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2、第 62 章
作品:《我养的徒弟都歪了》 62、
郁行给他续了一杯水,跳过话题, 问道“前些日子让你找的人, 有眉目了吗”
“东洲大雍的皇子, 赫龙涯”元徵的记忆力很好,况且又是师兄点名的人, 自然放在心上,只是, 他皱了皱眉,道“这事我正想告诉师兄,这人, 并未找到。”
“没找到”郁行一顿,“难道连你们都找不到他失踪了”
郁行总共就三个徒弟, 大弟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无忧又被他送去安全的地界了, 自有人照顾它,就是赫龙涯还流落在外面,虽然他身为一国皇子, 身边应该有不少侍卫保护他, 但如今这风雨飘摇的情形, 又身处战场上, 郁行总有些不放心,恰好他差点渡劫,便把寻人的事交给元徵,托他去找找赫龙涯。
也不必把人带回来, 但务必确认他的安全即可。
如今郁行才有些后悔,没有多教些东西给他,这二徒弟修为最弱,偏又碰到魔物大举侵入,连自保都成了问题。
元徵拧了拧眉心,有些不确定地道“派去的人说,东洲西境的战场上发生一起不明原因袭击的事故,有残留灵力的痕迹,只是不像普通修士留下的,反倒,反倒像魔”
郁行心下一沉,继续听元徵道“而随军的十五皇子也随之消失,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
郁行掐了掐掌心,冷静道“那去找过了么”
元徵看他,终于还是摇了摇头,“那皇子消失的十分神秘,除了他之外,几乎无人受伤,连他所在的营帐里,也未见损失的物品,倒像是冲他一个人来的,而且,没有人发现他到底去哪里了,连找,都无从找起。”
“当时他们正与外族抗衡,只能派人回皇都求援,那皇上还算有些情分,请了附近大宗门的弟子前来查看,连占卜问卦都用了个遍,最后定义在失踪人口上,不了了之。”
他那好徒弟竟然失踪了,郁行却到了如今才得知,简直、简直枉为人师。
元徵也不说话,静静等师兄缓和过来。
“是”郁行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干燥,顿了一下继续道“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元徵想了想,说
出一个时间,郁行飞快地在心中推算了一下,发现正是他离开赫龙涯不久后发生的事
也就是说,赫龙涯很早便失踪了,一个被魔物掳走的人,一个普通人,事到如今还能落下什么好下场吗
光是想象,便想象出一幅死无全尸的惨状,一想到那孩子身边无人,遭到毒手的模样,就能在郁行的心上戳出一个洞来。
不仅仅是自责,还有心痛。
赫龙涯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徒弟,情分不比楚人玉和无忧少,甚至操心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去,简直是断他手足一般。
“我们定要那些魔头血债血偿”
郁行沉痛地拍下军令状,发誓一定要找出赫龙涯的下落,用凶手的血告慰他在天之灵。
元徵还是第一次见师兄这般义愤填膺,叹道“也许人还在呢,师兄你别往坏处想。”
郁行咬牙,“那更糟糕,落到魔头手里还没死,比死了还凄惨,你知道它们会怎么对待他”
既希望他生,又不希望他还活着受罪,郁行的心情也很矛盾,若是他早知道,定然不会放任徒弟失踪找不着人,他肯定会自己去找了,偏偏他不知道,等过了这么久才发现,想找,也不知道往哪儿找了。
郁行自己自责了一阵,也觉得无计可施,毕竟他现在分、身乏术,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弃宗门不顾,只能道“这事你也不必管了,总归是不会落在别的地方,也许是那白潋的内丹引起无妄海魔物的注意,是我害了他,既然咱们都与它们不两立了,就这样杀过去,我就不信了,我那徒弟就这样凭空消失不见了,一个个找,一定会找到线索。”
元徵点点头,道“那我叮嘱弟子们也探听探听,把消息放出去,一起找人。”
郁行却皱起眉,“这样岂不是麻烦了大家找个自己的徒弟还累许多人。”
“师兄,你还管这些,又不是别人,”元徵笑道“何况你的徒弟不就是玉儿的师弟,也是其他人的师兄弟,还在乎麻不麻烦的,你这样想,倒是见外了。”
“也是,”郁行松了眉头,“不过尽力便好,不必非要找到,你别给小弟子们太大压力,平日里修炼杀敌也够累了。”
元徵惊奇
,“您以前可不是这么宽仁的人,竟会这么考虑了,稀奇,真是稀奇。”
