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8章 第 208 章

作品:《在年代文里暴富

    十二月,冬,寒风凛冽。

    好像不久前还是秋日高悬,热得人心底发燥,转眼已经树叶泛黄,簌簌落下,寒风呼号,冬日已至。

    茫省最贫困的大横山区,不光是省内最贫困的地区,也是全国有数的贫困区。

    金沟村就是深藏在大横山区里的一个小山村,村名听起来挺富贵,其实跟富贵一点儿不沾边,村里有四十多户人家,一户比一户穷。

    金沟村之所以得名,不过是因为村里大部分人都姓金,几百年前是一个老祖宗,才有了这么个名。

    一大早,天还蒙蒙亮,村里几户人家已经摸黑起来了。

    村里自然是没有电灯的,大方一点儿的点起煤油灯,实在舍不得那点儿灯油,就摸索着走熟的路,烧一膛灶火,有光有亮,也就能动弹了。

    村口的金老五家,金老五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听见媳妇儿起床的动静,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

    隔壁半间柴火屋里,金家大女儿金灿早已经醒了,穿好了衣服,睁着眼睛躺在穿上跟小妹说话。

    柴房简陋不挡风,半夜姐妹俩冻醒了,金灿压着声音,小声跟妹妹讲学校里的事,听得金家小妹眼都不眨,哪怕很多都是姐姐已经讲过的,她依旧爱听。

    “大丫,起了没”金母在门外,轻轻喊了一声,担心吵醒丈夫。

    “起了,这就来。”金灿连忙应了一声,掀被子起床。

    金家小妹也不睡了,一下子坐起来,套上一条单薄带窟窿的薄裤子,哆嗦着要下床。

    金灿连忙拦住她“别起来了,当心冻病了。”

    这种天气应该穿厚棉裤或者加毛线裤,但是金家这样的家境,每个孩子一人一条是不可能的,往年冬天,没有厚裤子穿的孩子就坐在床上过冬,谁需要出门谁穿那条棉裤。

    金灿去年还跟妹妹一样,大半个冬天都下不了床,幸亏她遇见了好心人。

    她珍惜地摸了摸裤子,外面是她哥一条快穿烂了的破布丁裤子,里面却一条暖融融的毛线裤,这是她班里的老师送她的,是老师拆了自己一件旧毛衣,亲手打给她的,金灿喜欢极了。

    收到裤子之后,她都不敢穿回家,生怕被爸妈抢走拿去给哥哥弟弟穿。

    但是老师安慰她说不用怕,又找到她哥,说让他回去告诉父母,这裤子是她借给金灿的,如果被人抢走了,就不让他去上学了。

    想到她哥回来跟爸妈说完,爸妈骂骂咧咧,生气又没有办法的样子,金灿就想笑,心里满是感激。

    她每天睡前都会在心里默默道谢,谢谢资助她上学,让她能读书,还给她免费的饭菜吃,免费的房子住的好心“姐姐”,谢谢老师们,谢谢她遇见的所有好心人。

    其实金灿也不知道资助她的人是谁,但她听村里人念叨过,说肯定是个钱多的没处花的女人,不然不能把女娃看得比男娃重。

    还说那个女人缺心眼脑子不清楚,女娃有啥用,像她,就知道败家,那么多钱,平白给不认识的娃娃花,替别人家养娃,傻不傻。

    金灿听见那些话,小小的胸膛里,是说不出的愤怒。

    她偷偷在骂好心姐姐的那家人水缸里,扔了两大块黄泥巴。

    她做了坏事,心里却畅快极了。

    “姐,我也想上学。”金小妹眼巴巴看着姐姐,小声嘟囔。

    金灿摸了摸妹妹脑袋“明年你就六岁了,我问过老师,到时候可以给你申请,仙女姐姐也会给你资助的。”

    “真的吗”金小妹忍不住问。

    “真的。”金灿用力道“我教给你的那些字,你在家要多记一记,到时候老师看你聪明,就会收你了。”

    “好,我天天都记的,记得可熟了。”

    其实这些对话,已经进行了不止一次,但金小妹总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向姐姐求证,放不下心中的害怕。

    外头金母又在催了,金灿慌忙收拾了东西,出去帮忙。

    金母正在给同样起了个早的二儿子做早饭,从金家沟到乡里,要翻三座山,到学校都下午了,中午还能饿一顿,早上总不能一点儿都不吃。

    金家一共五个孩子,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大儿子十三四岁了,再过两年就要给他说亲。

    二儿子十岁,跟妹妹金灿一起,受到了薪火基金会助学资助,一起在乡里的小学读书。

    下面小儿子小女儿年纪都还小,不到入学年纪,不然金家夫妻很想把两个小的也送去学校,这么小干不了多少活,送到学校免费吃住,多好。

    金灿简单洗漱完后,就去帮妈妈烧火做饭。

    牙刷牙膏是没有的,以前顶多漱漱口,现在知道讲卫生了,偷偷背着妈妈在盐罐子里沾一点儿盐,把牙齿擦一擦,再漱干净。

    早饭做好了,金小二才揉着眼睛起来,他跟大哥住在一个屋子,金家一共就这两间卧房。

    “小二,快来,妈给你盛粥。”

