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 抢剩饭(一更)
作品:《病娇藩王宠妻日常》 有重复是没买够, 补订或者三天后能正常看,骂作者全部反弹
相府的车夫备好了华贵且宽敞的辂车,携了两名骑奴, 现下已然在阁门之外候着裴鸢和女使。
却说相府布局四面大开, 东西南北都置有巍峨漆红的大门。
而相府之西则正对着未央宫的苍龙华阙,所以相府西门亦为府内之正门。
丞相府的内景被双重垣墙区隔,分为府门、中门和阁门。
府门之后, 有一五脊庑殿, 名唤百官朝会殿。
因着皇帝自登基后,便身染恶疾,所以大梁的政务多由裴相代之。
这百官朝会殿, 便是相国携众臣及其椽属的朝议之地。皇帝阏泽偶尔也会乘车马入相府, 坐于大殿主位听政。
不过近年皇帝因疾多在建章宫求仙问道,很少会亲临相府,在皇宫内上朝的时日更是少之又少。
太子阏临现已加冠成年, 偶尔便会从东宫入相府,同裴相一同上计朝议。
相府同皇宫、亦或是上京其余的贵邸亦有不同之处。
相府之内并不设钟鼓, 若要报时,也都由专门的更漏舍人代之。
裴鸢每每从未央宫归府,途径中门垣墙时, 总能瞧见相府的长史、司直等官员来去匆匆的忙碌身影。
每日,亦都有来自大梁各州各郡的地方要务,需要呈给裴相及其椽属过目。
而相府之内的阁门之后, 才是裴鸢同父母, 和兄长们所住的庭堂寝房。
见车夫和骑奴候在了阁门之外,班氏复又叮嘱了裴鸢几句。
裴鸢垂眸,神态温顺地听着, 将母亲的叮嘱都记在了心里。
班氏身为主母,操持府内中馈,仍有许多内务需要打理,便先携着婢子离了裴鸢和裴猇的住所。
待班氏的身影渐远后,采莲和采萍便将兄妹俩驯养的两只拂菻犬抱了过来。
两只拂菻犬模样相近,皆是黑身白腿,体态也都很娇小,很适合做为孩童的玩宠。
去年裴鸢和裴猇过生辰时,长兄裴弼寻来了这两只小犬,并将它们送予了裴鸢和裴猇做为生辰贺礼。
待两只拂菻犬被放在青石板地后,俱都兴奋地朝着裴鸢摇起了尾巴,说来拂菻犬这犬种本就颇通人性,稍加驯养便可曳马衔烛,但这两只犬明显更听裴鸢的命令。
拂菻犬呜汪呜汪地叫了几声,裴鸢心情甚好地又逗弄了一会儿爱犬,却见婢子正要将门扉阖上,想让床上酣睡的裴猇免受寒风侵袭,睡得更香甜些。
“等下再关门。”
裴鸢压低了声线,制止了婢子的行径。
婢子不解,却见裴鸢的明亮的剪水眸中,倏地闪过了一丝狡黠。
只见打扮得颇为娇俏的相府小姐微微弯下了身子,亦伸手摸了摸两只拂菻犬毛绒绒的脑袋,随后似是在那二犬的耳旁说了些什么。
两只拂菻犬听罢,短小的尾巴摇得更欢了,又发出了低低的呜汪之声。
裴鸢这时已经携着采莲和采萍往辂车的方向走去,那二拂菻犬却迈着四只短小的腿,哒哒哒地从门缝中钻进了内室,直奔架子床上正在深睡的裴猇。
裴猇睡得尚实,正砸吧着嘴,想要翻个身再睡,却觉身侧似是爬上来了什么东西。
随后便听见那两只拂菻犬兴奋地吠着“呜汪、呜汪、汪汪汪”
其中一只还钻进了他的衾被,亦伸出了舌头,对着他的脸蛋舔来舔去。
另一只则用那四只小短腿,噔噔噔地往他身上扑。
裴猇被这二犬弄得睡意全无,亦知这一切都是裴鸢搞得鬼,是她故意放了两只犬来扰他安梦。
他起床气一贯不小,几欲发怒去教训裴鸢一顿,可却又被这两只拂菻犬弄得痒极。
最后只得边推搡着那两只小犬,边耐着痒意,哑笑着求饶道“求求求你们了,别再舔我了”
实则这二犬对裴猇这个小主人,都存了些许的惧意,它们很快就放开了裴猇。
待裴猇重获自由后,便戾气深重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风风火火地便往屋外奔。
两只拂菻犬亦迈着小短腿,哒哒地跟在了主人的身后。
