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大戏21

作品:《他们对我紧追不舍[快穿]

    中看不中用

    贺长淮冷笑。

    这样的话只有江正荣能说得出口。贺长淮到底有多么中用, 在他的床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叶苏安不会不知道。

    “苏安,”江正荣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走着路, “离开了我的庇佑, 转投贺二爷怀里的感觉如何”

    苏安笑容不变, “江会长, 您觉得自己和贺二爷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没什么不一样的, ”江正荣停住脚,认真看着他, “如果叶老板你手握权势, 你又会怎么做。”

    苏安轻轻道,“总不是拿来逼迫人家哑了嗓子。”

    江正荣哑然失笑,干脆席地而坐,拍了拍身边,“叶老板也坐。”

    叶苏安眉头一挑,撩起长衫坐下。

    “我知晓是你带着玉琼来了安城, ”江正荣道,“你只知道我毒哑了他的嗓子,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毒哑了他么”

    苏安道“因为他是特殊的。”

    江正荣惊异地看着他,眼中的光彩逐渐奇异, 他突然笑了两下, “你也是特殊的。”

    苏安一瞬间脑补了许多。

    难不成我也是一个世界的主角

    苏安含蓄道“江会长继续。”

    “你走那日, 警署可在你们院子里发现一个尸体,”江正荣似笑非笑, “可那尸首上也不知道是被谁放了一个我府上的苏绣帕子,直直让警署找到了我。”

    “别这么说,”苏安不好意思, “江会长,那老太监本来就是你府上的。”

    江正荣平静道“他是半途挣扎着想逃,自己一头撞死在墙上的。”

    “那勒痕”

    “假的。”

    “我瞧见那老太监就想了许多,”苏安沉默了一会,主动道,“以前听说过,有的老太监行事可恶,还会买娃子到府上折辱。但太监是个阉人,只能用着其他东西来折磨娃子,你说恶不恶心”

    “故事不及真事恶心,”江正荣伸直自己跛了的那只腿,指了指,“我这只腿,就是那老太监给我打跛的。”

    苏安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弱小时就要屈辱求生,满足他们凌虐,”江正荣握着苏安的手,撑开他的掌心,在他掌心线上滑动,“我无需说得太过明白,叶老板也应当知晓那是什么滋味。就如同你雌伏在贺长淮身下时,那般无力挣扎的感觉。”

    叶苏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久久没有言语。

    “你我都是同一种人,”江正荣淡淡道,“我想毒哑你,无非是想要让你完全依附我,与贺长淮做一样的事。但你躲来躲去,躲过了我这个豺狼,又迎来了更凶猛的虎豹,叶老板,何必呢。”

    叶苏安张张嘴,江正荣垂着眼,撸起袖子,在叶苏安小臂内侧发现一个男人留下的齿痕。

    “瞧瞧,”江正荣冷着脸,“龌龊”

    叶苏安一颤,难堪地收回了手。

    “叶老板,我明日去季府赔礼之后,会乘坐五日后的船只离开安城,”江正荣抬眼,从苏安耳边看向身后大步走过来的贺长淮,“此次一行,我必定要丢掉商会会长的位子,你也不必再担忧我会对你不利。那时我与你一残一伤,你我也懂得受尽屈辱的滋味,你与其留在虎豹手中忍辱偷生,何不与我同行我们彼此扶持,重新再开始。”

    叶苏安冷冷道“我有什么好处”

    苏安都想一拳打江正荣脸上去了。

    老子好不容易让“叶苏安”对贺长淮有了些改变,结果你两三句话直接把这些改变打碎成了渣渣。

    叶老板怎么可能不会对这些话感到动心。

    江正荣道“你摆脱了贺长淮。”

    叶苏安倏地握起了拳。

    贺长淮已经走近,揪着江正荣的脖颈衣裳就把他拎起,咬牙,“你再碰他一次试试”

    江正荣咳了好几声,“贺二爷光天化日之下就想杀人害命”

    贺长淮冷笑两声,“我怕是没有哪个男人在自己夫人被人动手动脚时还能耐得住脾气。”

    “夫人”江正荣挑眉,看向苏安。

    苏安看懂了他的眼中含义,无非是你甘愿被贺长淮叫做夫人么。

    你甘愿被一个男人当做女人看么。

    叶苏安缓缓松开手,“贺长淮,”他冷面转身,“你跟我走。”

    贺长淮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江正荣,“江会长,你还想全手全脚地走出安城吧”

    江正荣扶着胸膛喘气“自然。”

    贺长淮眯着眼,转身跟上了叶苏安。叶苏安心里并不平静,他知道眼前的又一个转折点摆在他的面前。

    是和江正荣一起,摆脱贺长淮的控制。还是在安城借着贺府的名头,如兔子爷一般拿身子换权势。

    苏安想选后者。

    但叶苏安一定是前者。

    呜呜呜江正荣也太奸诈了。他不对苏安本人下手,他直接对苏安扮演的人设下手了。

    要是不ooc,他只能跟着江正荣走,没准随着时间流逝,江正荣还能做些更过分的事。

    上个世界楚鹤任务输了,他直接脱离了世界。这个世界按理说楚鹤任务也失败了,但他还没有走,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攻略掉苏安了。

    崩人设会有什么后果

    他忧心忡忡地回了家,看到黑着脸跟着他一路的贺长淮,突然问道“你还在跟踪我”

    贺长淮静默了一会,淡淡道“嗯。”

    “你说要放过我,”叶苏安嘲讽,“原来这就是你放给我的自由。”