    母女俩在厨房里忙碌了一早上,没说两句话,一见到儿子,金母立刻眉开眼笑。

    “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小二,我叫金德佳”金家二儿子不满道。

    他和金灿的名字,都是去了学校,老师帮忙取的。

    “对,对,是妈忘了,是妈不对。”金母连连道歉,又把儿子的名字放在嘴里念叨几遍,觉得不愧是文化人取的,就是好听。

    “小德佳,你这名儿啥意思来着”金母问。

    金德佳吸溜着喝粥,不耐烦道“不是跟你说过,品德好的意思,老师说,让我以后做一个品德好有德行的好人。”

    “对,是这个意思,真好。”金母慈爱地看着儿子大口大口喝粥,眼里都是满足。

    金灿垂着眼,悄无声息地喝着碗里清汤寡水的粥水,哥哥碗里是稠稠的粥米,她碗里是妈妈从最上面舀得稀薄粥水。

    她的名字也是老师取的,老师说,希望她有一个光明灿烂的未来。

    吃完早饭,两个孩子背好书包准备去学校了,他们不用带粮食,也不用带换洗的衣服,就这一套,根本没有换洗的。

    金母追在后面,关心了儿子几句,又对着女儿唠叨“学校发的鸡蛋,一定记得带回来,那是给你弟弟补身体的,要是敢偷吃,看我怎么收拾你。”

    金灿想到要去学校了,心里就止不住的开心,妈妈的偏心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可以不吃鸡蛋,只要能去上学,她这辈子不吃鸡蛋都可以

    村里另外几家受到资助的孩子,也出门了,七个女孩儿五个男孩,女孩子们脸上都藏着笑,眼睛亮晶晶的。

    她们迎着寒风,却像迎着光迎着亮,大步向前。

    首都。

    金灿感谢不已的“仙女姐姐”刚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迅速套上暖融融的厚毛衣。

    沈桥拿出一件短风衣外套递给他“穿这个。”

    一边把外套往身上套,沈鱼忍不住问“这都几个月了,应该没事了吧。”

    他身上这件外套,材质又是防护服材质,衣服是好看的,不过沈桥的实验室,都快成私人制衣室了。

    当初说是可能有危险,沈桥还特意套了个马甲去他们学校当老师,结果这都快三个月了,什么动静都没有。

    沈桥帮他整理着衣领,微凉的手指擦过下颔,沈鱼哼着笑躲了一下“痒。”

    沈桥也弯着眼睛,顺手又挠了两下,逗得沈鱼一个劲儿躲闪。

    两人玩闹一会儿,折腾热了,沈鱼脸上染出一层好看的红晕,眼睛湿润润的。

    他拨开沈桥的手“别闹了,我还要去学校上课。”

    “起来吃饭,一会儿我送你过去。”

    这种天气,沈鱼也懒得走去学校或者搭公交,坐沈桥的便车过去很舒服的。

    “你还没说呢还没解除警报吗”一直到饭桌上,沈鱼还在问这个问题。

    沈桥想了想,说“一个月之前,有个研究员失踪了。”

    因为不是核心研究人员,所以并没有像那些各项实验领导人那般,集中保护。

    科研院像这样的研究员有成千上万,不可能为了可能有的危险就停止所有工作,这个研究员是去探亲途中失踪的。

    “啊”沈鱼大惊“找回来了吗人有没有事”

    沈桥表情不愉“没有,出国了。”

    沈鱼“”

    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为他的安全感到高兴。

    “所以最近小心一点儿,要去哪儿跟我说一声,我送你过去。”沈桥说。

    不知道他吐露了什么消息,但必然是说了让那些人觉得有用的消息,才会被送出去。

    “知道了。”沈鱼点头,又皱眉道“我倒没什么,就学校和家里两边跑”

    家离这么近,经常沈桥接送,基本上没有落单的机会。

    “可是会不会影响到我家人朋友”沈鱼担心地问。

    沈家在乡下也就罢了,来几个外乡人,显眼得跟苹果扔进橘子堆里一样,想做点儿什么不法事件都不容易。

    他那些室友,还有陈美丽,都离得近。

    尤其是陈美丽,年轻柔弱的女孩子,好像最容易下手。

    之前她说要转专业,但是学期已经开始了转不了,要转只能下学期,还得通过考试。

    沈鱼跟她说,外国的心理专业有很多先进理念,她多学学外语以后看原文书会比较方便,于是陈美丽这学期忙疯了。

    在学校既要上本专业的课,又要去心理系蹭课,一放假就往曙光基金会跑,都成开始带新人的老员工了。

    中间盛远来过两趟,要约陈美丽出去。

    小姑娘表示,我太忙了,没有时间,而且最近都不会考虑个人感情问题,一心想为公益事业发光发热。

    盛远“”

    至于沈鱼怎么知道的盛远要给他的基金会捐钱捐物资,又被沈鱼拒绝了。

    最后听说他弄了两箱心理类书籍著作送给陈美丽,这个倒是没有被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