郁行被他这语气逗笑了,“以前是以前,现在也算养了几个徒弟的老师父了,不体谅徒弟的师父不是好师父。”
郁行笑了一笑,又不笑了,因为他确实算不上个好师父,他把自己的徒弟都弄丢了。
“以前吧,觉得徒弟是负担,是个小尾巴,但没了,这尾椎骨又疼得慌。”
元徵静静听他说,末了又道“我以为你是断尾而生的壁虎。”
郁行没听出他这话的意思其实是抱怨说以前做小尾巴的时候,没太搭理过他,还以为是师弟在调侃他,好笑道“你倒挺会取笑你师兄以前怎么没发现。”
元徵一笑“以前也没发现你还有良心。”
郁行被他一噎,差点翻了个白眼,暗忖这师弟说话太直接,虽然没良心是事实,也不必真说出口吧。
“行吧,以前我确实是挺那啥的,但我不是回来了吗”郁行摸了摸鼻子,一点也听不出心虚地道“要真没良心,能回来找你我早就一走了之了。”虽然他本来是这样打算的。
元徵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悠悠道“师兄你要是真的一走了之了,就不只是没良心那么简单了。”
那不然还是怎样郁行拿眼神问他。
自然是无心无肝,黑肠烂肚,一辈子也别想他原谅,便是死了,他也不会放过他。
元徵笑眯眯地道“当然是很没良心。”
郁行切了一声,故作凶像,“别以为你现在是宗主就能随意污蔑我,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你师兄,你说话最好小心点,不然便是不尊兄长,你这位子可就坐不稳了。”
元徵配合的笑出了眼泪,扶着桌角摇摇欲坠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师兄,我等你篡位等了几百年了,来来来,我们这便昭告天下,此后这宗主之位便归你了。”
郁行立即悻悻然收回嘴脸,他要是真的肖想这什么宗主之位,早就做了,还用得着留给元徵,在他看来,真登上那位子,就意味着数不清的麻烦,于是他假惺惺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宜临场换将,你要是真有心,留给玉儿也是一样的,反正你给我,我也要传给玉儿的,
不如直接给他吧。”
这至尊之位在他们之间,就像只不值钱的皮球一样踢来踢去,若是老宗主还活着,也得被这对师兄弟气得当场去世。
元徵当然知道自家师兄是什么货色,让他放弃自由绑在天下人的眼耳口鼻之下,做那劳什子的正道楷模人界至尊,还不如周游四海,无拘无束,往年间有人曾言他与魔物勾结,不斩魔除害也罢了,也不见引导对方转向正道,还处处庇护着那个魔物,因着这个,给郁行的人品抹上了污点,但也从不见师兄辩解一句,他修为高,背后又有天衍宗支撑,许多人不敢正面说什么,只能捏着鼻子在背后嚼碎嘴。
但后来郁行亲自手刃邪魔,连这一点污点也没了,其他人只能赞他一句高义,仍然不被师兄所动,旁人说的什么做的什么,都难以影响他的情绪,元徵过去很喜欢他这点,可现在,又觉得有点不近人情。
因为他要走就走,要留就留,只凭自己的心意做事,一旦他对在意的东西失去了兴趣,便会立即抽身而去,连挽留都来不及,所以即使是做他的师弟,元徵也会时常忧虑。
大概每个怨他的人都会想找条铁链把他绑起来,这样才足够万无一失。
有个不着调的师兄,做师弟的总会不太轻松,头也容易变冷。
元徵摸了摸自己还算浓密的头发,无声地叹息。
郁行找人的事还是吩咐给众弟子了,确实如元徵所说,并没有人有异议,并且很快接受了多出了一个师弟这个设定,这个师弟虽然没有见过面,但被魔物掳走了,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更增添了对魔物的一份仇恨,新仇加上旧恨,自然没什么话好说,见面就冲上去问见没见过我家小师弟,没有便是一顿砍。
当然见过也得砍。
时间久了,许多不了解情况的人都知道天衍宗南华真君的小弟子被魔物掳走,无形中竟给他们寻找人带来了方便,因为问那师弟的修士显然多了。
这不单单是同仇敌忾,而且也是为了向郁行示好,还显得与天衍宗亲近,蹭着大宗门的光,仿佛就跟天衍宗有了关系一样,到了后来,天衍宗的弟子听到有人杀魔时说出熟悉的寻找小师弟的台词,都能被划在同一边的,直接成了盟友。
这些倒是郁行没有想到的,这股寻找赫龙涯的力量越来越大,他心中不禁对找到二徒弟多了几分不切实际的希望,也许,真能找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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