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第 54 章

作品:《仙君魔尊都是我的马甲

    几个当事人都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  花氏母女的审判也被提上了日程。

    鹿篱拉伸着筋骨从刚冒出新芽的花圃前路过,顺手捞走一片翠绿的叶子,抬手往院子里一丢,  扬声问,“你真不打算去华元殿啊”

    袖子盖在脸上懒洋洋晒太阳的殷琅随手一挥打飞新叶,眼也不睁,  “有什么好看的,该死的死了,  活着的也注定被囚禁一辈子,  早就知道的结果的事,  何必再去凑那个热闹,和猴子一样被人围观。”

    “你倒是看得开。”

    “没什么看不看得开的,我和花氏母女本来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是她们自己放不开那点子陈年旧情,  才把自己作到这个份上。”说这话时他整张脸都被袖摆挡住,  声音略略发闷。

    “你要说起这个,”鹿篱慢悠悠踱步过来,兴致勃勃抬手在他头边上敲了敲,  八卦欲望发作,“当年你和花琦兰那档子事是真的吗”

    殷琅拿开了袖摆,  面无表情,  “你这什么事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到底是怎么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被人打死的。”

    “唉。”鹿篱装模作样叹了口气,“谁让我这么强,想打我的都打不过我呢。”

    真欠揍。

    殷琅又躺了回去,鹿篱不放弃地摇了摇躺椅,追问道“讲一讲呗,  我瞧你这模样也不像是有隐情的样子啊。”

    这孔雀是真身暴露,索性连那一丁点长辈的样子也不装了啊

    “没感情,装的,满意了吗”

    鹿篱诚恳地摇了摇头,伸出两根手指试探,“再详细一点”

    闲的。

    殷琅闭眼晒太阳,不搭理他了。

    花氏母女算个什么东西。她们的惨淡收场,只是他复仇的第一步而已。

    若是摒弃特殊血液引发的二三事,他和花琦兰之间的纠葛只简简单单见色起意一词就足以概括了。

    年轻俊美的仙剑之主,吸引小姑娘的注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不是花飞莺的突然告密,他血液的秘密本该一直隐藏下去,也不会在还

    未百岁之时就成了给元道主供血的工具。

    整整五百年啊

    那时初初意识到封江城竟然怀着那般恶心心思的自己,为了膈应他,并未意识到这一举动对未来的巨大影响,故意放任花琦兰对他的追逐行为不管,却不料同时激怒了封江城与花飞莺,三十年的洞府囚禁,一朝重见天日便迎来了元道主的召见。

    年少天真,本以为师尊即便怀着几分违背人伦的心思,终究还是在乎自己的。对师尊的信任压过了怀疑,满腔委屈一股脑倾泻出来,可一直等到滚烫茶水雾气消散,等到一颗温热的心脏坠入寒狱,也没等到师尊的一句“别怕。”

    封江城对一切都保持了沉默,沉默地看着他坠入了无间地狱。

    所以他宁可忍受着元道主变本加厉的剥削,也咬着牙远离了这唯一的靠山,自起一峰默默积蓄着复仇的力量。

    “哟,天枢回来了”鹿篱在花圃边席地而坐,轻快地打了个招呼,“结果怎么说”

    顾扶轩笑着唤了句长老,正色道“花飞莺已死,在问剑谷的大阵威力下魂飞魄散,人死如灯灭,就不说什么追责的话了。花琦兰灵根被废,念及不知情的缘故,并未罚得太重,只说押入天罚涧囚狱,终生不得出。”

    寒狱以寒冷闻名,论起杀伤力却不是最恐怖的,在天罚涧众多阵法中只算小菜一碟。囚狱乃是天罚涧第三狱,传闻被关进里面的人,莫说没有灵力的凡人,就是渡劫期的大能被关进去也不是那么好出来的。

    这么轻巧

    鹿篱瞧他脸色,感觉还藏着东西没交代,却不好逼问,笑一笑又低下头摆弄起花草来。倒是顾扶轩又问,“师叔伤势已然大好,不知打算何时回去百兽园”

    鹿篱头也不抬,“啊,我觉得天玑峰挺好的,沈小子还没赶我呢,你倒是先代替主人急了”

    顾扶轩无奈分辩了两句,鹿篱眼瞧着师兄弟二人有私密话要讲,识趣儿地晃到别的地方去了。

    顾扶轩走过来坐在殷琅身边,没去揭面上的袖子,语调依然

    温和,“你这次可真是给我惹了个大麻烦。”话是这么说,却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他道“若非花琦兰在殿下大喊自己得了摇光剑的承认,她本应该当场被审判死亡的。”

    殷琅哼笑一声,半点不出所料,“涂枫去问剑谷查看情况了吧剑主的特权我早八百年就对这玩意儿不满得很了。”

    “所以你这是变相承认了摇光剑的传承是被你打断的”顾扶轩摇头叹气,伸指在他额上一戳一戳,“你啊你,难道不清楚剑主对本宗的重要性你不知道当时涂枫的脸色有多难看。”

    一柄仙剑的激活,相当于护宗大阵的稳固程度再上一层楼,若是七剑主俱全,甚至能开启尘封已久的北斗七星杀阵,战力堪比合道。涂枫这种把宗门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怎么可能不生气。

