她冷笑一声,忽然拍拍身旁的那个座位,柔着嗓子对薛蔺道“薛二说的都对,是我想得不周,过来这边坐。”
她平时说话哪儿有这么温柔的时候那双比常人浅上许多的眼瞳里又藏了流光,教人一眼就被其中风情摄去心魂。
“哦哦,好。”薛蔺乖乖走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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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承颐皱眉,动作似慢实快地抢先一步占了那个位置。还不忘学着公主刚刚的姿势,拍拍自己身旁的座位,温和说道“薛二坐我旁边,正好我们两兄弟还可以聊聊刚才比试的事。你庶
弟……”
他才开了个头,萧玦腾地起身,木椅在地板上划出长长的吱呀声。
雅间顿时静下来。
刘承颐笑着等看她发怒,薛蔺疯狂暗示“别生气”。
然而,他们显然都弄错了。萧玦执起桌上酒壶,越过刘承颐,亲手给薛蔺倒了杯酒,言笑晏晏“你不是喜欢河东乾和葡萄吗我早就让店家备了最好的一坛,你尝尝看。”
薛蔺一看杯中红酒,历史系教授的儿子又兴奋了“我卄,装十三利器,这不是小资最喜欢的红葡萄酒吗”马上就闷了一口!
入口醇甜,酒精度数跟现代的比又低了许多,极为可口。他忍不住一口喝尽,再意兴盎然地把空杯端到萧玦面前讨下一杯。
萧玦忍俊不禁,又给他倒了半杯,劝道“别喝太急,小心伤身。”
薛蔺连连点头,小口小口地啜饮。然后他突然想起来……他什么时候跟她说过自己喜欢红葡萄酒的
有点莫名奇妙。但酒那么好喝,没必要细究。
旁边刘承颐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萧玦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把酒壶放到他面前,连个笑脸都欠奉“想喝多少自便,不用客气。”
不管是她的动作、表情,还是语气,都在生动地围绕着一个主题——你是如此多余的一个人,但我依旧保持着该有的礼节赏了你一壶酒,你可以谢恩了。
如此挑衅的ose,让刘承颐脸色一瞬间就沉了下来。但他很快就从情绪中走出来,向仍在贪杯的薛蔺建议道“果酒美味,喝多伤身,不如来点冰镇果饮”
说罢就招呼酒楼博士连上冰镇乌梅浆、冰镇葡萄浆、冰镇桃浆三款果汁。
这个年代冬日藏冰,夏季取冰,冰镇饮料卖得极贵。薛蔺在自己府里都没法儿天天喝,这会儿席面上一下子多了三大杯,喝上一口,暑气全消,爽快至极!
他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又推了一杯到刘承颐面前“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热死了。元晦兄也赶紧喝点。”
再把剩下那杯乌梅浆推到萧玦面前“夏天喝这个,最是生津解暑,公主……”话没说完,视线就撞上了她的。
刚刚还温柔似水的眼眸,这会儿里面像是冻起了一整片南极大陆。一跟她对上视线,薛蔺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都被冻僵了。
她眼睛里还隐隐约约藏着冰刀。
他脖子一缩,本能地觉得不妙,但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连忙抱住席上碗筷转移话题“肚子好饿啊,吃饭吃饭,先吃饭。”
见他丢开了果饮,萧玦脸色才好看点。她冷冷地望了刘承颐一眼,接着极其自然地坐到了薛蔺另一侧。
薛蔺小心翼翼地望着女朋友,等女朋友脸色好转了,这才开始做任务——想办法让她跟刘承颐和谐共处。
他执起酒壶,先给萧玦倒了一杯河东乾和葡萄,再给刘承颐倒了一杯。最后给自己斟满酒,站起来发言“我和公主的阿翁,还有元晦兄的父亲,当年是寝同榻衣同袍的结义兄弟。缘分是常人比不得的。就冲着这一点,今日我们都该共饮一杯。”
他率先举杯“敬缘分。”
萧玦知他心意,勉强举杯。
刘承颐却不肯动,只淡淡地道“公主乃天家贵女,恐怕刘某高攀不起。”说着,又对薛蔺道,“还是我们兄弟俩喝一杯就算了。”
萧玦慵懒地对薛蔺道“说起来,刘大郎比我俩辈分都要高一辈,我也觉得高攀不起。还是我俩同辈分的喝一杯吧。”
薛蔺心惊地看着场面越来越乱,又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站在那里冥思苦想半天,突然剑走偏锋,佯怒拍桌“为什么就不能化干戈为玉帛呢太祖皇帝要是还在的话,”他对萧玦道,“你这样对待他义弟的儿子,他不会生气吗”他会打你的。
他这怒意发得很勉强。但依然足以令刘承颐毫不掩示地面露得色。
这份得意叫薛蔺有点不爽了,他又开始骂他“笑什么笑要是太祖还在,刘公与他兄弟情深,你敢这样对待你阿耶义兄的嫡孙女”你一样会挨打,我告诉你。
这回轮到萧玦笑了。但在薛蔺回头的那一瞬,她的表情突然就庄肃起来。
薛蔺一拍胸膛“我薛二虽是一介纨绔,都知道百善孝为先的道理。公主与元晦兄乃人中龙凤,岂能不尊重家中长辈的兄弟情谊”
拿个“孝”字来压你们,看你们服不服!
一席话说完,萧玦和刘承颐果然沉默了。花国历史上历朝历代都提倡孝道,不仅有二十四孝故事流传于世,很多宗族的族规也要求以孝为先,就算父母做错了,子女也不得言父母过失。就连妇人被丈夫休弃的七出之条,头一条也是“不顺父母”。
之前那位卫二夫人被公婆冤枉出墙,宁可以死表清白,也不敢指摘公婆的不是,就是受“孝”字所害。原著中,萧玦被猪队友阿耶坑害那么多次,还丹心不悔,也一样是因为从小受到的教育所致。
于是雅间内沉寂了一阵后,萧玦勉强地举杯虚敬了刘承颐一杯,一饮而尽。
刘承颐也拿起酒杯,隔空虚接了一下,喝下了酒。
薛蔺喜不自禁,都互相敬酒了,四舍五入,就是要当朋友的节奏了呀。
他赶紧给萧玦挟了块切鲙,又给刘承颐挟了片炙羊肉“光喝酒易醉,来来来,先吃点菜垫肚子。”
有他左右周旋,雅间内的氛围和谐了许多。到后来,酒至微醺,三人互相敬酒,气氛竟热烈起来。
只是动辄四五十度的高浓度白酒,要到元朝时期有了蒸馏法才做得出来。大业朝的酒水多半是低度数酒,有些甚至度数还不如啤酒。
仅仅是饮至微醺,胃里就装了不少的水。薛蔺很快就跟他俩招呼一声“你们继续喝,我先去方便方便。”
等他一出去,雅间的门一关,刘承颐的杯子就搁回了桌面“薛二心思那么纯粹的一个人,公主都要拖他入浑水吗”
萧玦挑眼斜睨他“只怕有些人心思比我龌龊,不仅想拖他下浑水,还想诱着他玩些风月游戏……”没刺激完别人,她自己心里先冒出了怒意,“听说刘元晦一身本事皆是刘公亲自教导,不如让我领教领教”
话音甫落,一只象牙箸破空而去,直取刘承颐面门!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去……今天的任务终于完成了,一天四更写完了!!我特喵昨天一晚上没睡!一直在写!
我要去睡觉了!现在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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