    “苏安,”贺长淮低声道,“我只是担心你。”

    叶苏安扯扯唇,“脱吧。”

    贺长淮惊讶,“什么”

    苏安得打一炮冷静冷静。

    他已经开始脱了衣服,身姿像跳舞一样曼妙,“我们之间除了这事,还能做什么”

    贺长淮痛苦地闭上眼,上前贡献公粮。

    苏安越主动,越显得贺长淮的爱是多么廉价。

    好像他馋的只是肉欲,但怎么会呢他今天看着苏安和江正荣谈笑风生的时候,心中百味难言,当真是又酸又涩。

    快乐结束之后,苏安冷静了。

    他虽然浪,但也有底线。他和江正荣都心知肚明知道对方是谁,江正荣敢光明正大地使这种手段,无疑就是肯定苏安不敢崩人设。

    苏安是胆小又惜命,别人不崩他也不敢崩。但要是楚鹤逼得急了,他试一试崩人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死也不让楚鹤得手,这是底线。

    更何况他崩人设还不一定有事。如果玉琼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他帮忙把主角的命运轨迹归正了,做好事难道没有什么好处

    反正楚鹤任务失败了,他们早晚都要离开,离开之前崩一下人设,如果有什么天道,什么世界意识,什么功德看在玉琼的面子上,没准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说了,他不知者无罪,也没有什么规矩限制他啊。

    一旁的贺长淮将他搂紧怀里,发觉苏安全身冰冷,担忧地道“冷么我给你暖一暖。”

    “”苏安瞬间戏精附身,他紧紧咬着牙,“贺长淮,我不是兔儿爷。”

    被用完就扔的贺长淮强压着火气,“谁说你是兔儿爷了”

    他的嗓子被怒火烤得沙哑,“叶苏安,你有没有心,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明白么你难道真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什么地位”

    叶苏安偏过了脸,贺长淮心里一片拔凉。

    他翻身攥住叶苏安的手,抬起抓到头顶。

    “看我。”男人冷酷命令。

    苏安干脆闭上了眼睛。

    贺长淮摸了他一把,准备再来一次。苏安惊叫了一声,倏地睁开了眼。

    男人捧着他的脸,鼻尖对着鼻尖,漆黑眼中蒙着一层看不透的雾气,“我爱你吗”

    苏安咽了咽口水,轻声细语,“贺二爷,又来了么”

    他曾经就被贺长淮绑在床上,被质问着爱不爱他躺了许久。都说男人会被精虫冲晕了脑,是也不是,因为贺长淮就懂得在最紧要关头处停下,再折磨一般地问“爱我吗”

    就像是现在。

    苏安被磨得双目无神,眼尾发红,贺长淮问他“我爱你吗”

    非要逼着苏安说出这句话。

    唇上的肉被自己咬破了皮,贺长淮解救出唇肉,又问“为什么勾引我。”

    “滚”叶老板断断续续,连不成一句话,“贺、贺长淮,你怎么不去死。”

    贺长淮一片空虚,他笑了笑,“死了你就要当寡妇了。”

    他问了第三次“我爱你吗。”

    苏安再也,“你爱我,我知道了你爱我。”

    “我爱你,”贺长淮喃喃,“你知道了。”

    以往是逼着苏安对他说虚假的我爱你,现在是逼着苏安承认他的爱。

    贺长淮自嘲两声,认命。

    准备离开之后,叶苏安对贺长淮的态度骤变。

    谷雨日,苏安主动跟着贺长淮去贺家吃饭,贺老爷的惊异掩饰不住,瞪大了眼睛。

    相比于外人,贺长淮才是真正的受宠若惊。他愣愣看着苏安给他夹到碗里的菜,看着看着,竟然窝囊地觉得眼中酸涩,掩饰地咳了一声,贺长淮低头吃掉了菜。

    “好吃么”苏安压着声儿问。

    贺长淮,“好吃。”

    苏安松了一口气,又给贺长淮倒了半杯酒,擦干净手给他剥着大虾。

    贺长淮心惊胆战地看着他的动作,苏安注意到他的目光,抬头一笑,又自然地俯身凑到贺长淮耳边道“给我夹个花生豆。”

    贺长淮去拿公筷,苏安笑了笑,“用你的筷子就好。”

    “好。”

    贺长淮喂了他一粒花生豆。

    饭后,苏安被老怀甚慰的贺老夫人叫去说话。贺长淮和贺老爷还没回过神地坐在沙发上,半晌,贺长淮抽出一根雪茄,剑眉不由死皱。

    贺老爷拿着拐杖敲了他的腿一下,“你瞧瞧你贱不贱,叶苏安好不容易对你好了,你眉头怎么还皱起来了。”

    贺长淮躺在沙发上,喃喃“我总觉得不对劲。”

    贺老爷道“有什么不对劲”

    “爸,你前后娶过三任妻子,两个姨太太,”贺长淮吞云吐雾中神色阴鸷,“你觉得她们哪个最喜欢你”

    贺老爷高深莫测道“你娘最喜欢我。”

    贺长淮笑了,“把我娘排除在外。”

    “那就是你梅姨,”贺老爷悄声道,“她最跋扈,也最爱花钱,就是个败家娘们。但你别说,她最把我放在心上,我的什么事儿她都上心,她花钱花得再多我也乐意。”

    贺长淮不说话了。

    他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世纪难题,怕是一生中想得最多、弯弯绕绕最多的一次给了叶苏安。

    贺老爷又问“你说的不对劲到底是什么”

    贺长淮掐灭烟,“他这样对我,像是断头前的最后一顿饭。”