婢子们俱都垂下了头首,他们都知裴猇这魔王若是上来了脾气,犯起混来,皇帝来了都没有用。
裴猇凝眉环顾了下四周,却见周遭早无裴鸢的身影,便抑着怒气问向其中一女使,道“裴鸢呢”
婢子恭敬地回道“二公子,小姐已经在去未央宫的路上了。”
话落,裴猇怨气深重地看向了阁门之外的方向,亦似是在屏息抑着怒气。
他身后的两只拂菻犬适才还在摇尾乞怜,却似是觉出了主人周身散着的气场不大对劲。
它们纷纷停下了摇尾,且迈着短腿不断地往后退着步。
“裴小彘,你给我等着等你回府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裴鸢端坐在辂车中,耳畔亦似是响起了裴猇的怒吼之声。
一想起裴猇吃瘪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裴鸢便心情大好,她抿起的柔美双唇也渐渐地往上扬着。
裴鸢笑意吟吟地掀开了车帷,本想骋目而望这相府满园的冬景,可半晌之后,终是意兴阑珊地又放下了车帷。
上京入冬后,还未下过雪。
从前逢夏,这相府之内可谓疏池理岸,树植葳蕤。
可如今那些树俱都枯败凋谢,亦无雾凇挂枝,全无往昔之胜景。
裴鸢的心绪有些寥落,亦默默祈祷着,快些降雪罢,她也好能在府内堆砌雪人,再同裴猇打几场雪仗。
采莲倏地想起了些什么事,略有些担忧地看向了裴鸢。
裴鸢见状,轻声问道“采莲,你怎么了”
采莲讷声回道“小姐您这几日都没有练舞,到了椒房殿后,该怎么同皇后娘娘交代啊”
这话一毕,裴鸢娇美的小脸立即便垮了下来。
舞者最忌讳的便是懒惰,若有三日没压腿练习,那么之前费的功夫也只能全都做废。
裴鸢掰着指头数了数,越数,她的心中越发慌乱。
她竟是有五日的功夫都没练过舞了
到了姑母的那处,若她无法下腰压腿,姑母定会对她失望的。
裴鸢心中正懊悔着,车夫已然将相府的辂车停到了未央宫的司马南门之旁。
采莲和采萍都悄悄地打量着裴鸢的神情,见纵是自家小姐穿着颜色鲜妍的合欢襦,也难敌她如画眉目间的那抹愁色,便都未敢多言。
裴鸢强自镇定地在骑奴的搀扶下,下了辂车,却觉未央宫的周遭,仍弥散着一股呛鼻的硝烟味。
却说未央宫失火已是数日之前的事了,阖宫的华殿除却裴皇后所住的椒房殿和宦者署,都遭逢了不同程度的焚毁。
皇宫的修缮是大事,这些时日,裴相亦同少府和太常商议了这事。
浮云遮日,天色渐阴,亦如裴鸢渐渐低落的心情。
裴鸢身后跟着采莲和采萍,正心事重重地走在通往内宫的狭长甬道上。
她不知该怎样同姑母解释,也对自己的懒惰颇感自责。
许是因着这些缘由,她的心跳也渐渐加快。
不,不只是心跳加快。
她心口那处还很疼。
似是被刀剜了块肉似的。
疼得她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裴鸢愈发恐慌,她顿住了步子,亦用纤白的小手捂住了心口。
采莲和采萍觉出了她的异样,亦瞧见了自家小姐白皙的额头上,正不断地往外渗着涔涔的冷汗。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采莲关切地问向了裴鸢,只见裴鸢艰难地张了张已然泛白的唇瓣,小脸亦是惨白至极,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采萍则在四下寻着,这宫道周围路过的宦人。
她和采莲现下都不敢离开裴鸢半步,急欲寻个宦人去椒房殿那儿通禀给裴皇后,好让她派医师来解裴鸢于水火。
裴鸢印象中的自己,还从未遭逢过如此难捱的痛苦,也就是去年她打耳孔时,才捱过针痛。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