    “那真是多亏师兄拦住了掌门,我可懒得应付他。”殷琅插科打诨着,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打了个哈欠,“气就气呗,气清醒了他才会庆幸花琦兰没真成了摇光剑主,那女人的脾气啊”

    顾扶轩抬手抚平他的袖摆,难掩宠溺,“你都说了见不得花氏母女落得好下场,身为师兄哪有不帮你的道理。”

    暖风和煦,正午阳光正好,困意逐渐来袭。

    顾扶轩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殷琅眼睛半闭不闭,偶尔搭一句,神色慢慢混沌,眼见着就要沉入睡眠。

    “掌门已经将不久之后门内演武之事安排的差不多了,先前与你说过阿澜与长安不日将归来,大约也是演武前后几日吧。哦对了,师尊差不多也该在这两日出关”

    “封江城要出关了”殷琅忽而睁眼坐起,哪还有半点困倦模样。

    顾扶轩自知失言,“慕玄,师尊他”

    “师兄。”

    殷琅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神冷得像块冰,一字一句说得再清楚不过,“你是我在乎的人,我知道你尊敬他,所以别在我面前提他,不论尊崇还是辱骂。我真的不想当着你的面对他出言不逊。”

    顾扶轩想说的话直接被堵

    在了嗓子眼里卡壳了。他想说他不是来劝这两人和好的,他只是突然想起来,太放松便顺口带了出来。

    面对师弟骤然冷下去的眼神,他识趣地把解释的话吞了下去,转而继续说起将要举行的宗门演武。

    在顾扶轩的眼中,师尊与师弟之间不知何时便生了间隙,好像是突然有一天,一直融洽的师门之间便生了裂隙,师弟对师尊再也没有好颜色,师尊对他的种种不敬行为也当做看不见。

    他问师尊,师尊只叫他好生修炼莫要多管闲事;他问师弟,师弟脸色阴沉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剑杀人一般,冷硬地叫他出去,言道若是师兄还认我这个师弟,就不要在我眼前提起这个人。

    自那之后师弟就更加热衷出门执行任务,大多时候同天剑宗的谢少宗主一道,每次回来后心情都能好上一段时间,与此截然相反的却是周身冰霜气息更重、明显心情不渝的师尊。

    两人关系的进一步恶化是在师弟与花琦兰的结契大典之前,不知如何得知消息的师尊大怒出关,什么理由解释都没有就将师弟带回峰中囚禁了整整三十年,任谁求情都没用。他趁着师尊不在偷偷跑去看望师弟,洞中的青年越发消瘦冷漠,只在看向他时还能保留些仅有的温情。

    顾扶轩哪里肯眼睁睁看着师弟受罪,立刻说要去找师尊求情。

    “别去。”师弟轻轻扯了下嘴角,轻声道“他就是想逼我服软而已。我一日不服软,就一日出不去这里。”

    “可是师兄,我没错。他敢来硬的,我就敢让他一辈子的声名扫地。想要名还想得世上哪来这么便宜的事情”

    顾扶轩听不懂师弟话中的意思,却不难从这充满恨意的话语中听出师弟满心的怨愤。

    可是他真的想象不到记忆中那个严厉却负责的师尊,能做出令师弟怨恨到这种地步的事情来。

    他临走前,师弟拉着他的衣角一遍遍重复,“别去,师兄。”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拖累无辜的你。你不要为我求情,以后也莫

    要来了,就当从没这回事,当这峰上从没有过我这个人。”

    顾扶轩当没听见,当夜就跪在了师尊门前为师弟求情,被师尊一袖子丢回了他自己的住处,再试图出门,竟然连他都被关了起来,过了一个月才重得自由。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前去求情,换来的只有冷漠和一次更甚一次的惩戒。顾扶轩终于放弃了师尊心软的可能,只敢偷偷摸摸常去后山洞窟陪师弟聊天,时常给他送些新鲜玩意解闷,也许是运气好,竟然一次也没与师尊撞上过。

    后来不知怎么的师弟就被放出来了。

    顾扶轩本以为二人解开了误会,可笑直到师弟与师尊大闹一场闯出门去独起一峰,他才意识到这两人之间的矛盾竟然已经积累到了爆发的边缘,好好一对师徒竟然会走到谁都容不下谁的地步。

    “师兄想什么呢,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谁把我好脾气的师兄得罪成这样了”懒懒的哈欠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师弟正斜靠在躺椅上,笑眯眯的模样一如往昔。

    顾扶轩沉默了一会,竭力展开温和的笑意,提议道“前些日子我接到长安的传信,说是黎都附近有些不安分,疑似有魔修捣乱。正巧你也耗在宗门里许久了,不如趁此机会带着小徒儿出去修养赏玩一段时日”

    沈慕玄歪头盯着他,顾扶轩手心都捏的汗湿,终于听他笑吟吟开口。

    “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逐渐心虚,爽文标签在榜我撤不掉,大家以后还是无视它吧我写大纲的时候觉得都是过去的往事应该不算虐,没想到自己写的时候写哭了呜呜呜

    我先在文案上标注一下,以后轮空的时候我再撤标签顶锅盖溜走

    重点重点殷崽是个干干净净的宝宝不要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胡说八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